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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璧有些羞赧地一笑,楚雅馨也觉得没什么,反正在座的都是至亲的亲友,便对着刘璧安慰一笑。刘璧在礼官的提示下拉着楚雅馨的手去给客人挨个敬酒。
楚雅馨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但刘璧还是不肯让楚雅馨喝酒,总怕她喝酒再伤了身子,席间所有的酒刘璧全都帮楚雅馨挡下,替楚雅馨喝掉。客人本就不多,刘璧酒量也不差,两桌排着喝下来依旧面不改色。
宾客都起哄,嫌刘璧太偏心,对新娘子太好,日后可是要把新娘宠坏的,哄闹着非要楚雅馨喝一杯才肯算完。
楚雅馨拿起一杯酒对刘璧小声说:“我身子都已经好了,喝一杯也不妨事的。”
“抿一小口就好。”
楚雅馨点头,对着众人举杯示意,首先干了一杯。众人叫了声好,也都跟着楚雅馨干了一杯。
楚雅馨喝下去才发现这酒原来很烈,想着刘璧刚才替自己和了那么多,楚雅馨既佩服刘璧的酒量,也有些担心刘璧的身体。
好不容易敬完了酒,本来应该两个人入洞房了,结果被宾客哄闹了好一阵子两个人才得以脱身。
离开大堂楚雅馨立刻吩咐下人烧一晚醒酒汤送到她房间里。刘璧喝了不少酒,脚步也有些虚浮,楚雅馨小心地搀扶着刘璧回了房间。
天已经擦黑,屋里点起了两根凤凰花烛。
楚雅馨扶刘璧到床上坐下,把下人端来的醒酒汤耐心地喂给刘璧喝。
喝完之后刘璧依旧盯着楚雅馨,楚雅馨有些晕乎乎的,礼已经行完,婚也成了,那么他们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刘璧凑到楚雅馨脸前,楚雅馨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抚过她的脸颊,麻麻酥酥的痒。
刘璧慢慢靠近楚雅馨的唇,想要去亲吻她。楚雅馨心里砰砰直跳,下意识地与刘璧的唇错开。刘璧的动作猛地停住,转过去,撑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息。
楚雅馨觉得自己刚才那么做好像有些对不住刘璧,又怕刘璧生她的气,轻轻叫:“刘璧?”
刘璧麻利地从床上搬下一套被褥在地上铺好,刘璧说:“今晚我睡地上,你父母也不会起疑。”说完刘璧连衣服都未脱,径自躺了下去。
楚雅馨默默地脱去外面的嫁衣,卸下头上沉重的钗环首饰,穿着里面的贴身衣物躺下。
刘璧侧过去躺着,背对楚雅馨,楚雅馨盯着刘璧的背影默默看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楚雅馨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刘璧已经换好普通的衣物,把地上的被褥全部收拾好放进柜子里,看不出一点痕迹。
刘璧见楚雅馨醒了,端了一杯温水给她,“醒了,一会我们该去给爹娘叩头。”
楚雅馨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才反应过来,刘璧口中叫的爹娘就是她的爹娘,刘璧已经改口了。
楚雅馨收拾好,和刘璧一起去前堂给父母奉茶问安,楚雅馨一直偷偷地看刘璧,刘璧侍奉的小心谨慎,就如同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一般。
楚天夫妇含笑看着两个人,无限欣慰。
回房间的路上,楚雅馨一直沉默着,刘璧告诉她花田里的海棠花还开着没谢,新的一波反而开了起来,花团锦簇的,好看的紧。
楚雅馨在秋千架前停了下来,刘璧问她:“荡秋千吗?”
楚雅馨点点头,在秋千上坐了下来。刘璧从后面轻轻推着,楚雅馨高高地荡起来,在空里轻轻地踢踏着腿。
刘璧的大手宽厚有力,轻轻落在楚雅馨的背上。
旁边的桂树已经花谢凋落,泛了黄的树叶也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就如同一场花树叶雨,叶片落在楚雅馨的裙上和刘璧的肩膀上。
荡了半天,楚雅馨在秋千上说:“刘璧,我累了,不想荡了。”
刘璧撤了力气,抓住秋千绳子,秋千立刻停了下来。楚雅馨从上面跳下来,往房间里走去。
楚雅馨在门前顿住脚步,回头,刘璧依旧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她,眼神深邃。
楚雅馨语气软了下来,对刘璧说:“进屋吧。”
那一瞬间,好似整个浩瀚星河落入了刘璧的眼里,闪烁着光芒。
每天三餐楚雅馨和刘璧都要和父母一起用饭,因为奉儿去学堂读书,隔十多天才能回来,因此只有他们四个人,围坐在一个不大的小圆桌前用晚饭。
刘璧在席间也不拘谨,和爹娘侃侃而谈,大方自如,看得出爹娘也很喜欢刘璧,反倒是楚雅馨咬着筷子时常出神,倒像是有些格格不入。
刘璧和楚天又开始一轮交换意见,楚雅馨咬着筷子出神,他们两个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进楚雅馨耳朵里。
楚天首先叹道:“骥县面积狭小,土地贫瘠,而且人口稀少,很多土地都无人开垦,每年的粮食收成都远远达不到供应人口所需的数量。吃不上饭,很多青年壮丁就会背井离乡到别处谋生路,剩下的都是老幼妇孺,如此往复就成了恶性循环,这也是历来骥县县令最为头疼的问题。”
“农桑乃立国之本,国无农而不立,百姓背井离乡不过是因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只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过不几年,人口就会增长,土地能够被开垦,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这么说你有办法了?”
“战国时期商鞅变法使秦国在七国之中立于不败之地,商鞅变法中有一条重要的内容,就是奖励农耕。”
“骥县不是咸阳,这农耕应如何具体奖励?”
刘璧犹豫了一瞬,楚天爽朗一笑:“女婿不必多虑,这只是你我一家人间的闲话罢了。”
刘璧接着说:“将所有税收降到最低,免费发给百姓农具、耕牛、种子。五人一伍,十人一什,秋收之后,奖励每什收成最多的农户收成的百分十之。第一年大家尝到了甜头,第二年就会争相开垦荒地,播种作物,不出四年,骥县的人口就能翻一番。”
“妙啊!妙!”楚天赞许地拍手。
刘璧谦虚地笑笑:“当然,在前两年骥县的税收会入不敷出,还有搭上农具、耕牛、种子,还有额外的奖励这些费用,所以,也是有一定风险的。”
“自古有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凡是都有风险,何况这些所谓的风险不过是一点钱财而已。”
楚雅馨的耳朵里飘进两个人的对话,楚雅馨暗暗吃惊,以前从不知道刘璧竟然懂得这么多,在她面前,刘璧大多时候都显得木讷,看不出来,刘璧竟也有侃侃而谈的一面。看得出来,爹爹对刘璧也很欣赏。
刘璧突然停下来,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楚雅馨碗里,轻声说:“别出神了,快吃。”
商夫人看到这里终于也笑了起来,刚才她听到刘璧和丈夫之间的对话,知道刘璧是一个有才之人,可这些并不是她最看重的,作为母亲,她是希望女婿能真心实意地对女儿好。刚才楚雅馨发呆她也看见了,可是她故意没有出声,就是想看看刘璧有没有真正把馨儿放在心上,现在看来,他们两个没有选错人。
晚饭过后,楚雅馨和刘璧告别父母,回到房间。
刘璧手脚麻利地在地上打好地铺,楚雅馨也熄了蜡烛,爬到床上,可是却睡不着。
楚雅馨侧躺着,对着刘璧的后背。
“刘璧?”
“恩。”
“睡了吗?”
“还没。”
楚雅馨郁闷,刘璧每次和她独处的时候都惜字如金一般,从来不会像刚才在席间那般侃侃而谈。
“我睡不着,如果你不困的话,想和你聊聊天。”
“恩。”
“刚才看你侃侃而谈的样子,连爹爹都很欣赏你,你居然懂那么多!”
“小时候上过几天学,有些东西是自己后来看书学到的。”
“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话很少!”楚雅馨咬着牙,终于说出了这一句。
刘璧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雅馨是生气?责备他?还是什么别的?刘璧恨不得雅馨再说一遍,让他一个字一个字琢磨里面的语气和意思。
楚雅馨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刘璧的回答,楚雅馨沮丧地把头埋进被子里。
“算了,我睡了。”楚雅馨在被窝里翻了个身,隔着被子,楚雅馨的声音闷闷的。
“等等!”刘璧几乎是不经思考地喊出这句话,“等……我怕错过了今天就再没机会说了,雅馨,很多话藏在我心里很久了。”
楚雅馨一动不敢动,静静地等着刘璧的下文。
刘璧已经转过身,只是楚雅馨刚才也翻了个身,此刻刘璧对着楚雅馨的后背。
“每次和你单独在一起,我、我都会很紧张,我害怕说多了会招你烦,会出错,会惹你不高兴……我知道我那种样子一定很呆笨,不会讨你的喜欢,但是、但是我把你看成是我生命中,不,是比我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我可以不要你喜欢我,我只想以这种方式能够一直守护在你身边,护你一世周全……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来容纳我,所以我也不敢奢望,所以,所以……”刘璧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楚雅馨已经听不清了。
楚雅馨悄悄拭去眼角的一滴泪水,轻声骂了一句:“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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