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办杂志

6.代号

    
    “别叫‘喂’,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了么。”
    江忆瞳孔蓦地收缩,他连她像个傻子一样念他名字都听到了!
    “只是个代号而已,叫什么不都一样。”江忆试着脱身,但沈千离手肘撑在两侧,她被死死困在里面出不去。
    沈千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似是在欣赏困兽的窘态,淡淡道了一句“哦?”,尾音上扬,听不出一丝疑惑,倒像是揶揄。
    江忆气极,抬头直直迎向他的目光。
    逆着光,他的眸子幽深如潭。
    江忆有一瞬间的恍惚,继而将下巴抬的更高,一寸不让。两人就这么对峙了很久,沈千离忽然笑了。
    他嘴角牵起的幅度不大,也足够这面容生动如花。他不再看江忆,低下头,指尖点在她颈侧,然后顺着弯曲的弧度缓缓滑到了耳后。
    都说人越焦急越容易胡思乱想,在这种时刻,江忆想的竟然是:这男人手指怎么这么凉!
    冰凉的触感激出江忆一身鸡皮疙瘩,她听到耳边传来低磁的声音:“那你的代号叫什么?”
    他问她的名字叫什么……
    他发现了!
    看似脱手而出却恰好打到家丁身上的木棍,没思路时他无意的摸颈动作,公堂上他突如其来的疯癫……江忆恨不得掐醒自己,她早该想到的!
    早该想到这个人根本不是傻子。相反,被他指引、被他困在此处的自己才像个傻子!
    江忆再也顾不得礼貌,伸出防狼腿就往对方下身踢去。沈千离轻飘飘的躲开,笑道:“娘子,你身上的味道太过独特,为夫今夜就不与你同塌了。”
    江忆咬牙:“何止这一晚!”
    发现了又能怎么样?他还能杀了她不成?
    这具身体既是拖累也是依仗,江忆冷笑一声,转头离开。
    沈千离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走远,眸子愈发的黑。摊开手,坠子在月色下闪过一缕寒光。
    然后悄然隐没在黑暗中。
    .
    那傻子、哦不,沈千离,竟然嫌弃她臭!
    江忆坐在床边,举起胳膊低头嗅了嗅。
    嗯,确实臭。
    在阴冷潮湿疏于打理的大牢里蹉跎一宿,怎么可能不臭?谁能不臭?江忆丧气的放下胳膊。
    这个时间锦姨应该已经睡了,江忆不好意思去叫她。
    那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江忆前后院转了一圈,找到伙房,抽出几根柴火,在灶台上找到了一个类似火折子的东西,绞尽脑汁猜出它的用法……然后她发现,她不会点柴火。
    对,不会。柴火那么粗,怎么能烧得着?
    江忆不服输,又跟柴火搏斗了一番,结果依然是以失败告终。蹲在灶坑边,她无比想念自己公寓的大浴缸和热水器。
    还有她熟悉的、习惯的一切。
    穿过来就被接二连三的事情牵扯住精力,还没来得及多想。此时夜深人静,身处异乡,孤独感和无助感潮水般的涌了上来。她张开双臂,抱住自己,就像回到母胎里那样,把自己圈在一个小小的空间,安全而隐秘。
    江忆脸埋在胳膊里,鼻子再酸也咬牙忍着。她从来不允许自己哭,靠自己一路走下来的人没资格懦弱。
    “娘,你怎么了?”
    远处传来糯糯的童声。玉雪可爱的小男娃站在门槛外,刚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的还揉着眼睛。江忆招了招手,江晗打着哈欠走了过来。
    “娘是饿了吗?”
    “不,没饿。”江忆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阿晗怎么来了?”
    “我出来哗哗,听到这边有声音,就过来看看。”
    男娃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关心,江忆心尖颤了一下,犹豫道:“我是说如果,如果娘变了,你会伤心吗?”
    这场穿越闹剧里,若论最受伤的,其实是这个孩子。
    还没清醒的男娃懵懵懂懂,只觉得是自己惹娘生气,娘不要他了,瞬间红了眼眶,瘪嘴道:“不管你变成要阿晗,还是不要阿晗,你都是阿晗的娘。”
    说完,他抱住江忆脖子,饱满的额头贴住了江忆额头:“娘别难过,是阿晗错了。”
    也许越纯真越能体会出他人情绪,江忆没想到,来到这边后,第一个给她安慰的,竟然是曾经避之不及的孩童。
    温度从紧贴的额头传过来,心里酸涩地方也熨帖起来。江忆牵起男娃,将他送回锦姨寝房,然后自己蜷在床上将就了一宿。
    她想陪江晗一起睡的,但她怕自己熏到孩子。
    睡之前,她突然想起来,为什么同样是蹲大牢,沈千离身上没有异味。
    相反还有种冷冽的木质香气。就像是一直埋在雪山的竹子,千万年后暴露于世,便散发出尘封的清香,带着无边冷意。
    想到自己是在什么情形下闻到这个味道的,江忆翻了个身,将脸掩在了枕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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