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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两人按吩咐提前赶到韩家,那里早以有化妆师和造型师候着。
韩母给蓝天准备了一条浅蓝色名媛气质的蕾丝领连衣裙,颈挂铂金红宝石,头梳简单的复古发髻,插一枝银闪闪步瑶,捯饬出来的模样,倒和蓝天的清冷的脸庞相搭。
韩云雾全程陪伴,安静地坐一旁,时不时和蓝天说上一、二句话。
一切准备就绪,贵宾陆陆续续的到来,身为女主人,韩母这时候必须要出场了,临出门口时仍不忘多说几句。
对了,她已经讲了一个多小时的礼仪和注意事项,尽管蓝天没理过她。
“记住了没有?”
蓝天吊儿郎当的样子让韩母微微发火,心想说了这么多,白痴都应该会了吧。
“我尽量,呵呵。”蓝天干笑两声。
唉,孺子不可教也。韩母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匆匆下楼了。
耳根子清静了,蓝天的手也不闲,怀中的熊娃娃终于派上用场,一把砸向左边沙发上的某人:“你还偷笑。”
不能偷笑,韩云雾只好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忍而不发的憋屈样真好笑。”
蓝天实实地向某人投了一个凌厉的眼神:“我这不是给面子你妈吗!”
“哟,宫大小姐居然会给面子我妈,实在是三生有幸。”韩云雾调侃道。
“是你母亲先给我们面子,她都开始接受我们了,我再怎么没心没肺,也不能拿之前态度对她吧。”
“嗯……”韩云雾走过来,一手搭上蓝天的肩一手摸头:“我们家蓝天懂事长大了,会思考人情世故了。”
“去他的人情世故,因为她是你的母亲。”
“我知道。”
这边俩人在房间内腻腻歪歪又过了约半小时,那边却水深火热、乱成一窝粥。
戈颜急促地“邦邦邦”砸门:“云雾,云雾,在不在?”
“在。”韩云雾以为是催他们下楼,便起身,和蓝天一起迎出门口。
“云雾,你快去看看你母亲,她……哭了。”戈颜满脸着急的神色。
蓝天与韩云雾对视一眼:怎么会这样?今天的宴会他们还来不及捣蛋呢。
“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戈颜无奈地摇摇头,几句话便导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今晚韩父韩母挽着手在宴会的中央招呼来宾,一切都如常进行。大概在十多分钟前,秘书突然急报,雷霆的母亲发病晕倒进了医院,正在抢救中。
韩泰明一下子方寸大乱,韩母急忙
抓住他的手,苦苦哀求他别去。
但是韩泰明仅仅是犹豫了几秒钟,说了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便头也不回的走了,韩母立马哭成了个泪人。
“他们这样一闹,所有的贵宾都看见,纷纷议论。嫂嫂回了房间,像是伤透了心,我好说歹说了一大堆都不管用。”
“呵呵,他倒自由潇洒,留下这些破事,谁帮他擦屁股。”韩云雾嘴角尽是嘲笑,眸子一片寒凉。
“云雾,别这样,向毕竟是你父亲。”戈颜劝道。
“他一直只是雷霆的父亲。”韩云雾一字一句不带一丝血温地说,冷漠得可怕。
见云雾态度坚决,戈颜投了个求助的眼神给蓝天。所以人说什么话都不好使,独听她的……
蓝天自是领悟戈颜的意思,她垂下眼睫毛,静思几秒钟后义愤填膺地低声骂道:“靠,他算什么东西,脚踏两条船,无情无义,情妇稍有不适,就奋不顾身、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下夫人跑,让夫人受尽耻辱,真是可恶至极。”
韩云雾铁青着脸,眼眸越发的狠辣。
“戈颜姑姑,现在夫人情况如何?”蓝天问道。
戈颜答曰:“泪如雨下。”
“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我受这么大的耻辱,定然以后连门都不想出,怎么向认识的人解释——我丈夫扔下正室妻子跑去了小三那里?可笑。”蓝天十分怜悯地摇摇头:“总知就是苦命,这样,戈颜姑姑你先去照顾夫人,再好好安慰安慰,至于楼下的客人,云雾会想到办法来堵住悠悠众口。”
戈颜左喵了一眼,韩云雾依然沉默不语,既不同意也不拒绝。
蓝天使了个眼色:走吧。
戈颜忧心忡忡,夹在中间难做人。她是韩家出嫁的女儿,哥哥在二十多年婚内出轨,和雷霆的母亲爱得难舍难分,从此便有了两头家,庞大的家族事业让哥哥操劳之余,还要奔走兼顾两边,外人看来是享尽齐人之福,只有身为妹妹的戈颜犹为心疼。
说实话,雷母性子温顺随和,韩母霸道横行不讲理,戈颜其实更喜欢雷母做嫂嫂,但由于雷母出身普通,而韩母却是门当户对光明正大娶进韩家的。哥哥心和魂都随了雷母,韩家必是亏欠委屈韩母,所以一直以来,戈颜都在代哥哥、韩家补偿韩母,任何事情几乎无条件支持。
戈颜走后,韩云雾静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你真的想我帮‘他’?”
“咳咳,谁要帮‘那个人’,今天的事如果没有一个圆满解决的方案,你让你母亲以后怎么见人。”
“解决方案倒有一个最说得过去的,但是……需要……你要答应……”吞吞吐吐的,韩云雾俊逸之貌闪出羞涩不好意思的浅红云。
啊?什么?蓝天有点脑瓜子找不到北的感觉:“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同意,做你最坚固的后盾。”
“当真?”
“当真。”
“好!”韩云雾不废话了,大手握住蓝天,大步流星地走下楼,随便站了一处显眼的角落。
宴会该进行的流程一切都停止了,优美的音乐,富丽堂皇的地方,尊贵的客人都没变,变的是气氛。来宾们三三二二结成一群,探讨着刚才有趣的一幕。高高在上的韩家居然也出现这戏剧性的画面,这让不少仇富心理的“世伯”“世叔”痛快不已。
韩云雾先是亮了一下声,接着用王者气魄来贯声镇场:“各位,先静静。首先谢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父亲的生日会,云雾万分感谢!”
言罢,便是一鞠躬。
“果然是青年才俊,后生可畏,风采更胜你父亲当年。”
一位白霜结在胡须,发线稀疏,年若七十左右的老者似笑非笑地说,讽刺之意相当明显,大堂上不少幸灾乐祸的人跟声附和。
“父亲意气风发,儿子德才兼备,真是羡煞旁人。”
“王者风范,不愧是韩家正统继承人,冲这份气质,就不是外面的野花野草能比的。”
……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越演越烈。
蓝天俯到韩云雾耳根,拿手一指,压低声音说:“就是那个嚣张老头,温竹和白雪结婚后,对温竹百般的刁难,逼着温竹退到老城区的破超市去,实在可恶。”
“我知道了。”韩云雾正一正貌相,亮一亮嗓音:“伊爷爷缪赞了。我们韩家涉及行业繁多,产业规模稍有小成就,旗下效力的员工又多不胜数,晚辈不才,日夜战战兢兢犹怕肩上的担子太重、责任太大,不能胜任。”
华丽丽的一番话,实实在在打了一票虚伪嘴脸的所谓富商一巴掌,他们的财力物力焉敢与韩家对坑。
这脸色最难看的,就数伊雅雪的爷爷伊建国。从前,伊家的祖先是地主,解放瓦解后,凭借私藏的家底,伊建国做起了生意,而且是风生水起。
韩云雾过世的爷爷原是伊家的家丁,后来自己出去创业,也许是运到人旺,一帆风顺,韩家发展至今远超伊家。
所以伊建国心里始终看不起韩家,任他们韩家再神气,也还不过是从伊家走出去的奴才。
“你们韩家家族生意兴隆,蒸蒸日上,多少人依赖韩氏集团生存,不得不说,云雾你确实是责任重大。”伊建国话语行间尽是长辈对晚辈教导的慈祥,但突然话锋一转:“幸好你父亲在外面还生了个儿子,雷霆可以进韩氏集团好好辅助你,毕竟是亲兄弟嘛。”
雷霆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韩家是认真地不喜欢别人议论,碍于韩家的势力,没人敢当面提起。
此时此刻,伊建国敢搬出雷霆羞辱韩云雾,一则因为韩泰明和韩母不在场,伊建国有心欺压没实权没威信的“太子”,况且谁能笑到最后继承庞大的家产尚是未知之数。
二则,他也看不上韩云雾,就算他真能够继承帝国的财产,也不一定有所作为,有魄力能才的人可以白手起家创立江山,如刘邦项羽。昏庸无道的人纵有大好河山,左忠贤右良将,也不过是走向灭亡的过程,如纣王帝辛。在伊建国眼中,韩云雾无疑是后者。年少时叛逆不学无术,后来又为了一个女人放纵国外好几年,这样的人能大将之风、统领三军之能?
氛围一下子严肃起来,韩云雾死死地盯着不怀好意却装作正义的伪君子,脑海中燃烧熊熊烈火。
蓝天挽紧韩云雾的手臂,关切地叫唤:“云雾……”
“伊爷爷说得是。”韩云雾爽朗一笑,笑得有些无邪:“唉,现今家父总逼我回韩氏,他自己倒老想着退休享福,真希望他能像伊爷爷般勤劳,七十高龄仍然执勤当政,实在令我们这些懒散的后辈敬佩。”
伊家和韩家有所不同,韩家是一脉单传,就算有雷霆这个意外,韩云雾也是在出生的时候就被指定的继承人,不容更改。中央集权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公司用人是有能者居之。
而伊家家族庞大,伊建国一生风流,前前后后娶过六位妻子,连私生儿女,一共有十八,儿辈发下的孙辈更多。人多了纠结纷争就形成斗争,个个挤破头想在伊氏集团站稳脚根,宫斗争产三天两头就上演。伊建国一生贪恋权势,七十高龄仍不肯放权,这就使不小“至亲”嘴里说着孝顺,心里巴不得老呆头早点归。
人红是非多,越是富贵得到的关注就越多,多少秘密都不是秘密。
没想到韩云雾这么大胆,敢直言伊伊建国最头疼的家事,不由得烦躁尴尬,却又不能表示出来:“刚你说到你父亲,才想起来,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吗?不然作为今天宴会的主角,怎会抛下一堂宾客和韩家当家母跑了。”
“父亲一向醉心工作,刚刚听到某个工程出现了问题,着急处理才去的。况且,今天我父亲不是主角,父亲用心良苦,想借生日之际,广邀各届人氏,见证……”说到此处,韩云雾转头深情望向蓝天,眼眶里仿佛用千言万语蒙上一层纱雾,扑朔迷离,像在无声中娓娓道来真情真意:“见证我和宫蓝小姐的订婚仪式。”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蓝天自然也是蒙圈,她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心跳加速,脸热耳红,口齿不灵活:“这……云雾……我……”
韩云雾亲切地握上了蓝天的腰,当着众人在她的左脸颊轻轻一吻,细声说:“这个说法是转换概念中最有效果。”
“哦……”尾音拖得很长,蓝天羞愧不已,却不好意思说其他,早前是自己说的,绝对支持和同意。
可这真的是转换概念吗?当然不是。
有个和韩家关系不错的中年伯伯站出来了:“云雾,这可不能乱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岂能儿戏。”
“哈哈,笑话。”伊建国嘲讽大笑,虚伪的嘴脸再也演不下去:“你父母会同意你娶一个出身平民的野丫头?莫不是你趁父母不在,来个先斩后奏,私定终身,怕韩父韩母会被你气得七窍生烟。韩云雾,你可真‘孝顺’。”
一旁的管家这时向韩云雾问道:“少爷,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吃蛋糕了。”
“好,把我父亲专门为我和宫蓝订婚仪式的蛋糕拿上来,让大家好好看看。”
蓝天忽然着急地跺了跺脚:“蛋糕上来不是穿帮了吗?生日蛋糕怎么会是我们订婚蛋糕嘛?这下你要怎么说得通?”
“不说话也通。”韩云雾镇静地回答。
有几个帮佣从远处缓缓地推来一架银色小车,越推越近,所有人越看得清楚
,银色小车除去精雕的装饰物,最显眼的是一个四、五十厘米的心形蛋糕,整个蛋糕结构简单,下面是蓝天的蓝色,上部分是云雾的白色,边沿用巧克力点缀,面上绿色绣着连理枝。
伊建国笑容凝固了:难不成韩泰明真有心成全他们两个?
一旁的管家不谨言笑,递过透明塑料刀子让蓝天接着:“老爷虽然忙工作去了,但大致的流程老管家还是知道的,先请宫小姐切蛋糕。”
尽管蓝天沐浴过从大风大浪,但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还要跟着别人流程走的,还是第一次。她不由得迷惘地望着韩云雾。
韩云雾点头一笑“没事,切吧。”
蓝天深呼一口气,故作镇定地往蛋糕上轻轻一用力。
“老爷吩咐过,只要宫小姐切了订婚蛋糕,就是韩家儿媳妇,今后谁要对宫小姐不尊重,立马辞退,永不录用。”
老管家的话,像是教训帮佣,其他的侍应、保安、门外看热闹的园丁和司机相当给面子地齐声回答:“是。”
“宫小姐,那个粉色信封装着老爷送你的订婚礼物。”
“什么东西……”蓝天打开信封,里面只是一张纸,纸上显示出的字迹吓得她征住了。
“是地产契,北京五环内四合院的地产契。”
地产契,北京的,五环内,四合院,其价值不用说,也能体验韩泰明对宫蓝的喜爱与认同。
“既然是韩总裁同意的,我也是衷心的祝福,仔细瞧瞧,宫小姐眉目有神,秀外慧中,和韩公子相当匹配。”
“宫小姐,我认识,绝对不是什么平民野丫头,翔梦的创始人,没有她成不了今天的‘翔梦’。”
“云雾这就对了,男人始终要有个家才有目标奋斗,它日结婚时,别忘了请我们这些叔叔伯伯喝喜酒,你说是吧,伊总裁。”
不知是谁搭话还玩味地拉上伊建国,事已至此,伊建国只得陪笑道:“是是是……”
虚假客套的话贯穿每个人的耳朵,蓝天感到十分疲惫:“云雾,我累了,不想呆在这里。”
“好,你进去休息吧。”
“云雾……”
“怎么了?”
“今天的订婚蛋糕,你事先知情吗?”
“我不知道,但猜到父亲的用意。”
“哦。”
那天蓝天收到金色邀请卡的晚天,韩云雾一共收到两条微信,一条是韩母告诉他们生日会早点回韩家,礼服和手饰会为蓝天准备。另一条是韩泰明发来的,只有两句话:若是不反对,生日会我会宣布你们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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