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幻境中悠哉,特别是叶曜,夜夜痴缠,乐不思蜀。
好在云烟再未出现,这才让叶曜少了醒来后,身侧之人不是心中人的尴尬。
这几日,两人都是沿着琉璃屋向四方走去,想要探探这幻境的边境,却是如何也走不到头,似乎无边无际。
叶曜也曾暗自思琢过,这幻境是否与望海郡山涧相接,只是他未去过望海,叶星璨也失了那两年记忆,不曾明晰这幻境之法。
找了几日,叶星璨倒有些焦急了,毕竟此次回永宁,虽说是被惠宗设计,但父王道宗的生祭却是快到了,加之再有几日便是叶烟生日宴,也不知两人失踪这段时间,世间过了几日,霍跃他们又是如何应对的。
叶曜却是愈发淡定,又是竟然觉得就这样生活在幻境中其实也很好,不用再去在意那些阴谋阳谋,北胤也好,中唐也罢,总有存在的意义,何必非要去搅了这局浑水,永宁王府何去何从似乎也不再重要,至于三星之中的最后一颗贪狼是谁,在哪里,也不甚重要了……
以前,他也担心,若是贪狼布局,这人该有多大能量,这下倒是简单了,整个北陆,三星未聚,破军已经坠落,七杀凭空消失,岂不快哉……
日间两人一起走过山山水水,叶星璨教叶曜识得各种野花药草,她也不明白,自己如何对药草这般熟悉,叶曜却是知道的,应是在洛渊时楚先生教授,至于这幻境中珍奇药草,只能是她与秦墨回到望海郡后,秦墨命人所种。
这些时日,叶曜心中已经不会再去嫉妒,只是歆羡秦墨之前与阿璨的时光,也感谢他,救下了阿璨,才让他再有机会相知相守。
夜间琉璃屋外,炊烟袅袅,叶曜就如每一个寻常人家归家的丈夫般,等着叶星璨捧出一大桌饭菜,他喜欢那般看着她认真的烹食洗涮,也喜欢挤到她身边,闹着搭把手,不是摔了碗盆,便是掉了竹合,总是越忙越乱,越乱越有兴致。
“阿璨,我们就这般生活在这里可好。”叶曜自身后揽住叶星璨,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月华是假的,日月星辰是假的,可他们两人却是真的,叶曜的唇角挂着倜傥笑容,漆亮的眸子满是叶星璨的身影,说的随意,心下却是肃然郑重。
他当真是这般想的。
叶星璨轻轻推开了他揽着自己的腰身,回身迎上他的目光,面容皎洁如玉,圣洁而又纯净,似乎可以轻易直抵人心,她轻声而决绝,“永宁王府怎么办?三十万风骑雪骑又该何去何从?”
“我不在,他们自会寻了出路,各自有命,我的命便是你。”叶曜久久凝视着她,终于释然一笑,“那我,我们再寻寻出路,只是夜深了,阿璨,我想你……”
叶星璨软软环住他颈项,娇羞道,“人人都说永宁王冰冷不近女色,哥哥,你这般……”
话未说完,便被叶曜扛到了肩上,他笑的肆意张狂,不再是永宁王的叶曜,才是真正的叶曜。
床上塌间,叶星璨浑身酥软,迎接着他的吻,微微闭上了眸子,许久却未见叶曜再有动作,这才诧异的睁开双眸,却见他似笑非笑,“我的小姑娘,是在等什么呢?”
叶星璨窘得脸颊绯红,就要推开他,却被紧紧环住,他的唇落在她的眼眸、耳坠、脖颈、鬓间……低沉缠绵……
“哥哥,你可曾这般对了其他女子……”叶星璨的声音时断时续,一声嘤咛还未出口,便被他的吻封在了唇间。
“傻瓜……”
一室旖旎,一室春光。
叶星璨思么着,叶曜懒得寻找幻境出口,定是因着自己太过放纵他了,只是,男-女情事,她又如何拗得过他,只好白日里,多加上心,寻找出路。
叶星璨观察了几日,突然发现日日来到屋前的小鹿似乎总是那一只,“哥哥,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入了幻境,这只小鹿每日都会来到这边,似乎认识我?”
叶曜回身,细细观察那只小鹿,是有眼熟,此前他也好奇过,幻境中事物真假,只是当时云烟也解释不清楚,依照叶曜的理解,当年,阿璨应是将琉璃屋附近整个拉入了幻境,又与现实世界接壤,才会有山有水有动物,类似于两个世界的叠加,那般,他们在幻境中遇到的动物其实是可以自由出入幻境的。
如此说来,这只小鹿不是误入幻境,而是甘愿日日待在幻境中,因为阿璨?琉璃屋?还是秦墨?
它若识得幻境,便应知道幻境的边界在哪里。
小鹿静静依偎在叶星璨身侧,很是依赖,待到了日落月升,天际转暗,叶星璨与叶曜追随小鹿疾行,却看到小鹿前路忽止,不断徘徊,两人走上前去,空阔的山间却现出一座祖祠,介于明暗之间,风雨飘摇,上书“秦氏祖祠”。
叶星璨看去,瞬间心脏抽搐了一下,不知为何,泪水已经漫上眼眸,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似乎是要走向另一个世界。
叶曜一惊,一把将她拉回怀中,少女眸中却已经慌乱,她挣脱了叶曜向前跑去,一瞬间,大雨磅礴而下,两人竟然都是出了幻境,叶星璨摇摇欲坠,终是倒在了叶曜怀中。
他紧忙脱下外衣将人护住,这才打横抱起,朝前走去,他需要知道这是到了哪里……
大雨中穿行,叶曜越走心中越怕,直到看到近前灯影重重,火光点点,这才看清周遭情形,原来他们是到了皇陵,这幻境竟然连着道宗陵寝和秦氏祖祠。
原来是这般,这些才是阿璨心中最终,叶曜也不知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浸了满脸……
惠宗如何上位,外人不知,帝都中人却是多多少少知晓一些,故以原先守灵军守着皇陵,却无人愿去道宗陵寝前守卫,直到半月前永宁王入永宁,任谁都反应过来,这个手握大雍半数军队的年轻王爷,才是大雍的未来,而永宁王又是道宗驸马,是以,近几日,守将们没事便来道宗陵寝溜达,以期可以遇到前来的永宁王和悯长公主。
即便今夜大雨,也是灯火辉煌……
守灵军忽然见到有人自陵寝深处而来,怀中似乎还抱了一人,守将徐蔚然迅速下令列阵,将来人团团围住。
待看清了,竟是永宁王,卓卓而立,满身冰寒,徐蔚然自是不敢相信,只是那日永宁王入帝都,以他的官职,也只有机会远远看了几眼,不敢确认。
“来人可是皇陵守将,本王带悯长公主前来祭拜道宗,还望备车,送我与公主回驿馆。”叶曜沉声开口,目光向前,似是看着徐蔚然,又似谁也未看。
“末将徐蔚然领命。”徐蔚然带着守军行大礼,看着永宁王怀中女子,猜想悯长公主应是悲伤过度,这才晕了过去,只是王爷与公主什么时候进的皇陵,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很快,马车便已到位,徐蔚然再是一拜,还递上了干净的衣衫,“请王爷放心,末将送您与公主回驿馆。”
叶曜点头,抱着叶星璨上了马车,先是擦干双手摸上叶星璨额头,果然热的烫手,便着手为她换了衣衫,自己才换上,将人紧紧揽入怀中,只期盼着可以缓解她的痛苦。
“王爷,前几日宫里传闻圣上寻不到您和公主殿下,曾派人搜查了驿馆。”徐蔚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妄加揣测,思摸着,还是将这几日听闻说与永宁王。
叶曜蹙眉,只问他,如今是何日。
得知明日便是叶烟生辰后,暗自一算,自己和阿璨应是失踪了十二日,幻境中时间竟然与俗世一致,继续道,“今日之事,如何上表,你应是知道?”
“末将明白。”徐蔚然沉声道,心下却是暗喜,若是回表好了,可是比投名状还有用,身家性命都是在此一举了,好男儿志在疆场,徐家军或许再不用守皇陵了。
叶曜陡然笑了,大雨中笑声却是冰凉透骨,徐蔚然听得却无半分笑意。
马车摇曳许久,终是到了驿馆,未进门,便见一男子披挂永宁王战甲,整装佩剑,周身肃杀,带着兵卫走出门来,看到刚下马车的叶曜皆是一愣,瞬间退回驿馆。
叶曜只是一眼,便明晓发生了什么,谢过徐蔚然,便抱着叶星璨进了驿馆。
“王爷,末将救驾来迟。”杨俊解下永宁王铠甲,又赶忙撕下假面,与霍跃一道跪在堂前。
叶曜先是将叶星璨送回闺房,又叮嘱了随军医正和灵香看顾,这才来到大堂,让明暗两卫细细说来。
原来两人失踪当日,皇宫便乱了天,鱼贵妃废宫“鱼盏”出了事,任谁都是先想到与悯长公主和永宁王相关,幸好宫中暗探先一步送来了密报,霍跃当机立断,穿了永宁王衣衫,带着灵香跃马出城,只说王爷带着公主去了雪骑营巡查,惠宗遣人便扑了空。
只是霍跃发布密令遍查帝都也没有寻到王爷与王妃丝毫踪迹,只好传密报回永宁王府,自己和灵香也在雪骑营不敢归城,直到三日前道宗生祭,惠宗竟然亲自前来,幸好杨俊及时赶到,换了永宁王战甲,又带上了假面,加之皇陵守军徐蔚然从旁掩护,这才勉强蒙混过去。
明日又是永熹公主生日宴,传令永宁王与悯长公主务必进宫,眼看再瞒不下去,几人也担心王爷与王妃是陷在了宫中,无论是不是惠宗所为,十几日渺无音讯,也是不敢再依靠暗地里的搜寻,便准备联合己方力量,直接夺了皇宫守备,圈禁惠宗,再细细搜查皇宫每一处。
叶曜扶额,若是自己再晚回来一刻,这永宁怕真是要乱了,却也知杨俊、霍跃所行也是逼不得已,那般情境下,确是无法再等。
霍跃沉默半晌,还是开口道,“王爷,中唐使几次求见王妃娘娘,都被我们回绝了,这几日,我与杨俊也发现了不少暗探,身手具是不错,抓了一人,虽然未审出一二便被那人寻隙自尽,但其口音却是奇怪,似是中唐人。”
叶曜蹙眉,吩咐杨俊联络中唐暗线,搞清楚这个谢承衍的来历,再让他们加强驿馆戒备,便回身去了叶星璨床边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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