乾尊者三人在四王子安排卫视带领下来到城主府,府内已经开始了庆功宴,四王子居中端坐,书生与赵武吉分作两旁,见到乾尊者归来,书生与赵武吉起身相迎,四王子则是微微示意,精瘦男子一进来便死死盯着赵武吉,对书生发问置若罔闻,赵武吉虽然被精瘦汉子盯得有些发毛,仗着此地人多势大,怒道:“大胆,太师问你话呢!?”坤尊者见精瘦汉子傲气模样,轻喝一声,精瘦男子周身一震,望了乾尊者与坤尊者二人一眼,最后终于看向书生,书生不以为意,道:“你叫什么名字?”精瘦汉子冷声道:“没有名字。”书生笑道:“你的箭术不错!师承何人?”精瘦汉子道:“不过是猎杀野猪杂鸟练的!”赵武吉想起被射杀的副官,怒道:“放肆!”却被四王子压了下来,书生自然听出精瘦汉子话语嘲讽,笑道:“你的箭术跟着叛匪可惜了!”哪想精瘦汉子却道:“我不是叛匪!”赵武吉讥笑道:“你不是叛匪,为何会与叛匪一齐出现在黑森林,还射杀本官的副官,险些连本官也丧命你手!”精瘦汉子道:“本来就是为了伏击你!”书生一听,虽觉蹊跷,但精瘦汉子话语神态不似作假,道:“看来你和赵城主有些误会!?”精瘦汉子道:“他不是一个好官。”赵武吉怒极反笑道:“本官可从来没见过你,你可别信口雌黄,含血喷人。”精瘦汉子冷笑道:“你不认识的仇人多了去了,这些年你做过的好事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四王子道:“先坐着说话!”命人给精瘦汉子搬来座椅,精瘦汉子意外看了四王子一眼,只觉此人贵气逼人,却不肯落座,书生笑道:“这是当今四王子,四王子惜才,见你箭术不凡,这下正好,你不是叛匪同伙,可愿意与四王子征战天下?”精瘦汉子先是一惊,显然想不到那人身份如此尊贵,随后不屑道:“我不会追随与赵武吉同流合污之人。”书生一番观察下来,知道这精瘦汉子对赵武吉虽有仇怨,但却不是血海深仇,参杂着些许为民除害的江湖道义,笑道:“赵城主这些年来镇守北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然有时候行事不慎,但有些说不定是他人中伤诽谤,此次剿匪,赵城主可谓费心费力,一马当先!”精瘦男子露出一丝讥笑,冷哼一声,道:“是不是尽心尽力你们最清楚!”赵武吉起身喝道:“放肆!”四王子这时发话道:“罢了罢了,太师,这位壮士看来对我们颇有成见,不便勉强!赵城主,你命人准备一间上房让这位壮士歇息,不可怠慢!”精瘦汉子笑道:“装模作样,干脆点放了我!”看见书生示意,四王子笑道:“放了你我去哪里再找到你这样的人才!?我不会放你走,也不会逼你,相信迟早你会明白!”四王子摆摆手,两名卫士压着精瘦汉子离去。
赵武吉犹自道:“四王子如此看重,此人着实不知好歹!”四王子笑道:“他只不过是没想明白,等哪一天他和赵城主一样明白了,就知道本王的用心了!”赵武吉奉承道:“王子心胸宽广,令人钦佩!”四王子笑道:“今日一战,诸位辛劳,来,本王敬诸位一杯!”乾尊者将四王子与书生眼色交流看在眼里,心中明了,赵武吉见四王子并未听信那汉子言语,心里石头也终于落下,在场众人心思各异,几杯酒下来,不曾谈过军事,倒是谈起了风月,侍奉之人皆是四王子亲信,自然不会去外面说道。酒宴最后,四王子终于向赵武吉问起残留余匪所在,赵武吉虽然名声狼藉,但准备充分,将地图献上,四王子阅览过后,递与书生,书生一眼被将地图局势了然于胸,待乾坤尊者看过后,四王子道:“夜已深,本王不胜酒量,诸位自便!”赵武吉忙命人带着四王子去往早已备好的住处,又与书生三人套了一番近乎,大概摸了一下三人性情,随后安排人各自带领三人去往住处,自己则是独自来到精瘦汉子所在房间外,来回踱步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推门走了进去。
精瘦汉子听见开门声响,见到来人,不假辞色道:“你来干什么?不怕我杀了你?”赵武吉与宴会时情绪完全不同,笑道:“壮士,赵某往日却有过错,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城中大小事务多年来只得赵某一人参详,心有余而力不足,赵某在这里向你赔罪了!”端起桌上未曾动过的酒壶,斟满两杯,笑意吟吟递上一杯,精瘦汉子道:“是那四王子让你来的吧?”赵武吉忙否认道:“不是不是,四王子气度超凡、心胸广阔,说了不会逼你便不会逼你,此番纯粹是赵某个人,”见精瘦汉子面无表情,叹道:“四王子心系天下,此番听闻北疆匪患,民生疾苦,于心不忍,便亲自向王上请命前来平乱,奔袭千里,未曾停歇,如此风范,赵某自愧不如!”说完将手中酒杯饮尽,长叹一声,夺门而出,精瘦汉子待赵武吉走远,面色复杂,望着桌上酒杯,沉默不语。
北疆地广人稀,荒原湿林居多,气候湿润多雨,木头容易被腐蚀,民居房屋多以石材堆砌。向北一片荒林之间零散几所民居,银发带着冰歆于黑夜在林间踏步而行,银发不时向冰歆说道:“北疆土地湿润,荒林多有沼泽,不可大意!”冰歆虽然不应声,却将银发一路下来对北疆地理疆域一一记在心中,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处居所,门外一人早已躬身相迎,正是许久不见的花妖,花妖见到银发,好奇望了一眼冰歆,躬身道:“主人!”银发笑道:“如何!?”话音刚落,屋内一名妖艳男子走了出来,与花妖着装颇有几分相似,那人见到银发道:“参见主人!”说完双手牵着花妖,似乎颇为紧张,银发笑道:“你可愿意带我去见见‘引路人’?”那男子道:“自然愿意,不过‘引路人’只在每日清晨渡引,现在夜已深...”银发笑道:“无妨,不过一夜功夫罢了!”花妖道:“只是委屈了主人在此将就一宿!”银发对于花妖态度的转变丝毫不觉惊讶,随花妖来到二人早已备好的住处,算是一间颇为宽阔的石屋,屋内的床榻及装饰显然都是经过精心安排,与关内风格无异,温馨雅致,银发牵着冰歆进了屋内,见冰歆有些抗拒,银发笑道:“放心,你睡屋里,我自有去处!”冰歆却不说话,银发沉声道:“大病初愈,你的身子可经不起折腾,要是再病了救不救可就看得我心情。”
待冰歆歇息后银发独自离开石屋,吩咐花妖好生照看,花妖自然不敢懈怠,银发则是向南纵身而去,以他的身法修为速度之快比之远古异兽不遑多让,不多时便来到了数十里之外,果不其然,落地便见到正自警戒的血面男与一旁闭眼调息的魔尊六道,余下二人也是牛蛮山见过的熟人天玑子与狐咀,三人见到银发从天而降,显然一惊,魔尊六道却是不闻不问,银发径直上前道:“看来我比你快了一步?”天玑子贵为一方老祖,见银发完全无视自己,虽然心中不忿,却无可奈何,跟随魔尊六道越久,便越发知晓其恐怖实力,银发能够与之平等对话,实力可见一斑,不禁想起当日牛蛮山一战,心中犹自庆幸,若是此人全力出手,自己哪还能活到今日。魔尊六道虽未睁开双眼,却已知晓来人身份,漠然道:“早一步又如何?我可没有邀请过你!”银发笑道:“算我不请自来!”魔尊道:“难道这就是你的行事风范?”银发笑道:“看对什么人了,对于你,我觉得恰好!”魔尊颇为无奈,上一次交手已然让他清楚此人实力不弱于自己,如今身在北疆,不便大动干戈,况且为保存实力,与银发动手也是不明智的选择,魔尊虽然自傲,但是并不愚蠢,对方明显也是料定了这一点才敢如此。
莫名多了一人,而且还是曾经的敌人,血面与天玑子颇为不自在,但是魔尊未发话,他们自然也不会蠢到再去惹银发。良久沉默无话,银发突然笑道:“好了,我该走了!”魔尊似有感应,望了一眼远处暗影浮动而后消失,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银发起身道:“相传‘引路人’的‘引子’于北疆之中无处不在,看来果然不凡。”魔尊道:“‘引路人’渡引众生,并不只是为玉天而已,只不过恰好玉天能够跻身其中罢了。”银发道:“‘引路人’向来超然物外,无人知其身份,以我二人之力,说不定可以闯过考验,进入洞天之内。”魔尊冷哼一声:“我一人足矣!”银发却早料到魔尊会这样说,起身道:“那就等你失败了再考虑我说过的话!”魔尊却不再搭话,银发不以为意,望着清朗夜空,叹道:“月色正好!”回身望了闭目的魔尊一眼,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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