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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然,老夫还是先走了。”
老太医说着提起药箱就要走,曾妙妙急得伸手抓住,“别走。”在这个时候他走了,西王谁去救?
就简单的相濡以沫四个字,这算是什么药方,显然这其中必有深意吧,而这深意似乎不是他们能轻易想到的。
“救人如救火。姐姐,就让妹妹跟太医说几句,我想,你也是想救王爷的不是吗?”
这个时候还争风吃醋未免太荒谬了。
“张总管,劳烦你跟姐姐先离开。”
“有什么需要的,侧妃娘娘尽管叫卑职。”张新拱手离开,虽然知道曾妙妙和王爷的关系一直都不好,但她应该不会陷害王爷的吧,好歹他已经是她的相公了。
他热切的目光仿佛在说王爷就交给你了,曾妙妙静静点头,“放心吧。”
“香菊,我们走。”苏月盈不放心的看了眼床榻上脸白如纸的人儿不舍的举步离开。
“太医,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曾妙妙伸手拿起桌上放着的药方,郑重的问。
“侧妃娘娘方便告诉老夫,王爷这毒到底是怎么来的?”老太医捋着长须,若有所思的问。
“这…”将早上的事情一一都跟老太医说了,当然太子的事她是一字也不敢提,“太医这西域上贡的伤药,为何也会变成毒药?”
“这跟西域制药的药材有关系,这种药叫烈焰红唇,其实它的本身是一种助兴药,后来有人改了药方保留药物的香气,却加入了跌打损伤的药材,这种药在用之前必须用水化解它里面的药性,所以小小一瓶沾水可以用四五年,而且效果出奇的好,大川国现在还无人能研究出来它的原料都有些什么。”
“啊?四五年那么长……”她昨晚好像将整瓶都往岚烟的身上上抹了,而且到最后居然还发现少了那么一点点,她当时还骂西域人小气,一瓶子就装那么一点点…
所以,根本是她不会用,白白浪费了……
而岚烟和西王现在还深受其害?
“那为什么要用相濡以沫来解,不会是…”想到老太医刚才有提到药,她顿时脸红心跳,老天,希望自己所想的不是真的,可没想到老太医居然郑重的点头,“既然侧妃娘娘已经明白了,那么老夫也就功成身退,但娘娘一定要切记,要坚持三天,三天后老夫会再过来。”
“三,三天…”开玩笑吧,她要跟那个讨厌的男人一起三天干那种事?想想就恶心,“太医,还有别的办法吗?比如说泡冰水什么的。”记得有些小说里会写男人在那个时候其实泡冰水也会很管用。
降温嘛,冰水最快。
“娘娘是在开玩笑吗?”
“啊?”
“王爷现在的身子一碰到冰水就命都没了。”
“可是…总能有别的办法吧。”现在她真恨自己小说看得太少,能想到的法子太有限。
但老太医的一句话雷的她人仰马翻,“听说侧妃娘娘刚进门不久,难道娘娘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多点宠爱,为自己稳固地位早日怀个孩子吗?要做皇家的媳妇就必须要让自己尽快的为夫君开枝散叶。”
“太医……”
她真不知该感激还是把他一脚踢出去,什么开枝散叶稳固地位通通见鬼去吧,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好吧。
最烦胡乱充好人的人。
“娘娘不必脸红,如果怕这一次怀不上,老夫可以为娘娘开个药方,让娘娘及早怀上。”
怀个鬼?脸红个屁?
她那是胭脂抹太厚了。
他是人老了看不出来。
“太医,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所以,所以您请,请…”曾妙妙尴尬的将手往门口伸的老长,老太医心领神会拿了药箱离开,曾妙妙只觉松了口气,殊不知太医跨出门口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甚至还摇头叹气,他今天好像又做了缺德事。
唉。
“这世上怎么会有那种药?”她曾妙妙这是倒了什么霉啊。
“娘娘,太医怎么说?”
张新进来的时候紧张的问。
曾妙妙回头看到他,以及他身后进来的苏月盈和香菊,一时脸涨得通红,那种事怎么好当着众人的面说。
“他,他也没说什么,就是说要我好好的照顾王爷,还有就是不要随便移动王爷的身体,让他好好休养。”
曾妙妙尴尬的说着,但见苏月盈置若罔闻的走到床沿,拉起司马亦旋的手放在手心,“张新,叫几个人过来把王爷抬到我房里去,我要亲自照顾他,让这个女人照顾我不放心。”
“姐姐,姐姐这怎么可以呢?我不是说,王爷现在不能随便移动。”他要动了,她怎么办?
“你放心,他们动作不会太大,绝对不会惊扰到王爷。”苏月盈用丝绢拭去司马亦旋额头的汗珠。
“可是姐姐,你现在肚子都那么大了,不适合劳累,万一为了王爷伤害到孩子可怎么办?”
曾妙妙这可是好心提醒。
“我就知道你这张嘴里说不出好话,张新,赶紧去办。”苏月盈冷冷吩咐,张新却站着没动。
“王妃娘娘,王爷眼下最担心的就是您和孩子的安全。您现在已经是两个人了,要是再日夜操劳照顾王爷,一定会累坏了身子,侧妃娘娘说得对,万一伤了小王爷,这个责任我们都担待不起。”
苏月盈听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下肚子大的已经让她坐下蹲下都成困难,要说照顾王爷实在有些不现实,可她真的不想把王爷完完全全的放在绮梦阁。
“妹妹知道姐姐担心王爷,姐姐要是不放心,随时随地都可以过来看看王爷,妹妹绝不阻拦。”
“也好,不过香菊,以后你就留在绮梦阁帮着侧妃照顾王爷。”
“是,王妃。”
虽然曾妙妙不是很希望这样,不过苏月盈就此可以不再闹腾,也不失为一件好事,监视就监视吧。
“眼下王爷是在你这里了,可是你最好不要给我玩什么花样,我可是听说王爷会中毒完全是因为你和岚烟,如果王爷真的有事,那么,王府第一个出事的就一定是岚烟。”
一句话不轻不重的却在曾妙妙和张新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两人对视一眼,都觉胆颤心惊。
“姐姐放心,妹妹就算有那想法也没那胆子。有香菊看着,姐姐尽管放心好了。”
“你最好不是在阳奉阴违!”苏月盈说着起身离开。
“侧妃娘娘,王爷真的没事了吗?”目送苏月盈离开,张新担心的望着床上的男人,“那张药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虽然知道张新为人信得过,但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因为她过不了自己那关,“张新,我不是说了嘛,没什么意思,就是要好好照顾王爷。王爷会很快就好起来的。”
“那娘娘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吩咐。”他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曾妙妙点头,旋即扫了眼房间里的人,“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陪着王爷。”
张新率先拱手离开,香菊和小影跟着走了。
房门关上,挡住了外面的残阳。
“相濡以沫,相濡以沫,这次真是要被相濡以沫给害死了啦。我算是明白,这西域人不但小气而且还无耻。”
“怎么办,真的要跟他……”
想到昨天下午的梦境,她的脸不觉间变成了酱紫色,那次是纯属意外,可现在真的要救他而牺牲自己吗?
可不可以不要啊。
“王爷,王爷,司马亦旋,王爷,司马亦旋……”试探的叫着躺着的男人,还别说这男人虽然中毒了,脸色有些发青,可绝美的五官仍旧令人着迷,那浓淡适中的眉,卷而上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下那张厚而棱角分明的唇,是谁说厚唇的男人接吻起来最有肉感?
不好意思,习惯性yy。
“王爷,王爷。”没见他有丁点反应,曾妙妙变本加厉使劲捏他的鼻梁和脸颊,力气之大足够叫人喊疼,也就在这个时候曾妙妙才敢如此‘欺负’,毕竟他醒着的时候只有他欺负自己的份,所以得抓紧时间欺负,好好的欺负,于是又是捏脸蛋又是掐手指的,咬牙切齿,“你不是很牛逼,很自以为是的吗?
怎么,现在赖在床上不敢起来了吧!哼哼,我想也是,就你这样还想当皇上,我看还是下辈子吧。
告诉你,我才懒得救你。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杀你的心都有,救你,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所以你一个人慢慢玩好了,也许我哪天心好会找个人来替我跟你…不过我想应该没有哪个女人傻的当你解毒的药物吧。
万一你死了,她怎么办?”
这个问题她得好好想想,慎重的想想,如果有人愿意为了救他而牺牲自己也是不错的选择…
那么她不就可以幸免遇难了。
“好主意,好主意。”这种事必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才行。
“水,渴,好渴,本王渴…”
正为自己想到办法而窃喜,隐约听到说话声,曾妙妙惊得抬头看着床榻上的西王,起身凑过去听,“你说什么?”
“渴,好渴…”他微弱的声音飘渺的好像不存在,浓眉紧皱,仿佛很是不好受的样子。
“渴?我给你倒水!”
曾妙妙急得起身到桌边倒了杯水过去递给他,却想起他现在是个病人,自己根本照顾不了自己。
在床头桌上放下水杯,曾妙妙不得不坐在床沿见她扶起来,转而端起茶水喂给他。
“渴,好渴。”
“好了啦,我知道你渴,所以已经倒水过来了,你就不要再说了。”老说同一句话烦不烦啊。
“水,水……”
“你喝啊,水就在你嘴边,你张嘴,张嘴啊…”这家伙到底还活着没有啊?水都沾上他干燥的唇了他也不知道低头喝?
“喂,你喝水啊。”
“渴,好渴,水,给我水…”
这人真是病糊涂了,水在嘴边也不知道喝,怎么办?曾妙妙只好将茶盏往他嘴边送,明明看到水沾到他嘴里了,可他仍旧喊渴,而到嘴边的水不禁朝嘴角流了出来。
“喂,是你说要喝水的,怎么不喝下去?你不喝当然渴啊。”
曾妙妙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自己的话,却兀自抱怨着,恨不能将整杯水都灌进他嘴里。
无奈下只好自己喝了口水,“噗”水立时从她嘴里吐了出来,伸长了舌头,“烫,好烫啊。”
难怪他刚才一直不喝!
曾妙妙的脸迅速红了,也许苏月盈说得对,她的确不适合照顾西王的,若非苏月盈怀了孩子,她一定能照顾的更好,像她这种粗心大意的人,照顾病人简直是在迫害。
“对不起啊。”若不是她亲自被烫到,她都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过分。
其实,西王会这样就跟她没关系吗?
如果不是为了岚烟……他怎么会中毒,自己刚才那样欺负他,刻薄他,是不是也太不厚道了点。
一口一口吹着热气腾腾的水,曾妙妙小心和谨慎,决不能再发生刚才那样的事了。
“渴,好渴。”
“水就快凉了,再等等。”
“水,水…”为何他会觉得浑身好像被火炙烤着,火辣辣的烫,他迫切的想要水,想要跳进水里…
自己是怎么了?
是被关在蒸笼里,否则他怎么会觉得五脏六腑都是热的。
“水就快好了,等着啊。”
曾妙妙一边说一边着急的吹着冒热气的茶水,来到古代后她发现凡是有些身份的人家喝茶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她不是不喜欢,而是不习惯,不过好在大热天的,王府的茶都是放温了才送到各主子那儿,所以她也就慢慢习惯了,就是不知道今天是谁送来的茶,居然还这么热。
是哪个丫头这么不小心。
“热,渴,好热,好渴…”
“好了好了,喝吧,赶紧喝,已经凉了。”曾妙妙满意地将茶水递到他嘴边,他像是久旱逢甘露般一股脑的喝干了,“慢点,慢点。”再喝,他就把杯子咬到了,曾妙妙急得要缩回手,孰料他紧闭的双眸陡然一睁,泛着红光的眼好不骇人,她心中一紧,手一松茶杯掉落在地,“砰”的一声落地开花,“王……王爷!”他眸中血红血红的实属罕见,曾妙妙整颗心都提起来了,“王爷,你,你还要喝水吗?我去帮你倒。”
借故要离开,纤腰猛地被一双大手紧紧抱住,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猝不及防的往后倒去,陷入了一团柔软中,“王爷,王爷!”她惊得大叫,“王爷,不要,不要。”
司马亦旋的手撕扯她的衣服,弄得她好疼。
“放开我,放开。”
这是疯了吗?怎么可以这样……不是中毒了,不是昏迷不醒,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她居然挣脱不得?
“放……”
手字还没说出来,司马亦旋已经抱着她倒在榻上。
曾妙妙奋力挣扎,右脚碰翻了床头案桌上的面盆,“哐当”一声,震耳欲聋,可紧抱她的人一丝一毫都没放松。
“侧妃娘……”听到动静的香菊,匆匆推门而入,看到眼前的一幕只觉脸红心跳,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她惊得忙退出去关上了门,心中大乱,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王妃?
这边惊魂不定,那厢的曾妙妙还在榻上跟司马亦旋做着抵死反抗,上次就是她太不坚定所以才让他得逞,这次,她可不能任由这个强——奸——犯为所欲为了,“放开,放开…”
他厚重的唇被她狠狠地咬破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可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痛似的,霸道的野蛮的将她身上的衣物撕了个七零八碎,只剩下一件淡黄的绣着鸳鸯的肚兜,细长的藕臂,莹润白皙的肌肤,他的粗鲁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红印。
司马亦旋吞咽了口口水,手伸了过去,曾妙妙急得往后一躲,抬手护在胸前,“够了啊,我不许你碰。”转而抓起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虽然我知道你中了毒,可你也不能强迫我,你总要给我点时间考虑。”
她哪里知道眼前的男人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理智,恍若看到了可口的美味,眸中的神情看得曾妙妙只觉毛骨悚然!
不行,她不能留在这,猛地掀开被子,曾妙妙刚要下床,肩膀却被人紧紧抓住,,很快,她惨痛的皱紧了眉。
疼,真的好疼。
“啊……”
居然是从那个男人嘴里叫出来,曾妙妙差点就疯了,感觉自己好像是他手里玩偶,任他摆弄,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中毒后的男人比清醒的时候更疯狂!
她只觉浑身都快散架了,想逃却无力。
只是像支架一样任他摆弄…
他完全依着他自己的需要,丝毫没理会她的感受,呜呜,为嘛她慢慢的开始由疼痛觉得舒服了起来…
如同世间最美妙的乐谱飘散在渐渐漆黑的屋子,房中旖旎一片令人脸红。
这本是最享受的时刻,最动人的乐章,然而,随着“砰”地一声,房门却打开了。
“天呐,天呐,花萼你都在干什么?”
苏月盈看到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
“姐姐……”惊得侧头的曾妙妙看到她,有没有搞错啊?
苏月盈居然带着数十人出现在门口,一个个提着灯笼,本是黑暗的屋子随着有人进来掌灯,渐渐变得明亮,曾妙妙想爬下去,可是那男人精力旺盛的呀…根本不容她动作。
只有“啊”不可遏制的不时从她嘴里溢出来,害得她满面羞红,情急间急忙扯下纱帐,尽管薄如蝉翼却也是一道屏障。
“花萼!”
苏月盈尽管气得脸都青了,却知道在这个时候不是说能停就能停的,也不想带着一大群下人们看笑话。
“你们都给我下去。”
“是。”摒退了所有人,苏月盈挺着大肚子踏进了绮梦阁,关上门,找了个光线强的地方坐下。
曾妙妙那个恶寒啊。
苏月盈坐在旁边看着纱帐那头一起一伏的身影,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声音,双手紧握,脸色铁青。
这个女人真是可恶!
随着屋子里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慢慢平息下来,纱帐里那个纤弱的身影无力的趴在了身下的男人身上,古铜色的胸膛宽大厚实,微弱的烛光透过薄纱照进去,隐约可见上面晶莹剔透的汗珠儿,而她抑或香汗淋漓。
累,好累,好想闭上眼就此睡去。
现在她真的很怀疑眼前能把她折腾的筋疲力尽的男人,到底是真中毒还是假中毒。
精力也太旺盛了,这一折腾怎么着也有两刻钟吧…
“姐姐。”曾妙妙的衣服早就碎了,现在只能从纱帐里探出头来,看向苏月盈,没见她理会自己只好尴尬的问:“姐姐,你…不回去吗?”
她不走,她哪里睡得着?
“穿上衣服再跟本妃说话。”苏月盈冷冷说着从屏风上取下衣服朝她狠狠地扔了过去,曾妙妙拿过衣服就钻进纱帐里手忙脚乱的穿,知道苏月盈一定是来者不善。
不过挑在刚才那个时候来,也未免…太没人性了吧。
窸窸窣窣的下了床,曾妙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站在床前。
“王爷现在大病之中,你怎么可以跟他…”话到嘴边,苏月盈实在说不出口,总之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可恶,“你可知道这样会拖累他的身体,要是王爷有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姐姐,我…”曾妙妙想替自己辩解,苏月盈却恶狠狠地打断她,“我会马上叫人把王爷抬到我房间,你也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她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的样子实在不堪入眼。
“姐姐。”看她要走,曾妙妙急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刚才的情形发生,在西王身边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她,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我,我不是在拖累王爷…”
“那你说,你刚才在干什么?我可是亲眼看到你骑在他身上,若非你寂寞难耐……你会这样吗?”
这个女人真是无耻到家了。
“呃?”她就没看到司马亦旋的双手紧紧抓住她的纤腰,让她没有办法动弹?任取所需?
可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吧。
还不如说出真相来的干脆,“我,我这是帮他解毒!”
“解毒?有这样解毒的吗?王爷他又不是吃了春…你要为自己辩解,麻烦也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苏月盈越说越生气,“早知道你会这样,那会儿太医在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他带走。”
“我说是真的。”为什么要质疑自己呢?曾妙妙觉得好冤枉,这年头是不是说真话都没人信了。
“在我的人来之前,你最好把王爷的身体擦拭干净,否则,包管你以后再也见不到王爷。”
苏月盈冷冷说着甩袖离开,潇洒的背影看得曾妙妙皱紧了眉头。
这女人也太专权霸道了吧!
就不能信她一次?
回头看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他现在的情况好似真的中毒了,不省人事,她气得牙痒痒,“都怪你。都怪你!”
要不是他,刚才的那一幕怎么会发生……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刚才他还生龙活虎的,怎么事情一完他就又病怏怏的了,她忍不住怀疑那样真的能为他解毒吗?
瞅着他那双紧闭的眼,想到他刚才那色狼一般的眼神,血红的眸子,她不寒而栗。
“怎么办?真的让你去那个女人那里吗?”苏月盈现在挺着那么大个肚子,万一西王故技重施,那她的孩子岂不就……不行,总不能让他去祸害一个无辜的生命啊。
得,想办法,想办法。
“笃笃笃”
敲门声在宁静的氛围中突兀的响起,曾妙妙惊得回头,看到门框上显现很多个重叠的身影,貌似是好多人来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苏月盈叫来的,“怎么办,这也来的太快了吧。”
“侧妃娘娘,开门好吗?”
是张新?
“侧妃娘娘。”
“张总管,我可以开门,但是只能你一个人进来。”
“…好。”
听到这曾妙妙才走过去开门,张新两步跨了进来,“吱呀”一声,门迅速的被曾妙妙关上了。
“主子,今天的事情你做的真是……”
仿佛张新一开口曾妙妙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不由替他说了出来,“过分、荒唐是吗?”
不得不说张新就是这意思,可她既然心知肚明他也就不点破了,“王爷现在中了毒,身体必定大不如前…如果主子你再…”
“我知道,你想说他会吃不消的是吗?”拜托,刚才在床上差点吃不消的人可是她曾妙妙。
娘的,为什么没人关心她呢?
曾妙妙也就敢腹诽几句,转而笑容满面的看着面前瘦瘦高高的男人,“张大哥,你还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卑职当然相信主子。”
“你不是问过我,相濡以沫是什么意思吗?现在我告诉你……”
伊人居。
苏月盈在门口翘首以待了好半天也没看到张新带着人回来不由心急如焚,“这个张新到底会不会办事。”
“娘娘您别着急。”香菊从内屋拿了一件披风过来小心地披在她肩头,“兴许马上就过来了。”
“王爷可经不起折腾了。”也就那个女人居然不管他死活,跟他…“那个女人摆明了是想要王爷的命。”
莫说是苏月盈就连香菊也觉得意外极了,做梦也想不到好好的一个侧妃居然会趁人不备对中毒后身体虚弱的王爷下手,而且还是做出那种事…“王爷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
“希望吧。等王爷好起来,本妃一定要让他休了那个女人。”
“娘娘也别太生气,坐一下吧。”
搀扶着苏月盈坐下,香菊不由走到门口望着王府廊檐下挂着一盏盏灯笼的走廊。
许久也没见人来,不由愁上眉头。
不就是搬个人吗?
也太慢了吧。
“侧妃娘娘,你说,你说王爷的毒只能…”听了曾妙妙的话,张新只觉难以置信。
“你不信也没事,反正那个女人也不信。”若非被老太医诱导,她自己都不相信烈焰红唇的毒竟然要用那么无耻的方法去解。
没人信,曾妙妙无奈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润了润自己干燥的喉咙。
“既然如此,为什么太医没有直说呢?”
“应该是不好意思吧。”
“那王爷他……”
不等他说完曾妙妙斩钉截铁的道:“绝对不能让他去那个女人那儿。”
“在这个王府里,到底我说了算还是她说了算,都给我愣在这儿干什么,赶紧去搬人啊。”
门口意外的传来大喝声,惊得房中的人一跳,特别是曾妙妙,她一听就知道是苏月盈。
这女人还真是不省事。
房门很快被打开,几个家仆蜂拥而入,抬着担架朝床榻走去,动作利索的掀开纱帐,曾妙妙急得大叫:
“谁敢动王爷,就是害死王爷的凶手。我想这罪名没有人可以担负得起。”
几个家仆站在床前不敢动了。
“好你个花萼,你敢忤逆本妃!”苏月盈举步上前,手一扬就要打上她的脸却被人抓住了,她循着看去只觉心中有气不打一处来,“张总管?怎么,连你也想造反么?”
“王妃娘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侧妃她是在救王爷。”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张新会选择站在她身边,曾妙妙心里多少有些感动,“如果王妃是为了王爷好,就留下王爷,卑职明天一早就把那天的太医叫来,当着大家的面说个清楚。”
单凭曾妙妙的一面之词,能有几人会信服?
“张新,你可知道你现在帮着的人是谁?”苏月盈缩回手,眸光冷冷的盯着曾妙妙,令她没来由的感到紧张起来,她想说什么?她是谁,是曾妙妙,还是说……
“她,可不是人啊,万一只是想要采阳补阴,提升她的修行,王爷可就非死不可。”
张新皱眉,“王妃这话怎讲?”
苏月盈淡漠的眼神在张新和曾妙妙脸上来回流转,意味深长,“怎讲?呵呵,本妃是要告诉你,她不是人,而是一只……”
曾妙妙急得打断却是临危不乱,“姐姐,你不会是想说我是妖孽吧?”
“难道不是吗?”这一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那么,姐姐能证明给所有人看吗?我是听说有些妖精和降魔人可以把人变成动物,怪可怕的。
不知道姐姐是妖精还是降魔人呢?来王府这么久可没听说姐姐还会降妖伏魔。”
“你……”好厉害的一张嘴。这丫头果然不是好对付的,一句话就把她的退路完全掐死了。
如果自己当着众人的面把她打出原形,那么,所谓的妖精就变成自己了?
自己可不能上当。
苏月盈暗自紧揪了手中丝绢,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妹妹怎么可能是妖孽呢?刚才我是想说,你是一只挠人的小野猫,现在的男人不都喜欢妹妹这样难以驯服的野猫吗?”
“呵呵”曾妙妙干笑,总算她还识趣,是野猫还是猫妖随便吧,“听姐姐这话好像在吃醋呢。”
“哦,妹妹闻到味道了?”苏月盈故作惊愕。
“有点。”
苏月盈笑了笑转身就走,曾妙妙看着暗暗松了口气,这一番唇枪舌剑下来,她发现宫斗剧有多么难演了。
每分每秒都在考验人的聪明才智,脑子笨的人真的会死的很惨。
“主子,既然王妃已经走了,卑职也告退。”
曾妙妙点头。
“放心吧,明天我会把太医找过来。只要真相大白,也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张新看向在床前的家仆,“都随我出去吧。”
屋子里很快安静下来。
曾妙妙瞅了眼外面迷离的夜色,不由关上门进了屋。
走到床沿,看着躺在床上的司马亦旋,想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她真想揍自己一顿。
要不是那瓶药,怎么会惹出这么多事。
本来想着在王府悠闲的过几天,这下倒好…
惹出一堆麻烦。
“真想你能马上好起来,这样就不会有人来寻衅了。”她可受不了刚才那种抖个你死我活的日子。
她是好不容易决定要过自己的生活,悠闲自在的日子,可眼下似乎完全背道而驰了。
起身,推开窗,清凉的风吹过来,让她倍感凉爽。
看天空月朗星稀的,明天应该又是个好天气,打了个哈欠,曾妙妙转身准备睡觉,却不知外面忽的闪过一道黑影,转瞬就融入了夜色中消失不见。
自从听王爷说王府有人潜入,加上王爷中毒的事,张新早就在绮梦阁四周加强了防卫,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被察觉。
所以轻易的,不敢有人轻举妄动。
只是刚才的人是谁?
速度太快,真的就是一眨眼就不见,着实叫人汗颜,张新就算想叫人抓也无处可寻。
此人的轻功俨然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境地,轻易还是不要出手,万一是调虎离山就不妙了。
就这样,大家警惕了一整夜,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张新不由匆忙的离开了王府。
“笃笃笃”
曾妙妙完全是被敲门声惊醒的,看到进来的人,她又惊又喜,“岚烟,真的是你啊。”
“主子。”岚烟微笑着端着盆水过去,“先洗漱吧。”
“你好了,真的好了?”曾妙妙眉开眼笑的起身过去,忍不住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岚烟当即不满的回头,“主子你…”
“不痛了那就是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有你在,我就好过多了。”不然每天一个人待着她会闷死的。
“主子,王爷怎么样了?听说他是为了救我才……”
“他没事,真的,死不了。”
听她说的云淡风轻的,岚烟拧了热毛巾递给她,“这样就是最好了,不然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大早上的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死这个字,她到底是不喜欢听的。
“主子,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
“可你的脸色好像…”
“没事,可能是昨天没睡好。”床被洗碗的睡了,她是枕在桌上睡了一宿,脸色能好看就怪了。
“那等会儿主子吃了饭,就再睡个回笼觉吧。王爷奴婢帮您看着。”
“这个,不用了,我精神好得很,放心吧。”
怎么说也不能让岚烟守着司马亦旋,祸是她闯的,事情是她惹得,该负责的应该是她。
唉,祸不单行啊。
“香菊,去,帮王爷好好的洗把脸。”
正要转身去梳妆的两人,听到门口忽然传来的声音,无不转头看去,见苏月盈带着两三个丫头进来。
香菊端着水盆走在前面,去了床头,小心的掀开纱帐,司马亦旋苍白的脸孔露了出来。
“奴婢见过王妃。”
眼见苏月盈在房间里坐下,岚烟急忙上前行礼,曾妙妙也远远的扶了扶身,“姐姐早。”
苏月盈却似没看见一样,接过旁边丫头递过来的茶盏喝了口,“把我亲自熬的燕窝粥端过来,等会儿喂给王爷喝。”
“是,王妃。”
登时有奴婢转身出去。
“香菊,都把王爷的身子擦洗干净了。”苏月盈的目光始终没往岚烟和曾妙妙那边望。
“岚烟,我们去吃早饭。”
得,人家不理人,她也用不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曾妙妙走过去拉了岚烟就往门外走。
苏月盈的目光这才看了眼他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吃饭。”
“主子,你头发也没梳就出来了这还不太好吧。”
“屋子都被人占了,还梳什么头发?”既然那个女人那么想照顾西王,那就让她去好了。
她正好落得清闲。
“听张大哥说,主子最近跟王妃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了,奴婢很担心这样下去…她会,对付主子。”
岚烟忧心的看着前面走着的人。
“她要对付我是迟早的事情。”在锁妖阵她就看出来了,“有句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岚烟,你不要多想,我不会有事的。”苏月盈还想从她身上知道小八他们不是吗?
所以,她肯定不会死。
“主子就是太乐观……”岚烟更加担心了。
“好了,你别伤势一好就喜欢絮絮叨叨的,我可是会烦的。”
岚烟无奈噤了声。
曾妙妙见她如此乖巧转身要走,却意外的看到迎面走来一个穿着僧袍和袈裟的少年,“小和尚!”
“属下参见公主。”小和尚当即跪倒。
“小和尚你怎么来了?”
“还有我!”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曾妙妙惊得回头,见岚烟已经被人扶着坐在了护栏上,那人转过头来,曾妙妙又是一惊,“姐姐。”
居然是小八。
“妙妙,你可让我们好找。”
“公主。”
“有人来了,我们先离开这里。”曾妙妙没来得及反应手已经被小八抓住,三人身形一变已经消失无踪。
艳阳下,一幢飞檐走壁的宅子里,站在高高的阁楼上可以看到大半个京城宏伟壮观的布局。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放弃自己,却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快的她没有丝毫准备。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改名换姓,做了西王的侧妃?难道是在逃避我们吗?”小八问出了几日来盘旋在心头不去的疑惑。
若非她成了花萼,他们早就找到她了。
看到小和尚也是用期待的目光望着自己,曾妙妙知道,这是他们共同的迷惑之处。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并不觉得自己做每件事都要告诉他们的。
“你自己的事…这怎么能是你自己的事,你被关在了锁妖阵里,我们救不了你却想尽办法帮你,难道这都是假的吗?”
“那是因为你们想要我的帮忙,只有我能接近西王,帮你们办到你们要做的事,姐姐是要我打开他身上的封印,小和尚你是要拿回火灵石,你们都各有所需的才来找我,可是我呢,我是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逼她说出这一切?
“我有什么,我算什么,猫妖公主的身份本就不属于我,而西王的事情更是与我无关。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你们敢说若非要我办事,你们会找我,会关心我,会想要救我吗?
姐姐,我一直把你当自己人,可是你好像有些事并没有告诉过我吧,包括三百年前,包括三百年前的我…我想很多事情,你都知道,可是你并不会告诉我,是吗?”
“妙妙!”小八意外的看着面前神情疼痛的曾妙妙,恍若她被自己骗了似的,眼神能扎得她生疼,心里忽然间乱了,她是知道什么了吗?
“小和尚,我知道你们想要维护猫王的地位和权势,可我真的不是你们的公主。”
是时候摆脱这些身份了,她不过是不幸的穿越到了同名同姓的人身上而已,这个人拥有的不该是她有的。
“公主,我知道,我都知道,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么,就由我去做那件事。”小和尚无奈的低下头。
如果她觉得自己是在利用她的话,那么就太让他伤心了,她可知自己这些天有多担心她的安危?
他只是想让公主去向所有猫妖证明,她是有办事能力,有办事手段的,是个有勇有谋的王者。
足以让人臣服,可是没想到她早已不是过去的她。
要一个陌生人去完成那件事的确是过分的要求……可那不是利用,绝对不是。
“妙妙,你到底都在说些什么啊?你难道忘了,那是天火…”
“不要再跟我提天火。”
就是因为天火她才在那条路上走了那么远,远的她都觉得回不去了,直到苏月盈的话…
她彻底犹豫了怀疑了甚至是决定了。
“我不会拿天下苍生来冒险,因为我是人。”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让人间覆灭掉。
那太残忍了。
“天下苍生?冒险?妙妙,到底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人说什么,在我的记忆恢复之前,我不会再为你们做任何事,所以你们不需要来找我。”
“记忆?什么记忆?妙妙,你不要被人蒙骗了?”
“所以就给我时间,让我想清楚到底是谁在蒙骗我!”
她的坚决她的笃定,让小八深感困惑和苦恼,到底是谁在背后离间他们的关系?在王府会是谁?
苏月盈?
是了,三百年前的事情,她是最清楚的。
而她既然能一眼看出自己是狐妖,那么曾妙妙的身份也就无所遁形。
“公主去哪儿?”
小和尚看她要走急道。
“回王府。”眼下除了那儿,她好像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如果。如果我去拿火灵石,公主你会…会阻止吗?”
阻止?
想到那火灵石在司马亦旋的身上,曾妙妙眸光一闪,一字也没说的消失了。
“她一定是听说了什么。”
小八看着曾妙妙消失的地方喃喃说着,小和尚抬眼看她,警觉的问:“你们刚才说西王身上有封印!难道他就是硕菁的转世…”
“你要从他身上取出火灵石?”小八不答反问,脸色沉重,“你知道这么做,他会死的吗?”
“火灵石本来就是我们的,拿回来有什么不对?”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那么,拭目以待吧,你们做你们的,我们拿我们的,毫不相干。”
“可谁都不能害西王。”
“那就走着瞧。不管他是不是硕菁,火灵石我要定了。”
彼此眸光坚决的对峙,暗握拳头,谁也不说话,眸中蹦闪出的犀利光芒比阳光还要耀眼。
回到王府,已经快中午了。
绮梦阁里静的惊人。
曾妙妙百无聊赖的推开卧房的门,准备午睡一下,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她触目惊心。
满地是碎裂的衣物,白的,绿的。还有发簪和拈花。
桌椅板凳倒了一地,满目狼藉。
落在地面的水壶兀自流着水…
房间里静的出奇。
这是怎么了,台风过境?
“王爷。”曾妙妙惊得抬头看着纱帐飞舞的大床,几步跑过去,掀开帐子一看,她登时惊呆了。
一个女人倒在司马亦旋的身上。
“天哪。”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曾妙妙张口结舌。
难以想象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然而下一秒她脑海里蹦闪出一些画面。
难道是司马亦旋兽性大发然后……
殃及无辜。
他跟一个陌生的女人…
“你,你还好吗?”
看着趴在司马亦旋身上一动不动的长发女子,曾妙妙试探着伸过手去碰了一下,那身体无力的往里面倒去,黑发掩映下,女子的脸庞苍白一片,嘴唇又青又紫,了无生气的样子,她心跳不已,“怎么会…这样?”
曾妙妙意外极了,忙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那一刻她只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来人,快来人啊。出事了,出事了…”
“娘娘,怎么了?”小影端着水果过来,望着曾妙妙一脸的惊魂未定,只觉怪异。
“叫太医,叫太医,出事了。”
五分钟后
“她已经死了,是中毒身亡。”
此次来的太医比较年轻,三十多岁的样子,看着屋子里的人,缓慢的宣布了结果。
“死了,真的死了。”曾妙妙喃喃念着,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不就是死了个奴婢吗?张新找人处理了,再给她家送些银子当家用。”苏月盈起身朝大床走去,坐在床沿伸手抚了抚司马亦旋苍白的脸颊,忧心的蹙眉,“太医,王爷到底什么时候可以醒?”
“毒还未清干净,所以…”
不等他说完,苏月盈回过头来,“知道了。真是麻烦你走一趟,香菊送太医出去。”
“是,王妃。”
不对,不对,曾妙妙总觉得哪儿不对,一时却觉察不出,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害怕。
她静静地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妹妹,王爷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的照顾他,否则他有什么事,本妃可饶不了你。”
苏月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的,听到她说话,曾妙妙才惊得抬头,看她巧笑嫣然的样子,她心中一紧,脑海里那些凌乱的思绪似乎一瞬间拼凑到了一起。
“原来是这样!”
听她冷不丁冒出这一句,旁边站着的岚烟吓了一跳,“主子,怎么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曾妙妙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看她呆坐在那儿自顾说话,岚烟只觉心惊肉跳,“主子,主子你可别吓我。这屋刚死了人,要不,要不主子换个地方。”
她不会是被吓坏了吧。
“不。”
“主子!”看她忽然盯着自己,岚烟心中一紧,“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觉得这里其实也挺不错的。”
看她忽然展露笑颜,岚烟放心不少,可她的话却让她没办法理解,“挺不错?才死了人…”
这种地方是挺可怕的才对。
“岚烟,我饿了去帮我弄些吃的来吧。”
“好的主子。”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曾妙妙不由起身来到床旁,看着躺着不动的司马亦旋,皱起了娥眉。
“三天,现在还剩一天了。我犯的错我可以负起责任。倘若你不是为了岚烟也不会搞成这样…”
她不会再让类似刚才的事情再发生了,“从现在开始,我一步都不会离开你,直到你醒。”
她下着决心,望着那张脸色仍旧不好的脸。
“主子。”
曾妙妙循声看去,奇道:“张大哥。”
“主子,早上你都去哪儿了,卑职有事找你。”张新进门跟曾妙妙保持着距离。
想到小和尚和小八,曾妙妙张了张口,“我…我就是出去逛了逛。在王府待久了,闷得慌。
你找我有什么事?”
“今天卑职去找了那位老太医,结果…”
“结果他死了是吗?”曾妙妙脸色波澜不惊。
“主子怎么会知道?”张新惊得一跳,难道她还能未卜先知?
“我是猜的。”曾妙妙实话实说,毕竟刚才来的太医不是那位老者了。
“那主子猜的很对,他的确死了。身体上,找不出一丝一毫的伤痕,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曾妙妙笑而不语,在张新看来她那笑容很不寻常。
“卑职觉得这事发生的有些蹊跷。卑职昨天才说要去找他,今早上他就出事了。难道他有什么秘密?”
“秘密是没有的,恐怕是有些人害怕他说出真相吧。”曾妙妙轻松的吐露,仿若心知肚明。
“哦?主子的意思是……”
“给我备一副上好的棺材吧。”
此话一出,张新大惊失色,“主子!”
“不用紧张,是给刚才那个奴婢的。她是为了救王爷而死,总不能让她随随便便就埋了。”
曾妙妙若有所思的皱了眉,想那丫头也是可怜,居然成了第一个死在王爷身上的人…
不过也多亏了她,她才明白很多事。
于情于理,她都有必要对她好点。
“救王爷…主子的意思是,那奴婢中的毒跟王爷有关。”张新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
“不然的话,你觉得这件事会那么容易平息吗?”曾妙妙也不准备藏着掖着,“那个女人会表现的那么平静,本来就很奇怪了不是吗?”
正常一点的推论,苏月盈肯定会像抓住自己把柄似的将事情小题大做,把一切责任都推卸到自己身上,顺理成章的带走王爷,赶她离开……可她刚才什么也没做,平静的让人怀疑。
之前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可刚才她懂了。
“那主子现在不是很危险?”依着那个奴婢的情况来看,曾妙妙能活到今天已经是奇迹了。
“要不叫太医过来帮忙看看。”
“不必了。”曾妙妙决然。
“主子……”张新担心的叫着,如果救了王爷的结果是失去她…这真的太残忍了,曾妙妙却不以为意的笑笑,“告诉你,是想你了解一下情况,并不是让你为我担心什么。”
“可主子万一出事的话……”
“那就等出事了再说吧。”眼下的情形早就不受控制了,也许死去的老太医早就知道结果。
可他骗了她!
也误导了她。
然,想收手已经太迟。
“啊——”张新愣住,等到她出了事还有啥好说的?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这间屋子,特别是女人。”
“卑职明白。可是主子你可要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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