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快更新!无广告!
“银嘉死了,本王再休你,你就可以去找恒宇了,是不是?”赵吢用有力的大手箝住她的下巴,眼睛瞪的大大的,他不会被一个女人威胁住。
赵吢抑郁寡欢多日,酒不解愁,在恒宇那里碰了钉子,对银嘉有一万种忧烦和顾忌,回到房里,又受如烟大言不惭的威吓,他会爆发的,从未有人敢出演挑衅他的任何情绪,因为下场是死!
吴总管兴冲冲的收拾行李,春风得意,口中哼着小曲儿,阿晨在旁央道:“您老时运好,弄了个王爷女婿。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您是正宗的皇亲国戚了,做了官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小的好歹跟您交情这么久了,上任后怎么着也得表示点那什么……”
阿晨追在吴总管后面要官儿做,吴总管不耐烦:“等我做了大官,自然不会忘记你!不过六爷到底是六爷,你怎么忍心捡芝麻丢西瓜?”
“小的直说了吧,六爷喜怒无常,心情好了,许你一坐江山,心情不好,你只有踩狗屎的份儿!”
二人说话间,忽然听见奴才嚷嚷:“不好了,死人了!不好了不好了!吴小姐死了!”
听如此说,犹如五雷轰顶。
再过三日,即是恒宇纳妾的日子。偏偏赵吢闹出这桩事,恒宇赶到的时候,只见如烟倒在银嘉怀里,胸前插着一股发簪,只露出簪头,血染霓裳。
出事时,银嘉恰巧经过,甚至听见女子的惨呼,看见赵吢面无人色夺门而逃。
她仓惶进去把瞠目张口的如烟揽在怀里,一面萃环飞快跑去请太医,如烟大限已尽,千思万想,算不到自己会身死在最恨之人的怀里,还不想把某些话带进棺材里,艰难的,齿缝间溢出满心哀怨。
她说:“我永远不会感激你,慕容银嘉,我想你死!偏偏……造化弄人……”也就是这时,银嘉得知翠云厄运当头,她嫁给赵吢的目的。
她死不瞑目,银嘉亲手敛闭她的眼睛。
她多想告诉她,之所以那样做,只是针对赵恒宇的,对于过程中受害之人,她尽量弥补。
可如烟和翠云,她无法弥补了,忍不住潸然泪下。
不,总会有办法把过错弥补的,银嘉央恒宇赐了如烟封号,取吴湘莲中字“湘”作为她身后在齐丹王府的地位。碑文也违背了本来的事实,镌刻着:齐丹王嫡妾吴氏湘妃之墓,某年某月某日病卒。
全篇谎言,都是她的主意,恒宇为此寝食难安多日,甚至把纳妾的日子推迟了,他拍着心肝汗流浃背吹着冷气:“她是五哥的人,居然算在本王名下,被皇兄知道了,那是犯法的!”
“这是她做梦都想要的,如果在黄泉路上都不安稳,怕她会阴魂不散哩!”
这样说,恒宇才宁愿在现实中遭受威胁而不跟死人打交道。如烟殡后的一天,赵吢回来了,他看见墓碑上所写如烟是病死的,因此可以撇清干系,他要求银嘉守口如瓶,这是她欠他的,她没有推辞的余地。她答应不乱说,道:“是呀,又怎么能够怪你呢?是我一手制造的,湘莲因我而死,若论凶手,就是我。”
她伫立在明镜湖畔,水中投下一抹清晰地倒影,眼神滞涩,面容憔悴。
他抬手,抓住那飞飘得仿佛大彩蝶的衣袂,绕进指缝里,拂的掌心痒痒的,她微微回眸,看见他的手牢牢握住自己的衣袂,转过头,故作无情,冷若冰霜:“你为什么还不走?”
他沉默,不会说话的磐石,用如刀岁月来表明对蒲草的爱,他破天荒头一遭,不要功名利禄,只要她:“你跟我一起离开,好么?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做寻常老百姓!”
她着实震惊,但只不过一刹那,从他身边掠过去,无声的,如过眼云烟。徒留暗香,然香味儿无法长时间的保存。
恒宇似一直笼罩于迷雾中,风太大,把雾吹开,擦亮了眼,望见赵吢落魄的背影,银嘉眼角的泪滴,顿时开朗。
萃环走到井边,听着噪耳的蝉鸣,静谧的午后,人心低落的似把一块鹅卵石丢进湖里而听不到回音。
她把水桶慢慢的放进井里,然后奋力转拉绳轴。今天心情格外郁闷,转不动,甩手不干,颓丧的坐在草坪上。因听丫鬟们说三道四的,都是阿晨和自己,有人说说:“老大不小了,成过亲,肚子里有没有种很难说。男人有钱了,想要多少女人就要多少女人,寡妇就不行了,守一辈子的多得是!”
碧琼已经得到了银嘉的批准,等恒宇纳妾后,府里没事了,就把她放出去,找小梓;而萃环有过丈夫,身子不干不净的,有什么未来?不止一次动死心,这回,她绝望了,也自卑,准备投井!给阿晨救下。
如烟的死,使吴总管封官加爵的愿望破灭,阿晨也受打击不轻。恒宇忙着张罗成亲,没工夫管他,他前程丧尽,在原地打转,想死的心都有了。萃环就是经不起打击,他俩真是般配,折腾一阵,重修旧好。
却说齐丹差不多每个人都厌恶赵恒宇,包括知府,深知恒宇的存在对人们除了迫害没有任何好处,给朝廷上书没有回音,经层层关卡才能送到赵煦手里,根本就是石沉大海。因此惶惶不可终日,不是老百姓造反就是赵恒宇发难,他这个知府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小梓跟庆勇住在一处,庆勇和宝珠有了名分,宝珠想念父母,欲寻找。庆勇不放心她一个人去,也不放心小梓伤势未好而一个人呆着,宝珠推之再三,独自去即可。小梓自不愿拖累任何人,用力拍拍手臂,笑道:“我已经康复了,而且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即便你们不走,这两天,我也有要事去做。”
庆勇心领神会的扬扬唇角,以拳头推他胸膛,隐晦的神色:“保重!千万保护好自己,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小梓跨马来到衙门口,仔细斟酌过,为杀死让自己为之痛恨的人而被人追杀,不值得,但总有办法解决的。
就在给七位美人正是赐予封号的前一天,银嘉将恒宇叫至醚秀殿喝酒,恒宇不安,勉强呷了一口,直流口水,叫道:“好烈的酒!”
银嘉撩袖把杯斟满,别有用心的笑:“烈酒才能体现出一个男人的胆识。”
“考验本王胆识怎的?”
“明儿妹妹们都归你了,没胆识怎能应付那么多个?”
恒宇顿时想入非非,恨不得马上过到明天,心意飞驰,兴致勃勃,一连喝了三大杯,双颊泛出红晕,满屋子乱转,口里含糊喧唱,东倒西歪,醉汉形状!忽而揽住银嘉的脖颈,拥紧在怀里,银嘉忙唤碧琼,碧琼帮着拉开恒宇:“六爷,小心点!”
恒宇胸中怒火熊熊,银嘉吓得撤退,他迷蒙唤:“怎么回事,这么久不见本王,也不想念?”
她娇声应:“怎么不想?只是六爷没把臣妾放在心上,倒叫臣妾惦着你,什么道理?”盈盈走出门槛,碧琼点上灯笼,跟出来,把门掩好。
“娘娘,真的可以吗?”碧琼心有余悸的样子。
两人边走边说:“他真以为本王妃那么好欺负,就大错特错了!叫他醉死才好,明儿天亮再开门,那酒不是一时半会能醒的。”
碧琼应了是,二人前往瑞雪堂。
司马青受银嘉托付,今日晚间,混入闻曛轩陪几个女子喝酒玩耍,就说恒宇吩咐的,然后往她们的饭菜里下药。此时夜幕黑透,圆月高悬,下手的好时机,她当司马青在进行了,特地叫李思去查看。
却不知司马青被莲舞拖住,莲舞的丫头青梅伶俐,把什么信息都第一时间传给她。所以银嘉设计那七女子的阴谋,她清清楚楚的,故会把司马青拴在身边,不叫他离开一步。司马青急的心如火燎,不敢硬来,莲舞威胁他:“青梅那丫头就在外面,你要是对我有一点态度不好,她就马上把你们的阴谋抖搂出来!”
“我也是临时才知道。”司马青气喘着,“不过这才是真正的慕容银嘉!”
真正的银嘉,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冰雪聪明,无所畏惧,而并非软绵绵的趴在恒宇脚边,做一只温驯的猫。
时间来不及了!门在外面锁上的,蛮力冲撞,必将引起周围侍卫的注意,那样不比青梅直接透露来的更好,他不能硬来:“舞儿,她好歹是你的表姐,她处处为你着想,你怎么就处处跟她过不去呢?”
“就因为她是我表姐,我才没有主动出手,司马青,你不会明白一个女人的心思!”莲舞摆弄着一只胖乎乎的虎头鞋,突然拿到司马青眼前,“这是我做了差不多半个月才做好的,我们孩子的鞋子,你看好看吗?”
司马青心烦的推开:“我没工夫关心这个。”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