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戏?
夏夜的舞台中央出现了一位女子,乍一看吓了我一跳。宇文樽的母后?
原来他说的好戏就是这个。
“父皇,这是儿臣新找来的舞姬,舞跳得极美”宇文肃感情这是要献美,而且美女长得跟先皇后一般无二。
座位上的北帝眼圈瞬间就变红了,不发一言。在他旁边一向稳如泰山的拓跋氏手中的金杯居然掉了,金杯掉落的声音将发呆的北帝唤了回来。
“肃儿有心了”
我望着大殿当中那抹年轻的身影,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她认为是宇文樽的母后,她太年轻了。
既然宇文樽一直在说精彩还在后边,想必他是早已知晓的。我将疑惑的目光转向旁边的夫君,他头都没回,用只有我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回我,“只是长得像”
显然现在的北帝宇文宏对自己的先皇后用情颇深,拓跋氏望着自己的丈夫和台下洋洋得意的儿子,脸色煞白毫无血色。说实话,我现在倒是有点同情她。一个位高权重的女人,一生得不到丈夫的爱,又得不到儿子的尊重。
再看看宇文樽,也不知他看着这位长相酷似他母后的人,心中作何感想呢。
当然了,我心中的疑问很多,宇文肃是没有见过先皇后真容还是故意为之,这些疑团在我的心中百转千回剪不断理还乱。
她跳了什么舞我根本没注意,相信台上的帝后与台下年纪稍长点的嫔妃应该也没有注意到吧,大家第一眼注意到的绝对是那张脸。
晚宴结束后,我跟宇文樽一起乘坐马车回府。他因为酒喝多了的缘故脸色微红,看起来兴致极好。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我本来以为我很了解他了,但是经过今晚的事后我又发现我根本不了解他。他黑曜石般的眼眸里藏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前朝后宫甚至是远在南边的南朝,仿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梨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他坐在我旁边突然出声。
可怕么?我望着自己身边我的丈夫,他有远大的志向,只能说这是一个伟大男人的宏伟志向。对我来说,他既温柔又多情,是个好丈夫好情人。
我轻轻地抱住他的手臂,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不,你一点都不可怕。一个男人拥有雄心壮志怎么能被定义为可怕呢?我只是开心,在这南北乱世中幸运地遇到了一个真正的英雄男儿。”
宇文樽反手将我抱了起来,动情地吻我,许久才将我放开,专注地望着我的眼睛,“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在你之前,大家都怕我。只有你懂我。”
中秋宴没过几天,果然那天那位舞娘被北帝破例封为了月妃,一时之间宠冠六宫。
当临风将这个消息传来时,我的夫君正在闺房里面帮我画眉,用莺歌的话说技术还不错。
“没想到父皇对母后用情如此之深”
宇文樽放下手中的眉笔,冷冷地换了一个宝蓝色的朱钗,插到了我的发髻里,“如果真如此他就不会再看上别人”
我突然心生好奇,转头问他,“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不会喜欢上一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
他将我的头转过去,左右看了看,自豪地对自己手艺来了一个完美评价,“不错,很美。”
“你回答啊”我有推了推他
“瞎说什么,有我在你是不会消失的”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现在对于我来说,夫君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对的。柔情蜜意之间,连时间都加快了步伐,赶着过。
眨眼之间,北方的冬天就到了。
我初为人妇的这个冬天过得是最幸福的,夫君没有那么忙,而我同样在享受着这份闲适。
在南朝皇宫长大的我从未见过雪,当北国第一场大雪来临之际莺歌跟我都很兴奋,原来世间还有如此美的东西。
大雪过后的早上,我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莺歌跟小满陪我一起去玩雪。
“娘娘,这是殿下送您的皮大氅和雪地靴”小满拿着白绒绒软绵绵的大衣靴子进来,笑着说,“殿下早就知道娘娘会去玩雪,早就备好了”
“对了,给莺歌也拿一身”
小满笑的很神秘,“莺歌的不用娘娘您操心,有人早就准备好了”,敢情临风还是没有放弃。我暗下决心等哪天跟宇文樽说一下,求北帝将莺歌赐婚给临风。
银装素裹的北国风情,放眼望去天地之间如此广袤浩渺,将小小的人都比下去了。
我跟莺歌站在雪地里,望着北朝的孩子们在那儿玩雪,甚是羡慕。我因为上次小产,太医要求静养,不能着凉,否则的话真想跟着孩子们一起玩。
“莺歌,你还想家么?”
雪地里莺歌依旧带着面纱,给人一总神秘的美。
“公主在哪儿,哪儿便是奴婢的家”
我想起了临风,“莺歌,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临风一个机会,好不好?”在这儿,没有主仆只有姐妹。
莺歌转眼之间跪了下来,“公主,莺歌发誓此生不嫁,愿毕生照顾公主”
“你这又是何苦呢?”
“公主答应奴婢,否则奴婢就不起来”
看着莺歌跪在雪地里,玩雪的好心情全都没了。虽然我是顾全大局答应过宇文樽不动耶律也因,但是她和宇文肃毁了我的莺歌一辈子。我发誓,一定不会让他二人好过的。
午膳时分,宇文樽答应要带我一起去狩猎。游牧民族历来就有雪天狩猎的习俗。听宇文樽说下雪天猎物更容易被找到,一是茫茫雪地里无处藏身,二来是动物都有属于自己的“路”,雪地里循着脚印就能找到它们的藏身之所。
“玉门关外雪景独好,今日本王就带你们去领略领略那儿的奇妙雪景”宇文樽整顿好人马后拉我跟他共骑,莺歌一个人骑一匹马跟在后面。
“殿下,玉门关那儿会不会不安全?”临风满脸犹豫。
宇文樽骄傲地扬起了下巴,语气狷狂,“你是指楼兰人么?给他们十个胆我相信他们依然不敢踏足我玉门关。”
当我还在南朝时就听说过,宇文樽在玉门关大破楼兰的故事,也正因为这一战,他从秦王一跃成为了太子,也正是因为这一战,他北朝战神才名声在外。
少女时代听说他赫赫威名,曾经暗暗拿他跟我们南朝战神韩琦做过对比,现在想来一切都是那么的好笑,谁又能想到转眼之间我就来到了他的身边,成为了他的妻子。
“殿下,我们还是要小心”
“好,你让暗卫跟着吧”
“是”
前段时间我才知道,在南朝我父皇有七十二暗卫保护,而且我们琉璃宫一直以来也有暗卫在暗中保护着。但是我从未在任何地方看到过他们。
我们出城走的是及其隐蔽的一条暗道,一路上都没有碰到人。刚出城,宇文樽跟临风来了一句“加速”,便加快的行程。我蜷缩在宇文樽的怀里面,耳畔的寒风呼啸而过,身体却暖暖的,迷迷糊糊之间甚至睡着了。
“梨儿,醒醒,我们到了”宇文樽将我推醒是,已经日头转正了。我揉了揉眼睛,“到了?”
宇文樽抱我下来,吩咐手下搭个帐篷,支起火炉。一时之间搭帐篷的、找柴火的,突然之间多出来好多人。
“他们不会就是暗卫吧?”
宇文樽白了我一眼,“什么叫暗卫?让人看见了还叫暗卫?”
好吧,我为自己的无知惭愧,但还是没有忍住,“那他们在暗处既没有火有没有食物,多难受”
宇文樽背对着我,“这个暗跟你理解的不太一样,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他点了点我的脑袋,“你很善良”
“临风”
“殿下”
“以后给府上所有暗卫俸禄增加一倍”
“我替兄弟们谢谢殿下了”
“不,要谢就谢太子妃吧”
“谢谢娘娘”
玉门关外一望无际,宇文樽留下几个人在帐篷这儿保护我们,便带着兄弟们去狩猎了。
我跟莺歌坐在火堆旁,吃着刚烤好的串,喝着北地醇香的马奶酒,一边望着皑皑的白雪,一边拉着家常。
远处有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小满高兴地欢呼了起来,“一定是殿下他们回来了”
而我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重,早上起来右眼皮便一直在跳,就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临风在不在外边?”
“属下在”
“临风,你派人去探探来人,看是不是殿下他们”
“好”
冰冻的北方,马蹄踏在土地上声音非常清晰,听起来有好多匹马,而宇文樽他们感觉数量上没有这么多。
“娘娘,是楼兰人,属下护送娘娘离开吧”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前去的探子就有了消息。
“来不及了”马蹄声越来越近,现在想要离开确实是晚了。
来人大约有百十来个,各个弯刀弓箭,眼看着都是楼兰武士。宇文樽那个自大的家伙,说什么楼兰人不敢接近玉门关,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我身边剩下的兄弟们不多,对方人那么多显然不占上风。
楼兰人中为首的一位年纪跟宇文樽相仿,身形也相差无几,面容较宇文樽更俊,有点男身女相的感觉。看穿着身份应该不低,至少应该是一位楼兰贵族。
接下来临风的话果然应了我的猜想。
“想不到楼兰王居然带人深入我北地,难道是意欲图谋不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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