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斯港的当地报纸上现在还有当年事件的影子, 在疯女人安琪莉卡·布沙尔残忍杀害了科林伍德庄园的一家人后的第二年, 巴纳巴斯·科林斯重返故乡,在废墟之上重建起家园。
伴随着码头工人的连环死亡, 这桩谋杀案及幕后扑朔迷离的超自然痕迹, 成为当地人茶余饭后经久不衰的谈论热点。花店里的一张报纸, 上面有安琪莉卡的人物画, 除了一身女巫的经典装束, 还夸张地画上了熬煮人头的大锅。
她和巴纳巴斯的爱恨纠葛既狗血又无聊,即便是最友善的影评人 , 也会给这部加入了各种元素像屎一样的电影打负分。安琪莉卡·布沙尔,科林伍德庄园的女巫女仆, 爱上了渣男少爷巴纳巴斯,然而事后对方只是玩玩转头就找到真爱, 毕竟他玩弄过的女仆数不胜数。于是女巫成了疯狂的诅咒机,将巴纳巴斯诅咒成吸血鬼,用了两百年的时间还在折腾科林斯家族的人。
布莱尔扣响了科林伍德庄园的大门。
“你是?”庄园主穿着睡衣打开了门。
布莱尔表明了身份和来意。
“安琪莉卡没有留下尸体,”巴纳巴斯的鼻子抽动了一下,警觉地说, “她直接变成了炉灰。”
“是谁来了, 亲爱的?”
布莱尔眼睛从女人光洁的腿上扫过。
“你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们这些女巫。”
布莱尔五指抓在门板上,制止了他关门的动作。
“我想我们需要再谈谈。”
她走进科林斯家的客厅, 坐了下来。
巴纳巴斯像吞了苍蝇一样跟着走进来。
“我想了解我母亲生前的情况, 她是怎样的人?”
“安琪莉卡是个残忍、无情的女巫, 任何人跟她在一起都只会想自杀。”
布莱尔没有生气,反而轻轻一笑,“我听说,她和你曾是情人,她很爱你。你们为什么分开?”
电话铃音响起。
巴纳巴斯不怎么抱歉地示意自己先接个电话。
“乔赛特……薇薇安?她不在……你当然可以回来……”
他对着楼梯上的金发女飞速比着手势,示意她先回房。
布莱尔挑了挑眉。
没过几秒,门第二次被人拍开,这一次更加不留情。乔赛特拿着电话走进来。
巴纳巴斯的妻子只是来拿她的东西,不过当她嗅到空气中的别人香水味儿,她立刻找到这宅子里唯一一个人类,并对她动起手来。之后,这家人让布莱尔欣赏到一场吸血鬼间的斗殴。在唯一的人类飞快地跑了之后,斗殴火速升级。
“乔赛特,你疯了!你竟然真得想杀薇薇安。”
“我还想杀了你!”
巴纳巴斯脸上随即留下了指甲片划伤的血痕。
不过紧接着,乔赛特自己好像也吃了一惊,她像是受伤的野兽仓皇地离开。
布莱尔必须承认自己大开眼界。
“你怎么还没有走?”巴纳巴斯抚着脸走回客厅,生气地对布莱尔说。
“我们还没谈完吧,我妈妈为什么会死?”她用食指不耐地敲了敲扶手椅。
“你妈妈是个冷酷的巫婆,她只想占有和报复我,她是咎由自取,恶毒的疯子……”
忽然间,窗上的玻璃像被尖锐的石子打中了,数道裂痕出现在玻璃上,并且逐渐向四周蔓延。
房间在一瞬间像是失去了一切光亮,所有东西被笼罩在黑暗中,同时窗台上及墙角四周像有一种阴冷的力量在向屋内逼近。
“我想你在说我母亲的时候,完全可以用一些更文雅的词汇。”她威胁道。
出于对那种力量的敬畏,巴纳巴斯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事实就是这样,她死之前将心掏了出来,皮肤则像陶瓷一样裂开了,我想是某种黑魔法的反噬。”
又一次,布莱尔敲了敲扶手。
“谢谢你,科林斯先生,告诉我这一切。”她平静地说。
安琪莉卡·布沙尔生前杀了不少人,也祸害了不少人,没什么好洗白的,她不是一个好人。
“你现在可以走了。”巴纳巴斯再三下逐客令。
布莱尔勾起嘴角。
“不急,科林斯先生,为了报答您,我有一样礼物请您务必收下。”
巴纳巴斯狐疑地看着她,充满警惕。
“你大可不必如此担心,如果如您所言,我母亲对你的诅咒,令你成为你厌恶的吸血鬼。那么,我可以帮你收回它。我想你也一定早已想做回人类了吧。”
“什么?”
“虽然以你的年龄,诅咒消失后应该活不了多久,不过我相信,你一定愿意作为人类离开这世界吧,毕竟作为吸血鬼活着,太过伤害你的良心了……”
这成功让巴纳巴斯变了脸色。
他紧接着出手,然而就像昆虫斗不过人类一样,巴纳巴斯像壁虎一样被钉在墙壁上。
布莱尔隔空掐住他的脖子。
她不是安琪莉卡,会一次一次留着这人的命。与巴纳巴斯交流纯属浪费时间,事实上他既渣又软弱,蠢笨又贪婪,他总是在辜负别人,只要能找到甩锅对象就毫不含糊。
渣男本质是自私的,不负责任,只接受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科林斯先生,恶毒不是你玩弄她感情之后,拍拍屁股就走的借口。你让我厌恶。”
巴纳巴斯脚下升起火焰,那些火灼伤了他,也在飞速蒸发他身体里的诅咒。
布莱尔没有功夫折磨他,只要几秒钟的功夫,就让他摆脱了诅咒,又在短短数秒之内极尽衰老,毛发脱落,眼窝深陷。
她召唤来镜子,放在巴纳巴斯面前。
一声尖叫。
他向后退,避开不去看镜子里自己的样子。
布莱尔跟着他走进地狱,发现他最大的噩梦既不是乔赛特的死,也不是被安琪莉卡追逐,他身在渔厂,被换上了渔厂工人的服装,工作是处理流水线上的罐头。鱼腥味和劳作叫他惊恐万分。
“带我离开这儿!我会向你妈妈道歉。”
布莱尔满意地笑了笑,从渔厂的墙壁中退了出去,消失在巴纳巴斯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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