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凤凰涅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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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我的左脸上，马上火辣辣的感觉到疼痛。
    “你个臭婊子，敢在我面前撒野！活腻歪了吗？”半响话还没说完，又举起手来。被母亲一个猝不及防的挡在我胸前，他才停下来！
    “滚蛋。”一把推开母亲，我早已蹲下来一手扶着父亲，不知被什么重重的打在后脑勺上，整个身体抽搐了下，只觉得面前一黑，一晕，便软了下去。
    “下这么重的手！你这是要打死她啊！”隐隐约约听到这句，再也不曾有知觉了。
    醒来的时候，看到白色天花板常年被雨水浸泡，上面附着许多黑的、黄的、红的发霉的斑迹；想着这些年也如这般，一开始的白色面墙，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子污浊不堪，锈迹斑斑。
    眼泪不自觉的滑落下来。
    那是一间二十三人的混杂病床，不时可以听到人呕吐，呻吟，也有人来探望病人时小心翼翼的谈话声。
    我身旁躺着的，是父亲。
    他的头被白布包裹了起来，闭上眼睛的时候是那么的安静，我就那样侧脸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的人，他的脸陌生又熟悉，在我眼前定格起来。这样静看了许久，父亲好像恢复了正常，我臆想着这一切不过是父亲的一场恶作剧，在心底暗暗想着这般，我们一家人还是可以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这种幻想被右边隔着帘子的谩骂声终止了！
    “我杀了你！杀了你！”
    “医生，医生…”
    “按住她的手，快按住啊！脚，脚…”
    “不行，啊…”
    ……
    我听到这声音心揪了一下，医生护士冲进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
    医生一把将横在中间的白色帘子撩起来，血，一地的血，四五个人直直的按住床上的她，血泊里还倒下了一个，一把水果刀正插在那人的正腰腹位置，血流了一地。
    “快，准备急救！快！”医生一边将地上的病人抱起，一边命令护士做准备工作。几个人忙成一团，几十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继续盯着看，我回过头看了一眼，觉得渗人的很。
    又在片刻间见父亲也醒了过来，直直的盯着我看。
    那双眼神那么的坚定，温暖，我差点叫“爸爸…”叫出声来，却堵着在喉咙半中央，任由热泪宣泄无声的情感。
    走了，那疯子也被移出病房去，医生，护士，全走了，偌大的病房又安静下来，只留下一地的血迹，提醒着我刚刚那一幕不是梦境。
    我刚一回头，父亲已经挪到我的身边来，直愣愣的盯着我看。
    我往后靠了靠，觉得还是有一些力气，便用一只手撑着坐起来，好和父亲更好的交流。我伸手摸了摸缠绕在父亲头上的白布，“疼不疼？”而事实上，我的头上也缠绕着同样的白布。父亲学着我的语气问，“疼不疼？”
    我差点哭出声音来，拉着他的手一个劲的说，“不疼，不疼。”
    “不疼，不疼。”他也学着我说，伸另一只手来摸我的额头，又绕过绷带摸了摸我的脖颈，突然一把将我抱在他怀里，我开始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一种莫名的情愫让我觉得激动不已。
    可是，父亲他，他竟然，将手伸进了我的衣扣带。
    我惊愕的推开他的怀抱，一推，没有反应，再推，还是无济于事！我张大了嘴，瞪大了瞳孔眼巴巴的向上仰望着这个男人！想叫救命，却发不出声音，想逃跑，却挣脱不了！他的眼神没有了温暖的坚定，这一会儿功夫，全身上下透发出一种荷尔蒙失调的臭味，我看着那张扭曲的面孔，眉毛猖狂的向往生长成一个外八字，脸上，鼻子上，满载着厚厚的灰尘和油腻；那双曾经充满温柔的眼睛啊，此时也被一层雾霾隐匿了色彩，熠熠生辉的，是人性的丑恶嘴脸。他伸手来拉病服的裤子，那裤腰应该是大了，一拉，便顺溜溜的滑下去了。
    我极力的阻止，左手虎口被划出一道伤口。
    “救命啊。”我歇斯底里的喊叫，紧闭双眼的右眼侧滑下一颗豆大的泪珠。
    然后就是护士来了。稀里哗啦的说着什么，我全然听不清楚，他们将父亲拉走了，我软躺在病床上，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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