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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之后,萧桓果真未再来找伯牙的麻烦。伯牙一个人对着琴,却也未提起要弹的兴趣,索性就将琴搁置在一边,未曾开启。看来,这弹琴的兴趣,要当遇见子期才能被再次激起了。伯牙每天闲坐庭院,观赏落花,研究琴谱,或陪着晓婉闹一闹,日子过得颇为平实安宁。
日子转眼间,便到了十月之望。
“茶笙,今日我要去竹林,准备一下。”伯牙醒来后,对着服侍他更衣的茶笙说道。
茶笙顿了一下,突然手中的梳子掉到地上,茶笙捂着手蹲到地上。
“怎么……难道伤口还没有好吗?”伯牙皱着眉毛,低声问道。
“茶……茶笙没事,请公子不必担心。”但苍白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算了,今天你不必跟着我,就在家卧床休息吧!”
“是……”松开了按着伤口的手,茶笙低声答道。
目送着与伯牙出府,茶笙一转身,向着相反的地方行去,如一滴入了海的水滴,再也寻不到踪迹。
****** ******
午后,阳光照射着湖面,波光粼粼。
瀑布旁的巨石上,坐着一个白衣人。
墨黑的古琴静静的沉睡在白衣人的身侧,瀑布击溅出氤氲的水汽,将山水烘托的恍如仙境。
白衣人微微仰着纤细的下颌,静静的望着一道飞瀑,面容却不同于面前的波光,静如清潭。
“小牙——小牙!”只听见一个兴高采烈的声音,在不远处突然响起,打破了白衣人周身沉静的世界。
那原本平静若水的面容,在听见少年的呼喊后,如同石子打进了如镜的湖面,慢慢荡漾开一抹倾城的笑意。
白衣人冲少年找了招手,少年马上跑了过来。
一路急奔,少年不住的喘着气,拖出一条长长的舌头,如同三伏天里避暑的小狗,丝毫不顾及形象。
伯牙无奈地笑了,执起衣袖,为少年抹去晶莹的汗滴。
仿佛做过千百次那般,熟稔自然。
少年英气的眉毛皱了皱,弯起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弧度:“听伯牙的琴,要有酒相伴才够味!”
“好。”伯牙弯弯的笑眼望着钟子期,“那我弹完你再喝。”
“啊?什么?可是……边听边喝比较有气氛啊……”
只见伯牙眉梢一挑,横了钟子期一眼,钟子期立马噤声。
“听我的琴,还如此不识抬举!那你就喝你的酒去吧!”
伯牙下巴一抬,做抽身势。子期笑嘻嘻的扑过去,拦过伯牙纤细的腰杆。
伯牙完全没有准备,也没料到钟子期会弄这么一出,心一慌,脚一滑,两人直接又倒回在巨石之上。
衣衫翻卷,如墨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分不清究竟谁是谁的。
子期埋在伯牙脖颈边的脑袋没动窝,伯牙慌了慌神。
“怎……怎么还不起来?”伯牙千年淡静的面容,居然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伸手推了推钟子期,原本莹白透彻的脸,自鼻翼一路红到了耳根。
小鸟在树冠上“啾啾啾”,明快的唱着小曲。
半晌,就当伯牙觉得脸都可以用来热沸那一锅酒时,子期的声音自肩膀处闷闷地响起——
“不要……”
“诶?”
随着伯牙的尾音,子期埋在伯牙脖子边上的头抬起,黑黝黝的眸子里倒映着澄澈的流水,如有星辰在里面闪耀。
“不要听不见小牙弹琴!”
“啊?”
“即使不可以喝酒,不可以吃饭,也绝对不能够听不了伯牙弹琴!”
因为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所以,每当你弹琴的时候,我总会认真的在听。
伯牙绝美的眼底,宛若有汩汩的暖流流动。
这一刻,连寒蝉也忘记了泣鸣。
子期撑在伯牙的身侧,使力一跃,然后弯下腰来,伸出手,看着面前怔住了的伯牙,眼底划过狐狸般的窃笑——
“还是说,小牙比较喜欢现在这个姿势呢?”
一丝羞赧划过伯牙的眼底,倒在巨石上的人凤眸一横,瞪了一眼面前低笑出声的少年,将手递了过去。
****** ******
层层摊开琴布,伏羲式的琴身古朴而优雅。
子期看着伯牙流畅的动作,白衣人的动作美丽的若一幅画卷。
伯牙抬手,准备拨起第一个音。
琴身在伯牙面前静然横着,发出冷冷的光。
突然,子期的笑容僵住了,夸张的抬起头,指着天空大叫一声,“咦?大鸟!”
伯牙顺着子期的动作望向天空去——
天空中空无一物。
“你骗我啊!”伯牙笑着看向钟子期。
“嘣!”
面前瑶琴的一弦,随之而断。
低沉的余音,一遍一遍萦绕在山谷间。
伯牙惊讶的低下头,看着断弦。
“怎么回事……”
钟子期右手食指微屈,指尖滴落一粒晶莹的水滴。他静静的将手隐藏在衣袖之后,不让俞伯牙洞察分毫,而心中却惊涛骇浪。
那根断掉的弦上,赫然沾满了暝血楼的顶级秘毒——
血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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