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猛,惊跑吃酒客,打翻桌上酒。杯与瓶一拨儿齐响,像先生随便胡乱吹奏的曲儿。莫姑娘冷眼相看,小侍女低头藏在身后。张、马、朱三人各饮杯酒,似乎即将要发生天塌下来的事也依旧阻止不了眼前的这杯酒。背廉的皆早和那人偷偷说了一句悄悄话,那人却对着杯中酒发呆。
刀就这样落了下来。
老板还是和大多数老板一样,出事时自然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宝贵的生命,待有惊无险之后才会想起自己那和命一样重要的产业。
此时这位酒馆老板并没有随客人躲得远远的,而是和几个不怕死天生爱看热闹的人凑在外面等待里面所要发生的一切,自然他还是希望这群莽夫能突然止手该多好,自己盘下这个店好不容易的啊,听见里面劈里啪啦桌碎坛碎酒洒一地的声音,心已经碎了。
突然很沉重的轰隆声响,感受到整个酒馆轻微为之一颤,老板绝望道:“完了!”
接着又听见木板啪啪碎成粉沫的声音、瓶瓶罐罐清脆的碎开声,铁器间互相尖锐的碰撞声,整个的化作一根银针刺得老板耳膜流血般的生疼。
待一切重回平静前,又一声很沉重的轰隆声将酒馆震得隐隐发颤,像是乐曲最后的一个收尾音符。
店内忽然传来的两声粗细各不同的嚎叫声打乱了乐曲最后音符的旋律。
许是哀嚎震天,将檐上瓦片吵下来几片,掉在两个关事者凑热闹的人头上,两颗脑袋上起了个大包,一人只觉得脑袋发昏,另一人则是随着店里面的哭喊声一齐哀嚎了起来,发出杀猪时猪的叫声,差不多快是要死了一般。
莫姑娘饮下三杯酒,脸颊轻微绯红,任谁看去心中都有说不出的美艳。
地上有血泊,墙上两个坑,坑中很巧妙镶嵌着两个人,两个大活人。
绝对算是艺术了。
娇离南求饶,刘闽口中叫奶奶,看起来非常滑稽有趣。
刀躺在地上,被血染。
十二根手指,三条臂。
“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
……
莫姑娘再饮一杯,松开手,杯碎于地。
“孤山脚下敢称刀客,真的很大胆。”
娇离南求饶了一会意识到对方不会对自己出手了,颤声问道:“敢问几位是何方……”
“是你姑奶奶。”莫有三分醉。
叫了几声奶奶之后,刘闽也冷静下来,不再口口求饶,突然注意到了一个背镰的青衫年轻人,想起了一些传言,于是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以至于忘记了断臂断指的疼痛而全身冷汗如煮。
后来如何将两人从凹进去的墙面弄出来,让老板费了些力,然后开始头痛,店中的损失谁来负责?最后将断臂断指的三人养好伤,让他们在酒馆中做了大半年的工此事才不了了之。
几人出了酒馆,又继续步行到镇东方向去了。
夕阳出没,已是黄昏。
一路上莫姑娘都时不时骂上张则已几句,惹得张心中无语加不爽。
难道这就是偏见?还是因为这暴力女人以为日后是自己家的少奶奶?自然这话心中想想而已,见识了酒馆里的一幕,他现在相信这位莫姑娘绝对如传言一般,谁说传言不可靠?唐小晓真他妈有种!
火锅店中倒不是特别拥挤,客流平淡,倒安静几分。
苏小灵是第一次吃这种食物,然后深深迷恋上了火锅的味道,暗自痛恨以前怎么不知道镇上有这样的美味。
张则已和马三朱小竹三人热闹说着些什么,然后讲到了笑点,三人齐声大笑。
那人对着锅中食材发呆。
看到此景皆早心中想道:“那么对着这锅羊肉卷鸭肠豆腐牛肉丸粉条生菜您能想出个什么所以然呢?”
莫姑娘尝一口肉卷,大赞美味。
夕阳尽,满山红。
夜幕降临。
没有星光的大道上,几条身影摇摇晃晃摸上了山。
道上有一石,石前卧一人。
“等候诸位多时,请吧。”
听声音如此熟悉,张则已先说道:“陈先生?”
石上那人正是孤山五意之一,戒堂先生陈海山。
陈海山手握一把尺,正色道:“几位,我也不想为难诸位,但奉五殿大使之命送诸位去戒堂一叙。”
莫姑娘问道:“为什么?”
“孤山门规中,可有弟子擅自下山喝酒这一说?”陈海山着用右手那尺拍打着左手,然后看向背镰的青衫和那道冷艳俏丽的身影继续说道:“知道你们中有人不好得罪,但戒堂的尺是不怕得罪任何人的。”
此时从夜穹飞来四把剑落于石前,正是柳含烟、献天寿、古调笑、浣溪四使。
献天寿看着皆早和马三两人,说道:“我说汇溪宴结束都不见你来,原来你这大师兄和小师弟一同喝酒去了,真是有趣。”说完这句话后,大使将目光锁定在皆早身上,继续道:“这是你第九次下山喝酒被抓。”
皆早道:“老师息怒,弟子愿罚。”
献天寿又看向马三,马三道:“弟子愿罚。”
古调笑拍了拍朱小竹的肩,笑说道:“几条小溪都不见了,还举办什么汇溪宴?山下酒好喝为什么不给为师带几瓶,该不该罚?”
朱小竹拜下道:“弟子知错,应该带几瓶好酒给师父。”
浣溪看着莫姑娘和赵舒,说道:“那种地方女孩子不要经常出入的好。”
莫姑娘不说话,身边小侍女和赵舒低下了头。
柳含烟看着张则已,眼中一抹难以捉摸的笑,说道:“您这剑试第一的面子真大,请都请不来,想必就算我亲至来请你也不会买我面子吧?”
张则已摸了摸鼻子道:“院子里的阳光真的不错。”
柳含烟冷哼一声,说道:“随戒堂先生到戒堂好好反省些时日吧。”
众人沉默不语。
此时有人高声道:“我说不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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