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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伴去京城的路上,鸢蓝发现,沈嘉树是个有秘密的人。
他身手不错,内力不逊于她认识的任何年轻人,擅骑射,用一把小弩就能随打下野兔大雁这类动物给大家伙加餐。但身子很不好,随行的大夫每天都会按时诊脉,每日汤汤水水不断,是个十足的药罐子。
沈嘉树在精神好的时候,偶尔会指导鸢蓝几下功夫。罂瑶山庄里经常有武林中人前来寻医问诊,闲暇时会教授鸢蓝几招,所以鸢蓝的功夫杂得很,沈嘉树的功夫一看便知是行伍出身,一招一式干脆利落,无半分拖泥带水。经他亲手指导几天后,鸢蓝的功夫大有长进。
若是这样一路平安地抵达京城,便不会生出别的事端。随行的大夫也发现,有这个小公子陪着,沈少爷竟然一路上都没有犯病,精神还一天好过一天。
快到京城时,两人闹过一次别扭,鸢蓝赌气之下一整天都没有去过沈嘉树的马车。一天以后,沈嘉树的马车不再前进,包括大夫在内的所有人都一脸紧张。
鸢蓝虽然还在生气,却也耐不住好奇,掀开了沈嘉树马车前的帘子。
大夫刚施完针前去煎药,马车上只剩下牙关紧闭,面色如纸,瑟瑟发抖的沈嘉树。
鸢蓝跃上马车,抬起他的手腕为其诊脉,听到微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鸢,你靠近些,你,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眸,仅仅这一句话,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小鸢,是她女扮男装的名字。
鸢蓝费力扶起他,将沈嘉树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抓起他的手腕,继续诊脉。沈嘉树脉象虚弱,竟有油尽灯枯之兆。
怎得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便病危了?
“一直没有问,你身上的药香很特别,究竟是什么?”沈嘉树缓了一会,声音里多了几分力气。
刚刚濒死的样子仿佛是鸢蓝的错觉,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觉得那样的沈嘉树,有种我见犹怜的柔弱感。
鸢蓝取下身上的药囊,递到他面前,问:“你说的可是这个?”
“对,就是这个味道。”沈嘉树深吸几口气,精神大好,勉强撑起身子,仔细辨认这个药囊。
制作药囊的布料上佳,但是绣工一般,一朵芍药歪歪扭扭地绽放着。细细闻,药囊有股异香,不同于一般的草药,纵然是沈嘉树这个从小在药罐子里泡大的人,也从未闻过这个味道。可是,这个味道竟然能缓解自己五脏六腑的躁郁之气,他不得不心生疑惑。
“说来也奇怪,这个药囊似乎能缓解我的病症,小鸢是否知道这个药囊的配方?”
鸢蓝一怔,这药囊确实有些名堂,可是,却是个不能说的名堂。眼下,要怎么敷衍过去呢?
看出了鸢蓝的排斥,沈嘉树提出一个折中的做法:“不若,让随行的大夫看一看?”
那大夫煎药回来,细细闻了闻,竟然也辨别不出来这种奇香来自何种植物或动物,倒是让鸢蓝松了口气。
夜间,鸢蓝在自己的马车里睡得迷迷糊糊时,被一声求救声惊醒。随行大夫衣不解带地照顾了沈少爷半夜,可没料到,后半夜里,沈少爷的脉搏渐渐微弱,施针后,少爷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吐了血,眼看就要熬不过去。突然想到,白日里鸢公子的药囊让少爷精神大好,现下,只能求助鸢公子了。
事情紧急,鸢蓝披上中衣去了沈嘉树的马车。
被褥上还有未干的血迹,沈嘉树面如死灰,已然出气多进气少。
鸢蓝将药囊放在沈嘉树枕边,果然,沈嘉树呼吸逐渐平稳,那大夫激动得差点给鸢蓝跪下。
若是沈少爷死在路上,这队人马怕是都得陪葬。
这沈少爷年纪轻轻,居然得了这么麻烦的病,今夜若不是有自己的药囊,他恐怕早就一命呜呼。如此英年早逝,难免让人感到悲戚。既然药囊里的那味药仅仅是味道,就可以缓解沈少爷的病症,若是服下,是否也有疗效?
死马当活马医,眼下那大夫正在煎药,马车里只剩自己和昏迷中的沈嘉树。鸢蓝从怀中掏出一块金锁,那金锁精巧繁复,打开后,里面藏有三颗药丸。将其中一颗化在水中,给沈嘉树灌下。
后半夜,鸢蓝紧张得睡不着,生怕自己的药会没有效,便自告奋勇地要求照看沈嘉树。破晓时分,大夫重新把脉,老泪纵横地告知鸢蓝,沈少爷已经无碍,脉搏强劲有力,今日便有可能转醒。
鸢蓝松了口气,这不能说的药,还好救了人,否则,自己罪孽深重啊;
大夫也松了口气,自己的老命终于保住了,老天见怜;
随行的将士也松了口气,沈家的独苗活过来了,沈将军果然福祉深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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