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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呢、王妃呢?”
“小殿下, 王妃在屋内休息吩咐了任何人不能打扰呢!”
赵贺瑜念完书回来就去看了弟弟,十一还睡着, 他没事情可做便闹着要见言璟。平日里,言璟会给他读些话本子,有趣得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上午了, 自从九公主走了之后,言璟便吩咐了想要休息, 午膳也不用了,便闭门不见。
平日里他对王爷再怎么冷淡,对两个小殿下却是好脾气的, 现在十殿下如此闹依旧不见他出来说句话是极少见的。
赵贺楹得了消息过来, 便看见老十站在门口噘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皇兄!”
赵贺楹转头看木青, 木青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阿璟?”赵贺楹朝屋内喊道,屋内没有回应。
赵贺楹在院内扫了一圈, 目光落在院里的树上,停顿片刻后, 便见修音飞身下来。
“王妃同九公主说话时, 将属下们支了出来。”
老九?
老九能说些什么,赵贺楹转身,又叫了一声依旧没人应,看天色正午不到,言璟从不在这时候睡觉。
将众人遣退, 赵贺楹没等里面的人同意便推开了门。
屋里言璟正背对着他坐在矮榻上,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明明知道他不可能不在,赵贺楹仍旧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哪里不舒服?”
要说起来,依照赵贺楹一贯的脾气,他对言璟真真算得上是温言软语要多体贴多体贴了,便是看着他长大的原叔也十分感激言璟,让自家王爷多了三分人气。
可是近来言璟的一再冷淡疏离,让赵贺楹脾气也愈发不顺起来。
他问完后,言璟依旧没有回话,反而在他靠近之时转了转身子,好让自己背对着他。
这个动作像是忽然间点燃了赵贺楹多日以来压抑的怒火,他上前一步一把拉起言璟的手臂,将人扯倒在了矮榻之上。
“阿璟!”
低喝一声,俯身将人压在身下,既然他不愿意看着自己好好说话,那自己便走到他眼底下来,让他不得不看着他。
“阿……”
砰咚一声重响,屋外的木橙木青面面相觑,惊疑不定地看向紧闭的房门。
而屋内,赵贺楹已然远远离开矮榻与矮榻上的人,一脸阴沉看着对方。
“王妃呢!”
冒贤是软着双脚从榻上滚下来的,除了发抖便是摇头,只不敢说话。
赵贺楹双眼微眯,此时想也知道是谁在其中作梗。
挥手唤来暗卫。
“把他给我押进地牢,等我回来处置!”
修音不知前因后果,却见王妃跪坐在地上一脸惊恐的模样,行动间不免犹疑。
赵贺楹却没等他回神,一把拍晕了冒贤扔进修音怀里,便闪身走到院外。
屈暝和一众暗卫被忽然调遣过来,此时皆不知发生了何事。
“半数人城内搜寻,半数人自南北城门出城官道、小路、密林搜寻,屈暝跟我去将军府,老四带两个人去陆府拿消息。”
赵贺楹吩咐完拔腿欲走,屈暝看着身后一众还未明白过来的暗卫,硬着头皮叫住他:“王爷,可是哪一要犯走丢了?”
气氛沉默了一刻,赵贺楹回过头来,冰冷如寒潭的双眸沉寂着跃跃欲起的风暴,“你们的南阳王妃,言璟!”
赵贺楹已经走远了,留下的众人眨巴眨巴眼,作鸟兽状散去,这要是找不回来,估计谁都别想看见明天的太阳。
屈暝跟着脸色阴沉的赵贺楹来到将军府,然而下人通报周岩和九公主还没有回府。
屈暝看出来赵贺楹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连忙道:“属下去请将军回府。”
赵贺楹一语不发地进了将军府内。
屈暝回身几个飞跃上了屋顶,一声哨声招来今日在城内当值的暗卫,问清了周岩的所在后,立马足不沾地地奔了过去。
“什么?”周岩被屈暝拦在路中央,听闻言璟消失也很惊诧:“王妃不见了?”
屈暝点头,并且别有深意地道:“正是将军来府上那个时候。”
周岩闻言,不由得与屈暝对视一眼,双双将目光移到了一旁的李颂恩身上。
李颂恩正专心吃着点心,似乎对两个人质疑的目光毫无察觉。
屈暝道:“如果是公主起了玩心,属下还是劝公主尽快将王妃踪迹告知我才好,王爷发起火来可不是谁都受得住的。”
他话带威胁,李颂恩下意识往周岩身后藏了藏,只露出一个脑袋来:“无凭无据的,你可不要吓唬我!”
周岩伸手护住她,侧身挡住屈暝的视线,眼带不悦道:“此事尚无定论,公主虽然顽劣,想必不会在此等大事上开玩笑,我们还是先回府吧!”
思及赵贺楹还在将军府,屈暝也不再多说,点头答应。
然而李颂恩却是做贼心虚,站在原地没动。
周岩和屈暝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察觉她没跟上来,皆停下来看他。
“阿蓁?”周岩神色严峻地望着他,直将他望得心底打突突。
“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还没逛够,你们有事就先走吧,我再逛逛。”
他这般模样更是印证了屈暝的猜测,他叹息一声,朝周岩道:“王爷是真的动怒了,将军还是先想想办法吧!”
周岩走到李颂恩面前,沉沉的看着他,李颂恩被望得心虚不已,低下头去。
他向来做不得这撒谎掩盖的活,只盼着此时言璟已经出了城去才好。
猛然抬起头来,对上周岩透彻的目光,他破罐子破摔道:“别看了,是我帮阿璟逃走的,赵……皇兄太不人道,将人关在屋里不准出去,他凭什么?”
周岩还未开口,屈暝抱着胸悠哉开口:“凭他是南阳王,是这西楚的嫡长皇子,是王妃堂堂正正的丈夫,人家两口子之间的事情如何轮得到你来管,公主平日里和王爷相处得少,想来不知道王爷的脾气,现下只怕是将军在此,也保不住你。”
他一脸的幸灾乐祸,李颂恩咽了咽口水,心底里是怕得不得了,在他还是李家少爷的时候,就对这个传闻中冷血无情的南阳王避之不及。如今惹到了他头上,也不知道自己会落个什么下场?
周岩低头看着他一脸阴晴不定,时不时还抖上三抖,眼中浮现一丝不忍,伸手将她拉进怀中,轻拍了他的头道:“不怕,等见了王爷,你若知道些什么便直说。你要知道王爷树立良多,王妃孤身在外莫不危险,我们还是先将王妃找回来才好。”
李颂恩现在一颗心拧巴着,便也没注意到这姿势有何不对,顺从着就被周岩牵着手拉回了将军府。
赵贺楹早已等得不耐,见到李颂恩的第一眼,便是确定了言璟离开必定与她有关。
怒火上头,一开口语气自然也不甚好:“你想清楚了再说话,言璟在哪里?”
李颂恩原本还聚集着勇气要与赵贺楹理论一番,比如“你怎可仗势欺人?”、“言璟虽是你王妃却也是有人权的!”、“长期不出门对身心皆有害”云云,然而就是被那双阴沉的眸子瞪住的一瞬间,他便偃旗息鼓了。
斗不赢、斗不赢。
“阿璟不过是说在府中闷得慌,你又不准他出门,让我帮他出府去罢了,他若是透够了气,自然会回来的。”
赵贺楹目光一寸一寸在李颂恩的脸上掠过,分析着他的每一分神色,是否说谎是否真实。
“阿璟可有说会去哪里?”
李颂恩摇头,如果想要去找言樰,估计就出城往付桑那边的官道去了,不过也说不定会先找一趟陆邢,这些都说不准,但他能想到,赵贺楹肯定也想到了。
赵贺楹闭目,此时神色尽敛,谁也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他走之前可还有说什么别的?”
不知怎的,赵贺楹明明什么神色也无,话里也不带半分情感,但是李颂恩就是听出来一分神伤三分委屈来。
意识到自己有这个想法的那一刻,李颂恩便连忙摇头将这想法否决了,赵贺楹怎么可能神伤委屈,自己也是被吓破胆吓得神志不清了。
沉默中,在城内外搜索的暗卫来了两批,都说没有找到言璟。
李颂恩呆在周岩身边,渐渐也神思凝重起来,看着一言不发的赵贺楹坐在高堂之上,鬼使神差地,他开口道:“阿璟很担心言家妹妹,许是去找她了也说不定。”
双眸睁开,难以分辨的情绪在瞳孔中几番流转,赵贺楹看了他一眼,起身来。
“他到底是不信我。”
他这么低声说了一句,忽而吩咐道:“备马,我要出城一趟!”
屈暝正要转身去准备,周岩却拦住他道:“王爷,此时正是紧要时候,你不能离开。”
赵贺楹却道:“我这一世是为他而活,他若不在,我纵然千般算计又有什么意思。”
“可是王妃在的时候,千般算计也不见得留住了他不是吗?”
铿锵掷地、字字珠玑,周岩退后一步,躬身一鞠:“臣逾越。”
赵贺楹抬起的步子又放了下来,不知道心里想了些什么,片刻后轻笑了一下,道:“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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