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觅烟萝

第二章 疑似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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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炽金色光芒包覆脸颊。尹飏将沈家客人安排在山庄西边院落后,径直走向东边的一座绣楼。
    绣楼里没有一般女儿家闺房里常见的绣架,四周的书架上摆满了各式书籍。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一边拨弄着算盘,一边核对着账本。那女子明目皓齿,脸颊粉润,又随意点了些桃粉色唇脂,在透过纱窗的夕阳映衬下更添几分妍丽。
    颀长的身子遮住了少女面前的光,尹飏拿走她手中的账本,温言到:“鸢蓝,天快黑了,再看下去对眼睛不好。”
    少女从善如流,放下算盘,撒娇道:“表哥,我给山庄惹了麻烦,只能帮忙清点下面各个庄子送来的药材将功折罪啊!”
    尹飏看到鸢蓝肉鼓鼓的腮帮子,一时手痒,捏了捏那团柔软,安慰她:“无妨,父亲会解决好这一切的,你也不必太担心了,只是下回,行医时要格外谨慎。”罂瑶山庄在武林中口碑极好,行医施药不在话下,但从不与朝廷中人往来,没想到半年前鸢蓝顺手救了一个来头不小的贵公子,病情复杂,让父亲不得不破例为他医治。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尹飏特意交代:“我今日见到他,身体孱弱但精神尚好,明日父亲会为他诊脉,如果你想去,便去吧!你已及笄,不要与他私下见面,免得有损女儿家的声誉。”
    鸢蓝点头如小鸡啄米,保证一定不给舅舅再添麻烦。
    夜未央,灯火阑珊诉寒凉。
    鸢蓝梳洗完,正欲歇息,忽觉背后一阵掌风袭来,绵密的内力让鸢蓝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击掌反击,不想被对方轻而易举地避开。明明暗暗的烛火中,她看到一张笑得像只狐狸的脸。
    她已答应表哥,不和这个家伙私下见面,没想到,这厮这般厚脸皮,大晚上居然闯进姑娘家的闺房。
    鸢蓝挑眉:“何方小贼,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罂瑶山庄的表小姐,半年前你对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家巴巴地过来看你,没想到你从未把我当做朋友,竟连真名都不告诉我。”对面的狐狸男恶人先告状,拿下一局。
    虽然我没有告知真名,但是你这般登徒子的行为,也十分不妥吧!鸢蓝朝他翻了个白眼,赶忙去门外查看,若是被嬷嬷看到夜里有个男人在自己房里,定要被她叨唠半天。
    房外静悄悄,鸢蓝仍不放心,问:“沈嘉树公子,我且问你,你今晚过来,有没有旁人看到?若是被旁人看到,我定要打断你的腿。”
    “放心,没有人看到。我在山庄里等了一晚上,本以为你会来找我,没等到,只好等夜深人静后来找你了。”沈嘉树一脸惆怅,自己冒险来会佳人,奈何佳人总想打断他的腿。
    半年前,罂瑶山庄有一批贵重药材送往京城,半路被山匪盯上。山庄一行人眼看就要落败,被恰巧经过的沈嘉树和一队精兵所救。后来,沈嘉树建议两队人马干脆结伴而行,一来可以保护山庄的人和物,二来,沈嘉树这个常年的药罐子,怎会看不出这支看似普通的商队,护送的都是些名贵药材,顺手讨要了几件稀罕物,权当保护费了。
    鸢蓝当时也在商队之中。虽然一身普通家丁打扮,但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的样子,在一群风餐露宿的大老爷们中间格外显眼。沈嘉树路途无聊,经常邀请鸢蓝来自己的马车里聊天喝茶解闷,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稔了。
    一个家世显贵却没有贵公子架子,一个机灵讨喜走南闯北还有些见识,要不是猜测鸢蓝是哪家出来历练的公子哥,沈嘉树甚至想把鸢蓝讨来给自己当个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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