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你怎么又把被子踢了?”司徒紫欣颇为无奈地拾起地上的被子,看着床上姿势古怪的小身板,忍不住噗哧一笑“小宝你睡觉还是那么不老实,小心以后被夫君嫌弃喔”。“多谢,好暖啊。他要是敢嫌弃,我就赏他一窝心脚,看他还敢嫌弃不,哼!”桓小宝声音黏糊带着些许鼻音,说完继续蒙头大睡。
司徒紫欣扶床大笑道:“你呀、哈哈、小宝听你这声音八成是风寒侵体,快起来待会我们去找花嬷嬷给你煎点生姜水。等吃完早饭就应该可以过来喝了。今天咱们整个泰和都停课,吃完早饭后,我们要过去帮忙布置乞巧大典。”桓小宝耷拉着脑袋一副没睡够的模样。“紫欣姐姐帮我跟月夫子告个假我今天实在是懒得动了。”司徒紫欣想着小宝最近没日没夜的赶制机关,前日夜里趁着匡阁主被师阁主拉去小酌和朱林他们忙活了大半夜才安装好机关,白天还有练剑骑射,可见最近真是累了。“今天有你爱喝的八宝甜粥,咱们去吃了再回来,你可以继续睡会。到午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别忘了今个儿下午是乞巧大典,吃过午饭,大家歇会就要在一炷香之内沐浴更衣,然后到舞天阁前面的擎天柱前集合,可是误不得的。要是织女娘娘不高兴了,可不好喔。”司徒紫欣半哄半拉着。两人洗漱完毕,一起来到饭堂。
整个泰和氤氲着不同寻常的气息,只要有女弟子们的地方就会有窃窃私语的八卦和热闹新闻。男弟子们的日子照旧简单平常,可是桓小宝觉得最近男弟子们似乎特别的谦谦君子温和如春就连平时总是一幅我是大哥你要听我的的穆寒见到桓小宝等一众女学童们也是笑眯眯一副任由搓圆捏扁的模样。特别明显的是今早,那个穆寒和桓小宝几乎同时到达,桓小宝原以为这个家伙一定会用他的猿臂肘子把自己挤开,没想到这次竟然主动谦让起来。
“咦,紫欣姐姐,这人今天不是吃错药了吧?要不是就是脑子里面有根弦没接上。”桓小宝领完早餐随口嘟哝了一句。旁边的司徒紫欣两靥含笑对桓小宝低低耳语道:“男子要是七夕收不到女子送的香囊或荷包就是很丢脸的事。现在不殷勤点,等会两手空空肯定会被笑话的。”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哈哈,我倒是要看看哪位同门这么有眼力劲”说道眼力劲特别加重语气然后大声笑起来了。“桓小宝笑什么呢这么开心,今天怎么没见和你一块的朱林”来人是水心竹。 桓小宝挪了挪身体一只手搭着来人的肩膀道:“阿竹,你这么关心我们家小朱,是不是有情况。今天我就把话撂开了,谁要是有心仪的不好意思送的都可以交给我,保证给你们送到,不受一文钱。”“桓小宝你忒厚脸皮了,我不过随口一问而已。”水心竹扒下桓小宝搭着她肩膀的那只手有些恼道,随即叹了一口气,低着头双手绞着帕子。桓小宝心中颇为不解,才几天功夫那个爱八卦一脸活泼的水心竹去哪呢?正待桓小宝一行快吃完,只见朱林和欧阳舒俩人顶着着清晰可见的黑眼圈,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俩人神色难掩兴奋。桓小宝心中一喜:莫非有收获?
遂挤到朱林身边低语,没成想旁边的那个大嗓门以一贯爱告密的口吻戏谑道:“朱林人家和你相约桃树下咧!好好把握啊。”桓小宝一听抬头色眯眯道:“舒大哥,咱们稍后也在桃花树下联络联络感情如何啊?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个大大滴荷包呢,闻着香的跟蜜似得。要不要啊???”这回轮到那个欧阳舒脸顿时绷得古怪跟便秘一样,“魔女,魔女。大家不要听她胡说。谁要是看上她铁定倒八辈子霉。”旁边的同门们哄堂大笑。桓小宝双手叉腰不着边际来了句“春眠不觉晓,不怕蚊子咬。 想来效果不错,看把你得意的。 要是惹得本姑娘不高兴,下回可没这么好运了。”那个欧阳舒心知其所指,要不是她设计的机关,恐怕自己每晚都不成眠了。看着桓小宝得意的神色,勉强挤出俩个字“谢谢”便转过头去不再言语了。
“哼”桓小宝得意的走离开了。
“都说每逢七夕必然下雨,我看今天的天气真好啊。”桓小宝嘟哝着。
“估计晚上就会下雨吧。”司徒紫欣幽幽地说。突然想起以前没有遇到小宝的那两年,七夕乞巧节府中很是热闹,可是又有谁关心过相国府里面被锁在屋子里的相国小姐。热闹声过后,就是撒豆般的雨滴打在屋脊瓦楞上,开始时有些节奏紊乱,而后就是一阵阵密集的雨滴倾泻而下快而急。那个时候自己只是觉得冷,被芯是府里最低等的下人才用的糙麻。盖在身上既粗糙又沉重,丝毫续不起任何温度。那个时候自己只是觉得铺天盖地的雨滴都落尽了自己的眼眶,无力的想要死掉、、、、想着小宝日后要是嫁人了,谁会陪着我呢?想到此处,不禁握紧了腰间的香囊。“紫欣姐姐你在想什么呢???”司徒紫欣正要接话。
“小朱你来了,昨晚是不是有情况”桓小宝迫不及待地问着。
“昨晚我们抓住那个家伙了,真是想不到。”朱林颇为感慨道。
“ 想不到那家伙还有胆子来。根据你的分析,我觉得那个家伙对欧阳舒的口水还真是情有独钟啊!”桓小宝不忘打趣一下那个欧阳舒。
“没想到那么快。”司徒紫欣有些惊讶道。
“ 可不是,原以为要等上一段时间。”桓小宝附和着。
“我和欧阳舒已经向院长和各个阁主们禀报过了。”朱林看向桓小宝道。
“那你和欧阳舒已经按照我们之前的商定对答,应该没有什么纰漏吧?”桓小宝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急切的问道。
“这个你放心好了。 我们只说让你帮忙做个机关,并没有说上次你和我们一起抓那妖狐的事。”朱林很诚实的说道。
“想不到那个欧阳舒还是讲些情面的。”司徒紫欣微笑着说。
“由不得他不讲,不然就是枉为男人了。”桓小宝颇为自信地说道。
“不过目前院长大人只是下令让人把它关起来至于怎样处理还没有见分晓。”朱林说道此处浓眉微皱。
“这么说院长大人是想悄悄处理这件事呢?”桓小宝猜测地问道,心中想着一定要抽空暗中探探,谁要接近那只妖狐。刚要说什么突然一个喷嚏。
“小宝姜汤应该好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紫欣关切的说道。
“是啊, 紫欣说的对。”
“那咱们晚上见,我拜完织女娘娘就来找你。”桓小宝鼻音沉重道。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看还是明天你们在一处的时候再聊聊吧。小宝今晚你可别耽误人家朱林同门收荷包呢!” 司徒紫欣掩面而笑。
那个朱林嘿嘿一笑摸着后脑勺道:“估计也没人送,不过也不打紧。”
说吧匆匆告辞了。
“小朱,要是没有人送,我就给你送个,权当哥们友谊啊。”桓小宝大声喊道。
“小宝你平时连针线都不拿,这会还夸下海口,你打算送人家朱林啥。我给你做的那个香囊可是有你名字的啊。要是没有名字的香囊还是可以送人的,可是有名字代表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那我自己做一个呗。咱们泰和这个季节湿气重,我就用我的新袜套给他做一个大血藤除湿袋。你觉得如何啊?”桓小宝颇为认真地说。
“人家朱林好歹和咱们交情匪浅,你就拿个袜套打发人家。回头不要说你是我妹妹。我都替你羞羞。”
“那姐姐你教我呗。”桓小宝甜甜地说道。
“好好,待会喝完姜汤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香袋就有了。”
“姐姐最好了。”桓小宝一把抱住司徒紫欣,脖子在司徒紫欣胳膊上蹭来蹭去,心花怒放。
紫欣去找丝线去了,桓小宝刚躺下没多久只听得门咯吱一声响,眯着眼瞧着看那人鬼鬼祟祟滑进来一片衣角,感觉那人腿又想进又想退一直纠结在那当口,桓小宝实在没耐心道:“水心竹,你做贼呢。有事你就给我利索点,别耽误我补觉。”那个水心竹嗫嚅道:你早上的话可当真? 桓小宝一思索,心中已经猜着此人来意便道:你要我替你送荷包给谁,报上名来,天上地下我粉身碎骨都给你送到。
来人似乎松了口气道:“那个,你和乌昭很熟?这个香囊 麻烦、、帮我送给他,就说受人所托,这上面绣着我的名字。”说罢风一样消失了在门口。“我说水心竹,那个、、、、你他大爷的太讨厌了,门也不给关上。”桓小宝此时觉得身体困乏伸手的距离就像是遥远的边疆。眯着眼起身把门合拢,随手把荷包放到枕旁边,倒头便睡。
太阳光芒四射,惬意而又悠闲的舒展着迷人的身姿,让室内更加宁和静谧。
感觉有只温暖的手覆在自己额头上,不用睁眼就可以猜到是谁了。
你睡了一上午可是好些没?
好多了,我现在充满力量。现在咱们可以去吃午饭了吗。
你就知道吃。司徒紫欣嗔道。
这人生在世,吃了睡睡了吃真的好惬意! 桓小宝十分陶醉的模样。
“还贫嘴,赶紧穿衣起身,咱们去吃饭。”
“好嘞”桓小宝虽然仍有一丝困意,但眼下什么都比不上美食的诱惑。
吃过午饭后半柱香的消食时间,舒雅居这厢可是莺莺燕燕热闹非凡。桓小宝第一次强烈地感受到一颗颗鲜活跳跃地心,没来由的也跟着欣喜起来。大家算着时间,想着能尽快去沐浴更衣好换上自己认为最得体漂亮的衣服,好让他或他看到自己惊鸿的一面。
桓小宝看着大家有如春日里的莺莺燕燕突然想起那个萧子午来,心中叹息:不知道那个家伙剿匪如何。总觉得那个家伙就是他大爷的一坨黑云就是让人天真不起来。不过那个人嘛还是蛮有意思。
大家熙熙嚷嚷沐浴更衣完。“紫欣姐姐你咋给我挑了这件襦裙”“要是由着你自己挑,织女娘娘或许觉得咱们拉个假小子来哄骗她,那就不好了。这件广袖齐胸襦裙,配合你的身量刚刚好。如烟薄纱配上烙着红梅的邹裙,走路的时候再挽上一条红色绢带。衣带萦纤草,裙裾扫落梅,可不是小小画中人嘛”司徒紫欣一面说着一面将云髻高挽配上一只素银压鬓。桓小宝看着对镜梳妆的倩影,觉得今天的紫欣特别美。一身素白如烟齐腰襦裙,交领和袖口处都滚着好看的银线织就得云纹,如仙子凌波浩渺,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消失无踪。
“小宝还愣着干嘛,梳头啊?”司徒紫欣梳妆完毕转过头来瞅见正在发呆的小小丽人。
“紫欣姐姐你额头画着的那是什么?”
“这个是梅花妆,待会我也帮你画一个。”
“我不要。我要画一支烛火,这样才好玩呢。”
“好好,你待会爱画什么就什么,只要我们家小宝高兴就好。来我帮你梳头吧!”
“紫欣,月夫子叫我来唤你,叫你速去,不得耽搁。”司徒兰婷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小宝你把这个头发向上挽好,这个红玛瑙流苏簪子你斜斜的插在鬓边就好,我先去了。你待会收拾妥当赶紧过来。今天院长大人也会来观看大典,你可别迟到啊。”司徒紫欣整理一下妆容就匆匆出门了。
桓小宝对着镜中挽着头发总也不牢固。听着山上的钟声知道再敲几下就集合完毕了。突然灵机一动将头发在整个归到脑壳上在插上簪子,觉得脖子处清爽多了。刚出门又想起水心竹的香囊,匆匆移转身体把枕头边的香囊塞到袖子里面便飞奔出去,差点踩到裙角磕到门上,好在功夫底子不错,一旋转就飞出去了。
擎天柱前面的高台上,泰和最有威严的院长大人已经高坐两边依次是剑阁阁主赤羿、泰和书院督导叶齐明、听琴阁阁主师旷和翠微阁阁主匡哲。各个阁的夫子们早已在两侧的位置上坐定。初、中、高各级的男弟子们一部分被安排到上脚下守卫,一部分散在舞天阁各处呈圆弧分列。而桓小宝她们一众女弟子这在舞天阁擎天柱中央的大块空地上。舞天阁主林如茵正在女弟子去前训话。教导礼仪和针线女工的月夫子正挨个查看各个女弟子的穿着打扮。舞天阁阁主林如茵每年都会邀请四国皇宫管教礼仪和针线的管事女官来泰和给众女弟子讲解,这个月夫子和四国女官颇有往来,在礼仪、针线、穿搭等方面的造诣非凡。
正当她逡巡在一众鲜花着锦之中,看到一个梳着别扭的双丫髻两侧各一股秀发,身着黑红直裾裳的女孩子,虽然看着有些利索过头了但是勉强还是可以的。这个女弟子她是认得的叫林柔,琴弹不错,可是这身打扮太过于严肃呆板了些,有空得好好教教。
突然眼前红光一晃,月夫子看到一个秀发归总的女娃娃,头上的红色玛瑙簪子额间一点红色火焰搭配着高腰的襦裙还是很灵动,怎么把满头的秀发都归上了?不禁细细打量起来,这个小丫头很少来上课,好像是把自己这一门课业当业余,这次可不能轻纵了。待林阁主训话完吩咐婢子们上巧果茶礼的空当,一把将桓小宝从花团锦簇的迷晃屏障中揪出来,当着众人道:“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未出阁就把秀发归上了,要是传出去是我教的岂不是让人笑话。你们魏国的贾女官可不是含糊的人。”说吧,不远处两队男弟子们已经哗然一片。桓小宝听得这话心中故然不好意思,但眼下也在只能作揖淡定道:弟子拙笨,望夫子不吝赐教。那个月夫子淡笑着吩咐婢子取妆奁,随手把桓小宝头上的玛瑙红簪子给取下,桓小宝偷看了一眼台上的师旷,脸一红,心想自己才此时一定像只炸毛黑猩猩,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太丢人了。待月夫子梳好之后,桓小宝对着镜子看了看,心中还是觉得自己刚才的发髻利索,不过眼下的发髻也不错。两边头发编成一股一股的挽起来后面再留一波散发搭着背。“桓小宝这个玛瑙流苏簪子等留着日后出阁再把头发都归上那才好看呢!”说罢掩面轻笑起来。桓小宝偷眼又看了看台上那人带着笑看着这边,脸蓦地又滚烫了起来,自己也不明所以。“谢谢夫子。”说完就赶紧归队,桓小宝刚一归队就收到旁边的林柔投来关切的目光。桓小宝报之以干笑。
乞巧仪式开始,鼓声响起,中间女弟子们所站立的地方突然一声沉闷的轰隆声,升向了半丈高空像突兀于云中的圆形托盘。林如茵带领众弟子叩拜织女娘娘。行礼完毕后,那圆形托盘下降到离地面五寸左右的距离就岿然不动。桓小宝心中不禁赞道:头年自己装扮成男弟子未得领略这乞巧大典的威仪,今年真的是太惊心动魄。自己是有武功底子要不然肯定身形不稳就滑溜下去了。没想到其他人也如此稳如泰山看来这舞通武,难怪紫欣姐姐常说泰和出来的女弟子多有建树,四国坊间或者皇宫舞苑那些*多半都是出自泰和,她们或自立门户或成为皇宫首席舞师,能有如此建树该令多少平民女子们艳羡!当时说这话的时候紫欣姐姐的眼眸中跃动着明媚的神采。
桓小宝记得在《列国史考》上看到一段有趣的记载就是商国开国国君的流光皇后善舞,帝甚爱,后贵族官家女子多效仿,帝尊舞为国粹,后人沿之。实至今日,舞之地位仍然不可撼动。
桓小宝正自神游,突然听得夫子一声“舞”,大家向外缘退去,只见中间的紫欣姐姐广袖翻飞身姿婀娜,突然凌空一展向高处飞去扶摇直上,其他人向两侧伴舞。桓小宝对舞从来就不上心,总觉得太过花哨,眼下也只得充作南郭先生。突然外缘的林柔身形不稳,势要滑到护栏边上,想着这人和自己在舞技方面倒是惺惺相惜,便一个广袖一展,那个林柔借力顺势一扭,舞步刚好对上。迅速递来一个感谢的微笑后两人就各自“群魔乱舞”起来。伴舞的女弟子们在外缘交错展袖轻舞,那个贺兰幽若一个水袖不巧刚好甩到桓小宝眼睛上,桓小宝觉得眼睛好辣,脚上便有些跟不上节奏,只盼着织女娘娘赶紧哭一哭让众人都飞奔回家去了。突然一阵风刮过来,一群讥笑之声飘入耳蜗“笨鸭子,真像只笨鸭子。”桓小宝心中一抖“我跳我跳”遂闭着眼睛调动心力感受周围人的气息悠悠地舞动起来。突然琴声戛然而止,周遭安静下来,慢慢睁眼,感慨道“终于结束了。”
此时夜幕降临,花灯璀璨,院长和阁主大人们也都散去。见泰和的几个大人物都散去了,众人也都轻松下来,接下来就是斗针了。“各人所得的名次会有红榜记录,张贴于擎天柱前三日。”林阁主朗声宣告。“这个与以往有所不同”大家三三俩俩窃窃私语起来。“肃静,斗针开始”。
在昏暗的灯光下,众人要在一炷香之内把七根针依次穿上蛛丝儿。前三名各赏一盘巧果一盘蒸酥酪馍馍。这些都是平时大家吃不到的点心。桓小宝自然热衷,一扬手七根针就浮在眼前如一颗颗树桩安静驯服的等在那里。“夫子,桓小宝用法术”贺兰幽若娇滴滴地喊道。桓小宝刚穿好的蛛丝儿突然就断了。心中烦躁突然很想给那张大嘴巴塞一只臭袜子最好是踩过狗屎的那只。月夫子循声望去见是那个不叫人省心的小丫头便假嗔道“桓小宝大家都是凭真本事穿针引线,你可别耍花招喔。”桓小宝嘴巴嘟着气,扬手将针都卸下平摊在桌上慢慢地穿着,感觉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随时都可能很粗鲁地把蛛丝儿抖断或者呵断,平生第一次觉得这活计本宝宝干不来。自然一炷香过后,桓小宝就穿了三根,众人也有四五根的,当然只有最好的和最差的才最令人难忘。“桓小宝你表姐拿第一你,你拿第几啊?”月夫子打趣道。“这个嘛,夫子我觉得我拿的这个名次还是蛮有帮助的,今天我终于知道咱们泰和有多少女弟子了。”说罢众人都哄然大笑起来。
斗针结束后,桓小宝吃着司徒紫欣赢来的点心,享受着旖旎的山风,心中就一个字——爽。
“小宝等下我去、、、、找司马逸。你觉得有无不妥? 可是他身边应该围着很多女孩子吧?” 司徒紫欣有些结巴道。
“哦,我懂了。这还不容易么,我帮你把他约出来,就在毛竹林里的小亭子。”说吧桓小宝抱着没吃完的点心一溜烟就消失了。
“小宝, 这样、、好吗?”
桓小宝知道这个时候匡哲定时被师旷阁主拉着喝酒,心中不禁感激道:还好有这么个善解人意的阁主!桓小宝一纵身已经飞跃到晴天居,男弟子们现在已经从山道上撤回了。桓小宝一身广袖襦裙在廊下花灯下显得格外扎眼,“桓小宝跑那么急干嘛,是不是等着抱郎君啊”“穆寒,我这点小秘密都被你知道了,真是了不得,我要是不快点就被别人抢了,兵贵神速,你别耽误我正事。”桓小宝也不含糊的回击道。众男弟子听着起哄起来。桓小宝找了一圈没见到人大声问道“谁见到司马逸了?”
楼沧和司马逸刚从外面回来,桓小宝一见心中大喜:现在应该还没有其他人捷足先登。毫不避讳其他人探寻的目光拉着司马逸到僻静的地方轻声道:毛竹林小竹亭有人在等你。那个司马逸微微一笑:我考虑下。
“不用考虑了真的太重要了。拜托啦!”司马逸朗声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去就不好了。”“就是就是,来吃个 馍馍”桓小宝吃着馍馍殷勤地请司马逸,司马逸摆手笑着走开了。桓小宝突然间觉得这个家伙要是老是这么完美,日后紫欣姐姐跟他在一处该多累。不行改日得好好调剂调剂。
吃着吃着,桓小宝突然想起水心竹的香囊了,腾出手摸摸衣袖,还好带来了。喔还有朱林的大血藤除湿袋,好在别在腰间。桓小宝先去把剩下的点心还有除湿袋给了朱林。然后径直去找乌昭。 此时乌昭刚从澡堂回来,身边还跟着欧阳舒以及几个脸有些生的同门。那个欧阳舒虽然顶着黑眼圈但在影影绰绰的灯光下倒是特别的喜感,像是爹爹常说的赶尸队的头人。一见到桓小宝就想刻薄几句顺道拐出点新闻好司机排揎桓小宝。“欧阳舒你先别说话,我找乌昭。”没等欧阳舒嘴巴阖动挤出几个字来就拉着乌昭拐到晴天居外,“这个给你,我是替别人送的。她说你看看上面的字就知道她的心意了。”那个乌昭看着香囊上的桓小宝三个娟秀的小字心中剧烈一抖,随即有种欣喜若狂的冲动。他想着她既然不直接说是她送的,肯定是不想明着说出来。‘猫儿眼’看着桓小宝不在如先前那种情场老手般的调笑而是很认真道“这个,我知道了。只是我没想到、、桓小宝你今天真美。”说罢走近一步“你想干什么,不要谢我。我先走了。舒雅居落锁前要回去,不然花嬷嬷是要揪耳朵的。”“好的,我送送你”不知何时一向行事老练的少年说话有些拘谨起来,生怕此刻是一场梦。“不用不用,要是被花嬷嬷看到了还是要揪耳朵的。”桓小宝连连摆手告别,心中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一个香囊竟有这么大威力!
“楼沧,你要是再不下手可就晚喽,虽然那小身板跳舞跟笨鸭子一样,不过还是挺漂亮的。你倒是说句话,明明心里有事,还当闭口金佛。活该人家不送香囊给你。”
那个杨斌自顾自的说着转头看着旁边的人,一个激灵闪退到安全范围,见那人脸色快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眼眸中蓄着一股迫人的气势,仿佛随时要炸裂的黑云压城而来,他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楼沧。心中不禁暗忖:莫非这个家伙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小身板?可是他这样子,就算去表白,不把人吓死就是气死,还是需得我去帮帮忙。顺道也去看看她!。“我去追求我的泰和第一美女了,你这人真是无趣。”杨斌说完潇洒地背着手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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