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骁倏然睁眼, 夏兮清亮明晰的双眼一下撞进他的眼中, 瞬间的慌乱之后的坦然镇定被他悉数收入眼底。
她的手还悬在他的额前,直到骆骁突然勾着她的脖子往下一带,她的右手才顺着两人的动作落下,砸在骆骁耳边空白的枕头上。
双唇被突如其来的滚烫封住,夏兮一时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心脏“嘭咚,嘭咚”地跳,仿佛里面装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骆骁的手勾着夏兮的脖子不让她起身, 唇上却痴迷地吮着她的,一下又一下, 根本不满足于之前那次的浅尝辄止, 这次的他仿佛要一寸一寸把她吃下去,又像十分怜惜, 生怕把人弄疼。
夏兮缓缓闭上眼,浑身失去支撑, 半个重量都压在骆骁身上,任由他吻她,唇珠被舌头扫过时瞬间酥麻的电流感差点让她整个人都瘫软了,她的唇舌滚烫极了,带着浓浓的情|欲气息,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同时也让夏兮清醒过来。
推开骆骁, 从地板上站起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 睁着足以蛊惑众生的眼的骆骁。
她的心跳节奏都乱了,呼吸也微乱,张了张口却发现,此时的自己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
夏甜甜落荒而逃,特别的没有骨气。
亏她还自诩撩得了直男撩得了弯,侃得过大叔戏得了雏。结果被骆骁这么一个说不上什么感情的吻吓成这副德行,真给致爱的招牌丢人。
更丢自己的人。
夏兮过了好久才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主卧的门,云淡风轻地开口:“刚才就是怕你尴尬我才走的!现在……”
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睡颜安静,嘴角还有一抹笑意。
他的发烧确实消耗他的体力,看他的样子连她都觉得累。
半跪在骆骁头边上,夏兮抬手,食指指尖顺着他的眉宇和鼻尖的连线往下,轻声细语地问他:“为什么吻我?”
“烧糊涂了?”
床上的人当然不可能给她回应。
夏兮又给骆骁擦了一遍身体,身体也渐渐疲惫,爬上骆骁的床,侧躺在他身边盯着他看。这个人的长相还真是让人嫉妒,界线分明,却又糅合在一起,恰到好处的帅气,不论是醒着还是睡着都很养眼。
迷迷糊糊睡着之后,夏兮夜里突然清醒。
床头灯还开着,夏兮起身下床,帮骆骁盖好被子,又给他量了一遍温度。
太好了,烧退了。
夏兮把毛巾都放进水盆里,打了个哈欠端着盆子进了房间里的浴室,随手把东西放在洗衣机旁边,这才回到自己房间继续睡觉。
她怕万一再在主卧和骆骁睡一张床,他能因为没有被子发烧烧成傻子。
因为睡眠不足,夏兮第二天一早哈欠连天。反观精神抖擞的骆骁,她有几分凌乱。
“你还发烧呢吗?”夏兮还是挺关心骆骁的身体的,就好像他是她手里的病人,在她悉心照料下痊愈她当然会跟着开心。
“不烧了,嗓子还有点疼。”骆骁恰到好处的卖惨。
身体素质好就是没办法,那么折腾之后,吃了几片过期的药,第二天照样不耽误工作。
就是夏兮有些惨,黑眼圈有些重,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
夏兮又打了个哈欠:“今天你捎我去公司吧,我补个觉。”
看起来,昨天晚上那个吻对夏兮的影响没有他想得那么深,甚至他都怀疑,到底昨晚是事实还是春宵一梦。
夏兮走路都有些飘,根本不仔细看路,莽撞着往下踩。
骆骁眼疾手快地把人捞到怀里,箍着她的腰身警告:“想试试滚楼梯什么滋味儿?”
夏兮被他的动作一激,大脑开始运转起来,结合昨晚骆骁发烧的表现,浑身一僵。迅速从骆骁的怀抱里抽身出来,扶上楼梯扶手:“我自己能行。”
骆骁原本揽着她的腰的手不尴不尬地悬在半空,眼睁睁看着夏兮像老鼠躲猫似的一路下了楼。
夏兮没看到,骆骁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了声,心情畅快。
看来不是梦。
夏兮坐在副驾驶里,系好安全带之后靠着背椅闭目养神,她的外套被脱了盖在身上,骆骁又把温度调高了些,免得夏兮着凉。
她是个能睡的主儿,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能睡得着,而且睡得还挺香,到了公司楼下都没醒。
骆骁叫她好几声,人才悠悠转醒,迷茫地盯着他看。
四秒、五秒,夏兮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穿好外套,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用不用我送你上去?”骆骁问她,生怕她走着路睡觉出什么事。
“不用,上次你来公司就引起过轰动,你要是送我上去,我这一天就不用顺心顺意的工作了。”夏兮打了个哈欠,又朝骆骁摆摆手,“你走吧,再见。”
骆骁还是目送夏兮进了大楼之后才离开,无奈地叹了口气。
追妻路太长了,夏兮又有意识地躲着他,还有一个前男友时不时跳出来刷存在感。
夏兮刚进办公室,她的小秘书立刻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夏总你可算是过来了。”
“今天早上给你打电话是骆总接的,他说你在休息,不让再打电话,我就没敢再打。”
“怎么了?”夏兮努力唤醒自己的各个器官和机能。
“子公司出事了!”秘书摊开手里的文件,“之前不是下达命令要求把这个公司的业务基本取消吗?员工不干了。”
夏兮听到这些消息,立马精神起来,从秘书手里接过文件,大致浏览起来:“抚慰金发了没?”
“发了,但是那些闹事的员工照样不依不饶的。副总已经过去处理了。”
夏兮看完文件之后递还给秘书,把刚刚才脱下来的外套又穿好,边走边说:“车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路上,夏兮仔细询问工厂那边的具体情况,那边设厂比较偏,周边都是小村子,里面的工作人员多数都是附近的居民,关闭分公司当然会导致大部分人下岗失业,对于致爱而言可能是好的发展,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夏兮之前不是没想过给他们这些人再谋个出路,但是这些人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操作技巧还差,实在不知道该往哪边放,太远的话他们来回不方便,路上就要花费很长时间,假设公司为他们出路费,基本情况还是得不偿失。
到公司的时候,从大门口往里往外乌泱泱的人延伸开来,夏兮头皮发麻地盯着这些人看。
有人已经看到夏兮的车,纷纷往这边眺望。
仿佛只要有人喊往这边冲,他们就能把这辆车围的水泄不通。
“给我准备一挂鞭炮。”打开车门,夏兮从车上下来。
副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到她的面前,表情简直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他咽了口唾沫,对夏兮说:“这里有个领导人卷款跑了,剩下的员工没有钱拿,再加上下岗失业,情绪不稳定。”
夏兮皱着眉打量面前的男人。
平日里西装笔挺衣冠楚楚颇有威严的副总现在俨然一副逃难的模样。领带歪歪斜斜地搭在脖子上,头发也成了鸡窝,原本挺括的西装不知道是不是被谁抓的皱皱巴巴,漆黑的皮鞋面上多了好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谁领头闹的?”夏兮问道。
“据我了解,是这里的领导班子。”副总喘着粗气解释,眼看着聚集在门口的人一簇又一簇地往他们这边挪,副总赶紧提醒夏兮,“你快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一躲,我先处理一下,这里有人带了棍棒,看样子想要打人。”
夏兮的眉皱的更深了,扫视一遍前面的人,确实有人手里拎着金属制的棍棒,还有木质的,坚决的拒绝了副总的建议:“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和他们对抗。莽夫根本不愿意听你讲道理。”
夏兮踩着脚上精致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人群。
她的气场相比副总而言更强,所到之处有人给她让了路。
夏兮从秘书手里结过鞭炮,点燃之后扔在地上,瞬时间周围的人都躲得远远的围成一个圈,只有夏兮离正在爆炸的鞭炮最近。
放完之后,硝烟味儿浓,乌烟瘴气。
“谁跟我说说今天为什么闹?”烟雾还没散尽,夏兮问人群。
原本聒噪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没人愿意出声当这只被打的出头鸟。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闹。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这么闹起来出事的话是谁的责任。”夏兮眼神特别严肃,“如果刚刚来的不是我,而是警察,你们想没想过将会是你们这辈子的污点!”
“我们哪儿做错了!”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紧接着跌宕起伏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
各种我没错,错的是XX像一串又一串涟漪荡向夏兮。
“公司为什么放弃你们难道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夏兮问这里的老少们。
“你个女娃娃跟我们说这些有个屁用!”一个年长些的声音传了出来,又起了一波应和声。
“我是总公司的总负责任,你说我有个屁用!”夏兮嗓门拔高,尖锐地划破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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