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府夜半上空,一簇蓝色的烟花绽放,就着一刹夜幕中也是格外醒目。文修戎看道信号,转身穿上夜行服就准备出城,他也没想到才过了三天,玄武那边便有消息了。
今日上午父亲去养心殿请旨丁忧,估计明日自己就要进宫接收外务指派了,走之前宛儿的事情必须有个了结。想到这里,文修戎就忍不住紧了紧衣领,夹马肚的频次也加快了。
不一会他就达到了郊外的驿站,来到二楼他专属的东厢房,玄武已经在房间里面等他了。见到文修戎来了,立马单膝下跪行礼道:“主子,奴才已经查出来了。”文修戎把夜行衣放下,坐下便挥了挥手,示意玄武起来,玄武起身倒了杯热茶递给文修戎。
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说到:“行了,说吧。”玄武便站在一边低声说了起来,文修戎的脸色随着他的话语变得越来越难看,玄武把毒药的事情交代完成后。看了看自己主子,表情竟然如此阴沉感觉能随时把他吞下去,不免顿住了话头,怕再说下去真得有来无回了。
文修戎也不说话,身子也没有丝毫动作,整个人和石化了一样。良久手拿起了杯子,捏被子的手指节发白。玄武小心陪着在旁往杯子里添了热水,文修戎又喝了才开口问道:“一切都证实过了?”玄武珍重地点了点头。
“主子,还有事。”玄武不确定的继续开口道,文修戎看了看手中的茶杯,等着玄武继续开口。“之前您让朱雀和青龙盯着德亲王的事情,他们知道奴才今天过来,也都让奴才把所有的证据都带过来了。这些都从侧面证实了,宫泽钦就是别人手里的刀而已,只是这把刀不聪明露了马脚,不然我们也查不到那位贵人头上”
说完玄武便把领口翻出来用刀划开两层,取出了贴身放的布帛,双手递给了文修戎。这是他们堂口高层内部传递重要消息的特殊方式,将所有的重要内容记录于质地紧密却轻薄的布帛之上,然后缝制与衣服夹层中。
不知道的人根本找不到密函,比纸张更易保存,如发生半路截杀也不至于丢了消息。若是发现衣服被人划开拿走便是有自己人反水,高层就那么几位立马就能控制住,进行自查决不至于走漏风声。
“那个把毒药递进去的,就别留了,尽快办妥。”文修戎希望此次动刀能起到警示作用,为人子为人兄者若是连家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胸怀大志腹有良谋,玄武应声道‘是’便消逝在了夜幕中。日后他定不会想到,他今晚的这个决定可以说是给文家的覆灭埋下了祸根。
文修戎来到窗前打开窗户,今晚的月亮不似前几日的圆了,他在想他明日是否要把宛儿小产的真正原因告诉父亲。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明月,他隐约感知到这位幕后操纵之人的目的,肯定不仅仅是在宛儿的孩子,而是他们整个文家。
古人云‘忍字头上一把刀’只是即便真的忍成了缩头乌龟,就能保得全家平安吗?文修戎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在窗前站了半个时辰后,他感到了彻骨的凉意。不知是因为这秋晚的凉风还是因为玄武刚刚俯身在他耳边说的话,于是穿上夜行斗篷翻身骑上马,隐蔽又快速地向文府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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