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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雅馨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那种隐隐的不安一直搅扰着她,时常窜出来,就搅得她坐卧难安,楚雅馨也说不出来究竟为何感到不安,又不敢向皇浦轩浩提,只能尽力地安慰自己。
如今宫中慧妃安心教子,德妃保持中立,皇后孤掌难鸣,楚雅馨也轻松了许多,按照张焉的要求,少出门,在宫里静心养胎,张焉建议楚雅馨没事可以侍弄些花草,怡情养性,对胎儿也好,楚雅馨便又开始日日往花田里跑。
因为前一段时间疏于照顾,花田里的花苗死了几株,楚雅馨把歪倒的几颗扶正,仔细地给它们浇水施肥。
这一日,楚雅馨还在花田里泡着时间,左手拎着一小桶水,右手拿一个小碗,来来回回地往花上洒着水。每一株上方滴几滴,滴完一遍再从头来一遍,来来回回地打发着时间。
“小姐!小姐!”
碧儿的声音远远传来,楚雅馨眉头略皱,碧儿还是这么不稳重,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了,有时候还是像在府里一样。
听着碧儿的语气颇带着欣喜,楚雅馨猜到是有什么好消息让碧儿如此欣喜若狂,但楚雅馨依旧努力绷着脸,“碧儿!忘了我和你说的话了,你现在是玉宇宫的大姑姑,遇事要稳重些。”
碧儿急急忙忙奔到楚雅馨跟前,这才匆匆行了一个礼。楚雅馨倒也不是真的计较碧儿对自己行不行礼,只是想磨一磨碧儿那不稳重的性子。见她早就已经眉飞色舞的样子,楚雅馨轻叹了一口气,问:“又有什么好消息了?”
“信!奉少爷来信了!”
“真的!”
这下换做楚雅馨欣喜若狂,把手里的小碗顺手一扔,小桶顺势滑到手腕间提着,还没等碧儿把信拆开就直接从她手里一把抢了过来。
楚雅馨直接撕开信封,展开里面的信,碧儿在旁边垫着脚使劲瞄信上的内容,虽然看不到,但脸上依旧是喜滋滋的。
楚雅馨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渐渐僵住,双手突然无力低垂下,水桶从她腕上滑落,一地的幼苗瞬间被洪水所淹。信纸也从楚雅馨的手间滑落,在空中打了个旋,飘飘悠悠地落在了一地水里。
碧儿不解,本能地顺着去捡起信纸,“小姐,怎么回事?信里说什么了?”
碧儿再低头去看,墨迹已经被水晕花,看不清上面本来的字迹。
“小姐?”
碧儿伸手在楚雅馨眼前晃了晃,楚雅馨的瞳孔涣散,似乎已经没有了焦距,双手还在不住地颤抖。
楚雅馨木然地把头转向碧儿,眼神飘忽,却像是在望着极为遥远的天际,“靖岭……靖岭……奉儿说,靖岭死了……”
“不,不可能的,”碧儿不停地喃喃重复,似乎是在安慰楚雅馨,“不可能,靖岭少爷武功那么高强,怎么可能会死,绝对不可能的,小姐不要相信……小姐现在有身孕,没准是宫里的哪个女人假造的信件,想要来害小姐和孩子,小姐不要上当,要保护好小皇子……”
“奉儿说,”楚雅馨紧紧咬住颤抖的下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说靖岭是在大战之中中了敌人的圈套,被敌军四五十人围攻,身中万箭而亡。”
“不会,”碧儿的眼泪已经簌簌落下,却还在安慰着楚雅馨,“小姐不能伤心,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楚雅馨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碧儿在说话,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喃喃着说:“万箭穿心而亡,被敌人围攻……也是被敌人围攻,这和我那天做的梦一模一样……靖岭他被一群人包围,上面还有弓箭手……”
楚雅馨近乎痴癫地自言自语,碧儿被楚雅馨的样子吓到,拼命地叫喊她的名字,想要唤醒她的神智。
“万箭穿心,万箭穿心……”那一瞬间,楚雅馨仿佛回到了靖岭死前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无数把长刀刺向靖岭,空中是漫天的箭雨洒落,对着靖岭,也对着她……
“不!”楚雅馨嘶声裂肺地对着北方一声喊叫,全身的力气在瞬间后被抽空,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碧儿及时从后面托住楚雅馨,否则楚雅馨直接晕倒在地上,孩子就真的不保了。碧儿托着楚雅馨,只觉得沉甸甸地无法承受,她用尽力气也无法挪动楚雅馨。
“小清子!琉月!”碧儿大声喊,片刻之后,小清子和琉月听到喊声,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看到楚雅馨晕倒在地,皆是一惊。
“怎么会这样?”琉月急忙问。
“琉月姑姑……”碧儿嗫嚅一声,“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快先把小主抬回内殿,请太医来才是!”
小清子立刻上来和碧儿一起挪动楚雅馨,琉月跑去叫小太监们过来帮忙。五六个人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生怕磕着碰着楚雅馨,好半天才把楚雅馨挪会内殿,几个人都已经满头大汗,浑身也已经湿透。
琉月拉着张焉一路小跑过来,此刻也刚好赶来。
张焉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被拉到楚雅馨床前,张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呼吸,接着搭上楚雅馨的脉搏,屏气凝神,仔细地诊断。
所有人都跟着屏住气息,目光都集中在张焉身上,没有人敢出声,生怕会扰乱张焉为楚雅馨诊断。
突然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忘记去请皇上了!”
琉月这也才想起来,急忙指派一个宫女去请皇上来,就说淑妃娘娘突然晕倒了。
小宫女走后,琉月悄悄挪到碧儿身边,低声问:“娘娘究竟为何而晕厥?”
碧儿想了想,这件事情琉月本也就知道,何况就是瞒也是瞒不住的,便道:“奉少爷从前线带来家书,司徒将军战死,小主她……毕竟和司徒将军相识一场,一时间伤心过度。”
琉月点头,“一会皇上来了千万不要让皇上知道,皇上问起来我们就都说不知道,是娘娘一个人在花田里昏厥过去,如果皇上要解释的话,还是等娘娘醒了之后,让她亲自告诉皇上,总比我们在这里想破脑袋胡编乱造要好得多。”
琉月说的句句在理,碧儿应下来,这件事情是皇上和小姐还有靖岭少爷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要不要对皇上坦白一切,这要看小姐的意思,她们不能替小姐擅自做主,若是弄巧成拙,反而不好。
楚雅馨双眉紧锁,额头上冷汗不停冒出,睫毛不停地颤抖。
碧儿为楚雅馨拭去额头上的冷汗,看着自家小姐又是无奈又是心疼。
皇浦轩浩听到消息果然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看到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楚雅馨,皇浦轩浩的心猛地一沉,抽痛起来。
皇浦轩浩从碧儿手里抢过手绢,小心地拭去楚雅馨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淑妃……雅馨,朕来了。”
“怎么回事?淑妃为什么会突然晕倒?”皇浦轩浩对着众人质问。
所有人扑通扑通地跪了一地,碧儿离楚雅馨和皇浦轩浩最近,便直起身子按照之前和琉月商量好的那一套说词回了话。
皇浦轩浩将信将疑,却也知道碧儿是楚雅馨从娘家带来的心腹,便也不再追究,只等着楚雅馨醒来再询问。
楚雅馨反反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梦里全是靖岭,而是和她一起玩耍的靖岭,长大后发誓要娶她回家的靖岭,战马之上英姿飒爽地靖岭,中万箭身亡的靖岭……一幕又一幕在楚雅馨脑中翻来覆去地重复。
楚雅馨恐惧到了极点,想要赶快逃离,可是这一幕又一幕挥之不去,她不是一个旁观者,而是身在其中,亲身经历着一切,明知前方是怎样的惨剧,却还不得不沿着这条已经预定好的路线继续向前行走,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折磨她的心智。
靖岭就在眼前,他笑着,温润如玉,对楚雅馨绽开灿烂阳光的笑容。楚雅馨伸手,轻轻抚摸上靖岭的脸颊,想要把这笑永永远远地留住。
突然,靖岭的面目在一瞬之间变得狰狞,疆场厮杀,刀枪无眼,楚雅馨亲眼看着靖岭在自己眼前一点点远离,最终化成泡影。
刚才想要逃离,可是现在,楚雅馨又真的想将靖岭留住,永永远远地留下来。可是,靖岭已经去了天国!楚雅馨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这一残酷的现实。眼前的一切在顷刻间化为乌有,身边渐渐被黑暗所吞没。
楚雅馨惊恐地伸出手想要挽留刚才的一切,可是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好像这个世界已经在远离她,然而她本来属于的那个世界似乎在召唤她。
楚雅馨突然睁开双眼,瞪得老大,眼神直勾勾的。
“淑妃,淑妃?你醒了?”
淑妃?对淑妃就是她,楚雅馨转过头,正对上皇浦轩浩关切的目光。
“淑妃,你怎么样了?”
楚雅馨抓住皇浦轩浩的一只胳膊,刚要开口,却看到床两边站立整齐的一排排宫人侍卫。此刻他是皇上,她是淑妃。
张焉上前来重新为楚雅馨把脉,对皇浦轩浩道:“娘娘刚才情绪起伏太大,此刻脉象有些不稳,不过并无大碍,只要喝几副药就会好的。”
皇浦轩浩点头,看出楚雅馨好像有话要说,便挥退了所有的人。
直到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皇浦轩浩轻唤:“雅馨,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面对如此敞开心扉的皇浦轩浩,楚雅馨反倒不知该如何将靖岭的事情说出口,心里矛盾、愧疚、不安……一时间竟是五味杂陈。
好一会后,楚雅馨开口道:“我今天收到了奉儿的来信,奉儿说前方的战事很紧张,他自己也受了几处刀伤,军中的战士也是日日将尸体成堆地运出军营外,我……”楚雅馨噎住,再也说不下去。
皇浦轩浩听到“战事”两个字,脸色暗了暗,微微正过身子,显得有些凝重。
楚雅馨知道,皇浦轩浩这样聪明的人,肯定明白她已经知道了靖岭阵亡的消息。
皇浦轩浩说:“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也是怕你知道后会伤到胎气,如今看来,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
“靖岭死了……是吗?”楚雅馨问,奉儿不会骗她,但听到皇浦轩浩亲口说出那个字她才敢真正的相信。
“是,”皇浦轩浩说,“我已经追封他为忠烈侯,让人把他的棺木在那边风风光光地下葬。”
楚雅馨心痛到几乎无法呼吸,当那句话从皇浦轩浩的嘴里说出的那一刻,就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靖岭真的已经永永远远地离开她,离开这个世界了。
“叶落归根,为什么不把靖岭的尸身运回京城下葬?”
“如今天气炎热,从前线回来至少也要三五天,尸身在路上就会腐烂发臭,在那边下葬也是不得已,何况,这样也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
楚雅馨没有在说什么,的确,跳出她本身的感情,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不论从哪一个方面,皇浦轩浩这样处理都是最好的,可惜的是,她就是无法说服自己的感情。靖岭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而她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难道那一晚真的是靖岭托梦给她吗?
皇浦轩浩安慰道:“战争总是会有流血和牺牲,你放心,我会嘱咐那些老将军,让他们照顾好奉儿,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你也不要再想太多了,安心养胎,生下一个平安健康的宝宝才是眼下最要紧的。”
楚雅馨也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打仗总是会死人,今日侥幸逃生,明天也许照样逃不过。可是楚雅馨无法说服自己。
等她再次抬头,皇浦轩浩已经离去,外面日头渐渐西斜,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日。
前方战事吃紧,皇浦轩浩来玉宇宫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每日大半的时间都在龙阳宫里和大臣们商讨作战的计划。偶尔来几次,楚雅馨也能看出他眼角眉梢之间掩藏不住的倦意。楚雅馨也实在心疼皇浦轩浩,不想他在朝政疲累之余还要来费心思安慰她,便努力装出一副已经想开了的样子,尽力让皇浦轩浩在她的宫里能有一段宁静放松的时光。
皇浦轩浩有时候也会告诉楚雅馨奉儿在前方的表现,斩杀了敌将,冲锋陷阵立了奇功,这些皇浦轩浩都会一一说给楚雅馨听。楚雅馨静静地听着,眼前仿佛便出现了奉儿在战场上骁勇的身姿,作为姐姐,她感到欣慰。
这日散朝之后已是傍晚,皇浦轩浩满目倦容地走进玉宇宫,楚雅馨迎上前去,给皇浦轩浩讲一些轻松有趣的东西。
皇浦轩浩摊开掌心给楚雅馨看,里面竟躺着一块青色的心形石头,楚雅馨好奇地问:“哪里弄来的?”
皇浦轩浩淡淡一笑:“方才来的时候经过御花园,突然发现这块石头,觉得挺有趣的,就捡来送给你。”
楚雅馨捧在手里细细地看,对皇浦轩浩笑:“我喜欢。”
楚雅馨的肚子又打了许多,已经六个月了,只剩下三个月孩子就要出世了。
楚雅馨收到了奉儿的第三封来信,楚雅馨看过之后却无法平静。奉儿说他隐约觉得靖岭的死有些蹊跷,并且这些日子奉儿发现几位中军将领都和皇浦轩浩有秘密的单线联系。
楚雅馨开始疑虑,奉儿并没有明白地说明他为什么会怀疑靖岭的死因蹊跷,而中军将领与皇浦轩浩的秘密联系和这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吗?
所有的问号一个个地打在楚雅馨的脑子里,可是却无法得到解答。
楚雅馨可以去问皇浦轩浩,可是她不愿意这么做,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竟然有种隐隐约约地预感,这件事情好像和皇浦轩浩有着脱不掉的联系。
晚上,楚雅馨躺在贵妃榻上打着哈欠,小清子走进来,伏在楚雅馨耳畔低声言语了几句。
楚雅馨咬牙切齿道:“可恶!我知道那老鸨靠不住,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不中用,德妃那边现在有什么动静?”
小清子答道:“德妃的人在街上的脂粉铺子里看到了景姑娘,之后便跟着她回了怡红楼,老鸨还想把人藏起来,然而已经藏不住了,现在德妃已经知道景姑娘的藏身之处,德妃的人手现在轮流守在怡红楼外面,抢人是早晚的事情了。”
德妃的人现在已经把怡红楼给看死了,想要在把那女人转移到别的地方想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那么这颗棋子就已经没有了她的利用价值。
楚雅馨问:“二皇子现在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小清子皱了皱眉头,“应该还没有,二皇子如今住在宫外的府上,况且德妃也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而且没有十足的把握,依奴才看,德妃不会让二皇子现在就知道。”
“是了,”楚雅馨懒懒地说,“德妃那么疼爱二皇子,自然是要等把一切都料理干净之后,再让她的儿子来高高兴兴地跟心爱的女人团聚了。”
楚雅馨起身对小清子吩咐道:“你派个人去宫外找二皇子,别的不用多说,就问他一句话,他想让景姑娘思还是让景姑娘活,让我们的人把他引到怡红楼去,让他见一见他朝思暮想的景姑娘。”
“让二皇子见景姑娘?”小清子大惊,“那我们前段时间的心思不都白费了吗?”
楚雅馨勾起嘴角,“既然德妃已经发现了,那么我们藏是藏不住了,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今夜让他们两个人缠绵恩爱醉生梦死地痛痛快快来一场,明日一道参二皇子行为不检的奏折就会送上龙案,届时,老鸨就是最好的证人。”
小清子恍然大悟,急忙拿着楚雅馨的命令下去办事了。
楚雅馨想,既然德妃这么急于找到这位景姑娘,就说明德妃根本无心与她结盟,既然如此,这种事情也强求不来,做不了朋友,那便是敌人,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也许不能完全打倒德妃,但是让二皇子永远失去皇位的继承权,这对德妃来说,无意是最大的绝望,哀莫大于心死,到时候,也就无须她再额外在德妃身上花什么心思了。
二皇子正在府中对着一幅美人画像出神,手中摩挲着一枚荷包,满心满眼都是景儿甜甜的笑容。
突然管家急急忙忙地跑进来,皇浦思宇不悦地皱眉,“什么事?”
老管家激动地说:“门外有个人,口中称自己是景姑娘的故人,说要见一见皇子。”
“什么!”皇浦思宇顾不得手中的茶杯跌落,大步地跑向外面。
皇浦思宇打量着眼前的人,一身粗布麻纱,脸上的面巾刚刚摘下,似乎很不愿意被人看到他的真实面目。
“你是谁?”皇浦思宇问,“你真的认识景儿?”
“是,”那人回答道,“小的侍奉自家主子之名来问二皇子一句话,不知二皇子是想要景姑娘死,还是想要景姑娘活?”
皇浦思宇的瞳孔骤然缩紧,紧紧抓住眼前人的衣领,“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不紧不慢地说:“我只是奉命行事,我家主子说了,若是二皇子希望景姑娘活,那我家主子愿意成全二皇子,让小的带二皇子去见景姑娘一面,如果二皇子想要景姑娘死的话……”
“怎么样?”皇浦思宇抓住对方衣领的手更加用力。
“我们主子说,既然二皇子都已经不在乎景姑娘的死活了,那景姑娘是死是活也就和二皇子没有关系了。”
“你们把景儿怎么样了!”皇浦思宇似乎已经想要生吞了眼前的人。
那人依旧不慌不乱,“小人只是奉命来问二皇子,究竟想景姑娘死还是想景姑娘活。”
皇浦思宇的眼神略有迟疑,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下来,“你真的会带我去见景儿?”
“千真万确。”
皇浦思宇的手彻底松开,替那人把衣领扯平,急切地说:“快带我去见景儿!”
那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二皇子请跟我这边来。”
皇浦思宇跟着那人走,却渐渐发现两旁的店铺、街道渐渐变得熟悉起来,如果在热闹一点,如果再加上几个路边的小吃摊,这不正是通往怡红楼的路吗?
皇浦思宇突然立定,狐疑地问:“你真的带我去见景儿?”
那人道:“二皇子安心,小人若是骗您便遭天打五雷轰,二皇子请。”
等到怡红楼门前,皇浦思宇就发觉有些不寻常,楼外面多了许多来回转悠的闲人,还都是些生面孔,看似是在无所事事,可好像又都在偷偷地注意着什么。
那人好像发现了皇浦思宇的心思,微不可见地笑,对皇浦思宇说:“二皇子不必疑惑,这男人都一样,见了漂亮姑娘没有几个还能走的动路的,只是这猫儿虽馋,可是没有钱,尝不到腥,天天趴在这门口,能偶尔看看也是点小小的满足。”
皇浦思宇被那人半是哄半是推地带进了怡红楼,两个人最终停在了一个房间门口,却不是平时景儿的房间。
那人对着皇浦思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便退了出去,直到推开门的前一刻,皇浦思宇还在不停地思索究竟是谁派那个人来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可是当推开门后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儿之后,一切的疑问都被抛到了脑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几日好似已经过了千万年长。
景儿看到皇浦思宇先是一愣,接着眼泪便簌簌落下,梨花带雨地扑到皇浦思宇的怀了,诉说着这几日的委屈。
皇浦思宇搂着美人儿,又是怜爱,又是心疼,两个人将攒了多日的话都说给对方听。
夜已渐深,两个人的言语声也低了下来。
这一夜的翻雨覆雨,心神荡漾,当真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第二日,景儿满面娇羞,问皇浦思宇:“你明日还回来吗?”
皇浦思宇这才猛然间清醒过来,昨日他是被一个陌生男子带过来的,那男子还口口声声说是奉了自家主子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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