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边缘一一短篇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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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大叔，你在说什么呢？”张三娃一脸懵。
    朱大叔凝视着远方，缓缓道：“我自幼得高人指点，学易经八卦，以替人算命为生。因为泄露太多天机，所以注定孤独终老，还连累了身边的人，害得我所爱的人远走天涯，颠沛流离半生。”
    “朱大叔……”张三娃不知该说什么。
    “你听我说。所以我的后半生，发誓不再替人算命，我行走江湖，就是为了寻找那个人，只要在远处默默地看着她，我此生便再无遗憾。可惜，我现在还没有找到她。”朱大叔的声音很平静，张三娃的心却感受到了被平静背后的悲怆，眼中不知不觉滑落两行清泪。
    “虽然我发过誓，可是，我这次不得不破例，替你算一次命。因为我，你和赵大小姐结了缘，可惜，是孽缘。”朱大叔叹了口气，转过头，用一般中近乎悲悯的目光注视着张三娃，“你们母子最好搬离此处，否则，后患无穷。”
    “朱大叔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吧？”张三娃非常震惊，“我只是一个穷小子，那赵大小姐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如何跟我扯上关系？”
    朱大叔又叹了口气，拍了拍张三娃的肩膀，摇了摇头道：“我言尽于此。如今我身体已经大好，也是时候该上路了。你们母子的恩德，我来日再报。”
    “以前爹常教导我，与人为善，于己为善，朱大叔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张三娃憨憨一笑，“不过，我可有些舍不得你，再多留几日好吗？你的手艺我还没学会呢。”
    “我这手艺该教的都教给你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多加练习。我已经耽搁了半个月，不能再留了。等你娘回来，我跟她告别之后，这便离去了。记住我说的话，离赵大小姐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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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良瑾和阿秀悄悄从后门溜了进去，遇到有人，就躲起来，总算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后花园。刚在凉亭坐下，赵夫人身边的刘婆子便来相请。
    “刘嬢嬢，母亲叫我去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夫人想大小姐了。”
    三人刚离开一会儿，马姨娘就带着丫鬟急匆匆的赶过来。
    “小芸，你不是说看到大小姐刚刚回来吗？人呢？你到底看清楚没有？”
    “千真万确，奴婢亲眼所见。大小姐跟阿秀鬼鬼祟祟地从后门进来的，刚才还在这儿呢。”
    “算了，这次没有抓到她的把柄，算她走运。下次你给我盯紧了。”
    赵良瑾进了赵夫人的房间，撒娇道：“母亲，早上女儿不是来请过安了嘛，这才一会儿不见，就想女儿了？”
    “来，坐这儿。”赵夫人面色严肃，“阿瑾，老实告诉母亲，是不是偷偷出去玩了？”
    赵良瑾吐吐舌头：“母亲，女儿下次不敢了。”
    赵夫人宠溺地摇摇头：“你啊，从小就顽皮，又在西洋几年没人管，心都野了，回家来天天关着闷得慌，想出去透透气，母亲理解。可是，咱们赵家府上的事不是母亲一个人说了算，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可知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要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去，将来你还怎么嫁人？”
    “当真看重我的，才不会相信流言蜚语。”赵良瑾把下巴一扬，“还有，我爹给我找的那个什么林家少爷，我才不要嫁。”
    “林家少爷有什么不好？”
    “我连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好在哪里？人家西洋人可是推崇自由恋爱，喜欢谁，就去追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就过时了。何况，像林家那样的，跟咱们赵家一样，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难道母亲你愿意女儿去跟一大堆女人去争一个男人，像母亲一样，日日郁郁不得志？”
    “你……”赵夫人脸色发白喘起气来，刘婆子赶紧给她顺气，转头对赵良瑾道，“大小姐，您怎么能这样跟夫人说话呢，多伤夫人的心啊。”
    赵良瑾拉着赵夫人的手，轻轻摇道：“母亲，女儿让你伤心了，是女儿的不对。但这些句句都是女儿的心里话，难道母亲不希望女儿幸福吗？”
    “我当然希望我的阿瑾幸福。”赵夫人平静下来，抚摸着赵良瑾的头发，“你想要做什么，便去做吧，不过不能让别人抓到把柄。下次你想出门，便说是来陪我，先到我这里来，我再让刘嬢嬢带你出去。”
    “母亲，你太好了！”赵良瑾喜笑颜开，抱着赵夫人左一个吻右一个吻，亲个不停。
    赵夫人招架不住，将她推开，笑道：“好啦，这么大姑娘了，还像小时候一样疯起来没边。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好，那母亲好好休息，女儿晚些再来看你。”
    看着赵良瑾哼着歌儿离去的快活背影，赵夫人的脸色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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