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咱大家不就知道了!”杨应龙抢过话头说。
“皇贵妃求咱家说,叫咱家跟皇上说,封宸郡王为亲王。”
朱由检大为震惊。
“整个大明,由字辈的亲王只有我一人,给宸郡王他晋封亲王,想干嘛?”
借着酒意,朱由检醉意浓浓地说。
“这……小爷就得问皇贵妃娘娘了,咱家也不知。”
“我这就去问!”
“去不得呀小爷,小爷要是直接就这么问了,岂不坏了你们母子和兄弟情义?”
“那我也得说!我得去问问她们娘俩儿,是不是想换了我这个太子啊!”
“她是你的母妃,就是有此意,你又能如何?”魏忠贤眯着眼说。
“若真有此意,我先去杀她!然后再杀朱由轩!”
朱由检踉踉跄跄站起身,向外院冲去。
秦潇和凤麟急忙跟上拉住了他。
凤麟:“殿下,你身为人子,又贵为储君,若诛母杀弟,可是要背千古骂名的!”
“那又如何,我总不能坐视自己的太子之位叫别人抢去吧!”
“小爷说的对,不能坐以待毙呀。”魏忠贤煞有介事地说。
“岳父大人都发话了,你们还敢拦着我!让开!”
“小玉子,麟儿,放开小爷。”
秦潇只得松手。
凤麟却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朱由检随手将凤麟推倒在地,跌跌撞撞跑向外院,夺过守卫的佩刀,冲出大门。
“走吧。看看热闹去。”
魏忠贤云淡风轻的起身,带上众人出了门。
这魏忠贤,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你想闹哪样啊我的小阿哥九千岁?!
秦潇刚对他建立起来的好感,这一下子冲去了大半。
朱由检横冲直撞,拎着刀便进了土司府行宫的大门。
守卫见是太子爷,自然不敢拦。
进门后,他径直冲向了皇贵妃的寝殿。
两个宫女正在服侍皇贵妃洗脚,宸郡王手拿木梳站在身后,给她精心梳头。
“母妃,您怎么生白发了?”
“母妃今年都四十了,能不生白发吗。轩儿,等母妃晋封为后,你晋封亲王,做娘的心愿就全了啦!”
“母妃,魏公公能帮咱们吗?”
“自母妃被封皇贵妃那年,母妃便私底定期给魏公公好处,二十年了,母妃送他的珠宝金玉,没个百万,也不下七八十万两了。这点事对他而言,举手之劳。”
“那便好。”
“魏氏阉党霍乱朝纲几十年,大明再这么下去,迟早会毁掉。你皇兄太让母妃失望了,他竟然娶了魏氏义女为太子妃,与魏氏阉党沆瀣一气!大明日后要是交给他,怕是要彻底没救了。”
“母妃,您光说我皇兄与阉党为伍,可您自己为何还要巴结魏氏二十年?”
“那不过是母妃在利用他而已,轩儿,等母妃晋封为后,你也封了亲王。母妃就再想办法说服魏氏,让他建言你父皇,换掉你皇兄,扶你上位!”
宸郡王诧异地说:“母妃,皇兄也是您的亲身骨肉,儿臣怎么感觉,您怎么那么不待见他呢?”
“只有你才是母妃的亲身骨肉。”
宸郡王目瞪口呆:“母妃,这——”
“母妃!”
朱由检一声大喝,横着刀一脸醉相闯了进来。
“皇兄,你怎能带着刃器来见母妃,还将刃器对着母妃!”
宸郡王上前正色道。
“轩儿你出去!”皇贵妃挺身上前,悄悄给宸郡王丢个眼色。
宸郡王走出寝殿。
魏忠贤和秦潇他们赶了过来。
见他们来了,朱由检横刀质问皇贵妃:
“母妃您告诉我,为何您想让我皇弟晋封亲王!是不是您想让皇弟做太子!”
这话秦潇赞同,因为下午皇贵妃离开秦家时,秦潇听到她跟宸郡王抱怨的那句话,好像就是这个意思!
“检儿长大了,都能拿着刀对着自己的亲娘了。”
皇贵妃面无惧色回到椅子上坐定:
“检儿,你与轩儿兄弟二人都是母妃身上掉下的肉,谁做太子,对母妃而言,有什么不一样吗?”
“那您想干什么!”朱由检冲动的抖动着手里的刀。
“朕还想问问你想干什么!混账东西!”
一声正言厉色的咆哮,皇帝陛下出现在门外。
身后站着宸郡王。
“把刀放下!”
朱由检酒醒大半,慌忙把刀扔在地上。
众人忙给皇帝陛下请安。
朱由检则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个畜生,都敢拿刀对着你母妃了,再过几日,你是不是要将这把刀横在你父皇脖子上啊!”
“儿臣不敢,儿臣不敢!”朱由检把头在地上磕的直响。
“不敢你是在做什么!”
“皇上,小爷这是酒后失言,还请皇上见谅。”
魏忠贤上前轻抚着皇帝陛下的胸口。
“皇上,您消消气。”
“刷个酒疯,怎么就耍到行宫里来了?还拿着刀,对着自己的母妃!”
“是这么回事儿皇上。今儿个晌午啊,皇贵妃娘娘找到老奴,说希望让老奴给皇上建言,晋封宸郡王为亲王。
老奴心想这是好事儿,也没避讳谁,就在酒桌上说了,谁想小爷一听慌了,便说,由字辈的就他一个亲王还是太子,若把宸郡王加封为亲王,是否有取而代之意?
方才,小爷酒喝得多了些,老奴也确实不知该如何跟小爷解释,一不留神,小爷就……”
“皇贵妃,你是什么意思?”皇帝问皇贵妃。
“皇上,这都怪妾身私欲过重。妾身觉得,检儿和轩儿都是妾身身上掉下的肉,检儿自幼便是太子亲王。
可轩儿时至今日,也只是个郡王。
妾身总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对不起轩儿,所以才一时鬼迷心窍,去找魏公公,请求他建言皇上,晋封轩儿……
检儿,你与轩儿都是母妃的亲身骨肉,你们谁做太子,对母妃而言都是一样,母妃怎么可能厚轩儿薄你啊!”
“都是儿臣不好,儿臣一时酒后失态,还望父皇恕罪,望母妃恕罪!”
“就你这般冒冒失失,让朕日后如何放心将大明交付于你!”
“检儿,你最近的确是有些玩物丧志了,你父皇与我来土司城数日,你却只在第一日与魏公公一道来问了个安,打那,便再没来陪过你父皇母妃,你做的可真不对呀。”
秦潇不明白,身为朱由检的老妈,儿子目前已经摔倒了,做老妈的为何还要再揣上一脚,让他爬不起来。
果然,皇帝陛下怒了。
“朕这几日光顾着给努尔哈赤做汗府了,若你母妃不言,朕还真忘记了此事,玩物丧志,又目无君父,岂能为君!朕废了你的太子!”
朱由检彻底慌乱了:“父皇!儿臣错了父皇!母妃!”
皇帝陛下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皇贵妃娘娘倒是很淡定,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魏忠贤再次用手捋了捋皇帝陛下的胸口:
“皇上息怒,人非圣贤,孰能为过,念小爷是初犯,就请皇上给小爷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哼!”皇帝陛下气得吹胡子瞪眼。
魏忠贤给秦潇丢了个眼色。
秦潇长在魏忠贤跟前晃,他每一个眼色代表什么,秦潇早就了如指掌。
她赶忙把椅子搬来放在皇帝陛下屁股下,和魏忠贤一起扶着皇帝陛下坐下了。
“陛下,臣觉得小阿哥说的不无道理,就请陛下宽恕太子爷这一回吧。”
“是啊皇上,国之储君,岂能轻言废立,不过小爷犯错在先,不惩罚怕也不妥,依老奴看,不如就给小爷在太子行宫关一阵子禁闭吧。”
“若不是忠贤和兰陵县主求情,朕非废了他不可!忠贤,就由你负责太子的禁闭,在朕离开土司城之前,不许他离开太子行宫半步!”
“皇上圣明……皇上,老奴觉得,宸郡王知书达理,忠厚孝顺,应当晋封为亲王。”
“嗯……准了!检儿你给朕听好了,日后你若是再犯这种错误,朕就废了你的太子,将储君之位传给轩儿!”
……
秦潇自制的面膜效果不错,给魏忠贤敷了一段时间,他脸上的皱纹还真少了许多!
脸也光滑细腻了许多!
于是,魏忠贤便要求每天一次的面膜改为每天敷两次。早晚各一次。
“小玉子,你猜今儿一早,是谁给小阿哥换的尿不湿?”
敷早面膜的时候,魏忠贤神秘兮兮地对秦潇说。
“还能有谁,吴德呗。”
魏忠贤摇摇头。
“那么,我干爹?”
“也不对。”
“那还能有谁啊?”
“太子!”
“太子给您换尿不湿!”秦潇噗嗤笑了,“我不信!”
“不信你等着,他都说了,以后咱家每天三次换尿不湿的活儿,他全包了!”
“小阿哥,太子爷怎么突然那么孝顺你了!”
“他的太子险些被废,是小阿哥救了他,他能不感激,能不孝顺小阿哥吗?”
“他是您的女婿,您是他的岳父,您救他是应该的,他孝顺您也是应该的!”
“哪那么多应该。若不是看它孺子可教,小阿哥才不管他是死是活。”
秦潇挺难为情:
“小阿哥,恕我直言,就咱们这太子,我没感觉他哪里孺子可教,相反,我倒觉得他这样的人当了皇帝,肯定是个昏君。”
“昏君就对了。他要不昏,日后做了皇帝,还有小阿哥的好日子过?还有你和你干爹你们这些阉党喽啰的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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