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御用刀剑

    [] 最快更新！无广告！
    三日月宗近问出了审神者也想询问的话。
    不得不说, 这把刀的心性确实是一般的刀比拟不了的。如果换做是其他的刀剑男士陪同审神者来时之政府这一趟的话，他们未必能有这把刀这样隐忍淡然的心性, 而审神者也不会让其他的刀剑男士留在这里，接触到更深层的情报。
    这很有可能就会关系到宇宙与未来的命运, 对她来讲，那个女人是不是在用付丧神传递情报根本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传递情报的载体是否依然好用。
    毕竟，她是见过那把压切长谷部的状态的。
    讨论如此重要话题的时候还是不要有把被害妄想症的刀带在身边的好，她已经听厌烦了这些刀剑的诉苦和谴责。说到底上任至今她也没有真的做什么，付丧神们的表现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想来都有些觉得无聊。
    泠苏眼眸微转, 落在身边着狩衣男人的侧脸上。
    但如果是这把三日月宗近的话她想, 她或许愿意将他时时带在自己的身边。
    虽然这把刀有的时候太过锋利，会
    伤到握刀的手臂。
    不过，不管怎么说, 在一把刀的面前谈论暗堕的刀剑总是不好的。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一面警惕着这把天下五剑，一面对审神者说道：“各个本丸内的刀剑都是量产的，我想大人您也知道这件事。因为敌人数量太过庞大, 自从掌握了提取物之思念，借以实体幻化成形的技术后。付丧神就已经不再属于‘兵’的范畴，而是‘器’。再加上我们有绝对的控制手段，这些年很多本丸中的事情越发难以管理起来。”
    “虽然防范的手段也有一些, 但不闹得太过分, 也不会特意分派出人手去调解的。我想, 大概3304号审神者的本丸也是这样。”
    闻言，三日月宗近垂落在袖口中的手指忽得颤了颤。这个动作十分短促，就连一直注意他的工作人员都没有注意到，但在那么骤然的时间里，泠苏却忽然侧过脸，目光落在了他遮掩的袖口上。
    她一向对情绪感知敏感。
    随后她看到三日月宗近抬眸，看向工作人员，淡声问道：“什么样的问题，才算过分？”
    “这要看分部专门管理审核的部门怎么定夺。”工作人员顿了顿，看审神者没有阻止她说下去，也没有制止三日月询问的想法，只得再度开口：“我的身份是研究人员，一直都在本部，按理说是与分部完全不沾边的。但今天凌晨出了3304号审神者意外亡故这件事，为了处理后续，我还是动用权限查了查她本丸的情况。”
    她重新端起平板，手指在上面快速敲打，发出“哒哒”的清脆声响。
    电子信息时代查找资料总是要比手动翻阅纸质信息快很多。她很快就从数据库中调取出了3304号本丸的历年审核记录，然后将它们呈现在审神者与三日月宗近的眼前：“3304号审神者，上任五年，碎刀五把，分别是大和守安定，一期一振，爱染国俊，和泉守兼定，堀川国广。工作人员的调查总结写得是因怀念旧主，企图改变历史，后事情败露被碎刀。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在战场上碎刀的。虽然因为对阵碎刀是很正常的事，但大多这样的情况都出现在刀剑男士带伤出阵才会导致的后果，而3304号本丸的付丧神却没有带伤出阵，却碎在了战场上，这一点我一直有所疑惑——”
    “大概是因为失去了战斗的意志吧。”泠苏抬眸，望着虚空的某处，目光有些迷离。
    工作人员一愣。
    泠苏指了指虚空中投射下的三维投影，那上面展现的报告中其中一段内容：“这上面写了3304号审神者是历史狂热学派的研究者，痴迷某些历史人物，自然也对本丸内的一些其他历史人物的刀剑很是不满。如果是对刀有精神上的折磨的话那在战场上发生意外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可这样对她本身有什么意义？”工作人员没明白。
    泠苏沉默了半晌，说道：“是为了筛选容器。”
    “筛选…容器？”
    “不是所有的刀剑男士都适合用作传递情报的器，不能用的刀，为了防止变数发生，自然要抹杀掉。”
    碎刀太多会引起时之政府的怀疑，卧底的身份就有可能曝光。在这样的处境下，自然是让刀不动声色的自己走向毁灭。
    况且战争打了五年，随着战况的加剧，本丸内因出阵而碎刀的数量也在逐年增加，就连审神者都有可能在某一战中身死，谁又愿意去考虑付丧神战死的原因。
    战争本就是残酷的。
    而观察现在3304号本丸内只有不到十把的刀剑，分别是鹤丸国永，源氏的两把刀，大俱利伽罗，数珠丸恒次，明石国行，莺丸，骨喰藤四郎，以及那把已经在泠苏本丸内的压切长谷部。
    确实都是很好的器。
    即便不用考察，泠苏也清楚这件事情。
    “呵”她忽然歪了歪头，雪白的发丝从肩头垂落，在半空中微微荡漾。然后凤眸弯起，低声笑了起来。
    三日月的心徒然跳了两下。
    审神者的笑声很轻，就像房角屋檐下摇曳的青铜风铃，飘渺轻盈，若隐若现，余音回绕。似能蛊惑人心。
    然后他听到她低声唤他：“三日月先生？”
    “主君。”他收敛了情绪，垂眸回应。
    “你觉得，我现在需要做的是什么？”审神者问他。
    三日月沉吟片刻，开口道：“抢在敌人之前接手3304号本丸的刀，既可获得先机。随后取得这个本丸付丧神的信任，从他们的口中获得情报。”
    “然后呢？”泠苏问。
    然后
    新月的眸子中似乎闪着星辰的光，斑驳破碎。
    他听到自己说：“然后碎刀。”
    因为活着，原本就代表了变数。
    所以哪怕那是一个即将暗堕的本丸，哪怕那些刀剑男士是无罪的，甚至只是时之政府与其它势力之间争夺的受害者他们也要承担这样的结果。
    上位者的游戏，从来都是如此。
    泠苏静静的看着他。
    良久后，她身形动了一下。腰侧上系着的两个和田玉的环龙形玉佩随着她的转身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一股清幽的香气从她身上淡淡散发出来——是沉香的味道，淡雅馥香，着实让人沉醉。
    泠苏淡淡说道：“回去吧，这里应该没什么需要我们费心的了。”
    “是。”三日月宗近向身侧退了一步，让出了来时走的路。
    “大人，您不看一眼3304号审神者的遗体吗？”身后工作人员问道。
    已经走到这里了，况且这是审神者今日前来政府本部的原因。如今却连人也不见了。
    女人有些搞不懂了。
    泠苏摇了摇头，头也不回的往来时的方向走去，说道：“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她想要知道的已经全部知道了，那个死去的女人不会再有更多的价值。
    她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她也没想把能力用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她不觉得自己能从3304号审神者的遗体中调取出她生前的记忆，即便调取了，也未必那段记忆就是真实的，不是被篡改过的。
    毕竟——那可是一位忍者啊。
    一位精通傀儡术的忍者，必然与傀儡术的天才忍者蝎脱离不了干系。
    她从她施展傀儡术的手法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想必是有那人的教导。可一想这两人的年龄差，又觉得难以想象。
    忍者世界里的小孩子都是这么早熟的吗？
    不过既然死去的这个女人与蝎有所关键，那他背后的晓组织，还有那个宇智波家的天才叛忍，想必都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了。
    脚腕处绳结的余温还在，提醒着之前那个幻境如此真实的存在，就像一个警告一样。
    她白发遮挡的侧脸上，笑容若隐若现。
    ——终有一天，还会再度见面的。
    “3304号审神者的遗体要怎么处理你们随意，不过她本丸里的刀剑，我希望你们交由我来处理。你可以去通报你的上司，告知我的决定。另外，无论这个女人是不是自杀，都不能排除内鬼的可能。希望今天我们的对话可以保密。”她对跟上来的工作人员说道。
    “我知道了。”
    “啊，还有。”泠苏忽然顿住。转身：“想要拜托你一件事，如果你见到我本丸里的那只狐之助，替我转告它，玩的差不多就回来吧。”
    “陪着破案什么的，不太适合它做。小心引火烧身。”
    从时之政府的大门走出来后，已经是下午了。正午太阳炙烤大地的余温还在，柏油马路的地面滚烫滚烫的，反着闷热的热气，着实让人有些难受，气息不通。
    三日月看着眼前车水马龙的街道，不知怎么，也觉得自己的呼吸沉闷起来，就好像心底有块巨石压在那上面，无法挣扎，不能挣扎。
    泠苏看着沉默的三日月。她忽然叹息着，倾身向前，抱住了他，然后一只手盖住他的眼睛。说道“别这样。”
    阳光下男女相拥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地上，环抱男人的少女面颊贴在他的脖颈上，一双眼睛似阴暗中幽幽亮起的烛火，开口的声音却柔和温暖：“别这样，我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