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快更新!无广告!
是夜。
现在已经是正冬了,漠北和南冥都下了厚厚的雪结了厚厚的冰了唯有这郡江还似南冥漠北的春秋一般,虽冷却也不刺骨对比一下到也显得温暖了许多。
在漠北的一间小屋里点着星点的蜡烛,里面坐了两名男子皆是身穿黑衣,不过不同的是一名带着银色的面具一名却是没有带面具的。
“七郡久攻不下漠北皇还是多上些心的好。”说话的是带银面的男子,低低的声响带着回音一听便知道这是变过音的声音。
桀昌听了话笑了瞧着银面下那苍白的脸桀昌自然不肯让人拿捏着走,“银先生还是好好顾好自己吧。”
“既然漠北皇不愿听在下的话那在下也就不多说了,但有一样东西还希望漠北皇相赠。”银面听了听了话也没反应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桀昌说道。
“什么?”桀昌自然知晓银面说的是什么但还是故意装糊涂的问道。
“令妹的心头血。”银面直接到。
“这毕竟是孤的亲妹可不是说舍便能舍得的。”桀昌笑道。
“漠北皇这话何意?在下助你夺得漠北给你理由出兵郡江,这是,翻脸不认了?”银面沉了沉眼有了些许杀意。
都是习武之人桀昌自然能感受到银面传来的杀意笑着拿起了面前的杯盏喝了口,“先生何必动怒,孤也不是说不给,只不过还想同先生讨个东西罢了。”
“什么。”
“郡江的京师布防图。”
“你要这个做什么?以你现在的状况怕是还难进郡江京师要了又有何用。”银面毫不留情的讽刺到。
桀昌倒也没生气继续到,“这就不劳先生费心了,你交布防图孤给你要的东西。”
“好,成交。”银面静了许久说道。
“爽快。”桀昌也笑了。
同往日一样君怵给床上的人儿喂了水进了些许流食之后便坐在阶梯上背靠着龙床看着殿外,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身体的机能都恢复的差不多了但人就是不醒,燕江多次来看都说已无大碍就连一些基本的吞咽都能做到,说不定现在君怵做的说的,她都是能感觉到听到的,但却动不了睁不开。
君怵也不急,见人没了大碍也就松了一口气每天就想着处理完那些麻烦的琐事之后就来找百里婵聊聊天,就算说话的一直只有自己一个人罢了,但他知道她是听的见的,那也就像是两人在对话了。
君怵坐了许久见着夏央站在殿外了才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看了眼床上的人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等我。”
之后便出了殿门往偏殿去了,夏央往里看了眼也走了。
“你要御驾亲征?”出声惊讶的是四皇子那泽连珀,偏殿内就那泽连珀和夏央还有君怵三人,所以那泽连珀也就没了顾虑有什么说什么。
“七郡那边虽然一直未被攻破但被围多时城中的粮草怕是不够了,而且我听到那漠北战意的大名那人嗜血毫无人性还从未有他久攻不下的城池,我怕他使诈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君怵面无表情说的义正言辞。
“是訾将军那边传来消息玉诀的位置定了吧。”夏央白了眼君怵揭穿到。
君怵听了倒没什么反应仍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也是一个理由。”
“我陪你一起去吧。”夏央知道没法改变君怵的决定只能陪着去了。
“你留下来,等百里瑾回来,我去七郡就看看形势拿到玉诀便回来。”君怵到。
“你当真相信那个百里瑾吗?之前…。那个…你不是怀疑他吗?”夏央转了转眼问道。
“汐儿毕竟是他妹妹,我看的出来,他还是能疼汐儿的。”君怵沉了沉说道。
“但愿如此吧。”夏央妥协到。
君怵抬眼看着一旁的那泽连珀,“这次我出宫先秘密出行别让那些大臣知道,你就坐在卷帘后有什么问题就问訾将军和顾侍郎知道吗?”
“你让我…监国?”听了话那泽连珀像是被吓了一跳结巴到,“你让夏央来吧。”
“买菜啊,还挑挑拣拣的。”夏央拍了下那泽连珀的背嘲笑到。
“可是…我…”那泽连珀还是颇有犹豫。
“别可是了,说不定以后皇帝都是你坐呢。”见那泽连珀还在犹豫夏央再次放出了一枚炸弹炸的那泽连珀更是神志不清。
“什么?”那泽连珀惊了。
“那泽皇岚那边我会处理好,这场战事之后我便退位让你坐。”见那泽连珀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君怵便好心的解释到。
“你,真的…决定了。”
“之前不是说过了这么惊讶做甚。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个皇帝啊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夏央撇了一眼君怵揶揄到。
南冥
御花园里的花朵都尽数凋谢了唯有那傲骨的梅花还在开放,湖水都被冰封往日遮阴的小亭子也像是雪房子遥遥的立在哪儿。
云御秉带着邵阳穿过一条条小道到了那个雪房子里,一坐下来便觉得冰寒刺骨果然啊这样的天气还是适合在屋里坐着。但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云御秉就是想要出来脑海里一直闪过一画面,好像有个小姑娘酷爱这样的天气每每下了雪是定要往外跑的,身后的丫头拿着披风怎么也追不上。
想着云御秉就不由的笑了下,那些画面好像就发生在昨日一般,但不知不觉却又过了一年的时间了,上次见的日子都有些记不得了。
邵阳就带着佩剑站在云御秉的身后闷声看着亭子外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了提醒到,“皇上外头冷进屋吧。”
“朕想再坐坐。”桌上是刚才太监送来的热茶,云御秉喝了口便觉得浑身了起来,“坐吧又没有外人。”邵阳从云御秉还是皇子到时候便跟在云御秉的身旁了说实在了这些年要是没有这么个人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云御秉还真觉得有些撑不下去,所以也没把邵阳当成侍卫看待。
跟着云御秉这么久了邵阳自然也知道云御秉一些想法也没扭捏将佩剑放在了桌上坐了下来接过云御秉递来的茶连忙道谢。
“郡江那边…还好吗。”过了许久云御秉突然问道。
郡江君主大婚当日被伏击的事情早就传遍三国了,一开始的时候云御秉是火急火燎的但转眼想想自己去了又能帮上什么忙呢,便命着邵阳去好好打听下那边的情况。
“因为郡江在发生战事所以京师戒备的比较森严外人很难入内,属下便只能找了个郡江的百姓问了问近来有没有发生国丧,好在除了郡江先帝的那次并未有。”邵阳回到。
“那便好。”
“对了,漠北那边发来了书函已经送去书房了。”
“嗯。”
这时候发来书函,想来这漠北是不会有什么好事。
君怵离开的第二日正午京师便接到了七郡那边发来的急报,单是看了一眼那泽连珀就已经站不住脚了将信递给夏央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脱了水的鱼一秒也立不住。
夏央看了信同样也是很震惊但很快也缓了过来连忙将訾文龙召进了皇宫。
訾文龙看了信也是好久没说话握着信的手越发的紧了起来好似要透过这封信将人捏死一般。
“将军现在陛下离京出了这么大的事该怎么办才好啊。”那泽连珀向来没有决断的气魄做皇子的时候常常也是跟在那泽皇岚的身后做个小跟班还尚未有过监国的时候这下才慌了脚。
君怵这一番用意訾文龙看的很明白,他显然也是知道那泽连珀这没主见的性子要是他在的话定是要事事问过,他这一走那泽连珀怕是就没有依赖的人了。訾文龙回过神拱手到,“殿下现在七郡被破顾将军也惨死沙场还请殿下决断。”
夏央一愣也明白了过来一起到,“现在訾将军换守附临的边陵,虽然是个新据点但那里常年闹饥荒百姓也逃离的差不多了他们怕是撑不了多久。”
“这…”听了一席话要说那泽连珀还不明白訾文龙和夏央的意思的话那那泽连珀就真是傻了,看了一眼訾文龙试探的说道,“那就下令命人运些粮草去支援訾将军,至于…至于顾将军的死先隐而不发等陛下的指令吧。”
虽然那泽连珀还是在一定的程度上在依赖君怵但现在多多少少能自己下点指令了訾文龙也不强求,“是,臣这就去办。”说着便退下了。
那泽连珀看了眼身旁的夏央便见他说道,“如果你有心真的要掌管这郡江的话今后这样的事情只会只多不少的,你难道要事事去请示云游四海的怵吗?”
“我…知道了。”那泽连珀低头。
夏央见着叹了口气,“也罢,你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去给怵写封信吧,再把这封也带去。”
“嗯。”
信离开的第三日京师这边便等来了君怵的回信,但要是真是信送到再发来的话绝没有这么快,想来是君怵也知道了七郡那边的事知道那泽连珀会拿不定主意便写了信来。
那泽连珀拿了信看了起来,信中首要也是要给訾向晖送粮增派人手,这件事三日前那泽连珀便让人去办了,见此很是愉悦。
下面便该是顾将军的死了,君怵让那泽连珀先秘密将顾于召入宫中将事情原委先行告知也给他一个准备,但这件事还是先不要说,免得造成京师人人恐慌的局面。等顾将军的遗体到了君怵也到了边陵到时候再说,损失也稍微小点。
君怵来信的下午百里瑾也回来了,夏央紧张的连忙出门迎接焦急的看着百里瑾见来人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竟也欣喜的不予言表。
但一入殿内百里瑾便将所有的人都赶出了宫殿就连这几日日日守在百里婵身旁的訾向雯也不例外,站在了门外訾向雯看了看那紧闭的门也看了看同样焦急的夏央本欲说些什么却见夏央先说到,“顾夫人你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现在你身子重免得有个万一。”
自从知道顾盼之死了的消息夏央就一直不敢面对訾向雯明明和自己无关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虚的紧,现在这孩子算是顾盼之在这世上唯一的证明了。
“没事,我想等等。”訾向雯摸了摸自己已经撑起来的肚子了笑着说道,“还有两个月呢,更何况还有小桔儿陪我,没事的。”
卫桔这些日子就陪着訾向雯一直呆在殿内自然也没有听到风声扶着訾向雯说道,“我陪着夫人。”
訾向雯转头看了眼卫桔拍了拍她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笑了笑。
见二人都不愿离开夏央也就不强求了让卫桔将人扶到偏殿的屋子坐了,自己跑到殿门口的廊上痴痴的等着。
百里瑾一进寝殿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儿,百里婵的脸色已经苍白的就像是一张白纸了,原来她身上没有大碍了应该是没事了,但躺的时间久了身上的营养也供应不来人便慢慢的憔悴了起来,就像是一个活着的人一直不吃不喝也是受不了多久的。
虽然燕江之前看过说是基本的吞咽能进行了但毕竟人还是没有感觉吃进去的东西也是少之又少到后来吞咽也慢慢的困难了起来,所以君怵才想要冒险离京去找找玉诀看看有什么办法。
百里瑾坐在了床前为了女子整了整秀发愧疚到,“我来晚了。”
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直接倒入了女子的嘴中,顺着女子精致的脸庞滑下了一抹鲜红…
百里瑾拿出针包给女子施针辅助,一功夫下来也是晚间了,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门外一脸焦急的夏央,“怎么样了?”
百里瑾抬手擦拭了下额上的汗,“明日应该就能醒来了。”
“真的,太好了。”夏央喜上眉梢正想进去看一眼的时候便被百里瑾拦住了。
夏央一脸不解的看了百里瑾就见人说道,“现在别进去,我点了熏香助眠清毒。”
“哦哦哦…”夏央笑了,反正自己也不急在一时人醒了便好。
水声。
我这又是在哪里。
这些日子外界的声响我都能听到但却没有办法睁眼回应可真是急死我了,看来做个植物人还是个有意识的植物人真的是憋屈死了。
我现在在一片漆黑的空间里,其实这些日子醒的时候我就坐在这样的环境里听着外面的人讲话。
娘亲说奶奶想我了,想来见我但近来因为我的事又一直卧病在床根本起不了身子,都快要急死了。
姐姐说,肚里的孩子快出生了,要是我再起不来的话就不认我这个姑姑了也不让小盼盼同我玩,我快急死了。
家里的混世魔王也来了,拉着我手说是要硬生生的将我拉起来痛死我了,要不是动不了真想一巴掌呼过去,好在姐姐及时解救了我。
最常来的还是阿央和阿怵了,几乎天天来,睁不开眼睛我好像听的更清楚了些,常常阿怵进来了阿央便蹲在门口静静的等着,好多时候我好像都能听到门口窸窸窣窣哭泣的声音,也不知道阿怵也没有听到,那时候我还真想马上爬起来好好笑话笑话他但想了想却也觉得也想哭了起来。
阿央不像阿怵,来的时候常常都说不说话的,就像是入定了一般无聊死我了。这可一点不想阿央的风格,倒是阿怵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居然能每天那么多那么多的话讲,听着他说的笑话,我先是笑了但笑着笑着却又哭了,因为阿怵也哭了。
我很害怕很慌张但我也无能为力。
这是我第一次在这里听到了水声,我站起了身子朝着有水的地方走了过去,竟然视野慢慢的开朗了起来,天空也不再是漆黑的一片了,我正欣喜着,却瞧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脱了鞋袜坐在了河边就荡起了水花。
那是…
“嗷呜~”一个小男孩带着银色的面具凑到了女孩的面前装作猛兽的样子吓得小女孩一屁股坐到了水里,男孩见了自然开心的大笑了起来几乎要笑的趴到地上去了。
“你…!百里瑾!”女孩爬了起来一把将男孩的面具扯了下来,“你又来吓唬我,这是爹爹的面具你干嘛有偷爹爹的面具玩。”
小百里瑾夺回自己的面具笑着跑开了,“今天是我生辰爹爹说送我了。”
“小汐你怎么全身都湿了。”女孩正要还嘴就见一个貌美的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眉头皱了皱。
“娘亲哥哥欺负汐儿…”女孩攀上了妇人的腰肢哭着抱怨到。
“好啦,娘亲带你去换身衣裳别哭鼻子了。”妇人笑了抱起女孩便往屋里走。
才换一会屋外便传来了一阵雄厚的男声,“青儿在做什么呢,快走吧,再晚就没有好位置了。”
被叫做青儿的妇人回到,“小瑾把小汐的衣服弄湿了我给换一件。”
“爹爹,哥哥欺负我…”女孩连忙告状。
“这混小子。”男子笑了,拍了下正躲在自己脚边的男孩。
男孩被打向着屋里吐了吐舌头。
那一天女孩一家人在外玩的很开心都是笑声。
画面一转。
竟然就变得满是火光。女孩抱着妇人的脖子抽泣着,“娘…。娘…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为什么…”
“因为他们太过自私,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不惜生灵涂炭!”这还是女孩第一次见到娘亲这么生气的时候,在自己的影响里娘亲一直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很温柔还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声重话。
妇人将女孩放在了床上摸了摸女孩的头说道,“小汐,娘亲送你离开今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回来了,知道吗?”
“娘亲要送汐儿去那?”女孩连忙抓住妇人的手就像是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一般,“汐儿不想走,汐儿想陪在娘亲的身边。”
“小汐听话。”妇人哭了,这还是女孩第一次见着娘亲哭,一下子便慌了声。
“娘亲不哭娘亲不哭,汐儿听话…”
“好,那小汐就乖乖听话好吗?”妇人抹了一把眼泪看了自己的丈夫一样点了点头。
男子也走了过来,两个人不知道做了什么女孩便没了知觉晕了过去,整个人的灵魂就像是抽离了身体一般变得轻飘飘的。
就见二人像是完成了什么使命一般对视笑了,但立马又双双吐出了一口血水!
“青儿…我对不起你。”
“傻瓜你从来没有对不起过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有小汐和小瑾我已经很开心了。”
“是该结束了。”
“是该结束了。”女子笑了下,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完整的玉佩递到了男子的手中,“结束这一切吧,我在这等你。”
“好。”男子见玉佩抓在了手中抱住女子在女子的眉心一吻转身便离去了。
屋外,一片血光。男子站在河边,口中轻念手中的玉诀腾空而起越飞越高,河中的水渐渐的不稳,腾的一下跃了起来像是一条巨龙向着一群正在交战的人群袭涌而来,众人见了纷纷到处逃窜,凡是沾到一点水花的皆全身腐烂而死。
玉诀出手,天下静。
那一日,平都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花草皆死,原本满地的尸体也都消失了只剩下枯黄枯黄的草地,男子和女子相拥着跳进了湖水,那一日的动荡才真的平歇了下来。
因为两位守玉人一起消失了玉诀像是暴动了一阵突然爆裂而开便是四分五裂坠往各处…
娘亲…
我哑声唤了句,却是什么也发不出声来,就见着平都城走进了一个白衣男子和一个蓝衣男子。
是君怵和夏央。
他们在平都城内也不过逗留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便见着二人抱住一个小女孩离开了。也是现在这平都城仿佛刚被大火烧过了一般有什么也一眼看出来了。
看来,阿怵是真的没参与当年的事,至于为什么来,怕也是因为玉诀吧。
就在我想上前去看一眼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四面八方都传来了一阵声响,不大声但嘤嘤嗡嗡的吵的我就像是被唐僧念了紧箍咒的孙行者,要不是我现在开不了口真想叫闭嘴了,甩了甩脑袋好像将声音甩掉了一些也许是我适应了,但我刚踏出了一步整个人便像是掉进了万丈的深渊!
“啊~”我在脑子猛叫了出来,竟一下子了眼睛。
“小汐!”
“七妹!”
“小姐!”
首先映入眼匣的便是夏央訾向雯和卫桔三人了,我转了转眼没看见君怵。
夏央站在訾向雯的身旁笑着说道,“怵去边陵了,七郡被破怵要去看看情况。走了快一周的时间了吧。”
“被破…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许是好久没说话了我的声音干涸沙哑,说话也一段一段的实在有些费力。
夏央突然想到,“忘了这是你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了,等你休息会我再告诉你吧,先陪陪你姐姐她在这儿等很久了。”
我点了点头望向訾向雯想坐起身来竟然却没有力气訾向雯想扶了我一把但碍于肚子难以行动夏央连忙上前说了句‘我来就好。’之后便将我扶了起来卫桔拿过了一些枕头垫在了我的身下。
我看着訾向雯的肚子想伸手摸摸手慢慢抬了起来实在没气力的很訾向雯笑了笑拉住我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八个月了。”
“叫什么呢?”我问道。
訾向雯笑道,“顾郎还在边陵名字就还没取,不过爹爹给取了个小名叫岗儿,说是希望他刚毅不屈坚硬不饶,希望他今后能想顾郎和爹爹那样勇猛吧。”
“是个儿子?”
“都说酸儿辣女嘛,近来我酷爱吃酸的应该是了吧。”
我对着訾向雯笑了笑摸了摸訾向雯的肚子低声对着肚子里的宝宝说道,“岗儿岗儿我是你姑姑,要乖乖的啊,不要欺负你娘亲。”
“岗儿说他听到了,知道了。”訾向雯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着说道。
同訾向雯说了些话我瞧着她有些乏了便让卫桔带着人下去休息了,一直坐在一旁看着我们说笑的夏央见人走了正巧吩咐的粥水也来了便端着吃食坐在了我的床边,“吃点东西吧,刚醒来什么都还没吃就说了这么些话。”
我就着夏央的手将粥喝了半碗就不想再喝了,知道我刚醒来没什么胃口也没说什么就将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给我拢了拢被子知道我急着知道什么便缓缓说道,“还记得你被刺的那天吗?就在那天晚上桀安被发现死在郡江境内了,谁动的手怕是不言而喻了吧,但桀昌就是一口咬定是我们的人杀了桀安就要出兵为自己的皇弟报仇,那时候君怵看你整日整日的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消瘦了很多但朝堂上的事情还是坚持着去处理,派出了訾将军和顾将军去镇守七郡,一开始的时候传来的都是捷报但就在一周前的时候七郡被破…顾…顾…”
“姐夫怎么了?”我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一下子抓住了夏央问道。
“死了。”
片刻后,“姐姐知道吗?”
“这件事现在就我那泽连珀訾文龙和顾于知道。”夏央到,“但顾盼之的遗体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瞒也瞒不了多久。”
我愣了许久很长时间都没能回过神来就见夏央又道,“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既然他决定去了那肯定就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的,现在七郡被破边陵又是一个荒凉地带别说进攻了那地方连防守怕是都受不住。”
“阿怵到了?”
“应该快了。”夏央看了看我说道,“醒来就知道了这么多事一时间也难以接受,你再休息一会吧。”
说着便想扶着我躺下去我抓住了夏央的手,“我想见下哥哥。”
夏央松了手,“他昨天给你治疗完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现在还在偏殿休息。”
“那我去见他。”我掀了被子就想起来夏央连忙扶住,“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吗?”
“我来了。”就在我刚下床的时候便听到了百里瑾的声音,他还是穿着一身的青衫就是脸色越发的苍白,脚边是绒白的小幺一见我便一下子扑了上来差点撞得我站不住脚。
但我现在有话想和百里瑾说便将小幺递到了夏央的怀里见着这小家伙委屈的模样我摸了摸它的脑袋,“乖让阿央带你去吃点好吃的,等下再来找我玩。”
说着夏央自然也知道我的意思便抱着小幺走了出去,百里瑾看了我一眼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我扶住椅子也坐了下来接过百里瑾递来的茶却没有喝放在了一旁。
百里瑾喝了口,“怎么不多休息休息。”
“你是银面,”我看着百里瑾没想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对吗。”
“想起来了。”百里瑾拿着杯子的手顿了下之后便见杯子放了下来说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有一部分记忆没有恢复的?”
“从见你开始。”百里瑾眼神淡淡的看着我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你知道什么是禁术吗?你不知道我知道!”百里瑾突然换了脸色有些愤恨的看着我,“如果父亲母亲不是为了要保你他们不会双双祭了那湖水,就算动用了玉诀乱了规矩凭着他们的能力难道就真的镇不住吗?!就是因为用了禁术,他们没有了余地!你知道吗?那天…那天我从山上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怎么样的局面?我找你们但我谁也找不到了,一个叫家的地方一下子一下子凭空消失了,我怎么样怎么样都找不到…”
我猛地握紧了双拳指甲扣进了肉里也浑然不知,“哥哥…这是在怪我吗?”
百里瑾猛的抬头看着我,“说真的,在没见到你的那几年我真的恨你,就像恨那些贪得无厌的人!我们百里氏从来不出风头规规矩矩的在自己的一片天地里好好生活,难道,这也有错吗?”
“所以,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南冥先皇?花族长还有那泽帛枫…”
“对,是我,但我从来没有动过手,是他们自己太过自私一点蝇头小利便挣得头破血流。”百里瑾平静了下来但心中的怨恨却一直难以平静。
“还有谁?”
百里瑾抬头。
“还剩谁?”我偏头看着百里瑾,“我来。”
“是不是他们都死了你就能收手了,是不是他们都死了你才能安心的过自己的日子了。”我看着百里瑾眼里一直滚着的泪不由的便翻了下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恨我所以就要让我看着你现在的模样开始悔恨吗?!”
百里瑾顿了顿低下来了头看着手中的茶盏,“前些年的时候我一心想报仇,走火入魔了好不了了。”
“什么好不了?你没看就知道好不了了啊。”
“你该知道,我比你清楚。”
我看着百里瑾突然想到了什么摸出了自己腰间的香囊摘了下来,“玉诀呢?它能救我的命就也能救你的命。”
百里瑾将东西放回了我的腰间,“没用的,之前我也是这样以为所以我也在四处寻找玉诀,但后来真的被我找到的时候,却发现什么用都没有。”
“是不是因为不是完整的缘故?”
“我不知道。”
“我记得在我们家门前的湖中也散落了一块你去找了吗?”
“那片湖水自从当年的事后便变得汹涌无比而且具有蚀骨的作用只要人一碰便会被腐蚀了。”
“怎么会,我之前也是碰过的啊。”
“可能是因为你是百里氏的缘故湖水认主的。”
“那你…”
“因为我修炼了秘术还走火入魔怕是这湖水也不领我这情了吧。”
“那我去啊。”
“现在玉诀出所有的人又都在虎视眈眈盯着平都城你一入便是走入了众目睽睽之地,别人碰不得的东西你碰得你该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
“那便走着看看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