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她嘀咕一声,面皮不觉热了起来。
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怎么这会儿靠近这人,心口就不受抑制跳起来?
“呵呵。”黑暗中,她耳边若有若无传来男人的低笑声。
他笑起来,胸腔也跟着震动,让她更加羞赧,老脸更热了。
“小姑娘,你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啊?”
云溪第一次被人调戏得羞愤欲死。
这人嘴巴不留情,把她说得跟自己投怀送抱似的。
偏偏她方才那种情况摔跤,也是猝不及防,她确实也解释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勾引他。
心头羞恼,猛然伸手推他:“闭嘴!”
被嘴上戏弄一两句,她也不是那么较真的,但这情况下,她没办法自保啊。
这男人山贼的身份,要是把他“撩拨”起火了,倒霉的还不是她自己。
她半点都不想给山贼糟蹋了。
哪怕她那个世界情感关系开放,没了贞洁不会要死要活的,但被强迫的话……
也是一辈子心理阴影吧。
哪怕后面她把罪魁祸首给宰了,伤害也无法弥补。
所以她要学会保护自己。
云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狼狈逃离恶魔爪子的一天。
明明很多时候,她自己才是恶魔。
黄山也没阻拦,任由她推,云溪动作过大,人倒是推开了,却也重重摔在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狗男人!
等她恢复力气,看她不将他剁碎了扔进河里喂鱼!
“黄山,艳福不浅啊!”
地牢门口的守卫瞧得这边情况,见两人拉拉扯扯,嬉笑着调侃道,“有美人投怀送抱,这是多少年修来的福分,就不要拒绝了吧。”
“这牢里少关押一个丫鬟没事的,兄弟们给你守口如瓶!”
“那就谢过兄弟了。”黄山应了声,朗声说:“身为男人,怎么可能拒绝这种好事。”
而后在云溪还没站稳脚跟时候,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来,扛在肩上就走。
“那这丫头我带走了。”
守门的山贼一脸我懂的贱笑。
“去吧去吧,最难消受美人恩,今晚是你的好运日!”
见鬼的美人恩!
这帮人几个意思?
云溪浑身的汗毛都耸立起来,她咬着牙齿,恨恨说道:“臭男人,你要是敢碰我,我让你一辈子都做不成男人!”
黄山不置可否:“那现在,你可不是被我碰了?”
扛在肩膀上,那也是碰。
云溪不想跟他打嘴仗,怒道:“你知道我的意思!我绝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她随便起来,连不是人的都怕!
“哦。”黄山淡淡道了一声,没了下文。
哦是几个意思?
到底听进去她的威胁了没有?
云溪哼哼唧唧说道:“姓黄的,你识相点就放开我,我家夫人不是你们能招惹的,她的身份,就连你们大当家和山主都要忌惮!”
“那你们夫人是什么身份?”黄山问道。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想从她嘴里套话,没门!
“无妨,反正我看上的不过是个丫鬟。”黄山说,“区区一个丫鬟,没触及底线,说不定你家夫人还很乐意将你献出来。”
“呸!”
云溪恼道:“我家夫人才不是这种人,我可是夫人最喜欢的丫鬟了,她要是知道我受了委屈,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的!”
“无妨,那就买一送一吧。”黄山说。
“啊?”云溪脑子卡顿。
黄山笑着:“说起来,这买卖不算亏,到时候她就有两个人伺候了。”
云溪一生接触过的病人不少,形形色色都见过,但嘴吐芬芳,满口颜色话的人,在她面前基本上都会自动闭嘴,云溪便也算难得的干净人。
黄山那颜色话,她愣是用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消化出那话里的意思。
买一送一,可不就是把女人肚子弄大了,然后怀胎十月生个小的?
这混蛋,居然消遣她!
云溪紧咬后槽牙,许久之后,才憋出一句。
“你敢的话,最好掂量着后果!”
黄山轻笑一声,没再搭腔。
云溪便也没再说话。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跟个山贼讲道德,是完全说不过去的。
她总不能说服他放弃她这块到嘴边了的肥肉。
有这大吵大闹的功夫,还不如思量着怎么脱身。
红白山那些人确实厉害。
被抓进了县衙,还是照样平安回到了红白山。
她记得山贼老三曾今跟她说过,红白山有三千兵力,她方才进来时候没有正面交锋,从哨兵的布防及守卫来看,红白山就是个龙潭虎穴。
进来不容易,出去也不容易。
那么她没有防身法宝,想从红白山逃走,还是需要些功夫的。
不,不只是需要一些功夫而已,是很难。
这黄山步伐平稳,气息浑厚,力大无穷,怕是个高手。
她打不过的吧?
所以第一关很有可能她就狗带了。
失身给这男人,她倒宁愿狗带。
思量间,耳边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竟然已经到了黄山居住的房间。
房间的窗口没有关,星点的月色从窗口洒进来,云溪看得真切,这房间里很窄小,不过十平方米,堪堪容得下一张大床和一张柜子。
黄山将她带进门,丢在床上,当即整个屋子里,处处都是压力。
房间太小了,她呼吸着,能感觉到处处都是他的所在。
警惕地往后退去,同时摸住布袋里的银针,沉声说道:“黄山,以我的姿色,还不值得让你豁出去一切,你敢对我动强的话,我就敢保证,今晚过后,一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人间!”
“大言不惭!”
说时迟那时快,云溪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银针包就已经落入了黄山手中,他速度太快,她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机会。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拿起布包,嘲弄开口。
“这就是你威胁我的底气?”
“也不怎样嘛。”
云溪心头咆哮着,头顶仿佛有一片草原奔腾的野性生物呼啸而过。
抿了抿唇,捏紧指节:“还给我!”
“小姑娘,你还是太天真了。”
黄山就着月光看了看手中的银针包,摇头,“女孩子家家,会绣花就够了,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少触碰为好。”
话音落,云溪便见他理所当然将她的银针包收了起来,放入怀中。
牙疼,心疼,蛋疼。
她想让他还给她的,但实力不允许,除了干瞪眼,别无他法。
思虑间,黄山已经将她的银针包收好了,一步步朝大床走近来。
云溪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又惊又怕又恨,咬牙道:“你不许过来!”
黄山才不理她虚伪却没有实力的挣扎,整个人凑得更近了:“我过来了,你又待如何?”
待如何?
当然是……
一爪子挠过去。
然后理所当然的,被他制住了。
“还是个小姑娘。”
黄山轻笑着,轻轻松松架着她胳膊,“不管怎么张牙舞爪,都不过是虚张声势的小猫。”
云溪甩不开他的压制,恨恨歪过头。
好气。
他才是小猫,他全家都是小猫!
要不是她的药包没了,内力又因为救治施夫人损耗亏空,她现在能吃这个亏?
事实证明,好人是不怎么有好报的。
舍己为人,说不得到最后,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如果当初她省了这份救人的精力,现在别说自保,就连施家那几个女人,她都能带着溜。
失算了。
后悔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真是可爱。”
黄山瞧着她行动,忽而说道,声音里带着笑意,似乎心情甚好。
甚至还空出一只手,摸上她的脸。
他的手修长,指节分明,落在脸上痒痒的,带起一串酥麻,居然没有想象中的恶心和惧怕。
云溪被自己的反应惊呆了。
她居然不排斥这人的触碰。
她这身体居然不讨厌这人的抚摸。
她是有病吧?
哥德斯尔摩综合征患者晚期?
条件反射后退两步,月光下,她瞧见了他眼眸变得深邃,似乎更加危险了。
那感觉,像是被猎物盯上了一般。
云溪感觉自己脊梁骨都爬上了一层凉意。
不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方还是以禽.兽著称的山贼一派。
这样下去,是会出事的!
云溪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硬的不行,他不怕威胁。
哪怕就来软的。
她嘴巴一瘪,小脸垮了下来,声音听起来糯糯软软,嘁嘁哀哀楚楚可怜。
“小哥哥。”
那做作的萝莉音,发出口后把她自己都给肉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为了她的清白,只能忍辱负重。
云溪后槽牙一咬,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小小声又很委屈说道:“你不要欺负人家好不好?人家还是个孩子呢,还没及笄,还是大禹一朵还没开放的花骨朵儿。”
“现在我也还没有长开,即使你硬来,也感觉不到多少何的兴趣,还不如等我再长大一点。”
“何况强扭的瓜儿不甜,小哥哥你不如再给我一些时间吧,我现在有点怕。”
“没长开?给你一点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看到黄山面皮在黑暗中抽搐了一下。
听得他话里断点的疑问,云溪捏一把自己掌心,逼着自己继续装可爱下去。
“是的,小哥哥,你目前就放过我吧,我答应你,等我长大了。”
长大了……
后面的话,她牙疼,说不下去了。
“等你长大了如何?”
黄山却似乎来了兴趣,追问道。
云溪心头暗暗骂他变态,只能硬着头皮接口,诳他:“等我长大了,我心甘情愿做你媳妇,不用你强来。”
黑暗中,男人似乎发出了一道轻笑。
“真的愿意?”
云溪面皮有些发热,但已经到这步,只能腆着脸骗他。
“我愿意。”
“那行。”
男人哈哈笑着,在她身侧躺下来,“睡吧。”
云溪抿唇,不动。
“我等你长大。”男人的嗓音,在黑夜中,更加磁性了。
云溪被酥得心口异样地麻。
鄙视自己的定力之后,小心翼翼去确定:“你真的不动我?”
“还没长开的丫头,有什么乐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黑暗中他的眸子特别亮,“也就等你几个月。”
这人还真是……
云溪心头百味陈杂,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的话漏洞百出,这男人不可能听不出来,但听出来了,还是放过她一马?
难不成真信了她长大后给他当媳妇的说法?
这就悬了。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过了今天,等她恢复体力,谁是谁的小媳妇还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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