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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雅馨回到玉宇宫,皇浦轩浩已经在宫里等候多时,楚雅馨平静地向皇浦轩浩行了礼,皇浦轩浩复杂地看着楚雅馨,半天之后叫了声起。
楚雅馨起身后坦然地看着皇浦轩浩,心里想:反正你叫我回来就是要清理后宫的,如今我这么做了,你难道不应该欢呼雀跃吗。
皇浦轩浩没有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楚雅馨倚坐在榻上啜着茶,如今这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就该想想接下来的棋应该怎么走了。
后宫党派无数,几乎没有像她一样落单,孤军奋战的人。唯一一个就是舒婕妤,自从媌贵妃死后舒婕妤就没了靠山,但是舒婕妤有三皇子,三皇子已经快成年,舒婕妤也不必再依附他人过日子。楚雅馨把所有人过了一遍,倒真觉得颇有些铜墙铁壁,无处下手的感觉。楚雅馨想不如先等上一小阵子,宇文慧琪刚死,她若是动作太过频繁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一不小心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那时候就麻烦大了。
楚雅馨叫来琉月,说:“我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小主,”琉月颇有几分担忧,“如今皇后娘娘是敌是友还不分明,小主就这样去了,会不会……”
楚雅馨说:“正是因为不知道是敌是友,所以我才要去探清楚虚实,下一步才好应对。”
琉月释然,说:“奴婢和小主一起去。”
“不用备鸾较,我走着过去,正好活动一下。”
楚雅馨搭着琉月的手,沿着御花园弯弯曲曲的小径走,楚雅馨不愿意走宫里的大路,只捡着御花园里僻静的小路走,人少、情景,而且花草多,空气也好。春日间百花齐放,处处花团锦簇,暗香浮动。
楚雅馨深深吸了一口气,缕缕暗香全被吸入鼻子里。楚雅馨突然听到有隐隐的嘈杂声,楚雅馨隔着花丛,隐隐看到两个人影站在湖边似乎是在争吵着什么。
楚雅馨仔细辨别,认出来那两个人是和婕妤和新封的赵贵人,两个人似乎起了冲突,旁边也没有宫人伺候。
楚雅馨忍不住停下来悄悄地观察,和婕妤好像是讽刺了赵贵人几句话,赵贵人的脸色很是难看,有些下不来台。
楚雅馨想,和婕妤虽然位分不高,但也是皇浦轩浩身边的老人,她那张毒辣刁钻的嘴楚雅馨以前就不只见识过一次,赵贵人又是个新人,难免会觉得有些难堪,只是两个人为什么会在这么僻静的地方单独在一起,旁边连一个宫人都没有。
楚雅馨越发觉得不对劲,悄悄往前挪了几步。只听见赵贵人突然邪魅地笑起来,对着和婕妤行了一个礼,楚雅馨断断续续地听到她说:“姐姐……争宠……妹妹来教教姐姐……”
和婕妤还是一头雾水,赵婕妤已经悄悄靠近湖边,突然扯开嗓子大叫了一声:“救命!”然后一个纵身,跳进湖里。和婕妤被赵贵人突然吓到,呆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过了一会才想起来,连忙喊人来救赵贵人。
楚雅馨躲在花丛后面偷偷看下了整个过程,赵贵人在水里挣扎了几下,四处的宫人听到喊声都跑过来救人。楚雅馨感叹,不得不说,赵贵人也真狠得下心来,这初春时间湖水还冰凉,这个湖的深度足以淹死人,她这招栽赃嫁祸可真是把命都赌进去了。
赵贵人是皇后的表妹,心自然是向着皇后,而和婕妤是德妃的人,这件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关键还是要看皇浦轩浩的态度。
楚雅馨悄悄退回小径上,这条路本身就僻静,来往的人极少,楚雅馨低声吩咐了琉月几句,看琉月跑开以后,楚雅馨使出轻功几乎是飞一般地到了凤祥宫,楚雅馨必须要赶在报信的宫人之前到皇后那里去探出皇后的态度,说不定这件事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皇后听到宫女来报楚昭仪拜见,心里极为复杂,楚雅馨如今以昭仪的身份回宫,足可以见皇上对她放不下,如今她也无法确定楚雅馨是敌是友。
皇后转念一想,楚雅馨回宫之后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动作,唯一的一点就是除掉了宇文慧琪,皇后了解楚雅馨行事的风格,绝对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也猜到那日赏花的事情是宇文慧琪做的,楚雅馨应该只是报复。而宇文慧琪是德妃的人,因为这件事德妃就会和楚雅馨结下梁子,那么就只剩下她和慧妃两个人。听闻她还是秀女的时候就得罪了容嫔,容嫔又是慧妃的人。这么算来算去,如果楚雅馨不想自立门派的话,唯一最好的选择就是她皇后。
皇后想了想对宫女说:“请楚昭仪进来,昳晓,准备上茶。”
楚雅馨进了大殿,皇后在上面偷偷观察着楚雅馨。
其实皇后方才考虑的那些,楚雅馨也都想到了,所以她选择第一个来找皇后,试探皇后的心思,于理来说,皇后没有理由拒绝她,她绝对能帮得上皇后大忙,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女人的嫉妒心发作,皇后无法容她。
楚雅馨一进来,恭恭敬敬地给皇后行了一个礼,既表示了谦卑但是又不显得过分讨好。
皇后看得出楚雅馨的态度,心里明朗了几分,赶紧让昳晓把楚雅馨扶起来,让小宫女上了茶。
楚雅馨看到皇后如此,也打消了几分顾虑,如今她和皇后不能说是依附,她如今已经是楚昭仪,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对皇后唯命是从,只是相互利用罢了,两个人交好,彼此都能从中获利。
楚雅馨刚刚坐定,外面一阵嘈杂,就有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楚雅馨心里想:来了。
小太监跪在地上汇报道:“禀娘娘,赵贵人失足落水,小产了!”
两个人听到这消息俱是一惊,楚雅馨难以置信,赵贵人知道自己怀孕了还会用这种方法来诬陷和婕妤?如果不是苦肉计玩得太过,就是她自己根本也还不知道。
皇后急急忙忙问:“人现在在哪里?”
“已经救上来,挪回偏殿了。”
赵贵人一直跟着皇后住在凤祥宫的偏殿,皇后打发了小太监,立刻让昳晓着人去请皇浦轩浩,皇后看着楚雅馨抱歉一笑:“本宫要去看看赵贵人。”
楚雅馨急忙起身说:“臣妾和娘娘一同去。”
皇后没有反对,楚雅馨跟着她到了偏殿。
殿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楚雅馨看到和婕妤紧张地立在一旁。
皇后看到赵贵人的样子,对着所有人呵斥:“怎么回事!赵贵人好好地怎么会落水!”
屋子里的人齐刷刷地跪了一地,楚雅馨也跟着众人下跪。
照顾赵贵人的贴身宫女哭着说:“奴婢不知,小主刚才本来是和和婕妤娘娘一起去御花园赏景,两个人走着走着就到了湖边,小主说有些冷,让奴婢回来取件披风,奴婢取了披风,回去的路上听到小主落水的消息。”
皇后转过身,对着和婕妤怒斥:“和婕妤!你怎么解释?”
和婕妤慌忙叩头说:“此事与臣妾无干,还望娘娘明察。”
“赵贵人一向稳重谨慎,何况她自小怕水,从不轻易靠近水边,怎么可能会失足落水,除了你还会有谁?”
和婕妤想要解释,可是却百口莫辩。楚雅馨知道,等一会赵贵人醒了之后就会一口咬定是和婕妤推她入水,不管和婕妤怎么解释都没有用。“皇后刚刚想要发作,只听到德妃的声音传进来:“皇后娘娘别急,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没有搞清楚,娘娘若是着急下结论,冤枉了好人,那可就损了皇后娘娘贤惠的名声。”
德妃施施然走进来,皇后暂时压下怒气,对德妃冷冷地说:“事发的时候只有和婕妤一个人在场,如果不是她干的,难道是赵贵人自己跳下去的吗?”
德妃不屑地撇撇嘴:“这谁又说得准。”
皇后大怒:“德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和婕妤跪在地上,支棱着耳朵听着皇后和德妃的对话,德妃是她的主子,如今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德妃,德妃是不会弃她于不顾的。
德妃扫了一眼里面,帷幔紧闭着,赵贵人还没有醒,太医也没有出来,德妃居高临下地看着和婕妤,“和婕妤,你有人证或者物证,证明你自己的清白。”
“当时赵贵人说有体己话要和嫔妾说,嫔妾就让贴身宫女去了别处,一个人和赵贵人在湖边聊天,嫔妾……”和婕妤自己都已经说得底气不足,赵贵人早就算计好,提前支开了她们身边的所有人,到时候只要她一口咬定,和婕妤连解释都无法解释,和婕妤的声音带了颤音,“嫔妾没有证据,但真的不是嫔妾做的!”
和婕妤看向德妃,此时此刻,德妃是她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德妃挑了挑眉毛,对皇后说:“臣妾觉得此事疑点颇多,皇后娘娘也已经说过,赵贵人自小怕水,那肯定会绕着有水的地方走,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在湖边聊天。”
皇后也不甘示弱,“赵贵人的侍女说了,她们原本是在御花园里赏花,后来是不知不觉走到了湖边。”
“不知不觉?”德妃不屑道,“你个怕狼的人会不知不觉走到狼身边吗?”
皇后话锋一转,“这就要和婕妤了,既然是她筹谋推赵贵人入水,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她引到湖边。”
和婕妤拼命叩头,口中喊着“臣妾冤枉”。
德妃有些鄙夷地看了和婕妤一眼,但是她必须得抱住她,这关乎到她的面子,不能让皇后随随便便就把她的人处置了。
德妃问和婕妤:“是约赵贵人出去的,还是她约的你。”
和婕妤老老实实地回答:“是赵贵人约嫔妾去御花园,说是有话要对嫔妾说。”
皇后立刻反唇相讥,“你和赵贵人不睦是整个后宫都知道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主动约你出去。”
和婕妤急忙说:“臣妾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臣妾想冤家宜解不宜结,所以想着要是能趁着此机会和赵妹妹和解,以后在后宫里就多了一个姐妹,所以臣妾就去赴约了。”
和婕妤说的都是场面话,楚雅馨从她们的对话里渐渐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赵贵人与和婕妤不睦,两个人不管是谁先约了谁,这一次见面肯定都是各怀心思,想必和婕妤也有她原本的想法,只是还没来得及实现,赵贵人就已经落水。
双方争执不下,楚雅馨躲在不起眼地角落里观察着,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两方都陷入了僵局,皇后一口咬定是和婕妤推了赵贵人,德妃和和婕妤两个人就是死不承认。
里面跑出来一个太医,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他,太医跪下说:“赵贵人醒了,只是孩子保不住了。”
皇后对着德妃示威一般地笑起来,“赵贵人已经醒了,谁是谁非,很快就会有结论了。”
皇后领着众人进到内室,德妃回头看了和婕妤一眼,和婕妤忙不迭跟上。
赵贵人躺在床上,整个人脸色煞白,眼角还犹有泪痕。
皇后握着赵贵人的手先是轻声安慰了几句,接着问道:“赵贵人今日有无人推你落水,告诉本宫,本宫一定替你做主。”
赵贵人的手颤颤巍巍地抬起来指向和婕妤,带着哭腔说:“是和婕妤,她推的我!皇后娘娘,臣妾的孩子!”
皇后放下赵贵人的手,厉声道:“和婕妤,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德妃说:“是非黑白不能仅凭一日之口,既然没有人证,那么自然是赵贵人怎么说都可以了。”
“你!”皇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赵贵人已经这样了,拿到说是赵贵人推和婕妤入水会有人信吗?”
楚雅馨回头看了一眼琉月,琉月点头示意楚雅馨一切都安排好。楚雅馨这时候立刻站出来,对着皇后和德妃行了一礼,从容地说:“臣妾有人证。”
德妃挑挑眉毛说,“哦?当时赵贵人和和婕妤两个人的贴身宫女都不在现场,楚昭仪的人证从哪里来的?”
楚雅馨不疾不徐地说:“嫔妾就是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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