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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已知晓阿香在这秦哥儿毕不会允我出去的,唯有将他弄倒才行。将手中酒杯放在一旁,往东边那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处去。
原来梦醉时瞧见的并非幻觉,阿香真的来了。秦哥儿来时便觉得有些奇怪想着今个去探探究竟的,没想着迷倒他。可自他拿出那酒时便认定了,那酒并非阿嬷酿的,阿嬷的酒浑厚浓稠唯有阿香才能酿出那般甘甜的。
那日奢华的车子一旁印着太傅的字样,阿香估摸着是去了那儿,也便是方才瞧着鼓的地方了。
太傅府今夜内外站着许多人,巷口的我正愁着不知该怎么进去时。路旁停了辆马车跻身进了那里头,里面端坐着风朗俊雅的公子哥儿,我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道“可是进太傅府的?”那人瞧着我点了点头。
“里头有我的心上人,可否带我一同进去,你若是不愿的话可是要吃些苦头的呦”直直的瞧着那人嘴角弯弯着道。那公子哥的眼睛真好看,深渊悠长能把人吸进去般。
那人拿开我的手眉目轻风的样子比临安都多了些温暖,仔细瞧了瞧我笑着道“姑娘莫不是听闻太傅府内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怕你那心上人被勾走了?”
我回道“是啊,既然你已知晓可愿带我进去?”
“我若是帮了姑娘,姑娘怎的谢我,莫不陪我这一晚?”那公子哥儿眨眨眼睛的样子撩人的很,只是现在瞧着莫名有些烦厌,因着想快些见着阿香渐生起了焦躁,声音急着道“莫说这浑话了,再说下去小心让你躺上几个月,我这手里的风花散洒下去可是厉害着呢”
风花散是早前阿香制香时,我于一旁玩弄着师傅采回来的草药堆调制而成的。起先闻着味道如同一般草药无甚倒像是师傅早先弄于伤口上止血之物,制成之后一直未用。一日阿黄同夜猫打架抓伤了脸颊,洒了些后瘫软了数十天,师傅来瞧时问我弄了什么药物。将风花散给师傅看后,师傅扶着头无奈的道“若是下手再重点阿黄估摸着今生得瘫软得不得走了”方时觉得很是厉害,前几日去药房采了些药回来便制成了今日手里的风花散,没想到还未进里头便要用上了。
那人敛了敛神色依旧带着笑道“瞧着姑娘长着灵俏心思怎的这般唬人,罢了罢了,看在姑娘如此入眼的份上就随了你的意了。不过倒是姑娘可莫乱说话哦。”
我应着,那人同外头车夫道“走吧”不时停了太傅府门口,门外带着刀的侍卫高声厉道“请弃车步入院内”
那公子哥儿先撩开了帘子下了车伸手拉着我,侍卫见着那人并未阻拦倒是一膝跪于地手撑着剑恭敬的道“见过风王爷”
“免了”身旁的人冷了颜面挥了挥手,门口立着大堆人儿,一瞧着像是管家的人上前道“风王爷,这边请”
随着那管家绕过歌舞升平的院子,径直上了围廊式高楼的二层。眼睛不觉往四周一瞟竟发现临安也在这,瞧着临安未察觉我连忙拉着那风王爷的衣袖,跟着步子躲在一旁。风王爷甚是高大,站在一旁对面瞧着是瞧不着身边是否有人的。
身旁的那人低头看着我想说些什么见我一直未抬头也便放弃问了。管家将我们引进一间开有一扇窗的房子里便退下了。从这往下看对着的正是戏台甚是好观赏。风王爷顾自坐下倒着壶里的茶,往另一茶杯上添好水道“我已将你带进来了,该是你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坐在他身旁端着茶杯闻了闻无甚异味,早前的梅子酒已尽惹得现在口渴了灌下半杯后道“自是谢了你的忙了,你想怎的?”
“那便陪我坐会儿吧”那人支着下巴眼神迷糊着飘向戏台,神出乎得早已不知所踪了。
楼下廊灯暗了下来,小厮们提着大灯升在戏台中央。那儿不知何时双手交叠在舞台上,一袭红袖白衣腰带上围着红锦丝带扭着腰肢慢慢站起身子,足尖绕地旋转着。戏台下琴瑟和鸣鼓点交织,由慢极快。楼上楼下皆盯着那戏台上曼妙的舞姿,可惜着脸被蒙着了,给人以若隐若现的神秘之感。而在场的人即使这样也迷得神魂颠倒着,一如我身旁的人盯着眼睛都未眨一下,心里对此人顿时不甚欢喜了。
正想伸出手在那人眼前晃晃让他回神时,鼓声一震将我拉回来戏台。只见台上人摘下了蒙着的面巾,四下一片惊呼声,看得痴了。我身边的那人倒是没有任何反应,倒是我有些惊讶,那台上的人可不就是那日廊坊的坊主吗。早前见过那妩媚姿态,再次看来到不觉得好看了。
那台上的坊主停了停,待鼓声再次唤起时抽出系带攀附在上头的大灯上,顺着那力飞身上了二楼栏杆之上,袖子一伸推开了从方才开始一直禁闭着的窗户。
忽然从外头传来咻的一声,一柄短刀直直插进窗里头的隔间。隔间里头的人迅速大喊道“有刺客”将里头瞧不着脸的人围着,飞身而出的一穿着端庄玄色衣的人斩断坊主的红袖。坊主似未反应过来,停了几秒落下的最后几秒钟足尖踢了踢上头的灯减缓了些冲劲,虽跌落在地面倒是未受多大的伤。但下一秒摇摇欲坠的灯掉了下来直直的砸向坊主,身旁那王爷连忙起身走至窗前手弹出一茶盖,眼里甚是担心。
茶盖打进灯里头,往一边偏了偏却不知被从何处传来的东西穿透了里头的芯,灯顿时碎了零零洒洒的落在坊主身上。划破坊主的衣裳划伤皮肤更是破了那娇美的颜,那窗台的人神色很是复杂,复杂得令人心疼,愣愣的瞧着他。那人察觉了回过头如同换了个人般很是令人生怕冷冷的道“还不走吗?”
被唬了一声才想起今个是来干嘛着的,连忙趁乱跑了出去。方才二楼隔间里的人还未出来连忙下了楼往入府时瞧见的院子跑去。太傅府女眷的住处在偏离正院的地方,少有人经过,而此时护卫们皆往正院抓刺客了。故而一路畅通了不少,只是这院子未免太多了吧,绕了几圈后竟不知怎的走了。焦急着不知该如何时,不远处传来狗唤声,顿时吊起来心头道莫不是来人了吧。赶忙躲在花坛一旁,只见从另一院子窜出一条极似阿黄的狗,那狗跑至我跟前趴在我身上。原来真是阿黄,我蹲下身子惊喜万分的抱着它,阿黄伸出长舌舔着我的脸,湿热黏稠的,以往会很是讨厌今个却觉着很是暖心。
将阿黄放在地上按着,阿黄挣扎着跳起来我连忙道“阿黄,可知阿香在哪?”阿黄跳了起来出了院子不时的回头看我是否跟了上来。不一会儿阿黄便带我出了这迷宫般的花园,来到一座看起来很是宽阔的屋子。阿黄朝着门里头叫着,一会儿后传来的声音甚是熟悉“阿黄,莫闹了自个玩去吧”
真是阿香,我用力拍着门叫着“阿香阿香,可真的是你?”门被拉了开来,阿香出现在眼前,伸出手上前抱着阿香哽着声音道“阿香阿香,真的是你啊,细细好想你”
阿香左右瞧了瞧连忙关上门拉开我道“细细我亦是想你,你怎的来这了,可是临安带你来的”
“并非,临安和秦哥儿不肯告知我你来了,我自个猜出来的,方才押着一人进了这儿”
阿香从上到下的看着我复抱着我道“傻细细,怎的偷跑出院子里了呢,外头这般凶险”
“因着师兄走了啊,我还未成为师兄心上人呢,阿香你可知师傅和师兄他们去了哪儿”
阿香瞧着我叹道“不知,细细怎的还念着师兄呢,临安待你不好吗”
“阿香你怎的和临安府里的小姑娘一样了,临安是好可是我的心上人是师兄啊。算了算了既然你不晓得就罢了。对了,你怎的来这了?阿黄怎的也来了?”心里头好多疑问想问阿香,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亦想一一讲与阿香听。
阿香忽的沉默了带着我走到桌旁给我弄了些茶点声音低低着道“细细,阿嬷走了,院里如今无人照拂阿黄了”
师傅曾说人走了有两种结果第一种一是还能回来,第二种二是再也见不着了。我多想阿香说的是第一种可是阿香的眼里告诉我不是,自生来只知师傅每每走时是异常不舍的便觉着走便是这样的。为何这时觉得很是想落泪呢,为何心里头这般难受比起那不舍之感强了甚多。呆愣着看着阿香眼里愣愣的落下了泪,阿香抱着我抚慰道“细细莫伤心,阿嬷走时让我带话给你。阿嬷说‘细细莫伤心阿嬷走了,阿嬷活着的日子里最开心的就是和细细一道生活了。阿嬷走后莫难过,这世间有道黄泉路,等细细白发苍苍子孙满堂再同阿嬷相遇吧,要好好的开心等我活下去’”
“可是……可是阿嬷都已不在了,细细的开心怎的也少了不会再同往日般开心了”因难受哽咽得说话也断续了起来。
阿香将我揽得紧紧的一声声拍着我的背道“莫哭莫哭了,细细还有我们呢”
不知哭了多久外头传来喧闹像是护卫来了,阿香连忙抬起我的脸胡乱抹了眼泪道“细细莫不能让他们知晓你在这。你抱着阿黄往小侧门出去,记着莫要回来这了”
“可往后我该如何见你啊”
阿香身子立在原地,脸上露出的神色令我心疼不已。阿香未答我推着我往外头另一边走去,便走便道“细细,记着往后莫再闯入太傅府了,若是有事写信交于临安便好”说完将我硬生生的推了出去。
还有好些话想问阿香,只是今夜不可。太傅府风波未过,如今我亦是自身难保不可再连累阿香了。抱着阿黄扶着廊柱快步走着,前方忽亮起火光,连忙捂着阿黄的嘴转进另一条路。另一条路亦是火光湛湛,无路可退了。
身子忽被拦着嘴被那人捂着,心里生起害怕连忙松下阿黄,下意识的咬着那人的手指。身后的人人赶忙道“细细莫咬了,阿黄跟上”阿黄似乎一早便知道那是临安了,若非如此他人这般早就叫唤了。
临安搂着我的腰绕着院子的小路转了好几圈总算是出来了。这儿是府外院的马车道,来的人都将车子停在这儿。临安将我抱上其中一辆后同我道“在这等我会儿,记着等会无论外头发生什么莫要探望莫要出声,仔细着躺好便可”说完将一旁的毯子蒙在我头上便下了马车,不一会儿阿黄被他抱了上来仔细着藏好后消失在黑暗中。
我抱着阿黄用毯子盖好躺在里头,马车里头坐台上的颜色同毯子的极为相似若不细瞧是看不出这儿究竟是何物的。渐松下的紧迫感取之而来的是想见也再也见不着的阿嬷,皱着眉头死死的闭着眼睛不让眼泪留下。
外头忽起的喧闹翻起夜的静谧我抓着阿黄,生怕阿黄发出声响来。前头的马车一辆辆的牵走,马车忽然动了起来心也被吊着。不知被牵往了何处,外头时不时传来护卫整队走动的声响。不远处管家喊道“来人将徐公子扶上马车”
徐公子估摸着是临安了,马车帘子被掀起透进一丝红光,不一会儿又陷入了黑暗中。马车动了起来渐渐远离了那慌乱的太傅府。坐在马车上的临安一直未开口,我正想掀开一点毯子瞧着临安,不料那人倒了下来压在了我身上。双唇不知碰着了何物,软绵湿润着。我大惊失色连忙扯下毯子推开那人,身上那人似乎失了力气般沉重的身子就这样倒在了一旁,脸上像是喝醉了般红的渗人,我拍着临安的脸道“临安?临安?”
探进颈间的脉搏,急促着失了频率。连忙上下摸着瞧哪儿受了伤,探至胸前时,临安闷哼了一声。赶忙拉开一瞧右胸上头一小银针刺进了里面,那银针因着呼吸将要整根进了胸里面。见挤不出只好双手按着两边,一咬牙将唇贴了上去,用力一吸待出了点小头后用牙齿咬着。这时临安身子猛得一僵,那银针倒是定了在那,连忙将其拔起,往车角吐了出去。从袖子里拿出解毒的粉末往嘴里倒了点后,撒了些在临安的胸口。
临安睁开了双眼脸上依旧红彤着,连忙扶起临安拍着他的背顺气。问道“可是好些了?”临安将头搁在我肩头手缓缓绕过身后环着我的腰,声音甚是酥软的喊着我的名字“细细”。而此时也无暇顾这些了,方才若是慢些临安约莫就如同阿嬷般走了,虽然往日同临安无阿嬷般深厚的的感情,方才那一瞬间可真真是吓着了我。
直到马车驶回院里临安依旧这般环着我,还未停稳车帘便被掀开了。秦哥儿外头喊道“细细……”瞧见我俩这般姿势那声细硬是没了声响,一脚踏地一脚踩车上的愣在了原地。不时回过神连忙道“打扰了,打扰了”阿黄见外头是秦哥儿一溜烟的跳了下去随他走了。
车里就剩我与临安,我想拉着秦哥儿可身子被临安抱着无法动摇只好扒开那人的手臂道“既然已无碍了那便松松手”
临安埋在我颈间蹭了蹭道“无力了”
身子顿时起了一阵疙瘩一把推开他,临安又倒了下去。赶忙将他胸前衣服拾腾好便不再管他,跳下了马车。远处赶来的冬芍和夏梅便走着便道“姑娘你这是去了何处?怎的同公子一道回来了?”
身子因方才那下极不舒服往前走了几步远离了那马车后,同她俩道“你家公子受了无力散倒在马车里头了,呼人扶他进去吧”话未说完临安便从里头跳了下来“无需,我已好了”心里头竟有些惊讶临安竟然这般厉害,那可是比师傅制的还厉害着呢,方才舌尖仅添上一点便觉着石头亦是麻软着话都有些抖。而临安这般短的时间里能恢复着可见甚是不一般呢。只是为何此时觉着临安的眼神很灼热,透过夜色瞧着很是想逃离。而我也这样做了,见临安身子好了赶忙回了自个的苑子,不理会身后那怪异的临安。
苑子里秦哥儿同阿黄玩着,瞧我来了,眼睛眯着笑揶揄道“细细怎的这般快回来了,临安呢”说着往我身后瞧了瞧。余光扫了那人一眼后进了屋子,秦哥儿随同我也进了里头。给自个儿倒满一杯水喝完后,舌头的麻涨感好了许多。松懈下来的大脑和身子好生疲惫,连声音也抬不起气道“秦哥儿,我见着阿香了。为何阿香会来着?阿香说院里无人了便将阿黄带了下来。我们可是回不去了?”秦哥儿抱着阿黄用阿黄那脏脏的爪子拍着我的头道“莫担心这些,我们会回去的”我低着头未去看秦哥儿是怎样神态,害怕从那一丝间瞧出与我奢望相悖的东西,害怕我们都回不去。
起身木木的往里头走去,佝偻着的身子沉重的像是要被推进地底下。也不知我有没有开口同秦哥儿道“我要休息了,你走吧”只觉着眼睛很是累,心里头亦是。躺在床上只想就这样睡着,或许睡着睡着师傅和师兄就回来了,睡醒了或许阿嬷还在,而我们都回了山院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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