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忆第一反应是:这样的面容身材,有必要出来采花吗?难不成有特殊癖好?
第二反应:这不是今天见过的白衣少年嘛!
少年皮肤极白,脸上巴掌印极红,江忆因着她的发现,本欲再扇一巴掌的动作也迟了几秒。
说时迟那时快,少年趁此机会向后滑出一步,迅速拉开房门跃到院子中央。江忆怕他逃跑,翻身下床几步窜到少年身后,边跑边喊:“非……”
第一个字都没喊出来,她喉咙就被狠狠扼住。
只用了三根手指,纤长、遒劲、有力。
遭了,要被先杀后奸了!
江忆也说不清楚怎么就跟着追过来了,此时她只着一件单衣,瞬间就被寒风打了个透心凉。她知道世上没有后悔药,但也不想就这么等死,更不想死之后再受人侮辱。
她以前看过一些案例,知道大部分罪犯都不是穷凶极恶,也许通过适度劝导能够避免伤害。
于是,江忆试探道:“你来找我?”
少年偏着头,没说话。
“我能感觉到,你并不想伤害我,对吧?”
少年依然没说话。
江忆怕说错话会刺激到他,只能继续劝退:“你仪表堂堂,年纪又小,可能是一时糊涂,才会选错了路。正巧我不在意这些,你也没对我造成伤害,夜深了,你回去睡觉,我也回去睡觉,咱们就当没发生过这回事,好不好?”
江忆看不见他正脸,没法从表情推断出他心理变化,只能在侧面细细观察。从开始到现在,他的脸就像一块万年寒冰,没有一丝松动。
江忆不敢放弃,继续劝导,既然没下手直接弄死她,就说明事情还有转圜余地。江忆嘴上不停,眼睛也不停,苦口婆心劝了好一阵之后,突然发现了件好玩的事。
那采花贼的整个耳廓都是红的,红的快要滴下血来,连带着整片耳后的皮肤,都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江忆眼珠一转,大着胆子伸出手,在喉间的手指上点了一下。
这动作无异于虎口拔牙,采花贼手指猛地收紧,掐的江忆咳嗽不止。听到咳嗽声,采花贼有些慌张,连忙松开手回头看她情况。
哪知,看到的是女人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和亮到发贼的眼睛。采花贼才懂,那个女人,她在装咳嗽骗他!
采花贼恼羞成怒,换成一只手指点住她喉咙命门。这回江忆倒是不怕了,从从容容举起双手道:“好了好了,我不碰你了。不过——”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碰一下女人都会害羞,这种素质还出来当采花贼,你图什么?”
话音未落,只见自他脖子根起,红色迅速蔓延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全脸,活生生红成了熟透的虾!
太有意思了!
这次少年真的恼了,江忆能清晰看见他额头爆出来的青筋。他像是下定决心般,用抖到帕金森晚期的手狠狠拉开女人衣襟,迅速扫了一眼,然后挪开眼睛,将手放到女人脸侧,指尖自上而下仔细摩挲……
少年手有些粗糙,江忆侧脸被磨的痒痒的,一直笑吟吟的望着他。少年被她看的越来越慌,手越抖越厉害,冷不防江忆打了个喷嚏——
少年手一个大抖,甲缘把女人脸蛋划出一个红痕。
当然,这个喷嚏也是江忆装的。经过少年一番动作,江忆也知道他在干什么了。
他在检查江忆是不是本人。根据多年浸淫武侠电视剧的经验来看,少年摸她侧脸,是在检测她有没有佩戴类似□□的东西。
江忆道:“摸够了?”
少年负气别过头。
江忆不依不饶:“确定我是本人了?”
少年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那是不是可以把你的手拿下去了?”
少年身子一震,如避蛇蝎般把手收到背后。
“你过来,是要看我脖子上的坠子?”
江忆已经可以确定这么羞涩的家伙不可能是采花贼了。那么,一个根正苗红的绝色少年,大半夜闯到女人房间里扒领口,除了想非礼之外,就是想看她脖子上的东西了。
果然,少年点了点头。
“想知道坠子的下落可以,”江忆抱着臂,“但你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从竹寒嘴里,江忆知道坠子是个绝顶重要的东西。眼下这少年身份难辨,是敌是友还分不清楚,江忆自然不会如实告诉他。
她问他的名字,是想暗中打听一下他的来历。
女人抱住肩膀,也遮住了刚才露在外面的春色。少年敢看她了,但没说话,只是张张嘴。
江忆又强调一遍:“想知道坠子在哪,就告诉我你的名字。”
少年好像除了木着脸,就再没有其他表情。江忆也不知道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怎么就这么死板。
他目光冷冷扫过她,蹲在地上,用手指在雪地里划出两个字:
飞殇。
江忆道:“你叫飞殇?姓什么?”
少年摇摇头,他没有姓。
下一句话鲠在喉咙里,江忆挣扎许久才说了出来:“你……嗓子受伤了?”
少年一直用点头摇头来回答江忆,江忆以为他只是害羞,直到刚才他手写名字,江忆才明白他根本说不出话来。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不伤到他,然而,少年好像并不在意。他站起身,走到江忆跟前。
从见到他开始,他就和江忆保持着一臂远的距离。此刻离的近了,江忆才发现少年比自己高出一头还多。
这没有高跟鞋的该死的古代!
少年白衫一尘不染,衣袂翩飞夹杂着风雪的凛冽和纯净。他正视江忆,微微的张开了嘴。
江忆不知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只眼尖捕捉到他目中转瞬即逝的痛楚。接下来,当她看清少年嘴里那一秒,难以言喻的恐惧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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