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黑暗的边缘

    
    张岱夫好不容易从素手乳浪中挣脱出来，一把拽过一旁看热闹的御姐，大声说道：“大姐，您这是要上演哪儿一出啊？抢亲不成？我这些弟兄有的是初次前来，莫要吓坏他！”
    这御姐被张岱夫一把拽过来的时候，心砰砰直跳，心道难道夫子庙的周瞎子算得真的准？老娘我难道还真像他所说来了第二春不成。看这位公子唇红齿白，面貌清秀，风度翩翩，衣着考究，要是真能成就好事儿，哪怕让老娘我倒贴都行！
    不过听张岱夫这么一说，明白刚刚是自己想歪了，连忙出言喝止道：“都给我稳当些，莫要坏了咱们吟月楼的招牌。好生招呼这些大爷，不要像没见过男人似的。另外这里面还有初哥，记得给人家包红包啊！”
    几个姑娘之前还稍稍收敛点，听到御姐最后一句话，立刻又不淡定了，满脸希翼地看着自己挽住的那个男人，真心希望这个就是初哥。看的大家纷纷心虚的摇头，打碎了一群姑娘们的幻想。
    只有铁牛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很享受身边小姑娘的依偎，头一次能够这样也算是不错了。他旁边的小姑娘摇了摇他的胳膊，轻声问道：“你是初哥么？”
    “啥是初哥？”铁牛不解地低头问道，惹起大家一阵哄笑。一些姑娘则用羡慕的眼光看向那个小姑娘，感叹这么好吃的童子鸡便宜了小月这姑娘了。刚刚大家选人的时候，因为铁牛身材微胖，人又有些黑，大家有意无意之下把他漏下，结果被这个身单力薄的小月捡了一个大便宜。
    “大姐，你让这些姑娘们好好招呼我这些弟兄，他们若是满意，赏钱不会少了你的。现在烦劳您通报一声，就说张公子前来拜会素春和雨荷姑娘，渴求一见。”张岱夫拉着这御姐的手，语态恳切，觉得这御姐若是在后世，风韵也盖过某些所谓大明星。只是这个时代，还是在下九流中厮混，浑然没有后世戏子所能达到的地位。
    “呦，原来公子是惦记着我们家两位头牌姑娘啊？难怪看不上这些姑娘。只是两位姑娘下午便传下话来，今晚身子不适，不接待任何客人，怕是要让您失望了！”
    御姐用手摸了摸张岱夫的手掌，暗道这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子弟，这皮肤细腻的好像一把都能掐出水来，比姑娘们的手保养的还好。只是他这些弟兄多数都面带江湖气，又对他态度恭敬，看来也是大户人家的手下，能够带着十多个手下一起逛青楼的，这公子好大方的手段。
    周围一些客人听说张岱夫要见吟月楼的头牌，还要一起见两个，不禁笑。真要是那么好见，大爷我何至于在这大厅搂着一些庸脂俗粉喝闷酒，能来这远近闻名的吟月楼，都不是差钱的主儿，平日里千金难买美人一笑，要想做入幕之宾，困难重重，至今还没听说哪个家伙得手的。
    张岱夫觉得四面八方的目光嗖嗖如箭地投射过来，以他敏感的知觉当然能够体会出其中的敌意和不屑。没想到无意中遇见的两位女子居然粉丝众多，还是这十里秦淮的名人，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会如此高调地说出来，引起大家的注意。只是既然已经说了出来，骑虎难下，若就此退而求其次，不光弱了身份，恐怕两位约好一见的姑娘怕是也会嗔怪，小看了自己。
    “大姐只管通传，成与不成都不会怪你，这缠头之资分文不会少的。没准两位姑娘这会儿身子骨大好，可以与小弟见上一面，也未可知！”
    那御姐见这位公子坚持，不好当场卷了面子，万一这公子脸薄，气恼之下作起来，他那些手下可不是吃素的。便是事后报官，对吟月楼的影响也是不好。当下松开一直抓着张岱夫的手，亲自上楼去知会一声，免得这公子怀疑自己从中作梗。
    过了很久，不见人回来，大家都以为这老鸨子故意把这公子凉在此处，算是对他大言不惭的教训，殊不知张岱夫却是笃定的很，挥手让铁牛带着这些弟兄们自去享受芙蓉帐暖，海棠春睡，他找了一间空桌子坐下，伙计连忙倒上一杯茶水，让他品茗等候。
    铁牛是知道班长和那两个女子有约，心里有底，便带着弟兄们上楼，各自去寻快活。那小月姑娘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只是胳膊拽得紧紧，生怕被人抢走似的。铁牛见这姑娘比自己还紧张，有些好笑，心里紧张情绪得到舒缓，因而回身问道：“小月姑娘，你这是要跟着我去哪儿？这里面我可是第一次来呀！”
    小月姑娘被他说的俏脸一红，连忙快走两步，行到铁牛前面，左手后摆，拉住他的右手，缓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她虽然是青楼女子，可一来年纪较小，身子骨尚未育，客人多数不喜，便是碰见一两个懵懂客人，也被其他如狼似虎的姑娘们抢走，弄得她至今为止还未开张。如今总算有一个客人不嫌弃她，还是一个初哥，虽然他人微胖，正好强壮有力。黑是黑了些，仔细看模样还很周正，况且两人都是生平第一次，谁也不吃亏。
    楼上空间颇广，别有洞天。通过曲折的回廊，与后面的阁楼相连。有客人和姑娘从左侧的一个房间里搂搂抱抱地出来，看见小月领着铁牛，惊讶地说道：“哎呦，这小月姑娘也有破天荒开张的时候，看来到什么时候都是只有狠不下的心，没有嫁不出去的人啊！”
    铁牛停住脚步，打算教教这家伙如何说话，谁知被小月的小手轻轻一拽，身子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只是回头瞪了那个客人的背影一眼，又转头向前，进了一个楼梯旁偏僻的房间，再无动静。
    楼下的张岱夫没等喝上几口茶水，就见那个御姐一脸惊奇地跑下楼来，对他说道：“张公子，两位姑娘有请，请跟我来。”
    满堂宾客无声，等张岱夫上了楼，方才一片哗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