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又与人私奔了

第七十五章 和亲

    
    淋了瓢泼大雨,加之见到秦氏祖祠时的迷惘与揪痛,叶星璨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只觉头痛欲裂,晕晕乎乎的便要找叶曜,灵香赶紧近到身前,“小姐,你们失踪了这些日子,虽然一直欺瞒着,但上面怕是怀疑已久,王爷今一早就去上朝了。”
    叶星璨茫茫然看着灵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出了幻境了,不知为何,心里有一丝莫名难受,以后再不能和哥哥那般相处了,又是想起了秦氏祖祠,便问灵香昨夜两人是如何回来的。
    灵香也不含糊,从他们失踪那日讲起,再到昨夜自皇陵归来。
    叶星璨也反应过来,幻境中时间竟与俗世一般,浅浅叹息道,“原来是从皇陵回来啊,竟错过了父王生祭,没有拜祭,甚至连一捧香灰也未奉上,当真不孝。”
    灵香不知幻境中事,却懂得小姐懊悔什么,安慰她,待王爷回来了,再去祭拜也无妨,哪有责怪女儿的父亲。
    叶星璨笑笑,却怎么也想不起父王如何面容了,想起在幻境中与哥哥成婚时,高堂竟然具是没了,原来从来他们都只有彼此相依。
    幸好,还有彼此。
    想着又忽然念起,在母妃宮寝的暗道中,哥哥曾经提及她还有外公,在一个叫洛渊的地方,便想着待哥哥回来了,得好好问问,若是外公还在世上,也好有孝道可尽。
    永宁王戴鎏金玉冠,着紫金蟒袍,玉树临风,神情冷肃威严,身后两排禁军齐齐肃立,严阵以待,刘双正声道,“永宁王上殿!”
    朝堂之上,叶曜面无表情,面对惠宗责难,一一评述,顺了庙堂讲究,给足了惠宗面子。
    终究是在面上圆了不见踪迹的十几日,朝堂过半,中唐使谢承衍却是上前一跪,提了中唐国和亲的奏表,“中唐奉大雍为正朔,已有五载,恭敬有加,邦邻友和,今日承衍奉中唐王之命,求娶大雍公主为中唐皇后,恳请圣上恩准。”
    谢承衍上前一步,依旧笑的和善,温润如玉,只是那身倜傥的风骨刻意带了丝郑重和恭敬。
    惠宗正坐于王位,陷入了沉思,中唐立国足有五百余年了,屹立北陆不倒,更是第一次奉他国于宗主国,又是以皇后之礼求娶,下嫁公主也是应当,只是自己只有叶烟一个女儿,她必是不肯嫁与和亲,看能只能另选宗室女子封了公主,厚礼送嫁了。
    想到这惠宗也是拿定了注意,浅谈开口,“谢大人平身,朕素闻中唐王年轻俊逸,文采风流,当与我公主相配,只是,朕膝下只有一女,永熹公主已有了心上之人,待朕在宗室女子中择一……”
    不等惠宗说完,谢承衍便是郑重一揖,一连三拜,就连惠宗也是愣了,这是必要求娶当朝公主的架势?
    惠宗心内思量,也并非不能当真嫁了去,若是握住了中唐兵力,也可以约束永宁王一二,加之前段时日,北胤密使求和……
    谢承衍自然知道惠宗所想,沉声道,“中唐立国五百七十三载,从未臣服于任何国家,还请圣上以公主下嫁,已结两国秦晋之好,”说罢顿了顿道,“此次,我们国君求娶的并非是永熹公主……”
    众臣皆是奇怪,大雍皇室凋零,惠宗亲王时期是曾听闻有一对双生花,但长女早夭也不是密事,惠宗登基后虽也是追封了公主。
    中唐使臣,口口声声要求娶公主,却又言明不是永熹公主叶烟,总不成是想结个阴-亲吧?
    即便是老成如王宰丞,也是觉得荒谬,起身一拜打了原场,“谢大人说笑了,当朝只一位公主,国家大事不容戏虐。”
    谢承衍再是一拜,这次却是看向永宁王,“是王宰丞说笑了,谁说大雍仅一位公主了?中唐愿倾举国之力,求娶悯长公主叶星璨为我国皇后,缔结永世之盟。”
    此话出,所有人皆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具是看向周身寒气四溢的永宁王。
    是啊,大雍的确是有两位公主,只是谁人不知这悯长公主是先皇之女,先皇之死又是不明不白,这公主封号因何而来?
    还不是因为这个小公主自出生便被指给永宁王为王妃,也算是指腹为婚了,而这一任的永宁王又偏生好好的长大成人,继了永宁王位,此刻就站在朝堂之上。
    叶曜身上杀气已经凌冽到即便是文臣也能感觉到彻骨寒冷,带着对万物的漠视,他缓缓开口,声音威严遒劲,“谢大人是说,苏珏要求娶本王的王妃?”
    叶曜开口便是直呼中唐王名讳,此时,也未有人觉得有丝毫不妥,毕竟谢承衍所言,实在是疯狂肆意。
    惠宗也被惊出一身冷汗,斥责道,“谢大人,悯长公主自幼便与永宁王定了亲事,岂有和亲之理?”
    谢承衍倒是淡定,承着叶曜的盛怒,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圣上,前朝星曜公主是曾许给永宁王,但那已是前朝旧事,更何况,两人从未成婚,我王求娶的是当朝悯长公主叶星璨,与永宁王何干?”
    字字铿锵,倒似自己所言并无不妥。
    赵王一听这诡辩便是想笑,小曜这次是遇到对手了。
    “悯长公主与本王早有夫妻之实,成婚礼办与不办又何妨?”如此之言,叶曜倒是说的坦然,毫不顾忌一个未曾出嫁的姑娘名声,好似未办成婚礼就有了夫妻之实,在大雍多么常见一般,倒是羞红了几个老学究的老脸,纷纷准备改日便上书永宁王与悯长公主有伤风化。
    谢承衍眸子一震,面上倒是平静,他不是未曾想过两人早已有了男女之亲,但如何也未想到堂堂永宁王就这般在朝堂上直接说了出来,心中一沉,向前一步,“圣上,我王听闻悯长公主敦孝和善,更曾只身解了宛城之疫,心中敬佩,坚持求娶长公主为皇后,同时愿以雍唐边界丰、佯、苏三城为聘礼。”
    “更何况,若是臣下未记错,永宁王该是悯长公主王叔吧?大雍何曾如此不重礼法,与侄女苟合?”谢承衍抛出三城后,刻意停顿了一下,再开口,便是直中靶心。
    永宁王与悯长公主的亲缘,普通百姓不知,朝廷不知,皇族却不可能不知,但永宁王一脉与当朝皇族血缘早已断了两百余年,单按民间说法,也是出了五服,更何况当年道宗降旨赐婚时,也特意为叶星璨升了辈分,她是大雍的星曜公主,不是道宗之女星曜公主,只是他人未曾留意罢了。
    只是惠宗继位后,却是将叶星璨认了义女,加封悯长公主,此举当时自然无人在意,连他自己也未曾计较到这辈分之事,更何况,他已预将叶烟赐婚于永宁王,所谓叔侄之说,不提便无人问津,只是这当朝说来,究竟是有几分乱-伦的意味……
    叶曜低头看向跪在堂前的谢承衍,却是笑了,“谢大人不回去问问你们君上是否在意悯长公主已非完璧,就帮他应了下来,究竟是帮那苏珏求娶还是为你自己?莫不是中唐已是谢大人说了算了?”
    谢承衍一愣,刚才是回应的太快了,心中一横,这又如何,此举就是要逼得大雍皇帝当庭表态,名正了才能明强不是?
    “王爷您说笑了,下官来使前,我王一再叮嘱,中唐皇后之位非悯长公主不可,如今中唐兵强马壮,武陵军却是早已埋骨桐临,中唐之求,还请王爷成全,圣上成全……”谢承衍这话是对着叶曜所言,更是对着大雍满朝文武,对着惠宗而说。
    是求娶,更是威胁。
    谁人不知中唐当年是如何臣服于大雍,那时秦墨带这陷阵营孤兵深入,一路杀到了中唐皇宫,据说点了当朝太子的天灯,吓得年老的中唐王差点晕厥,沉浮五百载的中唐,富庶安乐的中唐终是怕了,这才签订盟约。
    如今大雍是何光景?武陵军尽没,惠宗十三万亲军也是是不存一,其余各军兵力,合力也未必可以一战,更何况,雍唐边界,韩王叶赫带着二十万军已反,若不是铁鹰军挡在江南,这皇位,这帝早已危矣。
    “本王不在乎,带着雪骑去趟你们中唐皇宫,再点一次天灯!”叶曜笑的冰冷,寒芒不再收敛,那般冷冷看着谢承衍,也看向满朝文,“想动我的女人,先问过风骑雪骑答不答应?”
    言罢一掌劈向谢承衍,冷笑道,“今日暂且留了你的狗命,带话给苏珏,中唐国破之时,本王再听他唱那曲后-庭花。”
    惠宗赶忙命人带了谢承衍下去医病,那一掌着实刁钻,不致命却伤及肺腑,若不是内力深厚,这身子以后怕是不能用了,谢承衍前后思谋布局良多,却未料到叶曜这般不敢牌理出牌,当着大雍皇帝之面,也是如此放肆……
    至于那首后-庭花,谢承衍也很期待,破军已坠,这天下会归于何人之手?
    叶星璨身子虚,但终究是淋了一夜雨,总觉得周身粘腻,还是让灵香备了花浴,将身子浸了进去,慢慢沉淀,她低眸看向自己的身子,莹白如玉,纯净如初,那十几日的梦幻,是梦一场,还是真实?她与哥哥之间究竟发生的一切,又是真是幻?
    “王爷,小姐还在沐浴,”灵香急匆匆拦在屋外。
    叶曜自宫中归来本就是怒气冲冲,心中郁结,便直接去了叶星璨闺房,听闻是在沐浴,本能的一滞,又是想到既已成婚,何来如此拘谨,便是推开灵香径直而入。
    “王爷,”灵香这下可是急了,小姐毕竟还未嫁与王爷,这般成何体统,只好赶忙冲着里面大声喊道,“小姐,王爷来了……”
    叶星璨本就昏昏沉沉,听得灵香疾呼,未及反应便是起身想要去了架上外衣,却与叶曜正好对上,脸颊绯红,紧忙沉入浴桶中,慌张到,“曜,哥哥,你快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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