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安蕊,慕天特意开车兜了一圈,才停在福运客栈后头,他直径从后院上了二楼的贵宾房,推门而入,见容初倚坐在窗边,拿着望远镜望着对面,低声唤道:“少爷!?”
放下望远镜,容初并未吱声,眉头微蹙,不知为何每每想到那天对视时,她眼底蕴含的坚定;想到她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赴汤蹈火时,心里就不是滋味。他端起茶盏,闷声问道:“见着了?他们有说什么吗?”
“嗯,倒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安小姐只是一直在宽慰白司明,说会想法子救他。”慕天直言道:“不过,白司明好像跟没事人一样,我问过监狱长,他在关押期间一不申诉二不吵闹,只在问供受刑时,一个劲叫嚷着说自己是被陷害的。”
抿了口茶,容初沉思片刻,冷声道:“先晾着他几天,等祭祀节过后,我亲自审问!”
“是!”
侧身而靠,容初望向对面,来往的行人、车辆络绎不绝,他摸着鼻翼,闷声道:“擦皮鞋的人,自己居然穿着皮鞋,有客人上门却又不招呼。阿天,你手下的人得学学规矩了!”
伫立在窗边,想了许久,慕天才意识到了问题,慌忙道:“卑职疏忽!我这就把人撤换了,一定确保安小姐周全。”
轻‘唔’了声,容初不再多言,只是抬手一挥,示意他离开。
来到柜台前,安蕊听闻王元山出门未归,眼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心急如焚,她忙差人出去找寻。
等了许久,未见王元山的身影,安蕊沿着回廊走进内苑,恰巧遇见一个伙计鬼鬼祟祟、慌慌张张的往外走,心生疑窦。
瞅他的模样,安蕊只觉得眼生,见他疾步走向后门,偷偷离开,她赶忙跟上。
一路尾随,她发现那人十分警惕,前行时不停的回头张望,行走路线也专挑人多的地方,有好几回,安蕊都差点跟丢了。
她发现那人似乎有意在兜圈子,直到阜新路口,他突然调转方向,吓得安蕊慌忙找掩体躲藏,心有余悸,她小心翼翼的探出头,见他走远,方才跟上。
又往回走了两条街口,他趁着人多一下躲闪,直接跑进了弄堂里。
疾步上前,安蕊左右张望,在一条条小巷里,找寻着他的踪影。
在转角处,她看到他好似在和什么人交谈,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只听得那人道:“你交代的事,我都办妥了,白司明现在也被关进监狱了,剩下的钱,你什么时候给我?”
只听的另外一人冷笑道:“急什么!钱,我这不是给你送来了。”
定睛望去,安蕊想看向雇主的容貌,无奈视线被路旁晾晒的衣服挡住了。
她见伙计接过布包,迫不及待的打开,满心欢喜的清点着小黄鱼,无暇顾及时,快速向前挪动了几步。
刚靠近,安蕊就听到那人低吼的质问声:“怎么少了两根?”
“呵,我帮你搭桥铺路,难道不该得些茶水钱吗?”
“你?你也太黑了!”……
听着他俩争吵内容,安蕊明白了几分,原来是有人收买了白家伙计,在货物里动了手脚,她想不明白白司明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处事待人向来都极为友善,为什么会有人这般歹毒,竟然想置他于死地?
来不及细想,安蕊凑上前,正想看清雇主的脸,忽然‘叮咚’一声,低头看,原来她踢到了花盆,心下暗叫不好,再听时那边的争吵声中断了,她屏住呼吸,身子紧挨着墙,不敢动弹。
“谁?”雇主警惕的问道。
脚步声越来越近,安蕊的手心渐渐湿润,心跳莫名加速,沸腾的血快速流窜,大脑一片空白,她只听得对方高声叫道:“别再躲了,我都看到你了!快出来!不然……”
故作镇定,安蕊扫视四周,发现在不远处有个分岔路口,她来不及细细盘算,深吸一口气,拼尽全力往前跑。
“喂,站住!再跑,我就开枪了!”
不管身后如何叫喊,安蕊只是一个劲的往前冲,眼瞅着快要到转角了。
忽然,几声沉闷的‘嘭嘭’的枪响回荡在上空,打破了暮色下的静谧,停留在屋檐上夜归的倦鸟受到了惊吓,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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