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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梓慌慌张张奔回怀柔轩,一头撞见碧琼,碧琼看见触过他的手心里满是血:“吓!公子,你流血了,怎么搞的,你去哪里了!”
他一头冷汗,嘴唇惨白,旧时的伤口小梓仓皇逃窜中崩裂的缘故。
值得爱的人,是默默付出的那个?碧琼心疼的哭出来,忙不迭的找出纱布,药膏,然后,他解开了上衣,慢慢的脱下,她又紧张又担心,不敢用眼看男人的上身。小梓自顾自拿过药膏,洒在伤口上,骤的剧痛,药瓶叽里咕噜的滚到地面,他咬紧牙关没有叫出声。
碧琼慌得去捡药瓶,闷着头,像细腻而挑剔的小妻子把小梓责备了一通,拉下脸来把他的手臂放好,小心翼翼的把药膏涂到伤口上去。他稍微有疼痛的迹象,她就心疼的了不得。无意间,一种明灭不定的暧昧袭进了他坚硬的心房。
令他惊讶的是,她都没有问自己去了哪里,看得出,她整个心思都在自己这流血的手臂上,哪有心思去问别的。
如今恒宇回来,如烟想要趁乱出府,竟被庆勇拦住。原来银嘉早料到她在设法和外界取得联系,做好了万全的防备。庆勇打不过黑衣人,看一个女人,恐怕还是绰绰有余的。
恒宇跟赵吢吃了宴席下去,第一件事就是赶走小梓兄弟二人,银嘉觉得他这是无理取闹,面带笑容:“六爷,不是臣妾偏袒他们,而是你,好像根本没有遵守与臣妾的约定。”
恒宇振振有词的拍着胸口:“本王承认,有好几次差一点失控,但结果都是没有得逞!所以,本王严格的遵守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既然如此,那几个女人怎么来的?”银嘉手指往后一挥,掠过那些个相互闹着玩的红花绿柳,轻笑着问。
他说:“本王没有碰她们一根毫毛!不信,你可以问阿晨和吴总管!”
那二人都是见什么颜色说什么话,李思还比较耿直,因把李思唤来:“六爷这些天跟什么女人在一起哩?”
他不会说谎,更不会对她撒谎:“没有。”
银嘉便信了,就此把庆勇和宝珠打发走,恒宇对宝珠十分不舍,对庆勇,眼神十分锋锐。他料到他们会回惠阳,庆勇的家在那里,没有理由留在齐丹的。银嘉把他糊弄的更深些:“他而如果在我身边眉来眼去已久,六爷别不信,一个二八年龄,貌美如花,一个青春气盛,风度潇洒,常日里看的多了,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觉?他们走水路,回到惠阳就成亲。”
恒宇愣愣的笑出一口气,眼里没有一丝笑意,问银嘉:“他哥俩不一路吗?”
银嘉遂把前两日遭刺客劫杀的事故一五一十告诉,把小梓怎样受伤,怎样保护她,通通道出,最后点出重点:“六爷来往多,故结下不少仇敌,臣妾如履薄冰,说不定哪里就杀出盗贼来!多亏了小梓,臣妾才脱险。找到一个这么忠诚的护卫岂非容易?”
“爱妃的意思是,叫本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孙小梓继续待在你身边。”
“臣妾纵然是这样想的,不知六爷意下如何?”
恒宇想施展一下威力,试探她是否真心实意悔改,因严肃的说:“本王不应!”
正中银嘉下怀,小梓贼心不死,有他在,恒宇岌岌可危,哪头重哪头轻,她还须选择前者。
她唱白脸,否则碧琼会起恨。
银嘉装作无能为力,看碧琼跪在脚下摇着她的裙裾,泪流满面哭道:“他身受重伤,需要好好静养!娘娘,你好歹给六爷说说,再留他几天,等伤好了,再赶他奴婢无话可说!”
她弯身扶她起来,将嘴唇凑到她耳畔,叽叽咕咕说了一阵,碧琼方破涕为笑。
原来她把庆勇宝珠安排在之前为司马青和莲舞购置的铺子里,小梓一出去,会有在外面接应,把他引领到庆勇处。小梓走得不甘心,他牵着她的手指,距离越拉越远,只余指尖的温度,他发誓:“银嘉,我一定会带你走!赵恒宇他配不上你,我一定会回来的。”
重蹈覆辙,是种不堪设想的结果,他怕银嘉会如钟离绣一般,在他放松神思的某个时刻,忽然香消玉殒。
一日晚,恒宇跟银嘉商量好了择吉日把七位美人都收了,在闻曛轩玩得很晚。
过后恒宇单独回瑞雪堂,发现里面亮着灯光,而颖儿红杏说着话从另一个方向过来。银嘉回醚秀殿了,美人们在闻曛轩待着,连阿晨也睡觉去了,吴总管小梓东厢房跟如烟说话,会是谁在里面?
苟心一扯,慌忙静悄悄推门进去,把颖儿和红杏也隔在外面,透门说:“本王休息了,你们且自下去吧。”
颖儿怪道:“不让奴婢给您宽衣吗?”自然不用,真真纳罕,便走了。
恒宇正遐想着会看见什么叫人惊喜的情况,看见的那一瞬,却愣住了。
那男子背对着他站了一站,便转过身来,满面清冷,撩衣坐下。他为这个时刻等待了许久,想说的话斟酌了一遍又一遍,这会儿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六弟,我有话告诉你。”
把恒宇唬的半晌回不过神,惊奇的望向赵吢:“五哥,你想告诉我什么?弄的神神秘秘的,吓死我了!”揉着胸口,走到桌前喝了一大杯茶。
赵吢阴沉着脸:“慕容银嘉这个女人,你最好把她休了,否则,你迟早会后悔!”
恒宇把一口水乍的喷出来,苦笑不迭:“我有没有听错?你要我休了银嘉,不然会后悔?”
“没错。”
“真是天大的笑话!你没看见银嘉的转变吗?她会一心一意做个好妻子,为我服务。五哥,你是不是心里妒忌,不好直说?那就把吴湘莲拉过来,叫银嘉教导她,银嘉会把她教好的。”
“正是这种不可思议的转变,难不成,你就一点都不怀疑?”
“怀疑?怀疑什么?”
“她现在这个模样是装出来的。”
“行了行了,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损人不利己的话!”恒宇叉着腰在中央转来转去,企图了解赵吢是怎么想的,也企图让赵吢明白自己的想法,说的吐沫横飞,“她好容易变成了我想象中的样子,从此以后,我们会好好的生活在一起,说不定很快还会有孩子!”
赵吢投去鄙视的目光:“说的好像多爱她。”
恒宇口若悬河:“这还用说吗?我爱银嘉胜过爱我自己,一直都是这样!”
“本王相信自己没有眼花,你弄了一堆别的女人,还敢口无遮拦,大放厥词!”赵吢愤愤的。
他强词夺理:“那!那是为了完成母后的意志!而且生孩子的差事很痛苦,生完了身材还会变形,所以,我弄回那些女人,是舍不得银嘉受罪。”
赵吢气也不是,认真也不是,哪有硬逼兄弟休妻的。手脚不自在的又坐了半刻,起身欲走,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你有没有想过华新月、嫣然、粉蝶为什么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恒宇心头一震,再轻快不起来:“本王不要想那些无聊的事。”
“人命关天,岂能儿戏,你把慕容银嘉弄到身边的那一刻,一场戏就开演了。”
“五哥,我记得当时你也在场。”
曾经的曾经,如杯子上空的烟圈儿,形成一个个轮廓,一张张久远的画面。他们仍用最初的目光,来打量一个姿色出众行为怪诞的宫女。莫名其妙的,那名宫女融入了他们的生活……
叫她死,赵吢做不到,赶她走,恒宇办不到。
一名太医提着药箱从醚秀殿里出来,碧琼走来塞了一锭银子给他:“娘娘赏的。”太医接了即去。
碧琼回去醚秀殿抚着银嘉的背,担心又可喜的问:“娘娘,奴婢马上去告诉六爷。”
银嘉拉住她的手,忙说:“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呀娘娘,这是天大的喜事!”碧琼睁大双眼,蹙眉道。
她眼中没有一丝高兴地意味,衬着白生生的面皮,有几分可怖:“我只不过头疼,有点小病,知不知道?”
碧琼怔住,只得把胸中热火压下去,点点头。
如烟许了父亲一个肥缺,吴总管喜得不可自抑。他马上就能够做官了。
当晚,如烟问赵吢:“六爷打算怎么样处置她?”
“没什么处置。本王错了,恒宇轻浮,但在银嘉身上泥足深陷。”
“就像你。”
“什么?”他脸色大变。被看透了揭穿了,把衣服脱了,赤条条的游街示众般感到不堪,因为她是自己的弟妹,连头发丝都没有敢碰过的弟妹。
如烟骤然间像个无所不知爱好揭人疮疤取乐的毒妇。软鬓松垂,插着一股兰花紫英簪,下床踏着一双绣花鞋,一步一顿,伸出涂着红指甲的玉手,拈起烛台下的休书,撕得粉碎,逼近赵吢,眼红凶狠道:“除非慕容银嘉死了,你才能摆脱我,否则,没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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