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御用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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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莺丸正坐在廊下喝茶。
    他的肤色很白皙, 像是透明的。高耸的檐角在清早的光照下投射出斑驳的阴影, 落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 半阴半阳。
    无论看多少次，都会感叹造物者的厚爱, 将那些美好的, 纯粹的品质。赋予在了刀剑人形的外貌上, 让他们拥有更加完美无瑕的身体和纯粹心灵。
    泠苏只在原地站了片刻，便缓缓走到了他的面前。
    莺丸搁置在木板上的茶托中放着一壶茶。透明玻璃的现代茶壶样式, 旁边放着一个空着的玻璃杯子。似乎是早就知道了审神者会来，因而预备好了花茶, 坐在这里等她。
    茶叶还是昨日审神者看到的那些, 浸泡在水中的花瓣有些颓废, 三三两两漂浮着，花香的味道算不得多好，但是聊胜于无。
    “早，姬君。”莺丸面不改色的抿了一口茶，这才抬起头，看了眼站在他面前的审神者，以及审神者身后那把名为山姥切国广的刀。
    他微微晃了下神。
    也不记得是多久了，只是印象中这座本丸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新的刀剑了。如今再见到这位也曾出现在这座本丸的山姥切。可以与他这样面对着面, 近距离的接触，好像已经变成了上辈子的事情。
    时间之久——久远得他几乎要忘记了, 他们也曾经有过一段开心快乐的时光。为万千刀剑中, 自己成为少有的可以幻化成人形的刀剑而感慨过。
    见莺丸看过来, 山姥切犹豫了片刻，最终也礼貌的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再度安安静静站在审神者的身后，沉默笔直的像一只标杆。
    “早。”泠苏颔首，弯曲的脖颈显露出女子身姿的婀娜，出口的声音似风缥缈，温婉空灵。那双带着淡淡碧色的眼眸却是微微上挑的凤眸，似笑非笑，慵懒倦烟。似能勾人魂魄。
    她走到莺丸身边，收着裙角坐下。落座时余光看了眼带着黑色露指手套的手指。这双手的主人正放下自己端着的茶杯，转而去够满满的茶壶。
    她柔声问道：“莺丸先生似乎很喜欢饮茶？”
    绿发的男人正拿起茶壶往空白的杯子中斟茶，闻言稍稍愣了愣，抬眼看了下审神者。然后笑了笑，放下茶壶将斟满的杯子向着审神者身前推了推，这才开口道：“或许吧——”
    泠苏道了声谢，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或许？”
    她以为，他会说出自己嗜茶如命，就像其他本丸的莺丸那样。
    看来不同的经历，确实是会对刀的人格形成产生重大的影响。
    “姬君不觉得，可以在一个悠闲的日子里泡上一杯茶水，安静的享受阳光，享受难得的安逸，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吗？”莺丸说道。
    “还好吧。”泠苏沉吟道，唇角碰着杯子，向杯中温热的茶水吹着凉气：“我不怎么期待安逸的日子。对我来说，我一生中经历的安逸已经够久了。”
    “有的时候，炙热的燃烧才能证明自己活着，而安逸却像是温水中煮熟的青蛙……时间久了，迷失在其中，或许会连自己是谁都会忘记。”
    “……您是这样想的么……”
    莺丸沉默下来。
    他垂眸，目光落在审神者身上。
    审神者穿着一件华美的齐胸襦裙，发冠是一只展翅含珠的金色凤凰，步摇同样也是凤凰，垂下的坠子是晶莹剔透的五彩琉璃，折射着百样的光线。
    他曾经在出使大唐的僧侣的描绘中，和后世贵族皇室的画像中，窥见过其中一二的风采。
    而审神者品茶时的姿态也同样华美端庄，端起杯子的手指纤细白葱，斟茶时灵活的手指似乎在舞动，动作优雅高贵——贵族般的礼仪举止，一举一动都美如画卷。
    “姬君是想要卷动风云吗？”他微微闭目，苦笑着问。
    “不”出乎意料的，泠苏的回答却不是莺丸所想的。
    只见他微微愣了愣神，然后就听到那少女柔声说出的话。
    “最先卷动风云的，难道不是你们曾经的审神者吗？”
    莺丸瞳孔微缩。
    “作为一把古备前派刀匠的太刀，先后被足利家，小笠原家，德川家持有过的刀，更是在后来成为了皇家御物。我想你的心性一定会更加剔透一些，见识过那些权谋之术，就更应该对自己有一个清晰的认知才对。”泠苏嗟叹说道：“你的审神者弥月，她打破了这些年来时之政府与历史修正主义者互相之间的消耗战，以一己之力搅动了战争的走向和时之政府谋划的未来趋势。除了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不会再有别的可能。”
    “如果你不太清楚她究竟做了什么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她的所作所为对现世有着怎样不可磨灭的影响。
    弥月在就任审神者期间，利用可以回溯时间的能力，频繁回到过去，对历史的原有轨迹做了侵蚀。她利用出阵的时间，频繁为历史埋下重大的隐患。而这些隐患轻则会衍生出平行时空，重则会直接改变现世。甚至，当政府还找不到一个可以很好解决平行世界的办法的话。越来越多的平行世界就会感染主世界，让现世混乱。”
    “届时，宇宙中的因果关系会断裂，许多人会因为因果的消失从而彻底消失在世界中。历史。现在，未来……一切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只有及少数没有被波及的人才能存活下来。”
    而这个问题，几乎不会有刀剑男士去思考。
    他们是刀，自然只要斩杀敌人就好。而判断敌人，在幕后出谋划策的人是审神者，哪怕再尽职的审神者，恐怕都无意间忽略了让刀去思考战争。
    他们虽然出生在战乱的年代，但古时的战争，怎么可能与今时相比较？
    刀剑付丧神，也需要学习战争。
    莺丸好半晌没有再说话，像是在消化审神者刚刚庞大的信息量。
    就连一旁的山姥切也愣住了——在此之前他的眼中只有主人，和关心自己是不是仿刀，会不会被人看不起的问题。却从来没想过他们战争失败后，对这个世界造成的影响是什么。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现在这样的危险还没有摆在大家的眼前。危机感自然而然不会很强。
    泠苏放下杯子，继续道：“如果想要将弥月部下的隐患拔除，就需要一个引子而这个引子就是曾经跟随她出阵过的刀剑男士。也就是你们，莺丸。所以你要知道，你们对于时之政府来说，历史修正主义来说，乃至于人类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这不是你们想的只是隐藏了一部分秘密这么简单。背后牵扯的利益是超出想像的复杂。”
    她身体侧倾，注视着莺丸，将掌心覆盖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从你们成为弥月的刀开始，安逸就已经不复存在了……是她亲手替你们选择了一条更为荆棘的道路。而我们能做到的，就是顺着这条路，走到终点。”
    “她耗费心机，又付出生命铺出的这条道路，你不想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么？”
    将饵抛下，两人不再说话，泠苏又沉默的坐了一会儿，陪着莺丸品了一会儿茶。等到茶壶里的水快要见底，她终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我听狐之助说，你是一把嗜茶如命的刀。我托人带了一些新的茶叶和茶具，很快就会送到本丸来。如果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去我那里去取。”
    没有等莺丸的回答，她直接转身准备离开，山姥切也跟在她的身侧。等走到一半的时候，泠苏又忽然想到什么。回身问道：“听说你很期待大包平能来到本丸？”
    莺丸迟疑了一下，开口：“曾经期待过，但最近时常在想，如果是这样的未来，或许大包平还是不要来到比较好吧。”他说着，淡雅的眉眼弯了弯，笑了起来：“但也说不好啊，毕竟这应该是由他来决定的，而不是我。如果他不在的话，我也不知道现在的生活对于他而言是不是幸福的啊。”
    “也是。”泠苏点点头，看着眼前淡泊的男人，说道：“所以选择权还是留下给他自己选吧。至于大包平会不会来，总要努力过才会知道。”
    说完，她离开了。
    莺丸看着审神者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淡淡笑着，摇了摇头。
    审神者刚刚的话就差着没有明说只要你效忠我，我就把大包平带给你这样的话了。
    “真的是——狡猾的人啊。”他看着人走茶凉的茶壶和托盘，呢喃自语。
    ·
    转了一个弯，目光所及已经完全看不到莺丸的踪迹。
    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山姥切肩膀上的狐之助在这个时候开口，脖子上的铃铛叮铃叮铃作响，投影出一个界面：“大人，我们需不需要向高层那边汇报一下这里的进展？”
    “怎么？”
    “是这样的。”狐之助用爪子指了指虚拟界面。离着最近的山姥切正好看了个正着。界面中是一个个视频集，内容琐碎，让刀看不明白。
    泠苏却只瞥了一眼，就明白过来。
    “是我接手这座本丸的消息压不住了吗？”她问。
    因为视频集就是时之政府几方派系相互试探，消耗的过程。
    “是……”对此，狐之助也无奈了，回答道：“毕竟您是从私下渠道直接领走了这座本丸。但是死了一个审神者这样的大事还是不好隐瞒的，对您身份不知情的高层们对于您走后门接下这座本丸有很大的异议。他们提出要将本丸归去政府来集中处理。因此时之政府的压力很大，想问您可不可以透露一些口风。”
    “异议么”泠苏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这还真是耐人寻味。
    3304号本丸中剩下的刀剑就算能力再强，也不过是几把即将暗堕的刀，又是只有9把。而且其中并不全部都是稀有的名贵刀剑。
    但现在这些高层竟然放着战线吃紧的前线不管，反而向着一座看起来不能再破败的本丸施加压力。若说没有收到什么风声，怕是谁也不会相信。
    “让他们等着。”她含笑说道，眼眸中的笑意不达眼底：“我做事情，什么时候需要顺从别人的想法了？”
    “至于有异议的那些，如果不方便阻拦，直接让她们来就好了……如果他们能从我得手上抢走刀的话。”
    “是。”狐之助回答，爪子快速在光屏上按了起来。
    “顺便查一查，最先提出异议的人是谁，这人负责时之政府工作的哪一方面，近期都与什么人有过接触。”指令一个接着一个的下达，泠苏还在思考着，在这场博弈中如何取得更多的优势。
    “对了。”走到本丸的岔路口时，她接着问道：“先前没能问你，这座本丸的狐之助情况怎么样？”
    ·
    看到源氏房间里摆放的狐之助的时候，泠苏先是愣了一下。
    说是狐之助，其实只是因为它还保持着狐之助的形态。但实际上它的本身已经完全没有狐之助真正的样子了。
    只见房间的角落里，一只黄白相间的狐狸身体此时中心已经被掏空了，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壳子。四肢关节的地方连接着一个圆润的转轴——分明就是一只被制作成狐之助模样的傀儡。
    “这是——”泠苏心中有了预感。
    “是前主人做的。”果然，蹲坐在她身边的髭切认真观察着狐之助的躯壳，拄着下巴说道：“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那段时间出阵的频率很频繁，大家都忙忙碌碌，等反应过来，觉得审神者有些问题，准备向狐之助报备反应给时之政府的时候，它就已经变成这样了。”
    说着，他还用手指戳了戳傀儡狐之助的身体。
    “兄长——”膝丸有气无力的喊他，显然这已经是失忆症哥哥经常干的事情。
    泠苏的狐狸也被吓得瑟瑟发抖，躲在审神者的身后不肯出来。
    虽然它早就探查到了这里，但一直没敢进去。同天涯沦落狐，看着这样的同僚，它就觉得自己浑身发怵。
    泠苏看也不看，自然的将手背到背后，拎着狐之助的后脖颈，把它提了出来，却是在问膝丸：“但它还能行使狐之助的职务，是吧。”
    “是的。”膝丸说道。
    他倒没有像哥哥那样没形的蹲在地上，而是端端正正跪坐在蒲团上。开口说话的时候视线还在紧张着自家的兄长，生怕这位审神者一个不高兴，就把兄长劈成了两半。
    毕竟前有鹤丸国永的这只小白鼠，他们就是再有什么想法，也不会想要去惹到她了。
    如果是因为前审神者的算计暗堕倒是可以理解，但因为不小心踩了这位姬君的底线而被碎掉，那就有些丢人了。
    大概。
    “狐之助变成这个样子后，似乎就没有了自我意识。完全变成了一台高运算的电脑。不仅只听从审神者一个人的命令，更是执行起了监视我们的任务。而且它身上有审神者施加的灵力，我们对它无可奈何。
    直到几天前，笼罩在狐之助身上的灵力忽然消失了，狐之助也没有了任何战斗力和信息传递能力。因此我们猜测审神者可能是遭遇了不测。”
    “虽然禁锢消失了。但同时供应我们的灵力也消失了。就在我们想对策的时候，审神者集会的人来到了这里，带走了明石国行，用来牵制我们不让我们离开。”
    而再之后的事情，就是泠苏带着长谷部接手了这座本丸。
    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泠苏思路也清晰了起来。
    她看了眼立在她身侧的山姥切，问道：“你怎么看？”
    山姥切愣了一下。
    “这这样的问题，让那些名刀回到不是更好”
    “但他们现在不是我的刀，我在问我的刀的想法。”泠苏纠正他。
    山姥切脸红了一下。
    他张了张口。
    然而这时，泠苏忽然神色微动，身体迅速回转，拽着山姥切向后退去，后退同时瞬时擦过髭切的身边，从他的腰上抽出了本体刀。
    抽刀的速度很快，髭切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也跟着慢了半拍。等他意识过来站起身时，泠苏已经握住了他的刀。
    遭了——
    脑海里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又很快消散。
    因为刀剑出鞘，泠苏再度回转身体，站定，提刀，刀剑指着紧闭的障子门，淡声道：“出来。”
    紧接着，一股浓重的查克拉瞬时从障子门外蔓延过来，门在瞬间碎裂，碎削飞扬起。被拉着的山姥切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挣开了审神者的手，迅速踏步挡在少女的身前，扬起身上的破布被单，挡住了飞来的碎木板。
    与此同时，已经空了的门扉处，两个穿着黑底红云袍的身影显露了出来。
    泠苏眯了眯眼，眼神中闪过几秒不易察觉的怔楞。
    劲气吹起了她额前的碎发。她那双凤眸刹时亮起一丝幽然的碧色，又在转瞬间消失不见。
    宇智波鼬……蝎……
    面前的两个人看起来年龄不大的样子，一个是黑色束起的长发，一个是酒红色的短发。可他们周身环绕的可怖的气息却十分惊人，几乎不亚于审神者契约刀剑男士时涌动出的阴戾灵力。
    山姥切因为刚刚的一挡，自身没有做好足够的防御，因而脸上被划出了细小的血痕。
    可他此时顾不上这些，眼前的两个男人太危险了，他骤时抽出自己的本体刀挡在了审神者身前。而失去了刀的髭切则被弟弟膝丸护在了身后。
    “什么人？”山姥切沉声问道。
    空气中静默片刻。
    随后，站在面面的男人抬起了头，为首的那个人三勾玉的瞳孔中倒影着不远处少女的身影。
    他开口，声音低沉淡漠，富有磁性：“泠苏，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手指搭在山姥切的肩膀上，泠苏一面说着，将山姥切向自己的身后拉了拉，接着开口道：“看来，你们是找到了通往现世的门。”
    她看向面前这个男人，鼬的样子已然与最她初时的相见相差甚远。记忆中少年时的他脸上还时常挂起温和的笑容，似四月的春风般洋溢。如今却是淡漠的，三勾玉的眼眸中沉寂像是一汪死水。
    “你们与我记忆中的样子都变了许多。”她感慨道。
    “因为目标会变。”还保持着少年外表的蝎说道，童颜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但你没有。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直没有变过。”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来请你回去。”
    “回去？”泠苏顿了顿。抬眼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忽的笑了起来：“晓的规矩，退出的人，还可以再请回来吗？”
    “……佩恩需要你。”蝎只这样说道。
    “如果是佩恩让你们来找我，那应该知道。我这人从来不做赔钱的生意。”泠苏笑了笑，垂下了握刀的手：“想要我的力量，你们准备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话音落下，灵力的威压，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拔地而起，越积越浓，与肆意蔓延的查克拉对撞了起来。
    双方没有动。但在场的付丧神们冷汗却流了下来。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他们无法参与进来的无声对决，面前这两个穿着黑底红云袍的人所拥有的更是他们从没有见识过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他们的认知。
    但他们此刻依然毅然的站在原地，山姥切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审神者的身边，握着刀的手没有任何松懈。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刀剑男士们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那股剑拔弩张的气势却忽然消失不见了。
    蝎叹了口气，把摘下的斗笠戴回到头上去，对着鼬说道：“我就说这个方法不行。佩恩是怎么想的，才会觉得光凭我们两个就能带回这个女人？”
    “受过刺激的人，你要理解。”回答他的不是鼬，而是泠苏。
    她把刀插回了髭切的刀鞘，半晌后，轻声开口：“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所以？”宇智波鼬问。
    泠苏看了他一眼：“想要我帮忙不是不可以。作为条件，你们要先留在这里。帮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她微微停顿：“我想，不管你们做什么，应该是不差这几天。而我正需要帮手。”
    “可以。”鼬回答。
    几分钟后，感知到这里爆发了大量灵力波动的刀都赶了过来。
    泠苏就着人和刀都齐了，双方做了一个简短的介绍。然后让长谷部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临走前，泠苏忽然叫住了他们。
    “对了，弥月的尸体处理好了吗？”
    蝎瞳孔微缩。
    “你们不需要回答我。我对结果定型的事情不感兴趣。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不管晓之前做了什么。在这里，这是我的地界。”她背对他们，没有看蝎和鼬的神色，而是为山姥切处理着脸上的划伤，开口道：“打狗也要看主人，想要动新的大陆。也要看看这里站着的人是谁，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