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徒呓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又见虎哥

    
    夏季的草原,正值水草丰盛的时节;/p
    晴空万里,蓝天白云,照印着茫茫碧绿草原;/p
    夏风拂过大地,牧人纵马高歌,牛羊成群;/p
    庄风离开断褶山后,直奔北兀;/p
    北兀在前朝时与当今缙国南兀州属前朝同一个一级行政区域;/p
    旧朝覆灭,新朝未离的战乱纷争,导致当今缙国立朝时,原前朝兀省被一分为二;/p
    当今缙国分割到原前朝兀省的约六分一的领地,设立南兀州;而剩余的领地,则自主开元立国,称之为兀国,为区分缙国所有的南兀州,一般将兀国称之为北兀;/p
    北兀南部边境线距离缙国都城缙都,直线距离约五百公里;以当今的军用交通条件,只需要约两个钟就可抵达缙都城下;这样的地理因由,让北兀成为缙国的心复之患,直接威胁着缙国都城;/p
    北兀北方边境,与当今世界最为强大的两大帝国之一的维西帝国接壤;而在缙国立朝之初,与维西帝国交好,是谓兄弟之邦;因此,在缙国立朝之初就与维西帝国及北兀订下盟约,遣散北兀所拥有的军队,并不允许其拥有军事力量;/p
    北兀弱小,面对缙国与维西帝国那摆明了欺负人的所谓盟约,无奈的选择了接受;自那时起,北兀失去掉所谓国度应有的最为重要的力量军事权力,由缙国与维西帝国提供所谓的保护;/p
    在三国盟约签订后,没有过得几年,维西帝国与缙国交恶,虽然是交恶,却也没有恶到需要战争的地步;于是,缙国与维西帝国为避免直接的军事冲突,双方达成协议,从北兀撤军,将北兀默认为两国的缓冲地区;/p
    失去了所谓军事保护的北兀,依然是不允许拥有军队的;从那时起,北兀就成了夹在缙国与维西帝国之间的所谓的受气小媳妇;/p
    随着时间的流逝,缙国在野世家开始崛起,北兀也不仅是夹在缙国与维西帝国中间受气,而是所谓四面受敌;/p
    北兀东部边境,原本是缙国与维西帝国的直接接壤边境线,因维西帝国一场波及整个帝国的动荡而导致改朝换代的政变而处于崩溃边缘,缙国趁机摄取利益;/p
    在维西帝国那场动荡期间,在缙国的默认或是支持下,维西帝国东南边境,从海线到与北兀接境的数州之地,被缙国这片天下的前朝皇室余孽溥氏家族所控制,形成实际的统治;/p
    在缙国前朝时,那数州之地本属缙国这片天下所有,也是所谓前朝皇室的龙兴之地;因此,溥氏家族才能够对那数州之地建立起统治,所谓人心所向,所谓同宗同族,而维西帝国则属侵略者,平民百姓自是有着抗争的;只是当今缙国开元立国时,力有不殆,无力收复是谓故土,才被维西帝国所窃据;/p
    当维西帝国度过危机之后,其东南数州之地已属事实上的独立,只是在官面上仍属维西帝国所有领地;加之那数州之地本与缙国属同宗同族,更有缙国的默认或支持,维西帝国也有些无力收复的味道;于是也就默了这样的事实,或是默认那数州之地成为维西帝国与缙国的另一片缓冲地带;/p
    那维西帝国东南数州,对应缙国最东北方位三州之地;维西帝国既然默认为缓冲地带,缙国也默认其为缓冲地带,以此而默认那三州之地的在野世家的存在;/p
    所谓缓冲地带,那一旦开战,也就是炮灰;自然,那所谓世家,不过就是炮灰的存在;/p
    对缙国与维西帝国这样的庞大国度来说,那前朝皇室,那临东三州的地界,那是属炮灰的存在;然而,对于与其接壤的北兀来说,那前朝皇室与那临东三州,那就可以算得上是强大;/p
    因为北兀没有军队,其国度领地也没有临东三州来得广阔,更比不上那前朝皇室的数州之地;自然,北兀边境除南北被缙国与维西帝国直接欺压之外,东部边境也被缙国的临东三大家族,与维西帝国境内的溥氏家族欺压;/p
    所谓前虎后龙,侧有恶狼环视,那北兀的处境就可想而知;/p
    北兀的三面受敌欺压,其实还不止;/p
    北兀西部边境,与缙国护州接壤;随着拥地氏护两州的覃氏漠府的崛起,那北兀更是苦不堪言;/p
    覃氏家族或许比之缙国临东三大家族,或是维西帝国境内的溥氏家族,没有他们来得强大;但是,护州那一州之地就比北兀国境领地来得更加的庞大,或者说北兀的国境领地,其实只有护州领地的约一半大小;/p
    而且护州与北兀接壤地边境与东部的那延绵千里山脉不同,护州与北兀接壤地,与北兀的草原环境,同属一片草原,可以说是畅通无阻无险可守;/p
    北有维西,南有缙国,东有四大家族,西有漠府,夹在中间的北兀那就是羊羔立于狼窝,随时都会被人给吞掉;犹如那四方桌上餐盘中的肥肉,放眼望去,四方都是刀叉刺眼;/p
    这样的北兀变得极为的聪明,很是乖巧的遵守着那多年以来的不允许拥有军队的盟约;/p
    北兀不仅在军事上极为乖巧,在所谓国政上也同样乖巧;在其国度内,其统治阶层,所谓不修国政;其所谓民生工业,都被四方强敌所控制,任由外来者在其国度内采集资源,其所谓工业,那几乎都是所谓的外企,所谓民营,那少得可怜,只有一些被统治者垄断于手的商业;/p
    于是整个北兀只有一座成规模的城市,也就是北兀都城的北兀城;除此之外,北兀再无成规模的城市;/p
    北兀的统治阶层将举国财富都聚集于北兀城,所谓不思作为,所谓不修国政,只自己个儿安享所谓荣华富贵;至于平民百姓,那就自求多福吧;不过呢,北兀的乖巧,对四方强敌来说,那自是安心,对于北兀的民生,那还是会喂饱那些平民百姓的,谈不上有多好,但却也还算是丰衣足食;/p
    弱者的悲哀,或许就是这么个意思吧;/p
    北兀的乖巧,让缙国与维西帝国也都安心;至于东西两面的世家势力,那北兀再弱,那是一个所谓的拥有主权的国度,以世家的势力,可以欺压,可以摄取利益,但绝不会去想灭国这件事;于是,半个多世纪以来,北兀一直都太平无事;或许对平民百姓来说,只要所谓天下太平无事,那日子就可以称得是好日子;/p
    北兀一城聚集举国财富,虽然北兀弱小,但举国财富聚于一城,那也让北兀成为那真正的繁华奢靡之城,更有那四面八方的所谓贸易往来,诸方势力的利益摄取,各色人等对财富的追求,让北兀城有那么一种畸形的繁荣;/p
    时间流转,四年前拥有氏护两州的覃氏家族变故,家主覃冬琴病逝,继任者覃清属典型的不通事务的世家千金,所谓最重要的事就是脸上的痘痘这样一个年不过双十的年轻女孩儿;/p
    这样的一个年轻女孩儿,怎么能够与缙国西北诸世家去玩心计,又怎么去和缙国官面玩手段,更不用说护州边境接壤的八个国度之间的所谓外事,那覃清连各方势力都整不清楚,更别说其中那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p
    于是在庄风的提议下,覃氏家族老辈人物的赞同中,覃清出走北兀,到北兀城去做那所谓富姐儿;/p
    覃清的富姐生活持续三四年的时间,也是庄风在庭州所谓接手周氏遗产时,却突然收到奚伟传来的信息,覃清已着手颠覆北兀;/p
    庄风在庭州收到奚伟传来的消息,立即将庭州那还属烂尾的摊子给立即放下,赶回断褶山找到秦圣出山接手庭州那摊子事,而庄风自己则立即赶往北兀;/p
    庄风进入北兀境内,没有心思去欣赏那所谓草原风光,因为他心中压着太多的事,而覃清偏偏在这个时候动手要颠覆北兀;/p
    庄风自昨年开春时节公然现身江州,接着拿回江州,再拿回少州,到年底时从周健的手中换回峤州;/p
    江州,少州,峤州,三州之地,庄风是需要时间去消化的,更是要看缙都的反应的;/p
    庄风需要时间消化三州之地,但却并不会坐等;于是庄风去到护州,找到覃家留守的势力,并启动庄风这三年多以来在西北五州所布下的棋局,让西北三大家族相互的消耗,以让庄风自己从中重新拿回原本属于覃家的氏护两州,以及庄风用来联通西南与西北的湟州;/p
    偏就在这个时候,周健却突然病逝,庄风不得不放下西北的事务,交由覃爱伍标与沈辛等人,又立即赶回庭州;/p
    随着周健的病逝,那周家手中的庭州,萍州与及桐州这三州之地,自然而然的落到庄风的手中;当然,所谓自然而然,那是捉刀拿枪干仗死人抢回来的,连缙都都动用了军队参与其中;/p
    好容易的在象州韦家的帮助下,庄风勉强算是将庭州,萍州,桐州这三州之地拿在了手中;连那干仗的尾手都没有手,覃清居然在这个时候已着手颠覆北兀,真是让庄风恨不能将覃清给生嚼着吃了;/p
    庭州,萍州,桐州这三州之地的尾手都没有收,更别说建立秩序维持稳定消化之类的了,那还需要更多的时间,也需要更多的力量投入;/p
    特别是庭州,萍州,桐州这三州之地,于庄风已拿在手中的江州,少州,峤州,共六州之地拢在一堆,庄风整好拥有了整个缙国西南,所谓三分天下;/p
    然而,这三分天下那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因为庄风还没有足够的时间以及力量去真正消化掉,而缙都更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庄风坐拥西南,只要等着缙都那权力交替到真正完成那一刻,那就会立即转身干死庄风;/p
    庄风也更需要抢时间,投入力量,抢在缙国权力之争落下帷幕之前将西南六州之地真正的拿稳了都;为此,庄风连西北那摊子事都不再理会,甚至连庄风用来连通西南与西北的湟州,庄风都已暂时放下;/p
    没有时间,也没有足够的力量,那么还想要什么都抓在手中,最终是什么也抓不住;/p
    偏偏在这个时候,覃清那好好的富姐儿不做了,跟那北兀玩颠覆夺权;/p
    是的,覃家拥有足够的实力去夺取北兀的掌控权,但那北兀再怎么弱,那也是一个国度;/p
    颠覆一个国度,那比世家间抢地面要来得残忍得多;以覃清那这三四年以来所学到的东西,庄风是真不敢说让覃清去放手干啊;/p
    不过庄风倒是理解覃清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因为庄风已拿到西南六州,而且西北五州的争夺也在庄风的布局下拉开了序幕;这些事瞒不了覃清,既然瞒不了,覃清在知道之后,那自然是心痒难耐,或者说覃清更是急于想证明自己;/p
    所谓因为覃清的不通事务的世家千金的形象,导致代表覃家威严的漠府变成了妓院,那身为一家之主的覃清,自然是忍不下之口气的;偏偏却又是,覃清自小就不曾接触家族事务,属真正的不通事务;/p
    覃清只能是忍不下也得忍着,跟那儿努力的学习成长;在这三四年之后,庄风又突然回来,跟那儿闹腾出那么一摊乱七糟八的事,那覃清自然也就认为她这三四年已足够成长,现在是到了证明自己的时间了;/p
    庄风能理解覃清的想法,也不担心覃清手中的实力不足,但是覃清这个时间点真的是差了些,也让庄风不得不放下手中那连尾手都没有收的烂摊子,立即赶往北兀;/p
    庄风到达北兀城,直接去到北城那权贵豪富聚集地,找到覃清的所在;/p
    庄风其实并没有来过北兀城,不过在庄风看来北兀城与缙国没有什么区别,不会给人异国他乡的感觉,而是那一个国度之内的所谓外地而已;/p
    北兀在前朝是属缙国这天下的,自然是所谓同宗同族,有着同样的语言,同样的文字;虽然是北兀自成一国度之后,改变了所谓官方文字,但在所谓民间,依然是与缙国使着同样的文字,说着同样的语言;/p
    所谓游子于外,却是乡音难改;在北兀在所谓交流上,缙人是不会存在任何障碍的;/p
    覃清出走北兀,属所谓流亡公主类;因此,覃清在北兀城的存在,是属可公开的身份;/p
    可公开的身份,自有其相应的所谓地位;/p
    庄风是知道覃清在北兀城的住所的,也很轻易的找到;/p
    庄风找到覃清的住所,当然是属于所谓豪宅;/p
    庄风找到覃清的住所,这才刚下车就已发现在那阴影中,至少有六个人对他形成了包围,只要庄风稍有异动,那就会被立即干掉;/p
    庄风没有敢乱动,不是所有的人都认识他庄风哪根葱的,只在心中想着覃清的安保还是做得挺到位的;/p
    庄风站在那公路边上,不敢乱动,想着些无聊的事,不需要多长时间就有人上前询问;/p
    庄风只说是覃家派过来的人,有事需要找到覃清,然后拿出了覃家的用来确认身份真实性的所谓信物;/p
    庄风那所谓信物,其实是当年覃冬琴送给庄风的一枚戒指,其代表着的在覃家的地位等同于家主;当年事,庄风有愧啊;/p
    庄风这样高级别的信物,自然被恭敬的请进了那栋豪宅里;/p
    庄风随着侍卫进入宅子里的正厅,刚好看到覃清下楼,其实不算是刚好,因为在门口的时候侍卫就已通报;/p
    庄风与覃清已差不多四五年没有见过了,覃清的变化很大;/p
    记忆中的覃清,总是习惯将头发扎起来,将那完整的脸形给展示出来,清瘦的瓜子脸,淡月柳眉,双眼灵动,似乎总是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给人一种精灵般的活泼;/p
    眼前的覃清,长发挽结,柳眉微皱,灵动的双眼有些晶莹,透着惊喜,还有些哀怨;原本清瘦的脸庞,似乎变得更有棱角,透着一种坚毅,不过却被那淡妆给柔化,看上去更为圆润,也更沉着;身上是家居常服,有那么点笼中金丝雀的味道;/p
    正在庄风看着覃清的时候,覃清突然冲到了庄风的面前,将庄风紧紧的拥着;/p
    庄风笑了笑,他明白覃清的感受;/p
    从覃清记事起,就是被父亲和姐姐宠爱着的,身在世家却从不曾见过阴暗中的肮脏;随性的成长,没有人对她有任何的要求,或者说对覃清唯一要求就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开心的成长就好;/p
    覃清在二十岁之前都是属那简单纯粹的女孩,直到二十岁那一年覃清的姐姐被查出罹患绝症,覃清才开始学习,家族事务;/p
    一年不到的时间,覃清的姐姐病逝,只剩下了覃清一个人;/p
    那时的覃清,倒懂事不懂事的,有些明白世家,却又无从着手去接过姐姐留给她的家族;/p
    覃清的姐姐这位她最后的亲人逝世的悲痛都还没有来得收拾,覃清就离开了家,出走到北兀城;/p
    从未离开过家的覃清,第一次出远门,就是异国他乡,而且还只有她一个人;虽然事实上与覃清一起到北兀城的还有那属于覃氏家主的侍卫队的近三千武装力量,但对覃清来说,只剩下她一个人;/p
    一个人远在异国他乡,开始学习那些从不曾见过的勾心斗角,阴暗肮脏,其中凄苦,或许只有覃清自己才会知道的吧;/p
    庄风心中想着,习惯的拥着覃清,说道:“这些年苦了你;”/p
    覃清没有说话,庄风感知到覃清有在哭泣;/p
    许久之后,覃清止住了哭泣,也从庄风的怀中挣脱,跟那儿像个孩子似的,抬起手用衣袖胡乱的擦拭脸上的泪痕;/p
    覃清擦过脸上泪痕,才看着庄风的说道:“姐夫,你怎么想起过来看我啊;”/p
    庄风有些苦涩,当年因为庄风与覃冬琴那说不清也道不明白的感情纠葛,覃清就认定她的姐姐只有庄风才配得上,也一直称庄风为姐夫;/p
    庄风想起那么些过去,勉强的堆起个笑脸,说道:“您老人家要谋朝篡位,我总得来观个礼吧;”/p
    覃清有些惊讶的说道:“你怎么知道?”/p
    庄风笑了笑,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p
    覃清想了想,似乎想什么,跟那儿突然一巴掌摔在庄风的脸上;/p
    庄风被这突然的一巴掌给打蒙掉,跟本反应不过来;/p
    覃清换了那恨恨的模样,说道:“是啊,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什么都知道,连我交个男友都能知道,还有你什么不知道的;”/p
    庄风反应过来,也知道这巴掌他挨得并不冤枉;/p
    两年前,覃清在北兀城认识了一位从缙国到北兀工作的所谓商务翻译,然后就是所谓的相爱了;这事被庄风知道后,庄风跟那儿立即联系上覃清,并让覃清甩掉那个翻译;/p
    那时的覃清似乎真的很爱那个翻译,抵死不听庄风的话;最后在庄风威胁如果她覃清不跟那个翻译断绝关系的话,那他庄风就会宰了那个翻译;/p
    或许吧,覃清听得出庄风当时话中的残忍,也或许是覃清知道庄风属那类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人,至少杀那么一个小小的商务翻译,那还是很简单的;/p
    在庄风的威胁下,覃清与那个商务翻译断绝了关系,而且在那电话中还给庄风甩了狠话说,不要让她看到他,看到庄风就会给他两巴掌;/p
    庄风不以为意,现在时间流转,庄风回想起来,也就知道这个巴掌挨得还真不冤枉;/p
    庄风反应过来,说道:“不是两巴掌吗?来,还有一个,打完,咱们吃饭去;”/p
    随着庄风的话,覃清还真的又是一个巴掌摔在庄风的另一边脸上;/p
    庄风笑了起来,覃清还是那个覃清,敢爱敢恨,直爽得让人欢喜;/p
    庄风挨完那应该的两个巴掌,跟那儿笑着的说道:“好了,打完了,我饿了,吃饭去;”/p
    覃清还是那恨恨模样,似乎两个巴掌还没有让她解恨;/p
    庄风看着覃清那恨恨的模样,跟着笑道:“不解气?不解气也没有办法了,你只说过给我两巴掌的,现在打完了,还想解气的话,你姐夫我就要教育教育你了哦;”/p
    覃清还给庄风一个冷哼,赌气似的坐回到沙发上,别过头去不看庄风;/p
    庄风不以为意,或者说覃清在庄风的眼中,那就如他自己的血亲小妹一样,宠着都来不及,哪儿敢计较那么多;/p
    庄风自顾的凑到覃清身边坐下,习惯的燃上烟,同时说道:“说正事,你真的要在这个时候拿下北兀?”/p
    说起正事,覃清似乎也不再赌气,跟那儿很认真的说道:“是的,我已经开始着手了;”/p
    庄风看着覃清似乎成竹在胸,问道:“说来听听;”/p
    覃清很冷静的说道:“你知道的,北兀的权力交替是在十月进行的,现在八月过半,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找了一个人,让他出任北兀新的执政官;”/p
    庄风点着头,这些事庄风是知道的;/p
    北兀与缙国差不多,缙国是每十年有一次权力交替,北兀则是每八年有一次权力交替,所谓民主,事实上是统治阶层内部民主,和缙国一样,名有民主,却从来不需要民参与其中;/p
    据覃清所说,或者说覃清的谋划是,她找了一个北兀统治阶层里一个极为弱小的家族,准备将其扶植成为北兀新的执政官;/p
    因为弱小,自便于控制,同样也因为弱小,那扶植起来自然会与更强大的那些统治阶层里的各家族有着不可避免的冲突;/p
    对于可无避免的冲突,覃清是准备杀一半留一半这样的很传统的手法,让那统治阶层屈服;而且覃清已经与几个相对弱些一家族形成了同盟,承诺在十月的权力交替后,让他们进入内阁;/p
    因为北兀没有军队,覃清从护州出走到北兀时带来的那支近三千人左右的侍卫队,足以掌控北兀城;/p
    威逼利诱,联合弱小以抗强大,杀一半留一半,屠刀利益齐下,武力管控为支撑,很传统的手段;/p
    庄风听着覃清的所谓谋划,不能说很好,但也属可性;虽然很传统,但自古以来的权力争夺,也就是这些老调重弹;/p
    庄风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北兀有一支所谓的国民警备队,大约万人上下;”/p
    覃清想也不想的说道:“我知道,那是北兀唯一的准军事力量;不过北兀的权贵们整天的沉溺于享乐,那支警备队已经被他们给玩废掉了;说是满编一万人,实际上那警备大营里边连两千人都不到;据我所知道,北兀的统治阶层怕被缙国和维西帝国找到借口,有意识的废掉这支原本是得到缙国和维西帝国同意的准军事力量;”/p
    庄风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道:“我记得北兀是不禁枪的,平民百姓们虽然不能说人手一枪,但每户至少有一条枪;”/p
    覃清想了想,说道:“这个我考虑过的,北兀的国政虽然是建制完整,行政区域也有明确的划分;但是,各地方行政长官,基本上都呆在北兀城里,地方上的行政系统基本等于没有,都是依着他们兀族的传统,由各地部族的长老们处理;/p
    如果北兀发生变故的话,平民的招集需要很长的时间;等招集起来的时候,权力之争已经完成;平民嘛,知道什么啊,有了新的执政官一纸政令下达,访畜牧的还畜牧,该上矿的还上矿;用你的话说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p
    庄风习惯的点着头,心中也是感叹,覃清真的成长了,似乎各方面都有顾虑到;/p
    庄风想了想,继续的问道:“那北兀城内的各方势力呢?”/p
    覃清想了想,说道:“北兀城内,主要是外来的那些跨国商业集团,他们手中有从各国雇佣来负责安全的佣兵,这些佣兵确实很强;不过他们应该是不会插手北兀内政的,当然得许给他们更多的商业利益;/p
    除了那些跨国商业集团,就是各国的驻事馆,他们也有武力,不过他们是不会参和北兀内政的,而且我有傀儡,又不是灭国,他们也没有理由参与,利益许下,面上也能交待得过去;”/p
    庄风习惯的点着头,似乎覃清确实有一个清晰的计划,也将大多的情况都考虑进去,也有相应的应对;/p
    覃清看着庄风没有再问她问题,跟那儿颇为自得的说道:“怎么样,计划不错吧;”/p
    庄风不得不承认,覃清在这三四年的时间里确实成长了很多;/p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北兀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没有军队;以覃清手中的那支直属于家主的近三千人的侍卫队的武装力量的战力,不要说还玩谋略,直接武力政变都没有问题;/p
    也可以说北兀的统治阶层确实早已腐朽不堪,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只能怪四面强敌环伺,又被缙国与维西帝国剥夺了一个国度最重要的力量,军队;/p
    庄风想着些什么,出声问道:“那北兀城里的那些帮会呢?”/p
    覃清似乎有些意外,跟那儿问道:“帮会?”/p
    庄风点了点,说道:“北兀城里还有帮会存在的,他们的力量或许放在其他地方不怎么显眼,但北兀可是没有军队的,那么帮会的力量,就不能忽视了的;”/p
    覃清想了想,说道:“北兀没有军队,但还是有员警的,在北兀城里有近四万的员警,他们可以压制帮会吧?”/p
    庄风听着覃清的话,就知道覃清没有想过北兀城里那些帮会的力量;/p
    庄风想了想,说道:“北兀城的帮会与我们在缙国不同;北兀城四面强敌环伺,而北兀又没有军队,看上去被各方势力欺压,但你知道各方势力用的是什么力量进行的利益摄取吗?”/p
    覃清反应过来,北兀再弱,也是一个国度;周边各方势,那自不能明目张胆的进行利益抢夺;这个时候,做为所谓社会双面性的阴暗面的帮会就有了作用,与合法商业相互的维护自身的利益;/p
    庄风看着覃清反应过来,笑了笑的说道:“北兀城里以维西人与缙人的帮会最为强大,因为他们的背后都是有着他们的国度里所谓有力人士的支持;同时,北兀西北口边境出去就是与枢海地区交汇的冻域地区,那一片也是当今世界里,无论是国度还是地区或势力,那些不能公然存在的交易的贸易中心;/p
    也就是当今世界默认的最为庞大的黑市,在那里连当今杀伤力最为强大的裂聚变武器的材料都能买到,甚至成品都可以买到,那其中的各式人物那无不强悍;北兀这么一个没有军队的国度,又与冻域地区接壤,他们之间不会没有关系的;”/p
    覃清听着庄风的话,跟那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但他们毕竟只是江湖人,不会主动参与到国度的权力之争中的;”/p
    庄风也点了点头,说道:“对;不过如果北兀那统治阶层的各家族,他们肯定会与这些帮会有关系的;那么当你动手的时候,有那么一两个家族动用这些帮会力量,到时候恐怕变数就在这些不起眼的江湖人手中啊;”/p
    覃清明白,在北兀那些处于统治阶层的权贵家族中,没有哪一个家族没有跟北兀城里的帮会打过交道;或者说,帮会无论在哪儿都是非法的,北兀虽然是没有军队,但毕竟是一个国度,也自其法律,虽然统治阶层沉溺于享乐,但最基本的秩序还是有保证的;/p
    这样一来,北兀城的各帮会自会求庇护于各权贵家族门下,相应的各帮会也为那些权贵们提供所谓享乐相关;以此,各权贵家族与帮会,还可以称得是交情非浅;/p
    如庄风所说,如果有那么一两个家族动用这些帮会力量,那变数可就有些不可测了的;/p
    覃清感到有那些棘手,漏棋一招,满盘皆输;/p
    庄风看着覃清,说道:“这几年你真的长大了;”/p
    覃清有些不快;/p
    庄风笑笑的说道:“漏棋一招,怕什么,我不是来了吗?”/p
    听着庄风这话,覃清顿时有了反应,跟那儿看着庄风,说道:“我就说嘛,姐夫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漏棋呢;”/p
    庄风笑了笑的说道:“你啊;走吧,带你去见一个人;”/p
    覃清想也不想的问道:“谁啊?”/p
    庄风还是笑笑的说道:“去了你就知道了;”/p
    随即覃清立即换上出行的衣物,跟着庄风去见那么一个人;/p
    北兀城南城,缙人大都聚居于这一片;/p
    庄风带着覃清前往北兀城南城,似乎很熟悉的找到一间看上去极为普通的缙人风格的那么一间苍蝇馆;/p
    覃清有些不太明白,庄风带她找人,怎么找这么一苍蝇馆子里来了;/p
    覃清看到的那个苍蝇馆,招牌上用缙文字写了月月蓝三个字,也只有这么三个字,连餐馆饭店的后缀都没有;而在现在这还算是饭点的时间里,里面一个吃饭的人都没有,只有一个系着围裙的一个男人,光着的上身,只有一条围裙,正坐在那餐桌前拿着个计算器,不知道在计算什么;/p
    饭点都没有生意,覃清倒是理解,就那只够摆下两张餐掉的小店,居然连灯光都是昏暗的,甚至还能在那昏暗的灯光下看到苍蝇飞舞,那还真是苍蝇馆啊,就这样要是都有人进店吃饭的话,那才是真是奇了怪了;/p
    庄风似乎颇为熟悉,径直的走进了那间苍蝇馆,看着那只能摆下两张张餐桌的小店里,看着那么一个所谓三级残废身高的男人正跟一张桌子拿着个计算器,似乎在做账;/p
    庄风走了进去,很随意的说了一句:“虎哥;”/p
    那个男人随着声音看到庄风,很自然的站了起来,走到庄风的身边,说道:“虎哥;”/p
    说完庄风与被称之虎哥的男人拥抱了一下,然后庄风看着覃清,说道:“奚伟,覃清;”/p
    覃清礼貌性的说道:“你好;”/p
    被称之为奚伟的男人笑了笑,说道:“你好;”/p
    说着时,庄风对这么个所谓脏乱差环境丝毫不以为意,随意的坐下,还跟那儿招呼着覃清也坐;/p
    覃清那自小就是世家千金,出走北兀,那也是所谓流亡的公主,哪儿曾经到过这么烂的环境里,这跟那儿一时有那么些不知所措;/p
    庄风似乎懒得理会覃清,刚坐下就跟那儿闲聊着的道:“我们有十年没有见过面了吧?”/p
    奚伟想了想,说道:“到现在,应该有十一年了;”/p
    庄风有些感慨的说道:“十一年啊;”/p
    奚伟也是一幅感慨颇多的模样;/p
    庄风看着奚伟那感慨颇多的模样,似乎知道奚伟在想些什么,跟着随意的问道:“看你这店名,还是忘不掉啊;”/p
    奚伟看着庄风,很认真的说道:“那你能忘记嫂子吗?”/p
    庄风没有说话,有些人是永远也无法忘记的;/p
    庄风收拾思绪,看了一眼还站着的覃清,说道:“过来;”/p
    覃清皱了皱眉,却还是顺从的走到庄风的身边;/p
    庄风看着奚伟,说道:“覃清,你们还没有见过面吧?”/p
    奚伟笑了笑,点了点头;/p
    庄风又转头看着覃清,说道:“别站着,坐下;给你补漏来了,还嫌弃?”/p
    覃清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坐下;/p
    覃清坐下,庄风接着说道:“奚伟,哦,刚才说过了;他是我的生死兄弟,给你补漏的事儿,他操办;”/p
    覃清有些没有听懂,或者说没有完全听懂;/p
    覃清知道庄风是带她来找人给补漏的,但是那所谓的补漏却不是修房捡瓦,是得拥有所谓实力的人;而眼前这个叫奚伟的人,覃清真没有看出他有资格或是实力掺和到国度权力游里;/p
    庄风似乎明白覃清在想什么,跟那儿看着奚伟,然后说道:“现在是你掌着北兀城里的所有缙人帮会吧?”/p
    奚伟点了点头;/p
    覃清听着庄风的话,完是愣住了;/p
    眼前的这么个光着上身,只挂了条围裙的,只有两张餐桌的苍蝇馆老板,居然敢说掌着北兀城里所有的缙人帮会,这个完全是个笑话;/p
    庄风知道覃清不敢相信,不过庄风看着奚伟的那个造型,要换是他的话,他也不会相信的,但这却是事实;/p
    庄风想了想,说道:“覃清,你应该知道虎哥是什么吧?”/p
    覃清点了点头,关于庄风的虎哥,覃清倒是知道一些,或者说覃清知道虎哥都是些强悍的精神病,但具体不清楚;/p
    看着覃清点头,庄风接着说道:“他就是虎哥;”/p
    覃清瞪大眼睛看着奚伟,开始有那么点相信了,因为奚伟至少符合她认知里那关于虎哥都是些精神病的样子,至于有多强悍,覃清不敢想;/p
    奚伟也是虎哥的一员,在几年前庄风收到覃冬琴病重无治时,庄风找到奚伟,并寻求奚伟的帮助,然后奚伟就来了北兀,一直待到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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