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黑暗的边缘

    
    这一次的拜访非常成功，不但是获得了松岛光夫的肯，重新收获了菜菜子的芳心，而且搞定了虹口道场这些学员。自此以后，只要看见了张岱夫，不管在哪里，在什么地方，这些学员全都点头哈腰问好，或者远远绕行。
    这是因为日本人是一个典型的欺软怕硬的民族，你只有把他打怕了，他才会真正的信服、尊重你，虽然他内心总是惦记着有机会扳回一局。就像汉唐强大，日本自然俯称臣，然而到了明清两代，加上民国初建，日本又开始对这个昔日的宗主国虎视眈眈，寻机咬上几口，甚至起了吞并之心。所以张岱夫对这些日本人的态度非常坚决，那就是把他们打怕打服，坚决不惯孩子。
    从虹口道场出来，车上又多了一个新的成员松岛菜菜子。张岱夫这是打算陪她逛一下百货公司，补偿一下最近一段时期以来不曾登门的过错，直到大包小裹的礼物塞满了车厢，两个人才满载而归。
    当晚，应张岱夫所请，在撸啊撸饭店一个小小却十分精致的包厢里，设下家宴，涂老爷子夫妇、涂海和小护士、爱丽丝、苏灵素、松岛光夫、松岛菜菜子，加上张岱夫和方铁牛，正好十个人一大家子，在饭店开始享用独特的美食。
    这一次张岱夫直接让他们上了一条烤全羊，这带有明显少数民族风情的菜品深受大家欢迎。不但涂老爷子、松岛光夫不断点头称赞，就连爱丽丝、松岛菜菜子这些外国妞儿也吃得眉飞色舞，到后来几位女士都吃的在座位上不肯轻易动弹一下，苏灵素虽然把内心都献给了她的神灵，可是面对美食的诱惑，依然是丧失了坚持，吃的丝毫不比她们少。看来只要是真正的美食，是不分年龄、国界、种族和信仰的！
    隔壁也是一个小包厢，今日是一个大的生丝批商蔡平宴请几个生意上的伙伴。原本这家伙只是单纯的有点钱，是没有资格来撸啊撸饭店用餐的。只是这小子有一个好舅舅位高权重，是撸啊撸饭店的贵宾成员。蔡平了给自己长脸，也是为了震慑一下这些生意伙伴，更好的加强生意往来，百般恳求之下，将舅舅的贵宾卡借来订了一个小包房，打算好好的显摆显摆。
    本来一切好好的，菜品丰盛，酒喝的也很开心，大家都有些喝多了，不过这一切在隔壁的包房烤全羊上来之后生了巨大转变。因为蔡平的包厢门是开着的，隔壁上菜经过时，一位鼻子特别灵敏的生意伙伴，突然停下了筷子，不断地抽动鼻子，出言询问道，“这是什么味道？如此之香！”
    房间的服务生告诉他道：“先生您好，这是我们店最新推出的一道菜品烤全羊。”
    生意伙伴斜眼看向蔡平，有些不满。心想你这请客心意不诚啊！连这么好吃的东西都不给上，岂是诚心待客之礼。
    蔡平也很机灵，看见他这个眼神就知道他想表达的什么意思，马上把服务生叫过来说道：“照隔壁的那道菜，给我们原样上一道。”
    “先生，不好意思，因为这道菜用料考究，用时繁琐，只能提前预订，不能现场制作。以后若是想吃的话，可以提前下单，本店现在却不能马上提供。”
    蔡平当即大怒，“我一个贵宾卡的成员居然享受不到这种待遇，这不是欺负人吗？我去看看隔壁的是谁？不行就把这个菜买下一半儿尝尝，反正爷有的是钱，用钱砸死他，也要让这些生意伙伴尝尝鲜。”想到这里，蔡平对这些人说道：“你们先喝着，我去趟隔壁，看看能不能分得一半让你们过过嘴瘾！”
    因为是自家饭店，所以包厢门外也没有设置什么警卫保安，张岱夫他们的包厢居然被这家伙推门进去。门口的服务生看见一个陌生人不请自来，连忙劝阻道：“先生，不好意思，这是私人宴会厅，您可能走错了房间，请出去好吗？”
    蔡平因为喝了点儿酒，所以根本没在意在座的都是何许人也，只是觉得美女众多，而且还有两个是外国美女，一时之间色心大起，一把将服务生推开大声说道：“我舅舅是黄靖波，上海政府财政局专员，听说你们今日的菜品不错，我过来看看，这道烤全羊分我一半，这是一百块钱，不用找了。”
    一屋子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在这里表演，没人说话。方铁牛就要起身叫他出去，被张岱夫拦住，他对着来人说道：“你叫蔡平，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不过你的舅舅我倒是见过几次，看在你舅舅的面子上，这一次我就原谅你，至于你那一百块钱，先不说我们是否缺钱？就你那些钱，连一只羊蹄子都买不起，何必过来充大爷呢？”
    蔡平有些不相信，“你骗谁呢？这一百大洋中等之家吃上一个月都可以，怎么会连只羊蹄子都买不起，你这里一只羊能有几吊钱？”
    一旁的服务生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个数字，蔡平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闭拢。“你一定是在骗我？”
    服务生客气地说道：“先生，我们这里的东西全是明码实价，从来不会骗人的。你若是不信，可以到大厅去查看一下。”
    蔡平知道这服务生说的可能是真，但又不甘心在同伴面前失了面子，忽然大声问道：“连我舅舅面子也不给，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根本惹不起！看在你黄专员的外甥，饶了你这一次，你还是赶紧出去吧！若是让我这手下动手，把你扔了出去，我怕日后见到你舅舅，大家尴尬。”
    旁边的服务生见这小子还有些不服，跃跃欲试地想说什么，连忙过去趴在他耳边告知请客的是谁。
    虽然和张岱夫从没见过面，但他的大名早已铭记在蔡平脑子里，他登时一吓，有些清醒，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张先生，我酒喝多了胡说八道，看在我舅舅的面子上，请您原谅！”
    张岱夫挥了挥手，这家伙如释重负，倒退着走了出去，轻轻带好门。等到他空手而回的时候，几个生意人故意问他，“蔡老板，和隔壁的客人商量的怎么样了？说好的一半烤全羊呢？”
    蔡平苦笑道：“别提了，这次能回来还是靠我舅舅的面子。隔壁那个人别说是我，整个上海滩也没有几个人能惹得起，这一次是我鲁莽了！”
    等到他把张岱夫的名字说出，一屋子的人鸦鹊无声，生怕声音大了吵到隔壁客人。一顿饭很快吃完走人，回家之后纷纷庆幸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