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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雅馨把木蒨找来,想接着夏若烟的事情查下去,揪出慧妃的一些错处。无奈实在没有足够的证据,慧妃又十分谨慎,身边就如同筑上了铜墙铁壁,楚雅馨安插在慧妃宫里的人也打听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无论楚雅馨怎么使劲也无法抓到慧妃的尾巴。
木蒨皱着眉头思索,“不可能的,慧妃怎么可以把一切做的这么干净利落,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楚雅馨赞同木蒨的说法,从她刚刚入宫的时候,慧妃身边就只有容嫔一个人,而容嫔已经缠绵病榻好几年了,可以说,慧妃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孤军作战,但是她依旧能把一切做得滴水不漏。
楚雅馨开始感叹,此人不容小觑!之前四派相争之时,慧妃行事最为低调,因此相信很多人都和楚雅馨一样,有时候甚至都要忽略慧妃的势力,然而今日看来,慧妃是一直都是在以静制动。
楚雅馨对木蒨说:“我们之前都把慧妃想得太简单了,如果她连着都能给你我留下蛛丝马迹,有迹可查的话,那她就白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
木蒨颓然,但却无法反驳楚雅馨的话,事实也的确如此,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眼看线索中断,一筹莫展,为若烟报仇似乎就要成为可望不可即的事情。
两个正愁眉思索之际,碧儿端着一盘糕点进来。楚雅馨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让小厨房做过吃的了,只随口对碧儿说:“放那吧。”
碧儿没有放下盘子,犹豫着说:“娘娘,这是慧妃派帘青送来的,说是慧妃家乡特产的酥糕饼,其中混有药材粉末,多食可以强身健体,今日慧妃的娘家差人送来,慧妃送来给娘娘尝尝鲜。”
楚雅馨与木蒨面面相觑,慧妃突然示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木蒨说:“慧妃这是在向你示弱?”
不可能,楚雅馨想,慧妃不会是这样的人,极有可能是这盘糕饼上有什么猫腻。碧儿依旧端着糕点站在原地,楚雅馨突然想起木蒨懂得医术,便示意碧儿把东西放在木蒨面前。
楚雅馨说:“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猫腻?”
木蒨看了一眼,捏起一块糕点凑到鼻前闻了闻,立刻放回原处,楚雅馨关切地问:“如何?”
木蒨淡淡道:“是致死的毒药。”
楚雅馨一惊,碧儿赶紧把一盘东西从桌子上拿下来。木蒨急忙说:“没关系,这种毒药只有在服用之后才会起效。”
碧儿愤愤,“慧妃心肠居然如此歹毒,”说着就想要把糕点扔掉。
楚雅馨阻止了碧儿,碧儿不解,楚雅馨示意她先别多问,碧儿也只好乖乖地站在一旁。
楚雅馨继续问木蒨:“这种毒药真的有那么厉害?”
“人误食之后先是腹内绞痛,接着会四肢抽搐,肌肉无力,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楚雅馨和碧儿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楚雅馨镇定下来,仔细一琢磨,这件事却不像是慧妃的行事风格。慧妃一向都是稳中求进,凡是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就不会轻易去做,更何况是这种直接在糕点里投毒,类似于赌博一般的方式。正常的人都不会吃慧妃送来的这份糕点。
楚雅馨问木蒨,“你有没有觉得此事颇为蹊跷?”
木蒨也对楚雅馨的想法表示赞同,楚雅馨翻来覆去,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但是依旧无法看出慧妃是否还在后面设计了一个连环圈套。
木蒨想了想,宽慰楚雅馨:“或许此事不是慧妃所做,糕点是帘青送来的,也许投毒的事情慧妃并不知晓,只是她手下的哪个心腹急着替主子出头,擅做主张。”
楚雅馨也颇为接受木蒨的说法,毕竟这种事情在宫里也不是没有的。楚雅馨又仔细想了想,对碧儿说:“你先把糕点让张太医看一下,瞧瞧上面究竟是什么毒,这糕点不是能强身健体吗?容嫔正在病中,给她正合适,你就说是慧妃送给本宫的,但本宫念着她在病中,所以全部赏给她,看着她吃下去之后你再回来。”
碧儿领命下去之后,木蒨斜睨了楚雅馨一眼,淡淡说:“你这一招借刀杀人当真是妙计,我记得你在秀女院的时候曾与容嫔有过过节。”
楚雅馨满不在意地一笑,“的确,不过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今天的事情推到她头上,也纯属是巧合,因为她是最合适的人选,慧妃的东西她肯定要吃。无论下毒是否是慧妃亲自安排,今日她既然主动送上门来了,那我就不能无所作为,何况,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无论怎样,最后对我们两个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难道不是吗?”
木蒨默认楚雅馨的话,如今的楚雅馨早已不是之前的璐修华了。
木蒨起身想要告辞,楚雅馨留住了她,邪魅地笑着说:“何必现在就走,不如再等等,一起演一出好戏。”
木蒨重新坐下,和楚雅馨面对面地互相看着。
琉月端上来一碗汤药,看了木蒨一眼,对楚雅馨说:“娘娘,这是张太医新开的补药,嘱咐小主一定要趁热喝下去,若是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楚雅馨看着琉月手中的碗,她心里清楚,这就是她之前问张焉要的那副汤药,楚雅馨尽力装着若无其事地说:“拿来吧。”
楚雅馨接过汤药,蹙着眉头一口气喝完,放下碗,楚雅馨轻声道:“好苦。”
木蒨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张太医开的,当真是好药呢。”
楚雅馨笑笑,“不过是我身子虚,张太医一直给我开着补药喝。”
木蒨笑笑,不再说什么。
两个人话音刚落,就有小太监来报,说容嫔中毒。
楚雅馨和木蒨相视一笑,来了!
楚雅馨立刻让小清子去禀报皇浦轩浩,楚雅馨就是想把这件事情闹大,这样才能连着把慧妃一起拖下去。
容嫔靠着慧妃住,慧妃宫离楚雅馨这里很近,若是现在立刻赶过去未免落了刻意。楚雅馨和木蒨两个先整理了一番妆容,耽误了些许时刻,直到碧儿回来,在楚雅馨耳边低语了几句,楚雅馨赞许地一笑,这才带着琉月和碧儿一起往容嫔住处走去。琉月面色略有迟疑,最终还是跟着楚雅馨走了。
等到她们两个来的时候,慧妃还有冯昭仪已经赶到,楚雅馨心里暗喜,慧妃来了!
慧妃见到楚雅馨目光冷冷,带着些许敌意,楚雅馨丝毫不畏,如今她已经贵为淑妃,后宫众妃之首,如今再相见,行礼的就应该是慧妃,而不是她!
果然,慧妃虽然满脸的不情愿,但依旧还是给楚雅馨恭恭敬敬地行礼,楚雅馨接受了慧妃的礼,接着又微微屈膝,向皇后示意。
皇后看着楚雅馨,眼中喜忧参半,从现在来说,忧已经大过了喜。
楚雅馨看到容嫔卧在床上,已经无法辨认出是否还有呼吸的痕迹,容嫔床头的桌子上,一碟糕点和一碗汤药并排放着。楚雅馨回头偷偷去找碧儿的目光,碧儿回应楚雅馨一个肯定的眼神,楚雅馨会给碧儿一个眼神,示意她可以先行离开,楚雅馨这才凑上前去装模作样地问:“这是怎么了?”
皇后说:“容嫔中毒了。”
“中毒!”楚雅馨大叫,“皇宫禁内,怎么可能有人敢下毒!是什么东西?”
皇后指指桌上并排放着的碗碟,“容嫔毒发之前吃了这两样东西,如今太医还没有过来,究竟是哪一样东西导致中毒,本宫现在也不清楚。”
楚雅馨故意顺着皇后手指的方向看去,故作惊讶地说:“那是臣妾送给容嫔的,不可能!皇后娘娘,臣妾绝对没有下毒!”
楚雅馨扑通一声跪下,皇后狐疑地看着楚雅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主动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楚雅馨说:“糕点是慧妃派人送来的,说是慧妃家乡的特产,其中以药材入食材,能强身健体。臣妾这几日刚好有些肠胃不适,也不敢随便乱吃这些东西,臣妾想着容嫔已经缠绵病榻数年之久,这东西可能更合容嫔的身子,就让宫女去太医院抓了一副补药,连同慧妃的糕点一起让人送了来。糕饼只在臣妾宫中停留了片刻便被送走,臣妾根本没有给糕饼下毒的时间。”
慧妃脸色十分难看,楚雅馨言下之意,那糕饼上的毒是她下的。那糕点的确是她父亲今日送来的,她也的确送了一份给楚雅馨,不过是想试探她的态度,谁成想竟然会牵扯出一桩人命案子。
皇后这才明白楚雅馨的用意,她是先要揽过来,然后再全部推到慧妃身上。皇后心中此时也激战不已,慧妃是她一直以来的敌人之一,但是真的要帮楚雅馨除掉慧妃吗?如今楚雅馨日渐坐大,如今已经成为后妃之首,若是助她再除掉慧妃,那不等于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以后楚雅馨在宫里就更加为所欲为,后宫岂非是要成为她的地盘?
见皇后久久不说话,楚雅馨心里也有些不安,难道皇后决定不帮她?但是慧妃和皇后是一直以来的死对头,皇后真能在这个时候摒弃前嫌?何况赵贵人落水的事情,皇后还依旧被她楚雅馨拿捏在手里,此事倒戈,似乎并不太可能。
皇后久久不语,太医也一直未到,楚雅馨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事情按照她原先预设的轨道进行。
终于两位太医姗姗来迟,皇后吩咐他们二人细细检查这两份食品,最后两位太医一致得出了结论:糕饼有毒!
慧妃仍不死心,问太医:“那补药呢?就一点问题没有?”
其中一位太医答道:“这份补药本身很适合容嫔娘娘的身体,是滋补的佳品,只是这药中有一味药材,恰好与糕饼中所下的毒相撞。”
皇后问:“是两者相克吗?”
“非也,”太医又开始咬文嚼字地解释,“两者并非相克,而是相辅相成,这补药中的药材遇到这毒,反而加速了毒药在体内的循环,使得毒性更加凶猛,在短短时间内便可置人于死地。”
补药是张焉给碧儿的,碧儿在来之前悄悄告诉楚雅馨,楚雅馨想着如此一来可以把责任都推到慧妃的那盘糕饼上,是是非非,真真假假,能够给混淆她们的视听,就算真的追究下来,自己也不过是好心办了坏事而已。
“如此说来,这糕饼的确有毒,但是这补药也并非全然没有问题。”皇后轻声说了一句。
楚雅馨一惊,难道皇后全然不顾忌,想要顺势来个一石二鸟,同时把她和慧妃一起拉下去,当真是失算!
就在楚雅馨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的时候,皇浦轩浩在此时赶到。楚雅馨的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跟着所有人一起木然地行了礼。
皇浦轩浩的目光扫向众人,又看向躺在床上的容嫔,面皮已经微微发紫。
皇浦轩浩沉声问:“怎么回事?”
皇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刚才两位太医的话,一五一十地复述给皇浦轩浩听。
皇浦轩浩静静地听着,眉头微蹙,皇浦轩浩的目光扫过慧妃和楚雅馨。楚雅馨心中一团乱麻,脑中还未思索出好的办法。
皇后说完之后,皇浦轩浩问她:”皇后怎么看?”
皇后斟酌着说:“毒在糕饼上,但是这碗汤药也脱不了干系,臣妾看……这两个人……”
皇后及时停下来,请示地询问皇浦轩浩。
皇浦轩浩又转过身问太医:“这碗汤药真的有如此大的作用?”
太医在皇浦轩浩面前不敢说假话,结结巴巴地说:“理论上是这样,但是这份毒药的药性很凶猛,也许药入体内,两者还未相遇,毒药就已经先发作,所以……”
皇后和慧妃的脸色,楚雅馨意识到情况有些改变,但目前她并不能做什么,只好静观其变。
皇浦轩浩冷冷地对太医说:“你们应该知道,朕从来不愿意听‘也许’。”
两个太医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其中一位大胆的太医壮着胆子结结巴巴地说:“臣以为,容嫔娘娘的症状,应该是服食了糕饼之后急毒攻心,所以汤药还未来得及起作用便已经毒发身亡。”
“果真如此?”皇浦轩浩挑眉问。
“是!”两位太医异口同声地说。
楚雅馨立刻说:“臣妾的确没有下毒,臣妾送汤药给容嫔是出于好心,至于那糕点……臣妾相信,慧妃也定是一时糊涂。”
慧妃立刻跪下,向皇浦轩浩哭叫道:“臣妾冤枉,糕饼是臣妾父亲送来的,臣妾也吃了许多!”
皇后看出皇浦轩浩的意思,立刻调转矛头,“慧妃可有没有确定,自己手下有没有手脚不干净的人?”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娘娘就认定毒是在臣妾宫里下的?下毒只需要一瞬的工夫,一盘糕饼,经手过多少人,多少人碰过,想来没有谁能说得清楚,何况臣妾若是要下毒,为何偏偏要下在自己的糕饼里,这不是太过愚蠢了吗?”
皇后也的确无法反驳,只好看向皇浦轩浩。皇浦轩浩目光冷冷地扫向众人。
慧妃和楚雅馨两个人丝毫不肯退让,僵持到这一步,也有些在楚雅馨的意料之外。
“朕……”皇浦轩浩开口。
突然,众人身后扑通一声,所有人回头,慧妃的心腹,贴身宫女帘青跪倒地上。楚雅馨看着帘青,心内明了。
果然,帘青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直呼着“饶命”。皇后厉声询问帘青,帘青跪在地上抽抽噎噎地说:“毒是奴婢背着慧妃娘娘下的,娘娘心软,凡事都退让,但是奴婢看不得主子受委屈,想着也许没有淑妃娘娘了,娘娘的日子就能好过些,娘娘让奴婢送糕饼来给淑妃娘娘,本来是想和淑妃娘娘和好,是奴婢偷偷在里面下了毒,不想这些糕点被转送到了容嫔娘娘这里,都是奴婢一时糊涂!”
帘青哭得浑身颤抖,皇浦轩浩面无表情地说:“帘青以下犯上,心术不正,企图谋害淑妃,拖出去杖毙。”
帘青被人拖下去,口里直呼着饶命,其实是在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楚雅馨暗赞,好一个忠仆!
皇浦轩浩继续把目光转向慧妃,慧妃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笔直。
皇后想要为慧妃求情几句,却被皇浦轩浩用眼神制止。楚雅馨也屏住呼吸,期待着皇浦轩浩对慧妃的处置。
“慧妃管教下人无方,罚俸两个月,闭门思过半个月。”
慧妃领命谢恩,皇后说:“可怜了容嫔,好好的人儿就这么走了……楚昭仪的汤药,这……”
皇浦轩浩面上有些松动,说:“楚昭仪也难逃其咎,就和慧妃一样,罚俸两月,闭门思过半月,也省的有人说朕偏袒后宫。”
皇后好像是松了一口气,这一次,她也算得上是一箭双雕了吧。
两个人同时被带回自己的宫室,楚雅馨刚刚踏进宫门,身后的两扇红木大门就被重重关上,门外有侍卫在把守。宫里只剩下楚雅馨和几个贴身宫女太监。
碧儿提前离开慧妃宫了,小清子也不知就里,一下子慌了神,反倒是见楚雅馨一副平静坦然地样子进了内室。
琉月故意落在后面,低声对他们两个人说:“放心吧,只是禁足半月,我能看得出来,是皇上走过场给后宫其他人看的,没有什么大事的。”
琉月成熟稳重,年纪也较长,所以碧儿和小清子对琉月十分信任,听到琉月如此解释,两个人也放心了许多。
楚雅馨一直在内室里倚在榻上看书,待到午膳的时候,碧儿和小清子一人拿着一个食盒,满脸幽怨地进来了。
琉月见他们两个人脸色难看,怕楚雅馨看到不高兴,忙问:“这是怎么了?”
碧儿一下子爆发,连珠炮似的开骂:“内务府那群狗奴才也太不像话了,小主刚刚被禁足,他们就送了些酸馊的饭菜来!当真是一群见风使舵的人!他们算什么东西呀?狗仗人势!皇上不是只禁足半月走个过场吗?怎么到真的像是进了冷宫一样!”
琉月听到碧儿后面说道皇上,又提起冷宫,怕楚雅馨听到之后想起伤心的事,连忙用眼神制止碧儿。碧儿到最后也有些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楚雅馨淡淡地说:“这比冷宫要好得多。”
碧儿连忙说:“奴婢不是有意的,小主可不要生气。”
楚雅馨一笑,“我生什么气?我不吃饭到时没什么,只是委屈了你们了。”
小清子和琉月连忙跪下,琉月说:“奴婢与小主同甘共苦。”
楚雅馨一一扶起他们两个,“只是半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楚雅馨看向窗外,“禁足了也好,落个清静,可以很长时间不用再看到后宫那一张张脸了……不过谁要是想在这个时候来踩我一脚,那她就打错算盘了!”
琉月捡了几个合楚雅馨口味的菜端到楚雅馨面前,楚雅馨摆摆手,“你们拿去吃吧,我身子好,三五日不吃东西都没事的。”
碧儿和琉月都不肯,但也实在是拗不过楚雅馨,琉月只好让小清子把这些饭菜放到小厨房里热着,等着楚雅馨什么时候想吃,随时都可以拿来吃。
楚雅馨有些疲累地揉揉眉心,说:“你们都下去吧,这几日正好难得清闲,都好好地歇歇。”
碧儿和小清子退了下去,琉月留了下来。琉月俯身跪坐在塌前轻声安慰楚雅馨:“娘娘,奴婢今日能看出来,皇上心里是有娘娘的,处罚只是迫于无奈,毕竟宫里的妃嫔各个身后都有家族势力在,有些事情,面上要做得过去,皇上禁足娘娘也是为了堵住后宫众人的悠悠之口,人言可畏呀。”
楚雅馨眼望着上方,呆呆地出神,“我不怕流言,也不怕禁足,我……”楚雅馨说,“我不后悔做过的每一件事。”
琉月轻叹一口气,“娘娘,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今日之事,的确是娘娘操之过急了。”
“我知道,”楚雅馨喃喃道,“我就是想早日把事情都做完,这样我就可以把一切都放下了。”
琉月是个聪明人,虽然楚雅馨从来没有对她们说过与皇浦轩浩之间的一些弯弯绕绕,可是琉月凭着两个人的表现和偶然交谈之间的只言片语早已经猜出了大概。她知道楚雅馨的放下指的是什么,因为知道,所以更加担忧。
禁足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闲来无事,楚雅馨日日到正殿后面的那片花田里,坐在秋千上发呆。楚雅馨曾经想过从此不再来这片花田,但是那日在宫里面漫无目的地晃荡,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这里,又鬼使神差地在秋千上坐了下来。楚雅馨发了半晌呆,既然已经破例了,楚雅馨也想明白了,不过是几件死物而已,又何必斤斤计较?所以这个秋千就又成了楚雅馨发呆度日的好伙伴。
春风阵阵拂过,整个大地都跟着绿了起来,春困秋乏,楚雅馨也格外懒得动弹,常常在秋千上一坐就是一整天。碧儿把饭菜送到花田里来,楚雅馨扒拉了几口,食不知味。
“碧儿,今天是第几天了?”
“小姐,第七天。”
“才第七天?”楚雅馨有些难以置信,才七日,为何她已经生出了度日如年的感觉,比在冷宫里是的日子还要难熬。是了,在冷宫的时候,刘璧日日回来给她讲一些趣事,她还会经常去找兰淑仪闲话唠嗑,在她那里蹭书来看,日子一天天的,的确是很快。
刘璧现在还在她身边吗?楚雅馨觉得,一定在,只是她不想再叫刘璧出来了,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每一次的相见都不如不见。
碧儿实在是忍不住,对楚雅馨说:“小姐,你这么日日坐着发呆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找些事情做,打发一下日子?小姐的武功,若真是觉得闷了,不如趁半夜偷偷溜出去,也没有人能发现的。”
楚雅馨摇头,“身子懒怠得很,什么都懒得做,若是逃出去玩,被人发现了又是一场轩然大波,就这么发发呆也挺好的。两个月的时间,慧妃能受得住,我凭什么就受不住?”
碧儿瘪瘪嘴,不再说什么,静静地站在楚雅馨身旁陪着她。
楚雅馨眼看着一轮红日从围墙的一角上升起来,越来越高,越来越亮,最后转到西边的墙角上又落下,一轮红日,终是耗尽了光与热。
又过了几天,楚雅馨开始觉得想要做些什么了,在宫里翻找到了一些花种子。楚雅馨也不知道是什么花、应不应季,一股脑地全部在花田里种了下去,日日去给它们浇水施肥,倒也找到些事情做。
大半个月过去了,楚雅馨日日待在花田里,人都晒黑了,可是精神头却比刚开始足了不少。
楚雅馨提着一个小水壶,嘴里咿咿呀呀地胡乱哼着歌,碧儿和琉月见她又要去花田,也就不管她,两个人依旧做着手头的衣服。
楚雅馨拿着花洒,在那一小方地上来来回回转着圈地洒水。已经快十日了,埋在土里地种子依旧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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