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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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校尉！你很闲吗？别再跟着我。”
    永德满脸微笑地跟着琥珀说道：“美女，难道你来我这儿不是来找我的吗？”
    “不是！”她说道：“我是来检查这个墙口的火炬罩子有没有装好。”她看了看天，“乌云密布的，很快就要下雨了。如果雨水把火炬扑灭的话就看不清爬墙的人了。”
    永德装傻，笑道：“你来的时候真好，我正好要换班休息。”其实就算她没来，等过一会儿柴兄来了，永德也会去找她的。最近他只要一有空就会尽量看着她。不到半个月前，一位叫朱元的将军逃走的那日，永德赶到西南墙口，看见她手拿着弓，颈部有血，躺在一堆尸体附近，他想死的心都有。幸亏她只是因为一宿没睡，过度疲劳，而昏睡了。
    她用厌烦的目光射向他，说道：“我就是想少见你，所以才把这个墙口留到最后。”
    “别嘴硬，我知道你在想我。”
    “谁想你？”她查完附近的火炬，回到她的马旁，说道：“别再跟着我了！在柴表哥到这儿接你的班前，你要尽责，不可以离开你的岗位。”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柴兄的马到了，永德喜出望外地说道：“美女，这可是天意啊。”她无视他，上马。永德也立刻上了苹果，追上她，和她一起回军营。
    半路上，大雨降下。琥珀不慌不忙地打开她那魔法雨伞。
    她望着他问道：“你没带伞或者蓑衣吗？”永德确实没带。她叹了一口气，骑到他身边，把伞伸到他头上说道：“我跟你分享。别误会！要是你着凉了，就少一个守墙口的将领。”永德就喜欢她这样嘴硬心软。
    回到军营时，他们还是比较湿。琥珀停在她的营帐门口，把雨伞伸向永德。“拿去，我已经到营帐了，不需要了。记住改日还我。”
    永德装傻道：“你这雨伞太神奇，我怕弄坏。你还是让我在你的营帐里躲一会儿雨吧。”
    她挥了挥手说道：“随便，进来吧，不过雨一停你就走。”永德感觉心里甜甜的，如果雨永远不停就好了。
    她的营帐比他的小，不过她一个人住。永德说道：“你这儿看起来很舒适。”他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张地图。
    她直接走到屏风后面，卸甲道：“把衣服脱了吧。”永德犹豫了一下，她在想什么？这时她把一根毛巾扔给了他，说道：“湿衣服里待久了会着凉的，用毛巾擦干，我借你一件衣服。”
    永德听话地卸下铁甲，拿起她从屏风后面递出来的衣服。“等等，这件是裙子！你为什么带这来战场？”
    一声笑声后，她说道：“有备无患，那可是我最干净的衣服了，你知足吧。”
    “免了，还是给我一件脏衣服…”
    “随便你。”
    她的男装衣服比他的小，穿着还是有点尴尬，但是总比裙子好。她从屏风后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认真地看着地图。
    永德问道：“你为什么又在看地图了？”
    她回答道：“我还没想好南唐到底会用什么途径攻击我们。”
    他关心地问道：“你后悔放了那个叫朱元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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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锫望着张校尉，她到底后不后悔？“我不知道。”那时她瞄准了朱元的手臂，其实朱元也一样也没朝着她的要害射，只是一阵巨风把他们的箭都吹偏了。后来等她又抽出一根箭时，她已经不可能活捉朱元了。她问她自己如果连面前的人命都不能放过，那是不是真的能减少死伤？她应不应该杀了他，以防止未来死更多的人？这一切都属于抢先攻击的伦理，她实在想不明白，只感到十分累，所以最后躺下睡着了。
    她继续研究地图，“南唐为什么还没有动静？他们会不会已经进了边境？”她皱起眉。
    张校尉问道：“美女，是不是还有事令你心烦？”
    她瞪了他一眼，怎么给他看穿了？他继续跟她说话，可是她没有听。她在想还在南唐的朋友们。万一皇上派边镐大哥或景达来怎么办？如果他们交锋时受了伤怎么办？她怎么跟边大嫂和柔儿交代。这场战争是不是给景遂和…她的头开始疼起来。
    就在那时张校尉把他的毛巾放在她头颈上，紧接着从后抱住了她。她很生气地叫道：“张校尉，你找死吗？”
    “美女，你生气的表情也如此好看。”她正想攻击他时，他跳开，认真地说道：“我相信就算在战场上遇见你的旧友们，他们会理解你的。”
    张校尉这傻子真的把她看穿了？不可能。这时营帐里很安静。“雨停了！”她起身，从衣架上取下她的狐皮大衣，扔在他身上，“裹起来吧，别着凉。”不管他刚刚是不是故意的，他帮她赶走了头疼，这就算是她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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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就是除夕，元朗和永德正在和士兵们吃饭。很多士兵们都怀念故乡了，不想继续守墙。
    元朗对永德说道：“如果我是李守贞，我会明晚出击。”
    永德点着头，心不在焉地说道：“对。”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元朗问道。“你是在担心安锫妹妹的头疼病，对吗？”
    “这几天她一直都在想唐的事，而且她每次想都会头痛。”
    元朗也为此有些担心，“其实…”
    一声开朗响亮的声音叫道：“元朗哥哥，你看我带来了什么。”安锫妹妹骑着马过来了，她身后的士兵推着几辆堆着很多稻草的货车。
    永德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跑上前说道：“美女，我正在想你呢。”
    她完全不理会他，说道：“元朗哥哥，你能不能和士兵们帮我把这些竖起来？”
    元朗走近发现这些是稻草人。她把这些带来做什么？
    只听见永德笑道：“美女，亏你想得出。”元朗记起永德曾经说过的，她很实际。这时元朗也懂了她想做什么。
    士兵们在一旁竖稻草人还给它们穿上军帽。安锫妹妹笑道：“这样大家明天就可以好好休息休息，设个宴会，过个年。”
    元朗问道：“你怎么能确定李守贞不会攻击这些稻草人呢？”
    “李守贞最近不再派士兵出关了，这意味着他在等，”她回答道。“也就是说他从朱元那里拿到的答案不是回绝。然而唐没有立刻调兵，多数是南唐皇帝正在商讨。但是有了这份希望，李守贞一定会保持实力，这样南唐的军队一到，他能和他们里应外合。”
    元朗确认道：“所以即使我军士气有些低落，只要他看见我们新添了那么多人，他也不会冒险闯，对不对？”
    她微笑道：“对。”看来她考虑得很周到，根本不需要元朗操心。他真喜欢这样的她，如果她可以恢复记忆该多好，这样他就能和永德一起竞争了。
    **
    第二天晚上，军营里有一个隆重的宴会。宴会上除了放烟火和鞭炮，郭统帅还允许每个士兵最多可以喝两碗酒。原本低落的士气提升了许多。
    士兵们轮流守着墙，进出很热闹。元朗看着正和一群士兵们坐在一个大营火边的安锫妹妹，她和那些士兵们在听宗先生讲故事。整个军营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滴酒就都未喝，要不是见到宗先生在柴大哥家的百日宴上喝得烂醉如泥，元朗还以为不喝酒是他们老家的习俗呢。
    他上前问安锫妹妹：“为什么不喝一杯？”元朗虽然谈不上爱酒如命，但也不介意多喝几杯。
    她回答道：“我喜欢保持清醒，再加上酒伤身。元朗哥哥，你也应该少喝酒。如果你醉了，不小心犯错会影响很多人的。”就他手下那几个兄弟们？不过她说的没错，他们也有家室，的确很多人。
    他们很有默契地聊着，直到他们听见李重进开始喧哗道：“喂，张永德，我跟你比…谁的酒量好。”永德拒绝了他，他又叫道：“怎么，没胆子吗？”
    元朗与安锫走近，听见永德再三推辞。然而李重进不依不饶，惊动了郭统帅。郭统帅说道：“你们两个比吧，就当为士兵们助兴。”永德无奈地答应了。
    元朗轻轻地用手臂撞了撞安锫妹妹，问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帮永德？”
    她很理所当然地说道：“把他的酒换成水不就得了。”元朗微笑了，这个鬼点子很明显，他应该想到的。她转身，“我对这个没兴趣，先回营帐休息了。”她回去前在宗先生那儿停了一停说道：“人家武松是三碗不过岗，你改成两碗，无聊不无聊？”
    元朗觉得好笑，宗先生的故事向来有趣。大家虽然爱找茬，可是都很喜欢听。不过，现在是帮助永德的时候。
    他奔向拿酒坛子的士兵们。他和军营里的士兵们关系都不错，这几个也是他朋友。他们豪爽地答应了元朗的请求。然后元朗就躲在远处不让李重进对他起疑心。
    永德喝下第一碗，望了元朗一眼，互相交换了一个微笑。永德继续喝下去，可怜的李重进一点获胜的机会都没有，输定了。
    这时元朗听见琴声，是从安锫妹妹的营帐里传出来的。一开始只是很随机的琴弦挑动声。听起来，她只是心不在焉地波动琴弦，但并没有要弹曲子的意思。突然她开始弹那首造儿给她写的曲子。元朗以前也听她弹过，只是这次这琴声气宇轩昂，透露出雄心壮志，让元朗记起第一次在闲云阁听见的曲子。他很久都没有听她弹出这样的旋律了，莫非她的记忆开始回来了？
    曲子到了高潮时，突然中断。
    －－－－－－题外话－－－－－－
    稻草人是我编造的，为的就是让士兵们过年可以庆祝。
    现在的宋太祖不爱酒如命，但未来的就不一样了。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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