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王妃:王爷请息怒

第17章 :胃里一阵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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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把这几盆花都给本公主搬走,真是碍眼。”博盈公主转身回到石桌旁的时候吩咐了下来,一听说要搬走花盆,曾妙妙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个不停,得马上转移阵地啊。
    被发现就不妙了!
    且不说自己和西王妃长得一模一样,就刚才嗤笑博盈公主,估计也会惹上杀身之祸。
    要不怎么说外来的使者不能惹呢。
    “公主,花盆已经搬走了,而假山里也没有人。”一个高高大大的侍卫过来回禀,博盈公主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多嘴!”
    她只是要他们把花搬走而已,谁说要找人了?
    难道他们刚才也听到了那嗤笑声?
    迎着公主冰冷的目光,侍卫忙躬身退到一边去了。
    博盈这才抬头看向站在面前一直没动的西王妃,“既然你这么丑的话,那么就换我来做西王妃吧。”
    脸色一直波澜不惊的西王妃听到这惊得抬头,只觉难以置信,“博盈公主,你这话…”
    “怎么,你不愿意?”
    随着“砰”地一声,博盈公主的手掌拍在石桌上,一时间横眉冷对,“我可是北国的公主。
    你们大川国的皇帝有言在先,我可以在他的众多皇子中挑选驸马。你应该知道,要不是你们的太子短命,我现在就是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娘娘,现在委身嫁给一个王爷,已经是莫大的委屈!”
    “呃?”
    这公主跟太子是什么关系?
    想到太子的俊美倜傥,再看看眼前凤姐的翻版,曾妙妙的面目不得不扭曲了起来。
    她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庆幸,幸亏太子已经……要不然跟这么个女的在一起,还不天天倒胃口…
    想想她胃里一阵翻腾。
    倒是西王妃比较沉静内敛,轻松应对,丝毫不见着急和愤怒,只不卑不亢的的开口,“公主何必要让自己委屈呢。
    大川国不会不选太子,公主大可不必急于一时,等到父皇立了储君,公主再下嫁不还是未来的太子妃和皇后娘娘吗?”
    博盈宛若醍醐灌顶般眸中闪出明亮的光泽,看西王妃的目光柔和起来,嘴角也缓缓漾开一丝笑。
    “西王妃的话,本公主是懂了。”
    好一招以退为进,曾妙妙在另一处假山看着,不由得生出钦佩,如果今天换作是她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总之不会像西王妃这样赢得漂亮吧,因为她会直接吐死她的。
    就你这样还嫁给人家美男,简直是糟蹋了,跟辣手摧花没两样。
    “可是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当西王妃了吗?”博盈公主忽然脸色一变,笑得狡黠。
    “告诉你,我西王妃要当,太子妃我也要当。”
    西王妃听得一愣,然而只是转瞬她就平静了下来,“依公主的意思,父皇莫非已经有了太子人选?”
    所以今天来不是弄什么选美大赛,而是博盈公主想给她下马威…
    选美大赛只不过是她的借口,要她来见她才是真的。
    她感觉自己中计了。
    “是不是西王就要看本公主高兴,反正我父王跟我说过,我的夫君一定会是未来的君王。”
    博盈公主颇为得意的说着,昂首挺胸俨然没把西王妃当回事,“如果你识相的话最好不要跟我争。西王妃和太子妃只有一个,而那一个只能是我。”
    咳咳,我说博盈公主就你那凤姐的长相还未来皇后呢,你这样要能母仪天下,那么全国的欧巴桑都可以去选美了。
    曾妙妙嘴角抽搐的不行,因为这个凤姐的自我感觉实在太良好了,一看就是被宠坏了的公主,或者她跟二十一世纪的凤姐一样有着强大的内心,可以自动摒除一切美的事物,将自己看成女神!
    唉,说起来西王也够不幸了。
    西王妃就更是憋屈。
    不过不对呀,她的注意力应该在西王妃身上,怎么一心关注起‘凤姐’来了?
    真是。
    自己都被人家盗版了,她还在为西王妃叫屈?
    算不算是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她真想抽自己一嘴巴。
    “那我就提前恭贺公主成为未来的太子妃。”西王妃说话间忽然盈盈拜倒在博盈面前,博盈先是吃了一惊,转而满意的笑起来,这个西王妃说起来也不是笨人,识时务倒是省了她不少功夫。
    “起来吧。放心,以后我是太子妃,你也能有个贵妃当当,但是…”她故意到最后扯了个长音,眸光清冷的望着西王妃,西王妃明白她是有条件的,“公主请说。”
    “你肚子里的孩子……”博盈脸色骤冷,猛地一把拉她站起来,目光停落在她的腹部,“一定会威胁到我。”
    “公主的意思是…”
    “我想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的,我可不想你对我有任何威胁,因为未来的皇后只有一个,太子只有一个,贵妃是谁就难说了。”
    领悟到她言外之意,西王妃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一向处变不惊的她这一刻也难掩惊异之色。
    这个公主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太子是不是西王八字还没一撇,她是不是太子妃还是未知之数,可现在就拿出皇后的威严来要她堕胎?
    连后太子的事都想到了。
    真是可笑。
    “那么,就等公主成了皇后再来跟我说这些吧。”冰冷的拉开她的手,西王妃转身就走。
    “你敢不听我的…”
    博盈公主大怒,大声叫嚷,西王妃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反倒加快了脚步离开御花园。
    他们最后说了什么其实曾妙妙并没有细听,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假王妃怀孕了!”
    怎么可以这样?
    冒牌货怀上了西王的孩子,那她这个真的算怎么回事?
    难道那个洗碗的不知道王妃是假的?
    他不是一向都很讨厌自己嘛,不屑看她一眼,把她当垃圾,为何会跟假王妃的关系可以进展到零距离?
    这两个月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大戏?
    站在御花园的出口,看到前面走来的西王妃,西王赶紧迎了上去,刚才他在这里站了许久,发现这个早上除了他带了王妃过来之外,根本不见其他兄弟们带着王妃过来。
    他察觉了一丝异常。
    感觉被去传旨的公公骗了。
    因为来御花园见博盈公主的只有西王妃一个。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却明白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王爷!”
    听到脚步声抬头的西王妃一眼就看到了西王,不觉间加快脚步跑过去投在他宽大的怀抱中,嘤嘤哭泣了起来。
    “怎么了?”司马亦旋困惑的皱眉。
    西王妃在他怀中用力的摇头,却更紧的抱住了眼前人,“没事,没事,臣妾只是觉得难过。”
    “是不是又害喜了?”司马亦旋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温柔的不行,“还记得大夫的话吗?有喜的人哭多了对孩子不好。”
    “可是……”话到嘴边,但她说不出口。
    “博盈公主为难你了是不是?”她的欲言又止司马亦旋怎么会看不出,“告诉我,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西王妃迎着他关切的目光,忽然扯开嘴笑起来,“没有,她什么也没说,是我自己不知道怎么就难过。”
    “那我们回去吧。”小心地揽住她的纤腰,司马亦旋跟她并肩离开,既然她不想提,那么就顺着她好了。
    暗处看着这一切的曾妙妙皱起了好看的眉。
    变了,一切都变了。
    那个西王妃跟她实在太像,看着她,好像是看着自己和司马亦旋…可那司马亦旋她好陌生。
    而那个冒牌货跟她之间也是千差万别。
    惨了惨了,如果洗碗的已经完全接受了冒牌货,那么她这个正品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去完成天火的遗愿?
    或者她应该先去查太子的死?
    点点星辰点缀在墨蓝色的天空,丝丝浮云随着风飘翔远去,夜色中,偶有几只飞鸟惊得飞起。
    曾妙妙潜进行宫的时候,发现里面守卫森严,灯火通明,各个进出口都有侍卫巡逻。
    只是比起之前这里多了几分寂静。
    听着耳边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消失,曾妙妙感觉一股死一般的静寂弥漫在行宫四处。
    没有人,看不到一个太监和宫女。
    但是行宫内的每间屋子都掌着灯,晕黄的光芒从糊着窗纸的窗户中透出来,别有几分凄凉。
    人都去哪儿了?
    看了一间又一间屋子,一个人也没发现她真的诧异极了。
    明明行宫内守卫森严,亮如白昼,为何就没有一个人呢。
    来到风雅轩的所在,曾妙妙发现那处地方早就夷为平地,并在一隅修建了一处八角亭,朱漆红木,里面摆置了石桌石凳,上面还放了一只茶壶,但没有茶杯,曾妙妙只觉怪异。
    “什么人?”
    刚想伸手拿起茶壶陡然听到大喝声传来,显然是男子的嗓音,她惊得一跳,忙隐身躲了起来。
    “奇怪,明明看到有人的。”
    那侍卫跑过来发现亭子里空荡荡的,不禁皱起了眉头,直说见鬼了,摇着头离开。
    “守卫如此森严,难道守的不是人么?”
    曾妙妙显现身形,看着侍卫离开的背影,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们到底在守什么?
    人,必须要找个人来问问,特别还是曾经认识的人。
    “采苓,阿九…”
    平时在行宫,见过最多的也就是这两个人了,对了,还有一个燕妃。
    如今行宫变成这样,应该不是没理由的吧。
    而这跟太子的死会不会有关系…
    避开侍卫巡逻,曾妙妙尽量往阴暗的地方行走,一面可以变换角度看到掌着灯的房中情况,一面也可以很好的隐藏自己。
    到底有灯光照射的地方不能去,因为会有影子的。
    “阿九公公,刚才好像有人潜进来了,你要小心啊,一旦看到人就马上大叫,我们的人会马上赶过来。”
    “阿九……”
    听到阿九两个字,曾妙妙急忙循声看去,发现在凌空殿门口,月光将两道影子在甬道上拉得老长。
    “裴将军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阿九身着蓝色的太监服,腰间别着一条白色的绸带,显然是在为某人戴孝,而在行宫中,下人们能如此明目张胆的披麻戴孝也就只有太子爷了,想到这,曾妙妙的眼睛有点湿。
    “那好,我先走了。”
    目送那名裴将军离开,曾妙妙才敢从暗影中走出去,迅速的闪进了凌空殿中。
    “谁?”
    阿九走着走着忽然间停了下来,转头喝问,曾妙妙眼见被发觉,忙从门边闪了出来,“是我,妙儿。”
    “哎哟!”阿九惊叫一声,急忙走过去,将她一把拉近殿中,又急忙伸手把殿门关起来,这才回头看着大惑不解的曾妙妙,眸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妙儿姑娘你怎么敢来这里?”
    “我是来……看太子爷的。”虽然迟了点。
    “可是太子爷他已经…”说到这阿九心中悲痛,伸手拭去眼中的湿润,“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曾妙妙忧伤的垂头。
    “太子爷日盼夜盼你能来找他,不曾想好不容易把你给等来了,可他却…”阿九简直说不下去,呜咽起来。
    “想太子爷他年纪轻轻的,没想到会…”
    “阿九公公,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阿九解释,又该这么劝他,当时风雅轩的那场大火让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她一心想着去救小八,从来没想过那一天对司马肄业来说会是那么危险的一天。
    如果早知道,她一定会留在他身边,到底小八根本不需要她去救。
    相反的,当时她反而是被小八给救了。
    “妙儿姑娘,你还是赶紧走吧,时间长了,被侍卫们发现就不好了。”阿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郑重的提醒。
    “此地不宜久留。”
    曾妙妙不知道他为什么急着赶自己走,但她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不,我想见太子一面,阿九公公请你告诉我,他葬在哪儿好吗?至少也让我去祭拜他一下啊。”
    没有来送他的最后一程,她已经够自责和内疚的了,现在好不容易下山要是不去看看他,她于心难安。
    “祭拜?”
    阿九反复的说着这两个字,眸光渐渐黯淡下去,像是要熄灭的烛火,到最后没了一丝光亮。
    “其实我也不知道太子爷现在哪儿。”
    “什么?”曾妙妙惊了,“阿九公公,我知道,你可能在怪我,怪我没有早点来找太子爷,可是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是一直想来找太子的。
    可惜,天意弄人,谁曾想太子会有这样的祸事。
    “妙儿姑娘,你不用解释,当时那场火那么大,你跑进去肯定会被烧伤,太子爷说了,没找到你的尸骨总比你被烧伤的好,你肯定是被好心人带走去治伤了。
    太子爷一直都不相信你已经死了。”
    谢谢,谢谢司马肄业你由始至终都不曾放弃过我。
    曾妙妙很感动但也很难过。
    “可是怎么会连你也不知道太子爷葬在了哪儿?”她记得在行宫阿九跟太子爷的关系最为亲密了。
    要说他不知道的话,这行宫内就没人知道了。
    “而且行宫里的其他人呢,他们都去了哪儿?为什么刚才过来,一个人都没有的样子。”
    直到听到那个裴将军的话,直到看到阿九。
    刚才她是真的怀疑行宫已经是一座空城了。
    “他们,唉。”阿九摇头叹息,“妙儿姑娘本来就不是行宫的人,知道不如不知道。”
    这个阿九都什么时候了还跟她打马虎眼,真是叫人着急,“阿九公公,我想知道太子爷是怎么死的,行宫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你也不知道太子爷在哪儿,一切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没来行宫之前她只是想知道太子的死,可来了之后她发现这里面有更多的疑问。
    “太子爷不见了。”
    阿九冷不丁冒出的一句吓得曾妙妙一跳,“什么?你所说的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是太子的人还是尸体…
    “出殡那天,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大风和大雾,送殡的队伍乱作一团,好不容易风停下来,竟发现太子爷的玉棺居然被打开了,而里面空荡荡的,有人说太子化作厉鬼消失了,也有人说是诈尸了…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再也没找到太子爷,皇上为此还大病了一场。”
    “怎么会这样?”
    死了,还能走掉?
    “不但如此,同一天行宫内被人血洗,不管是宫人还是太子爷先前的几位妃嫔通通死于非命,这就是妙儿姑娘为什么没看到其他人的原因。”
    话刚落音忽闻“砰”地一声,关着的殿门忽然打开,曾妙妙吓得一跳,伸手就把面前的男人给抱住了,还好阿九比较镇定,抬手拍拍她的肩背。
    “妙儿姑娘别怕,是风。”
    果然曾妙妙回头看的时候发现外面什么都没有,刚才她真以为可能是太子的孤魂来找她了…
    呜呜呜,虽然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可是鬼片看太多就是容易被吓到啊。
    而且刚才那一下实在来的太突然。
    又在她听到阿九说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她怎么能不怕?
    血洗啊,行宫内上上下下几百人,当时的惨状可想而知,她几乎能看到眼前躺下的那几百具尸体。
    是谁下了如此狠手?
    有仇么?
    还是说是那天在一线天就对太子爷动手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人就太可怕了。
    “阿九,据说太子爷在风雅轩起火的那天受了重伤导致不治而亡,他到底受的是什么伤。”
    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阿九,曾妙妙若有所思的问,然而好一会儿阿九也没说话,她不由走了过去。
    “阿九公公。”
    干嘛站着一动不动的样子,曾妙妙伸过手去碰了他一下,他的身子忽然直线倒下,发出“砰”地一声,她惊得跳开一步,就差大喊出声了,“阿九,阿九公公……”
    她蹲下看着倒地不起的阿九,发现就在他的额头上,中间处赫然插着一枚染血的飞镖。
    有人杀了他!
    刚才打开门的不是风而是…
    曾妙妙难以置信阿九竟然会死在她的面前,这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来得太快太突然。
    她瘫坐在地,额头冷汗直冒。
    是谁?
    会是谁一直在周围?看着他们?
    她举目四望,发现凌空殿内空荡荡的,除了烛火偶尔会跳跃几下,几乎没有其他会动的东西。
    可是阿九却死了。
    天哪。
    她感觉自己的浑身都在抖。
    “你,你,赶紧去看看阿九公公,你,去西面看看,你去南面看看,不要漏了任何角落。”
    “是!”
    门外忽然传来裴将军命令般的声音,曾妙妙惊得转头看向紧闭的殿门,如果她没猜错,裴将军现在就在门外的空地上。
    她要赶紧离开这。
    “阿九公公,我一定会替你找到凶手,包括太子爷的。”
    这行宫内藏着太多问题。
    曾妙妙无暇去想太多,化作一缕青烟不见了。
    “阿九,阿九公公!”
    裴将军推门进来的时候,简直看呆了,他记得就在一刻钟前他还和倒在地上的阿九说过话。
    此刻看他死不瞑目的样子,他不由走过去蹲下,伸手阖上了他的双眼,脸上掠过一抹沉痛的神色。
    到阿九这里,行宫内已经死了三百三十三人。
    到底是谁,这么残忍的杀害这么多无辜的人!
    这一月他每天不分日夜的带着人守卫着行宫,守卫着天子身边唯一活着的人,为什么还是有人潜进来?
    从行宫出来,曾妙妙透过夜色望着身后那一座灯火通明的巍峨宫殿,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心里说不出来的恐慌,能在眨眼间置人于死地,若非那人不想杀她,估计她早就没命了吧。
    会是谁?
    “阿九。”
    她沉痛的喃喃,想到阿九说行宫内发生的血洗时间,想到那杀人的人,她只觉全身毛骨悚然。
    司马肄业的死亡到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了——是谋杀。
    现在行宫是不需要再去了,可是有一个地方必须要去。
    西王府
    夜深人静的时候,王府里面漆黑一片,显然是早就歇着了,然而曾妙妙到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
    太子死于非命,西王搂着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女人……
    为什么只是两个月而已,事情就全变了?
    她越来越头疼了。
    “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温润如玉的声音伴随着烛光的亮起,靠在廊柱上的曾妙妙侧头看去,发现前方的屋子窗户上显现了两个重叠的阴影,有人起来了。
    她赶忙起身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王爷,我是不是又打扰你休息了。”温柔的声线像是风吹过琴弦发出来的,宁静而悠扬。
    “我看明天我还是搬回原来的房间里睡,不然老是打扰你休息,以后怎么有精神去上朝?”
    “说什么傻话,如今你怀了本王的孩子,每次害喜的厉害,身心难受不说,本王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睡。”
    “王爷…”
    之后就没声了。
    黑暗中曾妙妙的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她是没想到刚才那个好听的男声居然是司马亦旋发出来的。
    这人跟她可从来没这样说过话,哪次不是冷言冷语外带威胁。
    怎么一碰到冒牌货就转性了?
    难道是一物降一物?可她就又不懂了,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和冒牌货那么相像,为什么冒牌货能做到的,她就做不到?
    “要吃一颗酸枣吗?本王去帮你拿。”
    “不用了王爷,我已经好多了。”
    “爱妃,本王让你受苦了。”
    “不,王爷,能为王爷生儿育女是臣妾的福气,你千万别这么说,而且我是那么的希望可以为王爷做点事。”
    “爱妃……”
    好肉麻的两个人,曾妙妙浑身的骨头都快酥了。
    果然半夜听人墙角是最做不得的。
    所以先走为妙。
    第二天
    天还没亮,曾妙妙就看到西王府门口备下了轿子,西王从里面款款而出,手中揽着那个冒牌货。
    “早上天凉,记得回去后多睡一会儿,看你,脸色好差。”
    “谢王爷关心,臣妾会听话的。”
    松开怀中的娇妻,西王不舍的上了轿子,“张新,叫人好好照顾王妃。”
    “卑职明白。”
    看到张新,曾妙妙顿觉眼前一亮,计上心头。
    “王妃,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
    岚烟扶着西王妃慢慢的转身离开,就在张新也要跟着离去的时候,蓦地一颗石头从天而降,好巧不巧的掉进张新的脖子里,八、九月的天,肌肤温热跟石子的冰凉对比鲜明,张新吃惊的看着手里摸出来的石子,皱眉:是哪个顽皮的孩子在搞恶作剧?登时不满的转身去看。
    “张总管,好久不见!”
    曾妙妙闪身到他跟前,涎着脸笑的花见花开,却不料张新只是冷冷看了她眼就转身朝王府里走,曾妙妙心中一紧,难道两个月不见就忘记自己是他的主子了?
    “张总管。”
    她不甘心的抢到他面前伸长双臂拦住他,“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大喊你非礼我。”
    “这位姑娘找我有事!”
    张新的双眼看着王府内,压根没在她脸上停过。
    “你看着我!”曾妙妙手一伸将他的头扳下来一点看着自己,“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
    居然说这位姑娘。
    这忘性太大了点。
    要装作不认识他,也装的像点啊至少应该看着她说,“你是谁,为什么跟我们王妃长得一模一样?”
    到底她跟西王妃的相似度高达百分百,所以他有意的视而不见反而说明有问题。
    “在下的确不认识姑娘。”
    “呵呵”睁眼说瞎话?“真不认识?”曾妙妙皱眉。
    “难道姑娘认识在下。”
    张新困惑的反问差点没让曾妙妙晕倒,“废话,不认识你能叫出你名字。张总管你就不用跟我打哈哈了,你一定知道我是谁,而且也知道刚才那个西王妃是假的。”
    “姑娘,在下还有事。所以不奉陪了。”
    张新冷漠的伸手将她推开,大步迈进了王府的门槛,曾妙妙眉头一皱,只觉困惑,“喂,喂喂…我还有话没说完呢。”却只见张新头也不回的沿着长廊朝右侧的后院走去。
    她刚想迈步进去,两把长矛横在了她胸前,她冲门前两个侍卫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
    那个冒牌货到底是什么来头,又对张新和西王做了些什么?
    回到自己的房间,想到刚才门口发生的事情,张新心里没来由的乱作一团,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这世间虽然无奇不有,可是转眼功夫见到西王妃又见到跟西王妃一模一样的人,他依旧觉得难以置信。
    这种怪事怎么就让他给碰上了…
    起身,想要上榻再眯一会眼,到底一早上就起来了,精神不是很好,他怀疑刚才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错把一个陌生女子看成了西王妃。
    嗯,很有可能。
    “早啊,张总管。”
    抬头咋见西王妃躺在自己的榻上,张新惊得一跳,浑身筛糠似的抖了会儿,忙低头拱手,“卑职见过王妃。”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王妃啊。”榻上的人儿猛然间坐起,横眉冷对。
    “王妃,您有什么吩咐叫人来通知一声就好,怎么…”跑来他房间,而且还侧倚在他的榻上,这副场景实在太过朦胧,他着实震惊。
    根本不敢抬头看了。
    “一件衣服就让张总管你吓成这样,所以说我跟你所见到的西王妃还真是一模一样。”
    听她话里有话,想到刚才的事情,张新迅速的回过神来,此刻抬头直视那双好看的大眼睛。
    “你究竟是谁?”
    “你说了,我是王妃啊。”
    “不,你不是。”
    刚才那一番话绝不是王妃能说出来的,而她大胆的爬上他的床更不是王妃会去做的事。
    一向做事谨慎的张新怎能察觉不出。
    “你真的觉得,那个女人是真的王妃?”有没有搞错啊,她这个正品在这,他居然不识货?
    曾妙妙气的快七窍生烟。
    “姑娘这里是西王府,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的好,不然,在下可就不客气了要叫人来…”
    “你叫啊,如果他们看到王府里的大总管居然跟王妃独处一室,而且还…”曾妙妙说话间扯落肩头的衫子,露出雪白的肩膀和好看的锁骨,“我就说是你趁着王爷不在,把我掳来这里图谋不轨,你说他们会怎么样?”
    “你……”张新气得半死,没想到这个女人这般狡猾,还这般无赖!居然颠倒黑白。
    “放心,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问完我就走,说话算话。”动作利索地拉上衣服,曾妙妙没见他说话就当他默认了,反正他现在被她捏的死死的不敢乱来,“第一,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来到王府的。”
    对于曾妙妙称王妃为那个女人,张新真的有些不满意,但没办法,要是真的像面前这位姑娘说的那样,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而且也会连累了曾家。
    “她是曾家人找到亲自送回来的,大概是两个多月前。”张新如实回答,他绝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会是假的。
    所以没必要撒谎。
    “是爹娘他们……”
    曾妙妙诧然,要说西王可能分不出真假,可是曾宏和周莹总不能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吧,正疑惑的想着,张新不耐的话语传来。
    “姑娘问完了吗?问完了在下还要去忙别的事情。”跟一个和王妃一样的女子在一起,他会觉得空气不怎么流通,紧跟着呼吸都不顺。
    “没呢,第二,那个女人有没有做过一件不寻常的事情。”冒牌货总会有些破绽吧。
    “没有。”张新几乎想也没想的回答,如果说第一个问题比较认真,第二个就是敷衍了。
    想那西王妃贤良淑德,端庄优雅,为人谦和跟传说中的曾家小姐知书达理的秉性倒是如出一辙。
    “第三,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跟王爷有了孩子!”问到重点了,曾妙妙不由紧盯着张新。
    殊不知此话一出,张新忽然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面前的人,“成亲了就会有孩子啊。”
    她连这个也不知道,还口口声声说那个女人不是王妃。
    靠,她头一次被人当白痴看。
    曾妙妙的头顶一片乌鸦飞过。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们家王爷不是一直很讨厌曾妙妙吗?现在怎么会会跟她有了…”
    “人是会变的。”
    张新口吻淡淡,觉得这个女子真是无聊,这种问题居然也问的出来,然而想到王妃的改变,再到王爷的改变,两人的一拍即合,这一切的变化似乎都是符合情理的,他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妥,特别是针对于王妃的改变每个人都很满意。
    人是会变的,她所谓的重点居然就被这五个字给判了无期徒刑,白说了。
    “我说张总管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啊,难道你就没觉得她有一点点的奇怪吗?”
    既然人是会变的,他总该说说她怎么变的吧,一个人改变起来不都是阶段性的,有理由的吗?
    再说了,她明明就不是真的,连她都感觉出来她跟自己之间的不同,难道王府的人就没有?
    除非,那个女人对她百分百的了解,不,不是对她,而是对曾家小姐。
    张新觉得这个女子还真是胡搅蛮缠,他明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居然还要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很不耐的反问。
    “莫非姑娘可以证明你才是西王妃?”
    “我……”
    “笃笃笃”
    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张新急得回头,再转过头来时,发现里面的女子已经不见人影了。
    他心中一紧,忽然想到一个被自己忽略掉的问题:她,是怎么进来的?
    从王府出去,曾妙妙发现天已经亮了,红彤彤的太阳光芒四射,金色的光芒如同给大地穿上了一件金缕衣,美妙绝伦。
    “老爷,二夫人,小姐回来了!”一大早周莹和曾宏听到这个好消息顿时眉开眼笑,“在哪儿?在哪儿呢?”
    “已经在大堂候着了。”青衣高兴地说着,急忙过去帮忙周莹整理了一下罗裙,“二夫人,您别急。”
    “妙妙回来了,我这个当娘的能不急吗?”周莹激动地手忙脚乱了。
    “老夫要去看看我的小外孙!”曾宏亦或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先一步迈出了门槛,周莹紧跟着出去。
    “老爷,等等我。”
    看到曾家二老从门口进来,曾妙妙赶忙起身去迎,“爹,娘。”
    “妙妙。”
    周莹抓着她扶住自己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忽而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瘦了,瘦了,怎么就瘦了呢?”
    “是啊,妙妙,你这个时候应该多吃点东西。青衣吩咐下去马上做些小姐爱吃的送来。”
    “是,老爷。”
    “爹,娘,女儿不饿。”她现在哪还知道饿啊!满腹疑问堵在腹中,她饱的不行。
    “不饿也要吃东西啊,你现在有身子了,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当娘的要是吃不好,孩子可怎么办?”周莹语气担忧的说着,“快别站着了,坐下,有身子的人不宜久站。”
    “是,娘。”
    找了个挨边的位置坐下,曾妙妙也将周莹拉着坐在旁边,“娘,女儿想在家里住几天。”
    “好啊,你能回来,住多久都行。”周莹喜不自胜。
    “谢谢娘。”
    曾妙妙柔声笑。
    “妙妙,怎么亦旋没跟你一起回来?”
    按理说依着曾妙妙现在的情况,到哪儿西王都该陪着啊,随即他眼前一亮,惊道:“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
    此话一出周莹似乎也意识到了严重性,分外担忧的望着曾妙妙,“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爹娘,你们别乱想了,王爷他最近忙事情,哪有时间跟我吵架,是我想念爹娘了就回来了。”
    “真是这样就好。”虽然还是有点不放心,但夫妻间的事情曾宏知道自己不能多问。
    “我想肯定是这样。老爷你也不是不知道太子离开,皇上大病,西王那么能干,自然是能者多劳,顾不了妙妙也是情理之中,既然来了,妙妙,你就多住几天,为娘帮你好好的补补身子。”
    “是,娘。”
    “也好,妙妙你就安心在家待着。”
    “谢谢爹。”
    曾妙妙笑容甜美,看着曾家二老对自己如此体贴,如此宠爱,她也就乐观其成。
    眼下别的不管,能留下来比什么都好。
    正愁没地方去。
    “老爷,二夫人,饭菜已经备好了。”
    “走吧,妙妙,咱们先吃饭。”
    曾妙妙任由周莹牵着自己的手离开,想到他们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想到那个冒牌货,无数疑问挤在心里,想问却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万一不合时宜的话,只会引人怀疑。
    一顿饭吃的很是安静,周莹和曾宏无时不刻不想着曾妙妙可以多吃一点,所以不停的往她饭碗里夹菜,每每堆砌的像座小山,曾妙妙吃的不亦乐乎,若非闻到饭香味,她都快不知道什么叫饿了。
    这样的美味佳肴可不是峨眉山上那些野果可以相比的。
    “妙妙,最近身体怎么样?”
    饭后,跟周莹漫步在花园中,周莹轻拍着她柔软的手背,柔声问着,曾妙妙点头,“很好。”
    “那跟西王之间呢?”
    周莹忽而停住脚步侧身面对着曾妙妙,曾妙妙愣是没明白其中意思,怔忪地望着她。
    “妙妙,娘要提醒你一句,这个时候可千万别跟王爷他睡一起了,而你眼下又有了孩子,娘是希望你回来的,这样也能节制一些,刚怀孕不能那样……对孩子不好。”
    周莹说的颇为苦口婆心,而曾妙妙心里暗暗叫苦,她这说的什么跟什么,那样是哪样?
    曾妙妙心中纠结半天也没整明白,表面却装作懂了似的微笑,“娘,你放心吧。”
    反正一切跟怀孕有关的事情跟她没关系。
    “你听进去了就好。”
    周莹欣慰的看着她,嘴角的笑容越发浓郁,曾妙妙一时也是陪着笑,却不知道周莹在笑些什么。
    不过人在高兴地时候就特别健谈,容易打听事。
    “对了娘,回门那天我离开家之后,你们是在哪儿找到我的?”曾妙妙脸不红心不跳的问,像是闲话家常,周莹皱了一下眉头。
    “是你自己回来的你忘了?”
    曾妙妙夸张的“哦”了一声,“记得,记得,我怎么能不记得呢。”
    “娘,你说如果有一个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你有什么办法分辨出来谁才是你的女儿吗?”
    “怎么想到问这个?”周莹困惑的盯着曾妙妙,曾妙妙莞尔一笑,“说说,说说而已,娘,你也知道这五洲四海人多了去了,要是真有一个跟我相似的人这也不奇怪是不是。”
    “当娘的当然有办法。你可是我生的,我能不知道是不是我女儿?”
    周莹开心的笑着,显然只是把事情当‘如果’了,曾妙妙满脸黑线,如果她真的能分辨,还能让冒牌货成了王妃?
    “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儿站在你面前,你真的可以分辨吗?”
    她没忘记张新最后的一句话道出了重点所在:除非证明自己才是王妃。
    否则一切都是没有根据的对不对?
    可要怎么证明呢?
    头疼。
    然而母子天性,做母亲的应该是最了解儿女的。
    迎着曾妙妙满含期待的目光,周莹的心里被她问的有些发毛,“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吧。”
    就算会也不该发生在她身上。
    因为光是想想就很让人恐惧。
    一模一样啊,那到底谁才会是真的,而冒充的那个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和想法?
    “妙妙,你今天是怎么了?”老爱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搞得她的心情都沉重了起来。
    见她脸色有变,曾妙妙尴尬的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娘,您别放在心上,可能是我有了孩子就容易胡思乱想。”
    得,由孩子背黑锅。
    不厚道就不厚道吧。
    “娘想也是,娘当初怀你的时候也是每天胡思乱想,那个时候你爹也说我很奇怪呢。
    总问一些他也没办法回答的问题。”
    曾妙妙莞尔知道自己不能问太多了,不然周莹该怀疑了,不过想到自己的确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想到自己原来是一只九尾猫,她的眸中闪现一抹复杂的光。
    不知道自己生下来的时候是婴儿还是猫儿?
    爹娘是否知道她的本身?
    每一年的八月十五…
    她现在的年纪约莫十五六岁,也就是在曾家度过了十来个八月十五,如此说来,他们知道的可能很大。
    那么这一点是否可以用来区分自己和冒牌货?
    然而,若是现出原形,恐怕人们更多的会怀疑是她这只妖孽变成了曾妙妙出来作怪吧。
    所以,这条路走不通。
    必须要找别的途径证明。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妙妙,娘打心里为你高兴。”周莹握住曾妙妙的手,很是欣慰。
    曾妙妙笑而不言。
    回到先前在曾家住的闺房,哦,不,她一天也没住过,是原身体的主人住的闺房。
    闺房里书卷味很浓,靠近床边的地方就摆放了一个大大的书架,她随意翻了翻像什么女戒啊,三从四德,女训啊…一看那上面的繁体字,她就眼前发晕,最烦的就是看到不认识的字。
    “小姐,这是二夫人亲手炖的莲子羹,你吃一点吧。”
    青衣进来时,将红木托盘上的一盅莲子羹放在八仙桌上。
    “我考考你吧,知道我平时最爱看什么书嘛,猜对了有奖?”
    一听说有奖青衣眸中放光,“小姐最爱看的自然是诗经啊。”
    “诗经?”大川国也有诗经?曾妙妙只觉灵异了,“那你帮我找出来。”
    “是。”
    青衣放下托盘就来到书架旁开始在书堆中翻找,曾妙妙一旁看着,端起莲子羹喝了喝。
    不知道那个冒牌货知不知道曾家小姐爱看什么?
    “找到了。”
    青衣高兴的将那本装帧不错就是有点泛黄的《诗经》放在她面前,兴高采烈地等着领奖。
    曾妙妙翻了翻没见有什么特别之处,抬头道:“这本《诗经》就送给你当奖赏。”青衣脸色刷地黑掉,“奴婢不认识字。”这算是什么奖?
    “字不是用来认的,是用来看的。”
    有乌鸦成群飞过。
    “青衣,你来曾家有多少年了。”曾妙妙状似漫不经心。
    “五年了。”
    “那你一直都在照顾谁?”
    “是二夫人。”
    “那你知道曾家的秘密吗?”
    “秘密?”曾家有什么秘密,青衣愣住。
    “是啊,每个人都有秘密,你知道我的秘密吗?”曾妙妙笑的十分诡异的看着青衣,让她没来由的头皮发麻。
    “小姐,你别这样,我说过我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的。”
    呃?本来是逗着她玩的,没想到还真的有秘密?曾妙妙眼前一亮,凑过头去问,“我不要你说出去,只是要你告诉我而已,看看你是不是记得还很清楚。”
    青衣回头四下看了看,没见有人才敢开口,“在小姐的床下面有一个密道。”
    “密道?”
    曾妙妙猛地回头看向那张挂着红色纱帐的雕花大床,红红绿绿的被褥整齐的放着,床单齐整干净,根本看不出床下有任何玄机。
    “是啊,青衣发誓绝没有跟第二个人说起过。”
    “青衣你是好孩子。”曾妙妙啧啧称赞,将没喝完的莲子羹塞给她,“剩下的赏给你了,莲子可是很养颜的哦。
    我现在想休息一下,记得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说到最后,曾妙妙特意打了个哈欠,满脸疲惫。
    “是,小姐。”
    目送青衣转身离开,曾妙妙忙上前将房门关了起来,再就是窗户,总之整个房间都关的严严实实。
    “密道?这密道会通去哪儿?”
    曾妙妙盯着那张床看了许久,决定先去看看再说,于是乎,铺放的好好的绣花被褥和床单都被她掀翻在地,古代的床不比现代接近地面的地方都是悬空的,古代的床比较实心。
    曾妙妙敲了敲垫在床下的木板,听到空心的声响急忙伸手扳开了板块,下面果然出现了一个道口。
    从上往下望去,下面黑漆漆的一点光亮都没有。
    她从房间里去取了烛台,用火折子点燃这才小心翼翼的从密道下去,下面有台阶但没有护栏,借着微弱的烛光四处看去,隐约可见左右是两面阴冷的石壁,下面有一条稍宽的平地,一直延伸到她看不清楚的黑暗处。
    看起来这里开发的时候费了不少人力和物资。
    不过这会是一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大家闺秀会干的事情吗?
    而且一个女儿家在自己床底下挖一个密道做什么,她的脑子里忽然闪现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私会情郎?
    汗,也就她脑子这般不纯洁。
    但很快她脑子里空了下来,就着烛光她发现左右两边的石壁上居然有很多道尖锐的口子,像极了——猫爪!
    猫抓过的痕迹。
    在峨眉山好歹待了两个月,每天练习和修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抓在树木和地面的痕迹。
    不过这痕迹显然不深,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而密道如此隐秘和阴暗,应该没几个人知道,她不由想到每年的八月十五,如果像青衣那般的下人也不知道曾妙妙不是人的秘密,那么很可能她是躲在这里……
    否则时间一到,她必然失去本性的去伤害身边的人,曾府中人。
    那么传说中的她就不会是什么美人了而是妖怪。
    “喵”
    忽然传来一声猫叫,曾妙妙但见一团黑影蓦地朝她飞扑过来,她张口结舌,手里的烛火骤然灭了。
    “啊——”
    惊叫声在密道中传扬开去,无比的惊恐。
    “属下参见公主。”
    短暂的黑暗后,前方忽然亮起了火光,曾妙妙循着看去才发现两侧的石壁上突出的地方燃起了火把,劈啪作响,而面前则跪着一地的人,不,不应该说人,因为他们一个个立着猫的尾巴。
    “你们是……”
    “恭喜公主,贺喜公主成为西王妃。”
    公主?
    猫妖?
    曾妙妙呆呆的看着面前数百名跪在地上的猫人,内心说不出的意外和好奇,“那个…你们还好吗?”
    本来想说认识我吗,可是到了嘴边完全变了样。
    因为人家既然称她是公主,自然是认得的。
    只不过,她是才知道而已。
    “公主两个多月不曾下来了,莫非是忘记了猫王的叮咛。”一个刺耳的声音从后方的入口飘来,曾妙妙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是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小和尚,小和尚圆圆的脸上眉清目秀,肌肤白净,乍看人是很和善的,但语气中分明透出对曾妙妙的不满,“以为逃避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吗?”
    猫妖中有人听不下去禁不住起身呵斥,“胡说,公主绝对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
    “我胡说?那你看看她现在是不是空手而归?”小和尚瞟了眼手上什么也没拿的曾妙妙,眉头轻挑,恍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一个公主能成什么大事?我就说猫王一死,咱们就该另选继承人,这下你们看到了,两个月时间六十多天……
    当初是谁说半月内一定会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小和尚言语刻薄,说着已经来到了曾妙妙的面前,跟她冰冷的对峙,显然没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你说你还有必要占着茅坑不拉屎吗?只要你宣布你放弃做猫王的继承人,我有信心拿回猫族的一切。”
    原来他打的是这主意。
    曾妙妙有些诧异,人家说出家人四大皆空,与世无争,虽然他是一身僧侣装扮,但要说是真和尚,恐怕没人相信。
    “既然你说的这么容易,为什么不放手去做而要我这个做公主的亲力亲为,这像是一个属下该做的吗?”
    一句话噎得小和尚张口拙舌,面红耳赤。
    身份之别,上下之分,作为公主曾妙妙说这话一点也没不妥,倒是他却显得更加小人了。
    恍若在落井下石。
    迎着他的冷瞪,曾妙妙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瞪什么瞪,本公主瞪的就是你小人得志。
    “公主,贾傲风并没有恶意,还请公主别跟他一般见识。”
    猫族中的人早就习惯了贾傲风这般的行事作风,但鉴于他并没有做过对猫族对公主不利的事情,他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毕竟猫族的成员已经十分有限。
    倒是公主今日的说辞让他们有些意外。
    虽然过去这种场面也常常有,但公主的话从未这般犀利过。
    “好,以后你们的事情,我贾傲风不会再管。”贾傲风冷冷看了曾妙妙一眼甩袖离开。
    “喂……”
    其实那贾傲风长得还不差,就是说话的语气让人受不了。
    她也真的不想欺负美男的…
    “公主,由他去吧。”适才说话的女子旋儿走过来看着她,“公主,不知道你有没有拿回火灵石!”
    毕竟跟西王已经成亲了两个月,每个晚上都同床共枕,要拿到火灵石应该很容易才对。
    所以说贾傲风刚才的话并非全无道理。
    “火灵石?”
    她只听说过血灵子可没听说过火灵石,不过这火灵石跟西王又有什么关系?真是,怎么什么事情都往西王身上靠,他到底是什么人啊?脾气不好,却如此受欢迎。
    “是啊,公主不会一直都没做吧。”否则早该到手了。
    “我……”做啥啊做,她压根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今天她知道房间里有密道就下来看看,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自己会是猫族的公主,而且嫁给西王居然要拿什么火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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