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黑暗的边缘

    
    “素春、雨荷两位姑娘，想见你们一面还真不容易，听刚刚那位姐姐说两位身体不适，是不是我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啊！”
    张岱夫眼看着御姐出去关了房门，但是凭感知这位姐姐还趴在门口偷听着，岁数这么大了，好奇心还这么强。
    “张公子说笑了，这不是因为和你有约嘛，所以就找了个由头，免得被人打扰。”素春姑娘率先说道，素手奉上一盏香茶。
    “是啊，姐姐回来便吩咐过了，要好好休息一下。等了许久，还以为公子爽约了呢？”雨荷就是茶楼里笑的大声的那个，说话也是快人快语，声音依旧清脆。
    张岱夫看着这个精致的会客厅，明清风格酸枝木木家具，角落里零星点缀着几盆花草，既有清幽出尘的兰草、文竹，又有一盆盛开的火红芙蓉，让人看了心中充满了暖意。
    “怎么样？素春姐姐和我布置的房间不错吧？”雨荷一脸希翼地问道，就像一个等待被夸奖的小孩子。素春姑娘笑着拍打了一下她的手背，下手极其轻微，显然是有些舍不得。
    “咱们只是胡乱的布置了一下，哪儿能自吹自擂呢？张公子见过大世面的人，想必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张岱夫一听，可不能让人误会，连忙开玩笑解释道：“不要这么夸我，承受不起。别看我长的斯文，其实我就是个粗人，闲暇时看看金瓶梅、洞玄术、**经什么的，哪里见过什么大世面？何况我觉得这房间布置的不错，虽然嘴上说不出好在哪里，但是就是心里舒服的很，不知道是房间的关系还是因为有两位相陪的关系，我想两者都有，以后者居多吧！”
    “哈哈，张公子你可真会说话，你要真是粗人一个，没准素春姐姐会更喜欢呢！姐姐你说是不是呀？”
    素春俏脸一红，轻啐了她一口说道：“别胡说八道，张公子说说而已，你还真当真了？他是和你开玩笑呢！”
    张岱夫也是心头一荡，这雨荷姑娘话语露骨，难道是主动勾引我不成？真没看出来呀，难怪敢叫雨荷，也是大明湖畔来的么？
    雨荷看着两个人都低头不语，心中不以为然。这十里秦淮，又有哪一个客人不是抱着那个目的而来，只不过有猴急和矜持的区别罢了。这张公子语言风趣，相貌清秀，做个枕上伴侣，行一夜风流快活，明朝挥手告别，从此永不相见，留个念想多好。谁还真的是约他来喝茶？要是那样，白日里在茶楼喝个痛快就是。
    张岱夫到底是有四个女朋友之人，脸皮略厚，很快恢复过来，向着两位姑娘说道：“白日一别，心里很是惦记。能够入两位姑娘法眼，也是荣幸之至。清茶一杯可以涤尘，红尘万丈也是缘分。不管两位对我印象如何，我对两位姑娘确实是很投缘。以茶代酒，敬二位！”
    素春姑娘举杯轻轻与他碰了一下，两个人各自喝了一口放下。只有雨荷姑娘没有喝，眼珠一转说道：“什么以茶代酒，咱们吟月楼又不是没有酒，你们两个等着，我这就去让他们上些酒菜来，一起喝个痛快！”
    当夜吟月楼的厨子费尽心机做了一桌子好菜，送到两位头牌的房间，只是张岱夫已经吃过晚饭，素春和雨荷饭量又小，倒是白瞎了他这番手艺。只是女儿红上了一坛又一坛，让负责服务的丫头们都有些心惊，这三个人多大的酒量啊，居然能喝这么多！
    雨荷姑娘既然敢于提出喝酒，那酒量自然是不错。素春姑娘别看身子娇小，酒量却比雨荷还要好。两个人原本是想等着张岱夫求饶，便撤去酒宴，双宿双飞。哪儿成想张岱夫最不怕的便是拼酒，自身子异变之后，这酒量只如长江大河一般见长，对付两个弱女子，这还是收敛了许多。结果张岱夫只是觉得微醺，而素春和雨荷已经是醉态可掬，开始主动凑了上来，耳鬓厮磨，素手乱摸起来。
    张岱夫招呼使唤丫头将酒菜撤下，收拾干净之后便退了出去。回头再看两位姑娘，已经都躺到了宽大的锦帐里，钗横鬓乱，春光乍泄，杏眼迷离地等着他上床呢！
    **一刻值千金，何况是两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呢！张岱夫吹熄了红烛，放下了帷幔，虎躯一震，扑了过去。两声轻微的闷哼，随即没了声息。
    虽然吟月楼的这个院子围墙很高，并且落了锁，可这并难不住吃了蹑空草的张岱夫。嗅了嗅手中的余香，想起那两个俯首可得的美女，张岱夫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就那么大的定力，那么残忍地把两位美女按压穴位弄昏过去了呢！小护士呀小护士，这次为了你们的事儿，我可是亏大了！
    夜晚的金陵城，只有个别地段仍旧纸醉金迷，灯火通明。多数地方都已经熄了灯火，不时有巡逻的军警来回的走过。张岱夫脑海里清晰地刻印出通过弟兄们汇总得来的地形图，与眼前的道路一一印证，很快就避开了巡逻人员，来到了关押陈庚的宅院。
    这是靠近背街的一所房子，两侧与其他宅院隔着两块空地，但是还是街道的一部分。大门早已关闭，两个气死风灯挂在大门的两侧，院墙巍峨，上面布满了锋利的玻璃碎片，普通人根本无法翻越。
    就像是一阵风，又或是一朵云，张岱夫轻盈地越过了院墙，如同一片棉花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两侧的厢房传出一阵呼噜声，偶尔有人说着梦话，引来旁边还未睡着人员的训斥。屋子里的酒气说明这里只是看守的住处，不是目标所在。
    张岱夫向着正房看了一眼，发现房门关的紧紧，一把硕大的锁头挂在门上，看来要想不破坏锁头，不惊动守卫，非常困难。不过这也难不住他，脚下轻轻一纵，飞身上了房顶。紧走几步藏到屋脊后面，俯身揭开了几片黑瓦，定睛向下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