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救下这妖魔,你想干什么!”被毁了计划的村民红着眼睛围上来,冲着楚跃吼道。
“我是谁不重要,至于我想干什么,这句话应该问你们吧?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楚跃沉着脸,把目光转向族长,“族长,你真的要烧死她吗?”
族长面色难看,握紧了手中的拐杖;“她被妖魔上了身,为了全族的安全,我必须要这么做。”
楚跃冷哼一声,“妖魔?真是无稽之谈。”
紧接着看向神婆,“妖魔附身之说是你搞出来的吧,红口白牙一张,就是一条人命,倒是个有本事的。”
“你说她是妖魔,我倒认为你才是妖魔,想要害人!”
“大家不要相信他,云溪就是被妖魔附身了。”神婆眼底掠过一丝慌张,却很快镇定起来。
这个时候,云钰月来到了人群前,大声说道:“大家不要相信他们。”
神婆似乎是有了后台,腰杆忽然硬了起来,说道;“这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既然是与云溪一起的,我看他也被附身了,我提议将他二人都被绑起来,除去他们身上的妖魔。”
“好好好。”有村民附和道:“神婆说得对,我们不能让他们祸害村子。”
楚跃面露些许愠色,怒声说道;“这世间哪有什么妖魔鬼怪,分明就是一出陷害的骗局,你们都是同一个村子里的人,非要信这虚无缥缈的说法,害死一条人命不成!”
有人哼了声道;“这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妖魔要是不死,我们全村人都得遭殃!”
“没错,云溪已经被妖魔上身了,如果不早点除掉妖魔,我们都会死的!”
“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说的话有什么信服力,神婆才是苍天派下来的神使,信神婆没有错!”
众人议论纷纷,云钰月眼底掠过几许得意,手指着楚跃二人说道。
“别跟他废话,这对狗男女显然有问题,将他们都给绑起来!否则妖魔作乱,我们云家村就要遭殃了!”
楚跃哪里遇到过这么冥顽不灵的人,简直秀才遇到兵根本说不清。
他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拳头捏了起来。
就在双方准备动手的时候,人群后面又传来一道声音。
“大家千万不要相信云钰月的话,神婆已经被云钰月给收买了。”
云武旭这个时候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武旭,你怎么来了?”族长十分诧异。
“爷爷,你千万不要相信她二人的话,我带来了云钰月收买神婆的证据。”
顷刻间,在场的所有人议论纷纷。
“真有内情啊?”
“云武旭可是族长的孙子,怎么可能说谎?”
“难道神婆真有问题,小溪是被冤枉的?”
“可不是,那神婆哪是什么好东西,前阵子还骗了我二两银子,我看小溪说不定真是被冤枉的。”
“陈家婆娘,你活得不耐烦了,敢质疑神婆,不怕天打雷劈?”
“神婆怎么可能是错的,她说云溪是妖魔,就一定是妖魔!”
争执不罢休,凑热闹永远是人的天性,有好事者扬声对云武旭道:“武旭,你既然有证据,就拿出来给大伙儿瞧瞧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是?”
“行,给你们看!”只见云武旭从怀里拿出一个破布包袱,往地上一扔,指着那东西道,“这就是证据!”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带着些许讶然,没想到云武旭竟真的拿出了东西。
神婆见到那包裹,脸色顿变,心虚的向云钰月瞥了两眼。
察觉到神婆的视线,云钰月细眉微蹙,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神婆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紧接着,有人上前去解开那破布包裹,看见里面的东西,难掩惊讶:“是银子!”
族长眉心微拢,见到赃物,看向神婆二人,问道:“神婆,云钰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云钰月慌忙摇头,梨花带雨地哭诉:“族长,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啊,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从没见过这东西!”
“族长,我可以对天起誓,这银子不是我的!”神婆随声附和:“再者,我可是神婆,怎么能收受贿赂,还请族长大人明鉴!”
村子里的百姓本就迷信,听到神婆起誓,更是深信不疑的站在神婆这边。
“那天我亲眼所见,云钰月神秘兮兮的将它塞给神婆,后被神婆藏在家中的香案底下。大家伙儿都知道,神婆家中时常燃着供香,这种香气味特殊,很容易辨别,你们大可以闻闻,这包袱上早已经被熏上了香气!”
云武旭又从地上将包裹拾起,捧在手里让村民们细嗅,一边操作一边解释。
人证物证聚在,大家不禁对神婆起了疑心,暂时收起了手里的武器。
就在这时,云溪瞅见天空中不断聚集的阴云,知道要变天了,心生一计。
“神婆,你方才也说了,可以对天起誓自证清白,那你现在敢不敢对着上苍发毒誓说你没有收云钰月的银子来害我?”
被云溪这么质问,再加上村民们又都在场,神婆如若不答应她,只怕会让自己的威望大打折扣。
因此,她只好硬着头皮应下:“就依你所言,我有何不敢?”
听到这儿,云溪蓦地笑了。
偏偏正是她意味深长的一笑,让本就心里有鬼的神婆一阵发怵。
殊不知,云溪却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等待时机,目的也是为了加重神婆的心理负担,还让她自己先招架不住露出马脚。
“那好,我敬您有这个胆量,我也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倘若您有隐瞒或是有半句谎言,神可是会惩罚您的。”云溪嘴角扬着笑。
神婆倒吸了口凉气,自是不愿意被一个黄毛丫头压住了气势。
“我发誓,我未曾接过任何人的钱财,所做的一切都是替天行道,为百姓着想,若有一句虚言,我必……”
话音未落,骤然狂风大作,树叶沙沙作响。
天色阴沉下来,云似群鸦,一道雷竟直直劈了下来,落在神婆脚边。
众人吓了一跳,惊恐万分,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神婆还陷在刚才的突发状况中惊魂未定,直到旁人唤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
霎时,村民们开始对着神婆指指点点,议论不绝。
云溪又趁此机会加大神婆的心理负担,一本正经道:“看来有人说谎,想要谋财害命,引得神灵发怒,所以要开始惩戒做了坏事的人咯!你们说,这个人会受到什么惩罚呢?”
“当然是天打五雷轰!”
“才不是呢,依我看,会七窍流血致死吧……”村民们议论道。
神婆听后,不停地哆嗦起来,最后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脑海中回想着刚才誓言还未说完,那道雷就从空中砸到脚边,真的是有惊无险,神婆再也不敢胡诹乱言。
她双手高举,仰望着天空,仿佛患了失心疯般,开始不停地哀求。
“神灵大人,是小的不好,一时财迷心窍,差点酿成大错,看在我悬崖勒马的份儿上,求您饶了我这条贱命吧……”
神婆说罢,不断的进行跪拜,而后又猛地停下,指着站在不远处不知所措的云钰月。
“都怪你!”神婆从地上猛地起身,上前撕扯着云钰月的衣裳和头发,嘴里还不停地骂道:“要不是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想害人性命,我也不至于被钱财迷了心窍,现在神灵降怒,你才是罪魁祸首!”
“放开我!你这个疯婆子,休要在大家面前含血喷人!”
云钰月不停地挣扎,没想到临了到了,神婆还是出卖了她,但为了自保,她必须否认到底。
“族长爷爷,现在真相大白,神婆也承认是云钰月买通她来诬陷我,您身为族长,是大伙儿的表率,还请您秉持公正,给小溪一个公道。”
看着云钰月和神婆二人反水,扭打在一起,云溪只淡淡的扫视一眼,向族长要起说法。
族长本就同情云溪和云小荷早早没了爹娘,如今又误会了她,险些害得云溪送命,心底存了不少愧疚。
见云钰月在人赃并获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依然咬死不肯承认贿赂神婆,没有一丝悔过之意,当即面色一沉。
“云钰月,事到临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本同为一家,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思竟如此歹毒!”
“上次我就给你机会了,没想到你还死不悔改,你还有何颜面去面对我们云氏一脉!”
族长气愤不已,将云钰月怒斥一通,激动得连连咳嗽了好几下。
好一会儿平息后,才向其他族人下达命令:“先将她们二人分开,云钰月作为罪魁祸首,设计残害族人,按照族规,先关到祠堂去罚跪,至于其他的,再慢慢商议。”
处置了云钰月,还了云溪清白,族长一时无颜面对云溪,不禁叹了口气。
“小溪,是我老头子不好,险些害了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绝不白白让你受此委屈。”
同云溪致歉之后,族长又看了看留在原地的其他人,眉头深锁,道:“你们也都散了吧。”
深深看了楚跃一眼,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
村民们见族长不追究,心里拿不定主意,又无颜面对云溪,就都散了。
云溪和楚跃相视一眼,轻声说道:“方才,多谢你了。”
楚跃似笑非笑瞥她一眼:“这会儿才知道我的好?”
他一直都挺好的,除了嘴皮子贫了一些。
不过他这么一贫,云溪心头的压力去了不少,只道:“今天麻烦确实棘手,就当我欠你个人情吧。”
“我的人情可没那么好还,说大话要负责的。”楚跃说。
云溪嘴角抽搐了一下。
“别蹬鼻子上脸,我说的人情,自然是在我能力范围内。”
能力范围之外,那就爱莫能助了。
楚跃哪里猜不到她心思,眉头不由挑了挑。
云溪并不打算跟他站在这里让人围观,道:“跟我回去再说,村里人多口杂。”
楚跃没反对,信手捞起因为激动昏迷的云小荷,率先往云家小院的方向走去。
四周还有些踟蹰犹豫观望的村民,看她的眼神极其复杂,想要靠近过来,又不敢。
云溪摇摇头,懒得理会他们,跟在楚跃身后离开。
现在还是云小荷重要。
本就伤得够重了,还被这么刺激,不好好处理,真会留下隐患。
才进入云家小院,云溪便急忙去倒水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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