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好歹是陪先皇见证多次战争的人,什么大事她没见过,她岂能不知道祁九麓的那些小心思:“刺客呢?”
宫殿里的氛围十分沉重,台下的大臣,纷纷不敢插嘴,祁筱苒可不在乎,她是被太后宠大的,为求表扬一般,回答道:“母后,刺客都死了,是我带领相爷赶到才避免不好的事情发生。”
太后立即露出惊讶的表情:“喔?我的皇儿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还能带领丞相保护皇宫。”
祁筱苒裂开嘴角,微微一笑:“那是因为皇兄有先见之明,让我们早早就在皇宫里埋伏着,等到刺客已出现,直接捉拿。”
这个祁筱苒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祁九麓的计划恐怕都要折在她的手里,祁九麓看见太后越发不快的神色,立即解释道:“母后,儿臣这是有备无患,这几日宫中不太平,儿臣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
这么说反而有种欲盖拟彰的意味,幸好太后也没过多询问:“皇帝,抓那几个刺客不需要这么多人,千万别因小失大,失守别处。”
司马将军突然被召回宫中太后就已经有了怀疑,只是没想到皇帝这么沉不住气,太后索性不管,她拉起祁筱苒的手:“筱苒,陪母后回宫。”
祁筱苒担心的看一眼楚怀染,太后立即会意,淡淡道:“放心,就一晚,皇帝不会和你抢丞相的,是吧,皇帝?”
祁九麓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随后立即消失:“母后说笑了。”
祁筱苒只好扶着太后离开乾坤殿。
偌大的宫殿,被士兵占满,皇帝计划落空,反被倒打一耙,他气不打一处来,却无从发泄,他凝视着祁九尘:“王弟这么晚了,你怎么进宫来了?”
祁九尘平静的跨出一步,恭敬道:“皇兄,听说您扣留了大梁的使臣,臣弟正是为这件事前来,大梁派人送来书信,如果不立刻送女皇离开,大梁和大周便要开战了。”
祁九尘把书信递到徐公公手中,再由徐公公呈到祁九麓面前,从往至今,从来没有扣押女皇这一说法,这次祁九麓也不过是凭借大周比大梁兵力雄厚,捏准了他们不敢有所行动,可是听说西域要和大梁签订同盟,他也不能小觑。
以养伤为由将大梁女皇安置在驿馆,由侍卫看管已经引起了大梁女皇的怀疑,看来这件事情同样引起了别国的注意。
祁九麓琢磨半响看向楚怀染:“楚爱卿,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今天这件事确实是楚怀染疏忽大意,如果不是祁筱苒突然来搅局,恐怕他就陷入了皇帝的圈套,现在他定是不能再掺和皇帝这些事情,他微微颔首,拱手道:“回皇上,臣认为应当立刻送大梁女皇离开。”
祁九麓自知楚怀染已经对他产生怀疑,可他还是不肯罢休,继续问道:“为何?”
楚怀染慢慢抬起头,不顾规矩,注视着祁九麓的眼睛:“回皇上,刚刚臣看过了,那些刺客不是大梁人,所以投毒一事和大梁应该没有关系,而且,大周和大梁是同盟国,如果因此坏了两国之间的友谊,得不偿失。”
其实楚怀染已经隐隐有了猜想,这才大梁来大周,表面上是促进友谊长存,实际上就是吞并,大周和大梁实力相当,而两国早已虎视眈眈,无论谁能吞并谁都不是别国愿意看到的。
毕竟哪一个国家强大,周边国家都不会好过。
可祁九麓算错一步,他亲爱的皇弟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私通外敌,准备谋反,他更没有算到太后也要掺和进来,他现在腹背受敌,无法继续前进。
祁九麓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样把到嘴的鸭子放走,祁九尘似是知道他的想法,遂道:“皇兄那些刺客,你打算如何处置?”
祁九麓不悦的暼祁九尘一眼:“把他们全都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全过程司马大将军未曾说过一句话,而祁九麓也不曾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临走时,楚怀染和司马大将军擦肩而过,一股淡雅的兰花香飘过他的鼻尖。
出了皇宫,楚怀染和尉迟彦上了马车,在马车上尉迟彦脸色煞白,刚才在打斗中无意间中了一剑,划破了腰间的皮肉,鲜血浸透了盔甲。
楚怀染无声无息脱下他的盔甲,吓的尉迟彦一个机灵,嘴唇又白了白:“你不会是要给我擦药吧。”
楚怀染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难道你想回去的时候,被人从马车上拖出去吗?”
尉迟彦摇摇头:“可是我更不想被你缠成粽子被抬出去。”
老实说,楚怀染包扎伤口的手艺确实不怎么样,就看现在楚怀染将纱布一圈圈缠在尉迟彦的伤口处,都能看出粽子的基础形状。
尉迟彦赶快接过他手里的纱布自己简单处理:“行了,行了,我自己来,不劳您大驾。”
尉迟彦包裹好伤口,又道:“今晚的事情你怎么看?”
今天晚上绝对不是凑巧,有预谋的计划,而且计划缜密,能够算准他们杀完刺客冲进大殿的时间也就剩下祁九麓了。
楚怀染默不作声,眼色一深,垂头看着手。
尉迟彦忽然想到什么,看一眼楚怀染,沉声道:“今晚你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楚怀染没说话,依旧保持着低头的动作。
尉迟彦蹙着眉头:“最近皇帝盯的紧,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大动作,还有我查到祁九尘和萧婉言之前的关系了。”
提到萧婉言的事情楚怀染才稍稍有了表情,他缓缓抬起头:“说吧。”
尉迟彦叹了叹气:“萧婉言和祁九尘曾经只有利用关系,只不过萧婉言一直被蒙在鼓里,祁九尘曾带着萧婉言出去游玩,消失半年之久,而回来后,萧婉言对他就言听计从,就连家里人都以为萧婉言对他芳心暗许,可萧婉言身子弱,一直以来用药支撑,而祁九尘得知她没有利用价值后,萧婉言就以身子为由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可祁九尘从始至终都只有利用,就算是最后祁九尘还是利用萧婉言的死,在大婚当日,引你和尚书府产生仇恨。”
楚怀染又问道:“他们消失的那半年发生了什么?”
尉迟彦无奈的摇摇头:“暂时还查不到,只不过是祁九尘也算是真正的丧心病狂,竟然利用女人得到自己需要的。”
今晚的事情让楚怀染得出一个新的结论,皇帝着急了,他不知道是什么打乱了皇帝的阵脚,让他急于一时之利,这完全不像是他临危不乱的性子。
楚怀染看向尉迟彦,顿了顿道:“这些话听一遍就行了,还有以后你出门最好单独行事,不要带上萧婉清。”
尉迟彦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么说?”
楚怀染犹豫道:“她毕竟是婉言的妹妹,如果二人相互通气,我们就不好继续行动,所以有些事情还需要谨慎,不必让其他人知晓。”
尉迟彦明白楚怀染的顾虑,他一口答应道:“放心,我做事会小心的。”
与此同时,翊王府,祁九尘回到府中气不打一处来,他坐在屋里,屋里烛灯一晃,被风吹灭,忽然窗子被吹开,一个黑影从外窜了进来,直逼祁九尘。
他手拿尖刀朝着祁九尘袭来,祁九尘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二人在屋内不分胜负。
来人低吼一声:“祁九尘,当初我们可不是这么约定的,我要为死去的那些兄弟讨一个公道。”
祁九尘不慌不忙将刺过来的招式全部挡下:“今天发生了什么你也全都看到了,皇帝这招瓮中捉鳖,不光是想要我一个人,你以为如果我落网了,他还能继续放任你们,到时候别说是你们就算是你们主子都要遭殃,难道你要因小失大,功亏一篑吗?”
来人喘着粗气,火冒三丈:“那你说怎么办?这些兄弟就这么白白死了?”
祁九尘放下匕首,和气道:“我定让不会让他们白死,你看着吧,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多一个帮手。”
来人放下尖刀:“那我就再信你一回。”
说完,离窗而去。
祁九尘走到窗边,看着黑衣人离去的背影,眼神闪过一抹狠毒:“祁九麓,咱们走着瞧。”
当楚怀染将将军府回来,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他回到屋里正看见萧婉言睡得安稳,他蹑手蹑脚的爬进被窝里,小心翼翼的搂住她。
萧婉言感受到身边突然的一股冷气,她知道楚怀染回来了,她这才安心,紧接着听见楚怀染说道:“夫人,让你担心了。”
萧婉言继续假寐,感受着楚怀染的头靠着她,又说道:“以后不要再为我做冒险的事情了。”
他知道了,这也不足为奇,在萧婉言心里,楚怀染除了性情暴虐,其余的还是过的去的,论聪明才智谁也比不上。
萧婉言不理会,继续睡觉,比夜里睡的安稳不少。
直到日上三竿,她才悠悠转醒,看着升起的太阳,照耀着屋外,阳光折射进屋子,萧婉言一咕噜坐起来,唤着曲萧然,唤了一声才想起他不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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